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 追上来的亮第一眼便看到这个危险场面,他顿时脑中一阵晕眩。 “你……你快给我下来!” “不要!”光笑得更加开心了。 “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快下来!” “不要,除非你上来!” “咦?亮你看这是什么?似乎很好吃啊!”片刻静不下来的光用发现了新大陆的声音喊。他努力地向前探着身体,身下的树枝摇摇晃晃…… “哇啊!”正双手双脚并用想爬上去的亮,脸上还粘了些泥土,头上顶着落叶,大叫道, “拜托你别乱动!那又不知道能不能吃!” “咦,是吗?”光一脸困惑地咬手指,脸上还有馋馋的表情。 “……水果的话,我记得有带啦,你等着!” 果皮在亮拿着水果刀的手里滑帖的变成长长的一条。“哪,接着!” “呵呵”光顺当地接住,大大咬了一口。“?亮你不吃吗?”他看着又尝试爬上去可老是失败的亮。 “……不要。” “哦……你要上来对吧,我拉你!”光看着亮的屡败,终于看不下去了。“手拿来1” “……”亮犹豫着伸出手,光一把抓住,一鼓作气的用力,总算是让亮上来了。 “真是的,没看过连树也不会爬的人!” “什么!你难道不是整天待在家里吗,凭什么你会我不会!” “哪知道!” “……你要抓我的手到什么时候,放开啦!” “明明是你抓着我的手不放!” “%¥#*)……” “•#¥%—*(……” 在树上剧烈争执的两人。光一个激动,手的幅度大了点,好象碰落了一个什么东西…… “嗡嗡……”细细的声音响起,两人却直觉性地发觉到不妥,于是朝同一个方向看去…… “咦?” “咦?” “天啊!是蜜蜂!”一秒后,是两人的大合唱。 “快,快跑!”光急急跳下树,拉着亮就溜。 “等一下!这边!”亮反而拉他往回跑。 “你干什么……” “扑通!”两人双双跌入了一个小水塘。 许久许久。在水面上徘徊许久的蜜蜂群终于散去。两个头才慢慢,慢慢地冒上来。 “噗……”光看到头上还粘着水草,狼狈不堪的亮。 “嗤……”亮看到满脸泥巴,全身湿答答的光。 “哈哈哈……”两个人的大笑声惊飞了一只在喝水的鸽子…… “哈哈,今天真刺激啊!”光大大地喝了一口果汁,抹抹嘴,笑了。 “……”我看是危险吧! 光大大咧咧地躺倒在树阴下。伸手,拔了一根草玩着。“你也躺下来吧,难道你不累的吗?”说完空着的另一只手便伸了去。 “哇?!”本来坐在他身边,双手撑在地面的亮被突然的猛力一拉,身体倒了下来,不偏不歪地倒在了光的身上。 夕阳下的树叶泛着嫩红的光泽,不知怎的惹人心动……风吹过,发出沙沙声,有如情人间最甜蜜的情话…… “喂……很重耶……”好久好久,光轻轻地推了推他身上的亮。 “……对,对不起。”亮象个弹簧般跳开。 “什么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光还没说完,却被亮脸上那种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噎住了。 他没说话,亮也没有。 山风悠然吹起,山下燃起了磷磷灯火,风抚过草丛,把光额前的发丝吹向亮的脸。两人的衣角在风中缓慢舞动。夜色渐渐加深,两个人间暧昧不明的气氛慢慢,慢慢扩散…… 村子里传来了母亲叫在外玩耍的孩子吃饭的声音。先站起来的,是光。 “回去吧。” “……好。” 归途中,没有人说话。 今天的亮执意要回家吃一个人的晚餐。光也异常地安静,没有象往日一般大吵大闹。 佐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在两个人对视时会觉得尴尬的空气里,他也很识趣的,没有出声。 没有开灯,亮在窗帘的缝隙间看隔壁的灯火通明。在黑暗中,他的思绪清明到可怕。 老是要他下棋,是因为窃喜于那光彩的大眼总是那样,心无旁骛地,直直地看着自己; 老是和他吵架,是因为在彼此的斗嘴中找到了久违的生气和激情; 那样地担心他,为了他的事做噩梦,在他遇到危险时自己的心跳好象快停了一样; 在他朝自己道早安时的心跳失控,他的无理取闹自己也可以全部包容; 呵,实在是不能骗自己因为他是自己的好朋友,或则是因为他是自己少有的围棋上的对手了呢…… 亮想起了今天早上的梦。 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么悲伤的光在哭泣,惹人怜惜……他却在自己把他拥进怀里的时候消失了,自己只能对着他消逝的空气嘶吼…… 但是今天的光的手指的触感,以及他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感受,却是确确实实的提醒着自己的失常…… “原来所有的心情在你找到出口的时候会这么不顾一切地涌出来……” 二十多天里慢慢积攒的情感虽然也许未经应有的淬练而不够厚重,但是绝对真挚。 这下子,就算我再怎么不懂也明白了…… “喜欢……我喜欢你……” (8) 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在雨中所有的景色都变的朦胧。路边的树木边缘似乎有浓云笼罩,整个村子在这样的光线里显得更加苍茫。 光蜷缩在墙角的角落里,目光望着不知名的空间的一点。没有阳光的日子显得暗淡,天空开始聚集起云层。 不止是天气,连平时总是上扬的嘴角也无力的抿着,惹人只想抹去他脸上的阴霾。没有了与他吵架的人,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 “咯啦”大门打开的声音。光听到这声响,脸上突然风云变色,直直冲了出去。 “亮……呃……” 站在门口的是佐为。还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怎么了?光?”佐为回过神,笑了。“你那么想亮吗?” “……才不是……”光又恢复了没有元气的样子,回嘴也是软软的。 “的确呢,让我想想,亮已经有三,四天没有来了呢……” “都说不是!” “无情的家伙,不过,我倒是有点想他了呢……”佐为笑得蛮有点不怀好意。 “不许你去找他!”光猛地抬头,感觉上,这好象是今天第一次看到他的脸。“……不见面也是好的吧……我已经……没有自信能象以前那样对待他……”光咬着下唇,闷闷的说。 “……好吧,我不去找他。”佐为举手,作出个投降的姿势。 看着光走回房间的身影,才慢慢地,把下一句话说完。 “但是,这次,要找我的,是他啊……” “……请进。”佐为才一敲门,马上就开了。看起来……就好象有人特地等在门边一样。 两人对坐。 正视着亮的眼睛,佐为不禁在心里暗暗喝彩。与上一次见面是完全不同了的眼神。那时的眼神,明亮中还带着懵懂,像一个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小动物。而这次……却是一派的澄明宁静,瞳孔深处闪烁着坚定的意志和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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