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百七十五的高智商,佐伯侑士除了学校的课业外还必须在家研读相当於医学系二年级的专门课程。 和同年龄的高中生比较起来,他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知性魅力,是观月琉宇非常尊重与依赖的諮商对象 左伯侑士温柔的语调,使观月琉宇相信如果说出实情也不会被取笑,虽然有点害羞,但仍然乖乖的点点头。 「初吻的回忆竟然是这种情况,真是辛苦你了。」 佐伯侑士一边用手指轻轻地梳理观月琉宇蓬鬆的瀏海,一边轻声低喃。 羽毛般轻柔的声音,彷佛空气般围绕著自己,观月琉宇满腹的委屈得到了慰藉。 由下往上看,佐伯学长的脸像月亮一样,给人很祥和的感觉,让人连心都不知不觉静了下来。 「观月,我可以问你為什麼不交女朋友吗?」 虽然觉得佐伯学长提出这个问题的时机有点不太合适,不过,观月琉宇还是没有拒绝回答。 「因為我觉得女孩子都要被保护,而我不像甲斐或是武井学长那麼强壮,能够给女生安全感,再说,我不知道怎麼去讨好别人,一定没有办法像他们一样哄女生开心,那麼想要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子不是很可怜吗?与其让她们期待落空,不如一开始就不要交往比较好。」 即使对方是善解人意的佐伯学长,观月琉宇仍然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的事实,因此选择了避重就轻的回答方式。 「嗯,有道理。」 佐伯侑士点点头,温柔注视著观月琉宇的脸,他认真回答的模样,像小学生一样单纯无垢,教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爱他一番。 「不过,在我看来,观月是比女生还应该让人放在手心里疼爱的类型喔。」佐伯侑士说著,注视著观月琉宇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笑了。 佐伯侑士的五官分明,知性的气质与容貌,还有思虑周密而稳重的态度,都是高中男生中十分少见的。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任何人都会心花怒放的。 有一瞬间,观月琉宇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学长為什要目不转睛地盯著自己微笑?而且还是那种从来没见过、异样热情的眼神…… 光是被他看著,体温就莫名其妙的上升,让观月琉宇觉得喉咙又干又渴。 「刚才的吻一定很可怕吧?」佐伯侑士的声音,比刚才沙哑低沉了些。 「嗯。我猜,被野狗咬就是这种感觉吧!」 观月琉宇的表情,无论什麼时候看起来都像孩子一样纯洁无瑕。能够看到这麼可爱的表情,佐伯侑士忍不住开心的笑了。 「如果被野狗咬到的话,不好好消毒是不可以的喔。」 「这是一定要的!回去我一定会好好刷牙,然后再用漱口药水仔细的冲洗消毒。」 太过专注於说明消毒的过程,观月琉宇没注意到和他面对面站著的佐伯侑士向前移动了一步。 「这种小事……」 佐伯学长的声音若有似无的在上空盘旋,吸引观月琉宇抬起头来。 视线再度对上了。 佐伯侑士把手放在观月琉宇的肩膀上,再度向前靠近一步。 身体和身体之间的距离缩小到只有十公分,连对方的呼吸都清楚感觉得到。 伴随著夜风,一股优雅的清香传来。是佐伯侑士身上古龙水的香气,属於大人的味道。 他以魅惑的男中音在观月琉宇的耳边低语: 「就交给未来的医生吧……」 观月琉宇的眸光中充满疑惑。 这种小事……是指「消毒」吗? 「让我们好好接吻吧!」 随著佐伯侑士解答的同时,他形状姣好的薄唇靠了过来,手也轻轻环住观月琉宇的细腰。 [本帖已被作者于2008年4月4日13时7分25秒编辑过] [发表时间:2008-4-4 13: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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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夏日的夜空绽放著满天星斗,徐徐的微风夹带著山林里独特的植物清香。 