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是平地、是平地,大叔无敌,这点小伎俩,吓不倒我的、吓不倒我的。 摩寧勒斯:"我,梅多艾迦发誓,从此以后,我不再打拿摩寧勒斯的身体去从事非法交易的念头。" "我,梅多艾迦发誓,从此以后,我不再打拿摩寧勒斯的身体去从事非法交易的念头。"好可惜,小子你的色相很好呢。 "也不再说些可恶的话来惹他生气。" "也不再说些可恶的话来惹他生气。"放屁,老子什麼时候说过可恶的话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种模棱两可、界线曖昧的要求也敢提出来,真是小看叔叔我了。 "不准对摩寧勒斯动用一切的暴力。" "不准对摩寧勒斯动用一切的暴力。" "若有犯者......" "若有犯者......" "梅多艾迦愿接受摩寧勒斯一切恶劣的惩罚,毫无怨言,若反悔,梅多艾迦卖身十日。" "梅多艾迦愿--等等,这什麼!" 摩寧勒斯挑眉。 算你狠,你这傢伙。 "梅多艾迦愿接受摩寧勒斯一切恶劣的惩罚,毫无怨言,若反悔......梅多艾迦卖身十日。"反正只是口头誓约而已,不怕你。 摩寧勒斯得到最后一句话后,又施展跟上次一样的魔法,在梅多额前迅速画符,另一手也朝著自己做同样的动作,只是浮现出来的字,梅多是黑色的,摩寧勒斯则是金色的。两者融合,缠出诡异的魔法符号,再一分為二,同样的图案、同样的顏色。 摩寧勒斯抹开其中一个,按入自己的手腕处,再抹开一个,按入梅多的颈项,笑道:"这是誓约魔法,它是跟著灵魂的,灵魂在哪个躯体内,印记就在哪个躯体上。" 真是够阴险的...... 梅多很错愕,"放在脖子这裡很明显。" 其实他想抱怨的不只这个,心裡早骂过他的祖宗十八代,正著骂、倒著骂,可以来回迴圈三次,但愣愣地脱口而出后,所有愤怒就只剩下这句了。 "我故意的。" 你他*的,他*的畜生。 真是畜生。 他气到连骂人都平静了,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啊......等等,成语好像用错地方了。不过没关係,君子报仇,一辈子都不晚,摩寧勒斯你给我洗好身体等著。 "干嘛洗好身体?" 这是梅多被放下木桩,回到小旅馆后,碎碎念被拔修偷听到的情形。 "不知道,盗取耽美小说裡的文字来的。" "你干嘛去盗取耽美小说的句子啊!" 后来拔修提议,既然要旅行,就需要一个对地理有深切瞭解的人,也就是他自己,所以他跟上了,还卖了自己的那个小旅店(当然没有几个钱),带上这几年存的一点积蓄,三人在喧喧闹闹之后终於上路。 而在一片吵吵闹闹的大混乱之后,旅游基金竟然是拔修出的,对於那两个傢伙,我们唾弃之。 注一:"歹年当,搞萧郎。"指在运势、各方面都不好的时节,行為怪异的人随之多了起来。 【第五章】 快步走过铺著淡蓝色绒毛地毯的宽敞长廊,一路上遇见不少捧著公文的下属,他亲切的一一向他们点头问早,并能在女性员工折入另一条长廊后,听见她们兴奋的低呼,那些会令他莞尔,心情变得非常愉快。 电梯从一楼直达三十楼,要再上去就得转搭高层专用电梯,除非特别需要,否则那裡是不许普通员工出入的。 他打开进入电梯室的大门,拿出辨识卡,朝辨识器上刷去。这种辨识卡很特别,為了防止被盗,它会自行纪录拿取者的指纹,若是拿取者的指纹不同,而去刷动辨识器,就会牵动某些装置,卡片会在瞬间自行销毁,并触动警报器。 其实这是他们公司自行製造的呢。只要想起这点就有些得意。 电梯再上去两层,就是他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这裡的人烟比较少一点,也相对的比较安静,是他很喜欢的地方。 