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豫不知道他那些个妾在王府里的小心思,只是一心的照顾顾攸宁,一眨不眨的守在床边,直到天蒙蒙凉的时候,顾攸宁才幽幽的睁开眼睛。
顿时一屋子的人凑过去,楚豫更是欣喜的看着他:“攸宁……觉着好些了吗?哪里不舒服?”
顾攸宁眼神直勾勾的,楚豫怕他躺了这么长时间不舒服,便扶他坐起来,靠在枕头上,谁知顾攸宁看了他一会儿,好像反应过来似的,呜呜的哭起来。
楚豫一愣,以外他受了欺负这会儿醒过来心里委屈,便笑着把他搂紧怀里,大手温柔的摸着他的脑袋,哄着他:“不哭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一会儿该让人笑话了,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顾攸宁在楚豫怀里哭的凄凄惨惨,带着后怕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死了,我死了……”
第十七章 梦醒过后
顾攸宁在楚豫怀里痛哭流涕,嚷嚷着自己死了。
的确,顾攸宁梦做的太真实了,他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一屋子人,又看了看自己身处的位置,立即炸毛,连滚带爬的从楚豫怀里出来,一路轱辘到床边,战战兢兢的结结巴巴的开口:“王……王……王爷……”
楚豫被他那模样逗笑了,但是听见他叫自己王爷,又假装板起脸佯装生气的问:“嗯~又忘记我说的话了,叫我什么?”
“不是!不是!没忘……没忘!”顾攸宁赶紧挥着小爪子解释,然后等着一双妙目疑惑的看着他:“可是……您怎么在这儿啊……我……”
楚豫勾了勾唇角,伸手将被子往他身上盖了盖,然后说道:“我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瞧瞧。”
说完楚豫眯着眼睛危险的扫视一圈顾庭和李氏,顿时吓得两个人不敢言,什么听说他病了,根本就是楚豫自己闯进柴房把人抱出来的。
李氏吓得浑身哆嗦她素问玟王暴虐,这人上阵杀敌手上染过多少人的鲜血,身上的煞气重着呢,她捅了捅顾仁安,现在她和顾庭不好说话,事情就是因他们而起,所以就赶紧示意二儿子上前赶紧关心一下顾攸宁,要不然玟王更得以为左相府怠慢顾攸宁了。
顾仁安冲父亲和母亲暗自点了点头,会意的上前,冲着顾攸宁笑道:“你可算是醒了,王爷在这儿守了你一夜,父亲母亲也担心的睡不着觉,这下好了,醒过来就好了,以后可不能那般任性了,跟自己的父母亲服个软能有什么的,这是你被只是被关进柴房,这要是我们还不得被打死啊。”
顾攸宁听完就一翻白眼,这顾仁安说话和他母亲一样,竟捡好听的说,这么一来好像是他任性不对似的。
楚豫也看到顾攸宁的态度,自然是知道顾仁安的话不可信,这时顾清霜听闻顾攸宁醒过来了,就赶紧急冲冲的赶过来了,也顾不上给楚豫和顾庭他们行礼,冲到床前,看着顾攸宁太略显苍白的小脸,就哭了。
“攸宁吃苦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啊,告诉姐姐,想吃点什么?”
顾攸宁抿着小嘴瞪大眼睛看着梨花带雨的顾清霜,顿时贾宝玉情怀又出现了,伸着爪子给人家擦眼泪,声音柔柔的劝着:“姐姐不要哭了,攸宁没事,真的没事,你看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啊,不哭了,不哭了。”
顾清霜抬头看他,哭着点点头:“那就好……”
楚豫在一旁都看愣了,霎时间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上前一把会开他们俩握在一起的手,顾清霜吓了一跳,昨天她已经知道这就是顾攸宁即将要嫁的玟王,就赶紧起身行礼。
“拜见玟王殿下!”
楚豫依旧脸色不好,上上下下打量她半天,才叫了起,他对这个顾清霜一点印象都没有,上一世也没听说顾攸宁和自家堂姐有联系,不过他上一世对顾攸宁不闻不问,知道的事的确是少,一想到这里楚豫不禁缓和了脸上的表情,看向顾攸宁,说道:“你好生的养着,我明天在来看你!”
顾攸宁点了点头,看着一屋子的表情就知道肯定都让玟王给吓住了,心中不禁有了一丝窃喜,这玟王挺上道!
楚豫看了顾攸宁一会儿,微微的冲他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又恢复了冷漠威严的玟王,开口吩咐道:“陆太医你就留在这里照顾顾五爷。”
一旁穿着朝服的年轻太医行礼:“是。”
楚豫又看了看跟他一起来的贴身侍卫,说道:“你们几个留下保护顾五爷。”
“是!”