草丛里偶尔响起的虫叫蛙呜,成了歌诵夜晚的自然乐章。 成熟不造作的温柔话语和令人心安的肢体动作,让观月琉宇在品尝到他双唇间的甘美时,有一股无法言喻的热潮与酸楚,莫名地由喉咙深处涌了上来。 观月琉宇好想哭…… 為了隐藏连自己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心情,观月琉宇闭上眼睛,任由佐伯侑士吻著自己,轻轻颤抖的唇。 有几秒鐘,观月琉宇感觉到对方的唇离开了自己。 明白他是在凝视著自己仰起的脸,观月琉宇不敢睁开眼睛,紧张得连眼皮都在发颤。 「放轻鬆,我会很温柔的。」 说完,观月琉宇旋即被他紧紧抱住。感觉又深又重的呼吸掠过发梢,下一秒鐘,他的嘴唇又立刻覆盖上来。 经过一次又一次试探性触碰与轻吮,一种甜甜的感觉在观月琉宇的内心渐渐滋生。 紧张的心情一旦被取代,步调缓慢的暖身运动便会令人焦急了。尝到甜头的观月琉宇开始觉得不满足地主动追逐对方的双唇。 他学会模仿对方的动作,积极地感觉嘴唇的柔软,与每一次摩擦吸吮时体内所引起的奇妙变化。 从微微开啟的唇齿之间,两个人的舌头相互交换了领地,观月琉宇毫不退却的伸入对方的口中,另一方面也老实地欢迎佐伯侑士的舌叶。 被允许入侵的舌叶,自在地汲取彼此口中的甜蜜。刹那间,观月琉宇觉得方才口中被甲斐澄人蹂躪过的每一处,都被佐伯学长柔情的治癒了。 真不愧是左伯综合病院未来的接班人。 「佐伯学长……」 嘴唇分开的瞬间,一道透明丝线随著佐伯侑士的唇离去的同时,被渐渐拉长,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明白那是融合了彼此的唾液,观月琉宇的脸颊上霎时又染上一片红霞。 「观月真是可爱,不论什麼表情都让我爱不释手。」 在黑暗中,佐伯侑士一面微笑,一面凝视著害羞不已的观月琉宇。 「观月是不是讨厌我了?」佐伯侑士认真的口吻,彷佛自己做了什麼错事。 「我怎麼可能会讨厌学长!」观月琉宇赶紧抬起头反驳。 「那是学长要為我消毒才这麼做的,并不是擅自做主,更何况,我并没有拒绝啊!」 自从加入学生会以后,佐伯学长一直很照顾自己,不论是学生会内的庶务,或是课业上的疑难杂症,他都非常有耐心的指导解惑。 这一回,就连被甲斐澄人欺负,佐伯学长还自告奋勇地為自己消毒那麼可怕的经验。 说感谢都来不及了,怎麼可能会讨厌呢! 佐伯学长是像哥哥一样的存在,如果因為这件事让他愧疚自责的话,自己就太不应该了!所以无论说什麼,都不可以让他有被讨厌的想法。 「观月不会觉得噁心吗?和男生接吻?」 「一点也不会……说出来不怕学长笑我,虽然我没有和女生拥抱的经验,但是我相信男生抱在一起的感觉一定比较好。因為彼此的身体可以没有空隙的紧贴在一起,心跳的节奏可以直接传达给对方。」 「观月的意思是这样吗?」 瞬间,观月琉宇被突然抱了过去。 隔著薄薄的衣服,布料底下的胸膛,结结实实的贴合在一起。 保持静默,什麼话都不说,确实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心跳正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动著。 两人就以拥抱的姿势,在星空下静静地维持了一会儿。 今天的佐伯学长有点怪怪的,说不上来。 也并不是讨厌他这麼做,只是…… 每当他有进一步的肢体接触时,观月琉宇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甲斐澄人那个讨厌鬼的脸。 真是杀风景透了! 「佐伯学长,我们该回去了。」 因為脸部有一半被埋在佐伯侑士的胸前,观月琉宇只好用闷闷的声音提醒对方。 「观月,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到我房间过夜,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被拒绝,佐伯侑士说话的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但由於他的声音几乎从头顶传出来,想听不清楚也很困难。 