于是他逐步放下权力,逼擅长兵略拙于文事的寒祁努力负起自己的责任。 他花时间陪伴他,教依依识字,讶异依依卓越的天份,开始在依依偷懒时有点恨铁不成钢。 他问他喜欢不喜欢他,其实这问题并不难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他...... 「依依,在我回答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巴不得马上知道答案的人,用力点头。 「你将来想做什么?」寒石笑着,有几分贼。 「啊?」 依依呆了,太宁笑着,寒凝还猜不到寒石问这话什么意思。 又问他将来想做什么?是不要他吗? 他生是岩王府的人死是岩王府的鬼,不能留吗?他想一辈子留在寒石身边,不行吗? 想着,依依泪水掉得更凶,完全不顾身旁还有别人,哭得大雨滂沱。 「依依,我教你一个答案保证寒石听了高兴,他的回答你也高兴。」受不了弟弟耍白痴,太宁摇摇头决定插手。 不管是寒石或寒祁,追人的手法都像在赶人走,比较起来擎阳简直聪明绝顶。 依依泪汪汪的眼盯着太宁瞧,期盼指点迷津。 「你说那儿都不想去,一生一世就想留在他身边不就结了。」太宁瞟向寒石取笑道。 「我是这样子想,可是他不要啊!」依依哭得震天响。 「我又没说不要。」纵使不想在兄弟面前出糗,寒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依依的哭音瞬间停止,呆呆望着寒石。 「我喜欢你。」寒石微笑着,眸光好温柔。 依依楞在原处,眼泪掉得更凶。 太宁瞥见帘后多出一双脚,猜想得到约莫是总管弄好早饭,想来通报又不便在此时进来。 他朝寒凝招招手,决定先吃饭去,关于他来此地目的为何将来再说,这里......留给有情人吧...... 知道闲杂人等已离开厅中,寒石大大方方地抱起依依再重新坐回椅中,将他安置在怀中。 「怎么哭成这样,都说喜欢你了还哭。」寒石抬头轻轻舔去依依的泪,柔声哄着。 「你以前从没说过喜欢我。」这是依依的解释,含着哭音地。 「我现在不是说了吗?你要我说几次都成。」蜜里调油的同时,寒石在依依唇上偷偷一亲,惹得小情人双颊红透哭都忘了哭。 「那你为什么一直问我将来想做什么?」依依语调含怨。 寒石浅浅舔了下依依颈间,小声叹息后道:「你才华不错字再练漂亮点更好......」 接触到依依责难似的眼神后,寒石浅浅一笑,开始说重点。 「你有权利做你想做的事情,有权利选择走上仕途、娶妻生子,我不想扼杀你的才能。」他表情平和但微带悲伤,依依还不满二十,未来很长他没理由绑着他。 有人爱的方式是独占,有人引诱,他希望尊重依依的意愿。 「我想一辈子留在你身边。」环住寒石的颈子,依依说得感性。 寒石没出声,冗长缠吻是他所有响应。 「你会养我一辈子吧?」依依将头靠在寒石肩上,细声问。 「当然。」寒石当依依又在想傻念头。 「既然我决定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你也会养我一辈子,那我不用练字了吧......」依依轻轻磨蹭着,努力撒娇。 「休想。」快速否决。 「你若爱我就不会逼我。」依依装出凄然样。 他其实不讨厌练字,只是......每天要练一堆好累,还得早起,太辛苦了。 寒石大手抚过依依的背脊,嘴角扬起一抹奸笑,想跟他斗啊...... 「我可以喜欢你,一样可以喜欢别人。」 依依瞬间回复不久前泪汪汪模样,抱着寒石不肯放。 「我练。」 那个奸计得逞的寒石,亲吻他。 基本上,石头是种难冷难热的东西,他对依依的热大概得花一辈子才能冷却;前提是一辈子里他都未再多爱依依一分。 【皇七子】