停在嵌有"梅多艾迦"的黑木门前,他整整西装,黑木反射出他的样貌,挺拔的身材,穿上西装更衬托出他稳重的气质,黑髮规规矩矩的梳往后,只有一、两根髮丝掉落,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魅力。 木门没办法照出他美丽的苍绿眸子,却照出了其中迷人的睿智气质。 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微笑。 果然有成功企业人的架式,真有你的啊梅多。 他单手覆上门把,往内一压,推开厚重的木门-- 然后他就醒了。 侧躺在乾草上,梅多睁著眼,没任何表情,只是眼底正闪耀著无奈到愤怒的火焰。 天刚亮,空气中带点清晨特有的凉意,乾草上净是露珠,沾的他满身水,想移动才发现自己身上压了个人。他有些吃力地偏过头看,才发现是拔修那个浑小子吊在他身上,嘴裡还喃喃念著:"渺渺......渺渺......" 还说你对人家没意思,连睡觉都喊著人家了,不过喊就喊,压在我身上干什麼啊! 使尽蛮力将拔修甩下身体,梅多愤愤地坐起身。 草原,一望无际的草原。 回顾昨晚的情形,当时他问摩寧勒斯:"你们不是有捷运吗?或是什麼火车,干嘛要用走的?" 摩寧勒斯:"不,普通人不会去搭乘那个,我们还是过著古代的生活。" "乱七八糟,那你们发明火车干嘛?好看的?" "那是特定阶层的人在搭的。" 他才不相信。"科技之所以会高度发展,就是因為人们需要,既然大部分的人都不需要,那麼科技怎麼会发展?" 摩宁勒斯替梅多系好帽子,特敷衍地回答:"啊,是。" 拔修在一旁插嘴:"话不是这麼说啊大叔,你不能把A地球的人民习性,拿来跟B地球比较,我们文化相差很多嘛,你就当我们比较特别。" "你这是在说A地球的人不特别?"梅多挑衅地扬起下巴,鄙视看向拔修。 拔修很配合地卷起袖子。"大叔你这是在挑起AB战争吗?" "要打架就来吧,我正愁满肚子怒气,不知道要往哪宣洩去呢。"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这是适时阻止AB愚蠢战争发生的、伟大的莱恩海棣?摩宁勒斯大人。 而要通往克慕族,就必须要越过东方的一片草原,草原不算大,大概两、三天不赶路可以跨过;草原之后就是一个完全现代化的市镇,在那裡可以补充不少粮食跟钱。 是的,既然是现代化市镇,就不怕梅多大叔赚不到钱。听到接下来会通过城市的消息,他就有种能够大发神威的兴奋感,当然,如果不用越过草原,或许他会更开心一点。 虽然这种场景、这种似乎是可以称之為冒险的场景,一直以来都是他所企盼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同行的没有波霸美女,也没有斯文美男,而是两个小鬼,其中一个幼稚另一个恶劣,他就觉得心情非常的糟糕。 尤其又在梦到那种令人心情愉快的梦之后,睁开眼却是一片荒凉的草原,那种反差,就叫做天与地、天堂与地狱、G罩杯与A罩杯、三十公分与五公分的差异。唉。 昨晚摩寧勒斯升的火灭了,左看右看,发现那傢伙不晓得跑哪裡去,大概刚离开不久,草还有被压过的痕跡。 梅多从包包中拿出外穿上,又系上摩寧勒斯千交代万交代,"不戴一定会感冒"的异常宽鬆之白色针织帽,摩寧勒斯替他在帽子上加了两条线,可以绑在下顎,以防范强风的侵袭,但事实上哪裡有什麼鬼强风?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尾端非得要有这两颗愚蠢的小毛球不可? 