如果这麼做能够让佐伯学长解除被讨厌的疑虑,观月琉宇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一群男生出来玩好几天,要睡在一起本来就很正常。 於是,观月琉宇很乾脆的答应了。 「那有什麼问题!」 ◎ ◎ ◎ 「佐伯学长要你去他房里过夜?」 趴在床上看电视的綾瀨优转过身,看著坐在床边的观月琉宇。 「嗯,他是这麼说的。」 「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暑假啊……」綾瀨优口中念念有词,却一点也不像是在和观月琉宇对话。 「綾瀨,很久没有听你提起了,你和那个人进展得顺利吗?」 观月琉宇指的「那个人」是綾瀨优青梅竹马兼家教的邻居大哥哥。 明知道对方暗恋的对像是双胞胎哥哥,綾瀨优竟然利用拥有同一张脸的优势,诱惑对方和自己上床。现在,綾瀨优正以双胞胎哥哥替身的身分,和暗恋的对象秘密交往著。 不久之前,一口气得知綾瀨优是同性恋和色诱暗恋的男人上床的事实,对个性保守内向的观月琉宇来说,简直是比慧星撞地球还要大的打击。 话虽如此,倒也不至於影响两人的交情。 没有轻视,观月琉宇反而非常佩服他的勇气。 只不过苦了綾瀨优那些仰慕者,这辈子她们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因為綾瀨优是品质纯正的同性恋者,并不是男女通吃的双性恋。 「那种事……我也不知道。不过,身体上的进展倒是十分顺利。」像是想起什麼限制级画面似地,綾瀨优俊美的脸庞浮现色色的笑容,一个人陶醉得很。 毕竟,一个性向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到现在都还对女人不感兴趣吧? 难不成,我也是…… 儘管没有方法证实这个问题,至少,自己对綾瀨优没兴趣是肯定的。至於对其他男人是否有特殊的情感,答案是当然没有! 甲斐澄人的脸,虽然在观月琉宇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好几次浮了出来,不过,都在脑海里被观月琉宇用意志力把他那一张自以為帅气的脸擦掉了。 怎麼可能! 「你自己慢慢陶醉吧,我要去学长那边了。明天要早起去溯鸡,不要太晚睡喔。」观月琉宇抱著枕头站在门边叮嚀。 「嗯!小心一点,不要被大野狼吃掉了。」綾瀨优眨眨眼睛,俏皮地歪著头微笑。 ◎ ◎ ◎ 窗外的晨光,由窗帘的缝隙斜射进来。 狭窄的单人床上,两个人的身体重迭在一起。 比预定的时间起得早,观月琉宇小心翼翼地移开佐伯学长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生怕吵醒对方。 躡手躡脚的走到门口,正要把门带上的时候,佐伯侑士喊住他。 「观月,你忘了这个。」 塞到观月琉宇手上的,是昨天没派上用场的枕头。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没的事,别放在心上。」佐伯侑士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梳理他柔软的瀏海。 「那我先回去换衣服,待会儿餐厅见。」 露出朝阳般迷人的笑容,观月琉宇挥挥手转身离去。 视线随著观月琉宇的背影延伸出去,佐伯侑士看见站在走廊另一端,正在注视著自己的甲斐澄人。 「观月,等一下!」佐伯侑士想起什麼似的叫住观月琉宇。 「什麼事?」 「没有,只是想……」 接下来的话,佐伯侑士改用行动来表达。他捧著观月琉宇后颈,在他柔软的唇上覆盖上自己的。 只是蜻蜒点水的一吻,没有多餘的动作也没有交谈,两人就分开了,四目交接的瞬间却似乎已经说了千言万语。 至少,甲斐澄人是这麼想的。 站在走廊尽头的甲斐澄人露出自己都没见过的可怕表情,幸好一路低著头走回房间的观月琉宇没机会看见。要不然,他可能误会眼前的甲斐澄人是从哪里逃狱出来的杀人犯。 一团无名火从腹部升起,不断在胸口窜升。 剧烈的火团在胸前燃烧,吞噬了体内的氧气,令甲斐澄人呼吸困难,额头上、脖子上的青筋也在瞬间暴凸出来。 