「爱和恨往往是很相似的情感。 若是能得到他,他应该会好好珍惜,用尽一切方法逗他笑,那如果得不到呢...... 他只是个皇子,尚不能对他怎么样,但如果他能掌握一切权利,他会怎么做? 深夜里,皇七子躺在软榻眼眸半睁半闭,思忖着,一天的活动后,他已懒散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移动。 杀了他吗?不,这不是个好主意,凌迟虽然漫长又痛苦,不过顶多几天就结束了,不够有趣。 将他强绑上床,用他重视的人威胁,对他用药......这些都太老套了,不过有趣,至少,是他想做的事。 他在床上会是什么表情? 跟平常一样平静无波吗?或是会羞红着脸喘息,他是文臣,常年关在室内念书,养成一身白细肌肤,情潮涌来,或许他会全身泛红,像只煮熟的虾子,不管怎么逃仍会被他送入口中......依他好胜的性子,明明快感已压抑不住,或许仍会逞强地咬往唇瓣,不愿他听见娇喘呻吟......那个时候,他该吻他吗?或是放他径自逞能,而他像个旁观者,欣赏属于他的一切...... 光是想着那人在他身下娇喘扭动,一股热潮及由他腿间升起......他懒懒地扭动身子,似想强抑快感袭来,近侍、宫女都还在身侧,总不好在他们面前出丑。 那个人是他的侍读,年前他的父亲才升任丞相,他又在前次科举考中状元,现在正是当朝炙手可热的宝,任何有女儿的人都想将女儿嫁予他......他该让他娶吗?或该像现在一样,暗中破坏他的姻缘,让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小时候两人朝夕相处并不觉得,两人各有职责,再不能日夜相伴他心底才缓缓泌出思念,思念最终转为情爱和欲求,如果现在他站在他身前,他必会忍不住冲动强压倒他吧...... 不知道两个长年关在书库里的白娃娃扭打起来,谁胜出的机率会高些。 他一直是最被重视的皇子,虽然行七,却是皇后的长子,皇帝没理由不立他为帝。 在他得到一切后,那个人会怎么想,会恨他吗?或是明明恨着他,却挡不住身体的快感,最后仍眷恋于他呢? 想着,皇七子低低笑起,感觉快感越来越强烈,使得他身躯轻轻颤抖......他现在就想压倒那个人,现在! 那......另个人呢?三王爷,一个该他被称为情敌,总是妨碍他追求他的人,在他得到一切后,该当何罪......杀了他吗?不!死亡太便宜他了,或许该将他养在内宫,让他看着他也朝思慕想的人在他身下......那画面会很有趣吧......他是文臣而那人是武将,若把他关在铁笼子里,怕笼子会被他震摇到变形,可不管怎样,他都无能改变现实,仅能在一旁看着。 想着,皇七子将双眸紧紧闭起,品尝着胜利的味道。 现在想来,他又不知道父皇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最倚重他,几件大事他也都办得可圈可点,半分也寻不到可议之处,父皇又明知他和三哥处不来,却将大半兵权交到三哥手上......会用兵又怎么样,朝庭里多得是用兵的人材,待他掌握权力后,他该怎么折磨他,好回报他多年来的「照顾」。 单单关着好象不太足够,或许将他阉割是个好主意,他就再也不能打他的主意...... 思绪至此,皇七子低笑的声音加大,腿间阵阵传上的快感,却使得他俊脸微皱。 「真想现在就压倒他......」 「把腿张开!」 一个低沉的声音切入他的思绪里,以不容反抗的压迫感威逼道。 皇七子迟钝地睁眸看着在他身上肆虐的人,几分反应不过来。 「你没听到朕的话吗?还是你最近日子太好过,连怎么服侍朕都忘了?」男子语带嘲讽道。 「或者,今天做得太多你受不住?」这一句,他贴在发颤而微微缩瑟的皇七子耳边道,声音温柔话语却不见气质。 皇七子没有响应,瞪大眸子看着他,身躯却不住往床的另一侧躲去,对于他,他怕!不见方纔的安适,他睨着男人,身子发颤。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是当今皇上,一个去年还是他的三哥、他的情敌的人。 而今,风云变色,当年的三王爷带兵杀入宫中,弒父之后他成了君王,而他不再是最有希望登基的皇七子,虽然在某种层面上,他仍是最被皇上「宠爱」的人,可这种宠爱,他不想要。 