帽子是摩寧勒斯强迫戴的,梅多是想,反正渺渺这个身体戴这种帽子还行,他勉强能够接受,但是要是换回自己身体,那傢伙还强迫自己戴这种特幼儿的帽子,他肯定拿性命跟他拚了。 不知道為什麼,梅多隐约有一种奇特的感觉,摩寧勒斯似乎把他当儿子玩了,就像自己当初给女儿买了一堆小洋装和小配件,天天配著玩一样。 哎呀说到女儿,他想女儿了,虽然说莎莎那天说的话很过分,可是他还是很爱她啊,不知道自己穿来这裡,女儿有没有很担心?要是能够打电话报平安就好了,唉唉,不过至少还有静玛在那裡,他多少比较安心。 不,等等,还有那个"男朋友"在那裡。 吼啊混帐-- "你又在干什麼了?"摩寧勒斯好笑的扬眉,水珠顺著髮丝滑下,在发尾汇聚成一个饱满的润珠,然后破碎滴落。 梅多被狠狠惊到,放下自己一激动就会朝天乱甩的手,呼口气拍拍左胸,"你不要突然出现好不好!" "我并没有特别吼,做奇怪的事才会被吓到。"非常没礼貌地跨过睡死在草地上的拔修,摩寧勒斯拉过梅多的手,"附近有小河,我带你去。" "去小河干嘛?" "洗脸刷牙。" "不要,早上的水都很冰,我才不要洗。"他寧愿脏到城市再洗。 "我可是魔法师啊,梅多。"他说。 梅多满脸不以為然,"然后?" 摩寧勒斯郑重地回答:"我可以帮你把水弄热,我会魔法。" "不要。"大叔马上回绝,还很无情地甩掉摩寧勒斯的手,缩回被子裡跟拔修那个小鬼窝在一块,"泼完热水就更不能接受冷空气了,我不要。" "......A地球的人都这麼脏的吗?" 梅多蒙住脸。"不要拿那种话激我,要洗脸也等太阳大了再洗。" "等等就要上路了,赶一点才能在十天以内到达克慕族部落。" "那也等等再洗。" 摩寧勒斯抱著胸,一脚习惯性的、非常没礼貌的,以鞋跟踢踢梅多腰间。"人家少年死了身体还给你霸佔已经很可怜了,你还要弄脏人家啊?" "我哪有弄脏。" "那就去洗脸刷牙。" "你比我妈还囉唆!" "......唷,A地球的叔叔都好脏唷。" "你这口气真是特欠揍的。"骂了声脏话之后,梅多用力掀开被子站起,怒瞪摩寧勒斯,低声说了什麼"乾脆改名叫做mother?摩寧勒斯算了",然后扯住摩寧勒斯的手,恶狠狠地拖著走。 "你说的小河在哪裡啦?" "前面。" "干......" "粗口。" "靠杯!" "契约。" "拎杯才不是在骂你!" 揪住梅多的脸颊,摩寧勒斯用力一捏-- 大叔的怒吼响彻整片草原。 背著大太阳在草原上行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摩寧勒斯用魔法用得很有个性,只在他觉得他需要的时候才用,完全无视其它两名共同奋斗的队友对他从殷殷期盼到无奈绝望这类心境的转变。 热死了。 静玛常常说他这人的人生非常顺遂,顺遂到不可思议了,既然如此,老天爷怎麼不降下雷打死摩寧勒斯,然后再下一场大雨呢? 啊,如果只能选择一个的话,那就请打死摩寧勒斯吧,有能力却不愿意用来救济的傢伙,此游戏中不需要,砍掉。 "好热。"拔修。 "摩寧勒斯,叔叔我好热。"叔叔。 "摩寧勒斯,爸爸我好热。"拔修。 拔修被一个挥拳打走了,由此可见,摩寧勒斯不是什麼好货,自己本身也是爱好暴力的一分子。 正午的时候,领队摩宁勒斯先生善心大发,引领队伍坐到草原上少见的茂密大树底下休息,还顺便引来风,顿时微风徐徐,非常凉快。 梅多大叔也是从这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的。 他往后看,双手不自觉地抹抹手臂。 "怎麼了?会冷?" 拔修一看到这个动作?马上扑上去抱住摩寧勒斯的手哀号:"大人不要这样我求求你--"特没有年轻人的骨气。 梅多愣会,缓缓摇头。"没有,没关係,不是那种冷。" 