几个侍卫铿锵有力的回答,让顾庭和李氏出了一身的冷汗,把侍卫都安排到相府来了,看来是深怕顾攸宁在受委屈,可是这要是传出去让相府拿什么颜面见人啊。
李氏看了一眼自己丈夫,示意他赶紧说句话啊。
顾庭好歹也是一朝宰相,虽然内宅的事他处理的不是很好,但也不是草包,要不然也不会和盛气凌人的右相周旋这么多年。
他上前恭了恭身,说道:“王爷,这样有些不妥吧!”
楚豫看了眼顾庭,勾起一抹冷笑:“把王府的人安排到相府的确有些不妥,可是本王实在不放心把我未来的王妃自己一个人在这儿。”
他妈的,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就给关进柴房了吗?你要是不放心,就给接走得了呗!顾庭皱着眉心里暗骂,不过面上仍然说着:“攸宁已经无碍,还请王爷放心。”
楚豫心里冷笑,这顾庭四两拨千斤的能耐倒是不小,听说过嫡母虐待庶子的,还真没听说过亲爹也虐待庶子的。
“有左相大人这句话,本王就暂且把心放下,”楚豫看了看床里面已经呆掉的顾攸宁,笑了笑,然后看向顾庭,笑道:“这可是我的王妃,不过是暂时放在相府一段时间,大人可莫要再给委屈受了。”
“不敢!不敢!”顾庭把腰弯的更低了。
楚豫冷哼,他也知道把顾攸宁直接接走也行,无非是大婚前夕在送回来走个过场,不过他偏要给顾攸宁出一口气,直直白白的告诉顾庭:我就不把人接走,偏放在你这儿,你给我再动一下试试!
第十八章 天上有之
自从玟王走后,顾攸宁在相府的地位一跃上升到最高处,虽然说前几日也都对他挺好,下人们也战战兢兢的伺候着,但是眉宇总是有着轻视,可是如今不同了,所有人都领略过玟王的气势,都意识到这个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子了,现在人家是玟王放在相府里的王妃,谁还在敢有一丝丝的怠慢,连顾攸宁稍有一丝皱眉,都动辄无数人跪下请罪,深怕委屈他一点。
若是前几日顾攸宁享受别人瞧不起他却又怕他的变态快感,如今他的变态快感更加变态了,他来到这个时代十年,在相府里受了多少气,简直是罄竹难书,如今他终于翻身了,每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欺压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
他顾攸宁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若说他没有本事,谁欺负了也就欺负了,但是一旦让他翻身,他必挨个报复回去,他可不想那些小说里穿越的主角,什么善良隐忍,什么圣母情怀,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在他这儿,都行不通,他妈的,敢得罪他,管你他妈是谁,都给小爷记住了,别让他出头,有他出头之日,就有你死无葬身之地,相反的,若是谁对他好,他也会永远记着,顾攸宁就是这样的人。
楚豫见他那样只觉他可爱,虽然瞧着有些小家子气,但其实也是一种纯真的表现,若是别人对你不好,你都不记仇,那不是缺心眼就是城府太深。
楚豫的伤势本来早已经好了,但是却一直没有上朝,德盛帝也恩准其在家静养,等大婚过后再来上朝也不迟,对朝堂上只称玟王伤势未愈,气的满朝文武心里都撇嘴,玟王都能在相府彻夜照顾偶感风寒的准王妃,还说伤势未愈,骗鬼呢!
其实德盛帝有自己的算计,玟王亲自进左相府照料生病的顾攸宁一事,第二天就在公子王孙的上流社会传遍了,若是这个时候上朝,恐那些言官拿此事议论,这种事情又是可大可小的,楚豫又是暴脾气,怕他当朝跟言官们吵起来,便直接成亲之后再来上朝,到时候想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结果有几位太子党派的大臣坐不住了,事情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虽然看不出玟王打的什么算盘,但是终究有些恐惧,因为猜不透玟王的心思。
所以太子所住的惠安殿热闹了起来,不过太子也是个有心计的,各类亲贵大臣他一概都没有接应,无论是太子还是皇子结交大臣都属大忌,所以他只接待了三皇子楚承和七皇子楚越。
楚越性情骄纵,向来不把人放在眼里,初闻此事,不禁嗤笑,说道:“楚豫那是做给父皇看的,也不想想现在来不来得及,顾庭会不会领他的情。”
“他是皇兄,莫要让人听见你直呼他姓名。”楚承心思缜密,城府颇深,看了看正在逗鸟的太子,说道:“顾庭肯定是不会领他情的,那个老匹夫为了保命自己儿子都不要了,不过父皇那儿就不好说了,太子殿下怎么看?”