「你是要朕再把他带来吗?」 闻言,他颤抖难停的身躯重重地抖了下,而后放弃似的软化。 「第一次你要朕别阉他,上次你不让朕拔他指甲,再上你要朕别折断他的手指,这一次你说朕该怎么做?」 「别......我乖就是了。」 皇七子嚅声道,乖乖地移回适才的位置,顺从地张开双腿,等待君王临幸。 「你犯不着不情愿成这样,朕不过是在做你想做而无能做的事。」说着,他的手指探向皇七子的私密处,残忍又不失温柔地爱抚着。 「只不过,你没料到我爱的是你。」 最后一句话,他以柔吻印入皇七子口中...... 我爱你,而非朕爱你,因为无论他是君王或百姓,都爱着同一个人。 「你也没料到,他一直都爱着你,你无需用什么手段,只要一句话你就得到他,好在你不曾知晓,也跟他一直清白,否则朕真会将他千刀万剐......你现在都已经在这了,不想再让他跟你受苦的话,就别再想他了。」 君王的语声温和,行动却未见柔情,见放松得够,立即长驱直入,平抚他难熄的欲火。 皇七子没有响应,事到如今他能响应什么,君王难得一天不来找他,他早已在药物、逼迫和武力就范下学会不反抗,偶尔出现的闪躲,也在他的威胁下快快终止。 爱和恨真的是很难分辨的情感,他仍爱着那个人,却不恨这个...... 如果欲望代表着爱,那么对于身上的男人,或许他并非不爱。 「说我爱你,朕让你见他一面。」 抽送中,君王开出难得的条件。 「我爱你,渴望你触碰我的身体。」 ...... 我不爱你,但渴望你触碰我的身体...... 【远扬】
他一直是很懒散的人,与其努力追求理想生活,他宁可随波逐流,这样的性子和他的平素严霜幪面的父亲大人,倒是有一点相似。 常在他面前抱怨朝政烦琐,想辞官回家钓鱼的爹亲,为他取了个看似气派的名字──远扬。 远扬,用某种方式来说,意为高飞,就像他爹亲希望他将来大鹏展翅一般,只有他懂得,爹亲是在他的名字里透露出想放弃一切遁逃至远方的讯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子,他以无所谓的心情参加科举,殿试时皇上赞他神色镇定举止大方、有足以代表泱泱大国的风范,天知道,他只是想着考坏了,大不了代替爹亲回乡钓鱼。 也就因为这样子,即使他心有所属也没动过主动追求的念头,即便他被关在这苑里一年有余,他仍不以为苦。 下午,阳光微微偏西,他见到他许久未见、思慕的人。 他依然很好,不过表情微嫌僵硬,他身侧又有道寒风刺骨的视线,不过气色还算可以,虽然是吃得好、穿得暖、睡得不够饱的那种脸。 他喜欢的人仅是呆呆地望着他,怔忡着;他无言回望,唇角勾着浅浅笑靥,知道他没被凌虐就好,被关在宫中的日子固然不自由,但总比田野穿梭、布衣粗食适合这娇贵的人儿,只要他别想不开就好。 他向来随波逐流,怕恋慕的人在他面前被人拥抱,他都会平和面对,懒得逞一时之勇相拼,最终落得两人皆伤。 小的时候他能不厌其烦每日早起侍读,一半是因为爹亲重金利诱,一半则是他爱看皇子间的明争暗斗,爹亲和绝大多数人避之为恐不及的宫闱内斗,却是他最爱看的戏码,旁人争得你死我活,他永远以闲适表情看着,只差没拿盘瓜子、抱盅茶吃吃看看。 长年品戏的经验,令他对朝野内外的人均有某种程度含以上的暸解,使得他在朝中短暂的官僚生涯平顺到无趣的地步。 约莫因为他的这项才能,先皇十分倚重他,数项重大人事任命案都曾召他入内寻问意见,于是,他为先皇举荐了当年的三王爷寒祁,也就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狠瞪他的当今圣上。 没办法,当时先皇最宠爱的是皇七子寒凝,也就是他一直恋慕的人,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他将来笃定会当皇帝,这情况对爱看宫庭内斗的他来说,实在是无趣得紧,所以啰......