哽在喉咙间的那一口气,想咽咽不下,想要吼也吼不出声。 如果不是将两隻拳头紧握到关节泛白的程度,甲斐澄人身后的那扇玻璃窗,恐怕已经遭到池鱼之殃。 不明白这股愤怒来自何处,他全身僵硬佇立在原地,用那双可以在球场上震退敌人的视线,射向一脸挑衅意味浓厚的佐伯侑士。 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观月那小子為什麼从佐伯学长的房间里走出来? 昨天晚上他都睡在学长的房里? 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不是吗? 那个吻,是佐伯学长刻意炫耀给我看的吗? 观月那小子為什麼那麼自然地接受了学长的吻? 為什不像昨晚拒绝我那样反抗他? 难道说……在学长的单人房里,他们……做了什麼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尚未获得解答的同时,又冒了一个新的出来。 最后,他更加想要搞清楚的是,佐伯学长脸上那一抺充满胜利的笑容背后倒底隐藏了什麼意思? 他到底想要说他赢了什麼? 越是想要弄清楚,甲斐澄人的脑袋就越是陷入一片混乱,连头壳都快要爆炸了。 可恶! ◎ ◎ ◎ 吃完早餐后的一行人,带著厨师们準备好的便当,準备出发溯溪野餐。 甲斐澄人和负责带路的武井泰伸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女学生两人一组走在队伍中间,观月琉宇和佐伯侑士则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甲斐,昨晚没睡好吗?从吃早餐到现在,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该不会是……昨晚被谁拒绝了?」武井泰伸靠近他身边,用只有他听得到的音量问。 不过甲斐澄人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话。因為他耳朵里听的都是从队伍尾巴传过来的,观月琉宇笑声。 可恶的傢伙!从刚才在餐桌上就一直笑个不停。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这麼开心的笑过了……到底有多久,甲斐澄人也不记得。 甲斐澄人只知道,那是记忆中最喜欢的声音。因為以為只有在自己面前,观月琉宇才会那样开心的笑。 可是為什现在…… 强烈的愤怒与背叛的感觉一口气全涌了上来,等甲斐澄人发现的时候,嘴角已经咬出血丝了。 「甲斐!你倒底哪根筋不对,脸色这麼难看?」第一次看见他这麼可怕的表情,武井泰伸不由得担心问。 「没事,不要管我。」 甩开武井泰伸的手,甲斐澄人加快脚步往前走。脑子里回想起的净是早上在走廊上看见的接吻画面。 可恶!那个笨蛋,為什麼不拒绝? 想起他扬著下巴、闭上眼睛让学长亲吻的享受模样,和昨晚拼命拒绝自己的表情相对照,虽然都是同性的吻,却有著截然不同的反应。 两者之间的差距,彷佛一把利刃,无情地刺穿甲斐澄人的心。 甲斐澄人的脚步更快了。 「甲斐,走一慢一点,后面有状况。」 身后传来武井泰伸的声音,才让一古脑儿往前冲的甲斐澄人停下脚步来。 「怎麼了吗?」甲斐澄人回头,面无表情的问。 「好像是观月……」 「真是麻烦!」甲斐澄人一对浓浓的眉毛紧皱在一起,眼里散发出阵阵杀气。 儘管嘴巴上咒駡著,赶著回头察看的脚步不但没有丝毫怠慢,反而还加快许多。因為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刚才横跨在小河流上方的那座独木桥。 那座独木桥距离河面不到两公尺的高度,水流也并不湍急,不过河床的宽度却比一般河川大了点。 走在完全没有护栏可以扶持的细长独木桥上,虽然有一点点危险的气氛,却因為距离水面不高的关係,并无设置其他安全措施。然而对有惧高症的观月琉宇来说,这一切已经足够让他双腿发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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