而是,诡异的阴寒,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 飞机上一百多个乘客裡突然就那麼凭空消失了一个,当然不像家裡的一百多本漫画突然消失了一本一样,丢了再买,大不了不买就好。 航空公司得知乘客突然平白无故在一场乱流裡消失之后,高层那几天至少在厕所裡製造了一个星期分量的呕吐物,最后甚至吐出血来。 这要他们怎麼对外宣佈? "欸,这个,大雷雨可能把乘客甩出飞机,这个,下落呢,嗯......" 这样他们公司还用做生意吗!直接关门比较快! 但是纸包不住火,越晚通知麻烦越大,硬著头皮也要先打电话跟家属报备。於是航空公司推了不晓得哪个倒楣鬼,将电话拨往梅多艾迦家中,等待惊天动地的尖叫以及咆哮。 这年头,连员工都不好当了。 在航空公司从早打到傍晚,静玛小姐终於带著放学的莎莎小妹妹回家之后,可怜被折磨了一整天的电话才给接起。梅多艾迦家就像静玛小姐家的厨房,她都能帮人家接女儿回家了,没道理不能接一通电话。 "喂,这裡是--" 静玛还没说完,对方就先丢来一连串非常激动的言词。 "请您一定要听我说啊啊!哎呀您是梅多艾迦先生的夫人吗?我们公司在此為您致上最高的歉意啊!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麼发生、又是怎麼结束的! "总的来说就是某种不可违逆的自然现象,我们不能阻止、也无法阻止,请您一定要体谅我们,我们也是非常的难过,丧失了梅多艾迦先生这位非常杰出的人物,但是他的形象会永存在我们-- "什麼?不能这样说?哎呀,稿子!什麼!我刚刚念成给受难家属的稿子了吗?您怎麼不早说! "我们真的非常的非常的对这件事情感到抱歉,梅多艾迦先生--" 虽然不知道诚意的点到达哪个值,但是此员工声泪俱下,讲的非常感人,活像他才是丧失亲人的家属。 静玛半倚在墙边,非常冷静地分析他的每一句话,虽然这傢伙说话非常没有条理,但依她的聪明才智,还是能排除其它疯言疯语,归纳出了一个非常简单--也本来就这麼简单的结论:"梅多出事了?" "梅多艾迦先生的夫人啊--" "他发生什麼事了?" 静玛小姐维持著她一贯的冷静作风,其实她的声音不大,但那种轻轻的音调,配上她柔和中带点严厉的语风,反而给人极大的压迫感--这点可以从电话那头,两条腿几乎要瘫软的员工看出。 "我不要一串废话。" "欸......啊,那个......" 静玛突然将话筒移开。"莎莎,你等等想吃什麼?" "章鱼烧--" "不好,那种东西不营养,鸡肉饭好不好?" "牛排--" "这点不要学你爸爸。" "鸡肉饭。" "好。" 话筒移回来,刚刚好那个傢伙支支吾吾完,终於说到重点:"在一场乱流之中,梅多艾迦先生消失了。" 说完他似乎整个软倒,话筒这头能听见那裡有庞大的碰撞声响,然后是一连串"这傢伙昏倒了,换别人上阵!、""小李,不要怪兄弟我待你不好,拐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听到这些,她只是不以為意地观察自己的指甲,听见有趣的尖叫,嘴角还会微微上扬。 "梅多艾迦先生消失了",这句话让她嘴边的笑意更深。 那边终於决定好,由谁来接任上一个壮烈牺牲的烈士大业。牺牲者,不,壮士第二非常勇敢地执起话筒,然后又是一连串哀号:"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真的不知道呜嘎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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