如果寒祁掌握内政,寒石手握兵权情况必定有趣得多。 玩过火的结果就是这样啰......虽说他不怎么后悔,但仍有些担心寒凝承受不住打击,他固然爱玩,也爱他啊...... 虽然不是寒祁那种「爱」法,被他那样子爱很容易折寿,就算没折寿,也很容易弹尽兵亡。 唉...... 在心底一声长长叹息后,远扬低头拿了块糕点配茶吃,大内名产真不错,味道比昨天送来的好了一些,大概是因为有人当快递,新鲜度不同吧...... 「我一看见你就不爽。」 一阵开门关门声后,男人独自回到室中,紧锁门扉后,声音方不悦地响起。 「你若是看着我会爽,我才觉得可怕呢!」远扬懒懒地答道,顺便拋个媚眼给今朝君王。 「他若是看到你这个死德性,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梦碎?」寒祁叹了口气,坐在远扬对面,也觅了个杯子喝茶吃糕点。 「他梦碎倒霉的是你吧,失去我这个天大的把柄,不知道你在床上还能不能爽到。」远扬的表情依然懒,话语倒是力道十足。 「你不是也喜欢他吗?讲成这样不会心里暗伤吧!」 「没法,喜欢是喜欢,可是谈恋爱太麻烦了,懒人我谈不来。」 嗯......没错,事实就是如此,他是寒凝的侍读,他是寒凝恋恋不舍的人,他亦爱着寒凝,可是,他也是三王爷,也就是当今圣上的死党。 对,死党,就是平常听到的那种死党,而不是一见面老想着害死对方的那种......即便事实相去不远...... 不过,像他们这种的,称为狐群狗党应该更贴切点。 「喂!你昨天做到快天亮才放他去睡对不对?真是恶劣,没看他脸色差得像鬼一样,真可怜,跟了你这个索魂阎罗。」 「我今天会让他补眠的。」寒祁无关痛痒地笑笑。 远扬瞄了他眼,不怎么相信他的随口承诺。 「说正格的,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远扬冷哼了声,轻声嘲弄这个字眼。 「我太懒散没法经营情爱,而他......以他的性子,与其执掌天下,不如被人锁在金笼子里喂养,还有可能得到幸福。 他若真当上皇帝,有九成的机会变成不听谏言的暴君,任意杀人不理朝政都有可能发生,若真如此,他怎可能快乐,还不如现在,只要接受现实就能得到平静。」 「九成的机会......那剩下一成呢?」寒祁捡了个他想知道的地方问。 「剩下那一成中的一半,现在发生了,他没当上皇上,不然就是被某人从皇位上拉下来......另一半嘛......叫做急病驾崩。」远扬说得凉快,十足十看戏味道的事不关己。 「你真狠。」 「是实话所以狠。」他轻叹。 就是因为太暸解寒凝,才不希望他登基,但今见他憔悴面庞,仍是会心疼。 「就是不知道先皇会不会在九泉之下气得跳脚。」想起当年先皇对寒凝的疼爱,远扬笑容依然安适。 「父皇的陵寝各个出口我都封死了,棺木我也命人封死又加了七道锁,他是不可能气得爬出棺材掐死你的,你别作白日梦了。」寒祁用相等的闲凉口吻响应。 「嘿嘿,阁下比我狠得多。」远扬笑得好不高兴,笑到寒祁心虚地低头吃糕点。 沉默片刻,寒祁再度开口。 「即便知道你不会对他出手,看见你在闲适至此,我还是会想掐死你。」说着,寒祁用力咬了口糕点,将气出在它上。 「反正你就见不得我快活几天。」远扬一声长叹。 他暸解他的死朋友,明暸他对寒凝有异常的执着和独占欲,看到适才两人无言传相思那慕,现下没掐死他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知道就好。」寒祁口气凶恶,眼神更狠。 「你可得让我活得好好的,不然他会不理你哦!」远扬心中一震,连忙抬出寒凝。 「我知道。」寒祁瞟了他一眼,眸光......很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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