太子楚霄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看着他们笑道:“三弟怎么这般客气,还太子殿下,我可还记得你们从前叫我二哥的时候,咱哥几个是何等亲密,现在这是怎么了,三弟一口一个太子殿下,等不多时连带着七弟也要跟着学了。”
“我等敬重太子储君威严,所以不敢随意称呼。”楚承进退有礼的说着。
太子拍拍他的肩膀:“你啊,就是太讲究规矩了,看看七弟潇潇洒洒的多好,有我在你们怕什么呢?”
“就是,三哥怕什么呢,只要咱们兄弟齐心,谁敢起刺,谁就得死!”楚越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不过,二哥,楚豫现在闹出这么一出,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太子微微的冷笑,眼神中露出一种阴狠,慢慢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说道:“他这么做不过是想让父皇对他有好感,暗地里在拉拢左相,不过这左相怕的要死,断然不会遂了他意,我就是好奇,他从马上摔下来一次,倒是摔的会耍心机了。”
“未必,”楚承皱着眉开口说道:“听说顾庭的庶五子是个极妙的人,玟王一时间起了色心也未可知。”
此话一出,太子和楚越对视一眼,半晌哈哈大笑。
“我说三弟,难得听见你夸个人啊!”
“就是,就是,既然是个极妙的人,日后大事已成的时候,你就把玟王妃领回你府里不就得了。”
楚承不理会他们,太子见他面露正色,不禁多问了一句:“这顾攸宁,你见过?真的像传言中的那般?”
楚承勾了勾唇角:“此等人物,本该天上有之,地上无才对。”
第十九章 新婚大喜
就在三月春花竞相绽放之际,礼部、相府、王府都开始着手准备玟王大婚之礼,王爷娶亲自然隆重异常,相对的制度也很复杂,可是虽然昭国可娶男妻,但是我朝宫里娶男王妃的这还是第一个,德盛帝一句礼部全权办理,可让礼部愁坏了,从前什么王爷娶亲都有祖例,祖宗定下的规矩照搬就是,可是如今这是男王妃,光嫁妆聘礼如何定义就不好弄,养儿子跟养女儿肯定是不一样的啊,不过这都是小事,万事往多了说往多了办,总不会出错,更何况是堂堂亲王娶正妃,多了总比少了强。
最让礼部犯愁的是王妃的喜服,一般来说,亲王妃属正一品,那是正经告太庙入史册的,自然有诰命装束,大婚也是按照品级凤冠披霞,可是玟王妃是男的,不能穿裙子,也不能头顶凤冠,这可让礼部尚书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这样的差事,做不好玟王就会以为礼部嘲笑他,自然也是告诉所有人,玟王娶了男妻,算是失宠了,连大婚礼部都没有给好好办,这样的罪名谁也担不起,最终礼部尚书头发快掉没的时候终于决定,玟王妃的喜服跟玟王男子的喜服是一样的,但是上面的九龙图案纹换成了繁复华丽的云锦,外面披了一件正红色的广袖长衫。
礼服的问题解决了,可是头饰问题又把礼部难为住了,玟王妃不能头顶凤冠不说,又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连头冠都不能带,礼部只能在发带上下功夫。
这发带样式和普通少年系头发的发带一样,只是颜色和喜服一样都是正红色的,上面用金线绣着云锦倒也华贵异常。
若是别的王爷娶亲,有些时候礼部还能偷些懒,一应的按照祖例置办,按照规矩就好不用太过细心,但是玟王娶亲,却是在方方面面的细节上无一不是用心的,深怕玟王多想一分。
就这样伴随着礼部的愁云惨淡中,不知不觉日子过的飞快,眨眼间便到了三月二十五,玟王大婚之日。
这一日相府和王府都是极其热闹的,来往恭贺之人络绎不绝
顾攸宁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兼雨正在给他梳头,其实就是把头发束一半留一半的拿发带系上,这时他已经换上喜服,人们总说红色喜庆,可是穿在顾攸宁身上,衬着那张精致倾城的小脸,倒是多了几分妖娆冶艳。
玟王迎亲的仪仗已经走在半路上了,管家来催顾攸宁到大堂拜别父母,然后再有嫡母李氏亲自蒙上盖头,谁知顾攸宁来到大堂,看了看上座顾庭和李氏,扯了一抹冷笑,别说跪下拜别父母了,他直接抢过李氏手里的盖头,自己给自己蒙上。
顿时李氏本来刚刚控制好的假笑顿时僵硬起来,顾庭面上也是青红交加,咬牙切齿的问:“你这是何意?”
顾攸宁一把扯下盖头,冷冷的看着顾庭,忽而悠然的笑了说道:“父亲见谅,儿子前些日子偶感风寒,现在还觉得浑身疼痛,实在不易跪拜。”
说完自己又给自己重新盖上盖头。
这几日发生的事把顾庭怄的够呛,此时刚想发作,门外乐队吹吹打打的声音就传来了,玟王的迎亲仪仗到了,随着一阵爆竹声后,玟王已经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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