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斯被埃文这么对待也不气恼,反而有些兴奋,那东西终于开始起作用了吗。
查理斯转过身出了密室,进书房里拿了注射器和淡蓝色液体,将液体抽进针管里而后又走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埃文靠着墙,手脚有些发抖,头上已经渗出不少汗。
查理斯看着有些心疼,他走过去一手拉起埃文的胳膊,一手拿着注射器。淡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散发出好看的蓝光,随着查理斯轻轻推动了一下,针尖渗出几滴液体。
“这是什么。”
“别怕,不会很痛的。”
说着查理斯熟练地把针尖扎进埃文皮肤里,将针管里的液体不滴不剩地注射了进去。不一会儿埃文觉得身体不那么难受了,反而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埃文已经知道了,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为什么要这么做!”
“埃文……弟弟……你不记得了吗?明明小时候那么喜欢和哥哥一起在院子里玩的。你怎么能忘记,啊对了是诺尔夫对吧?他给你灌了什么东西才让你忘了的。”查理斯捏着埃文的手,脸上表情从不可置信到恍然大悟,但眼里始终写满了疯狂。
“不,是你认错人了!”埃文反驳。
“哼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会认错人呢!我不会认错的!啊对了弟弟后腰有一处伤痕……”
埃文往后缩了缩,摇着头看着他,“没有,没有伤痕,你认错……啊——”
查理斯脸上因为疯狂而微微扭曲,他愣了愣,而后慌乱地捧着埃文脸,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擦去埃文嘴角的血,紧张地问道:“哥哥打疼你了是不是?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这么冲动的,哥哥给你道歉,原谅哥哥好不好?”
埃文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脑袋里似乎有机器在发出嗡嗡的声音。
不能激怒他。
“没……没事。”
“来,给哥哥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查理斯听见埃文的回答,怒气一下子就被冲走了。
埃文微微扬起头,红肿的脸让查理斯意识到自己下了多重的手。
他心疼地将双唇贴在埃文肿起来的脸上轻吻,而后又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
埃文觉得有些反胃,他僵着身体不敢动,他怕惹怒了这个人。
他要想办法离开。
他轻轻推开查理斯,查理斯脸色变得有些阴沉,他忙说道:“有点疼……”
查理斯一听他这么说,果然阴沉的脸色好了些,“原谅哥哥的愚蠢,让你遭受这样的疼痛。”
埃文摇摇头,壮着胆子安抚道:“没……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哥哥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你的头发变成和哥哥头发一样的,我们明天就开始好不好?”
埃文不敢拒绝,他能感受觉到,虽然是讯问他,但语气里的不容拒绝他无法不注意。
“好……”
查理斯满意地摸了摸埃文已经及肩的黑发,挑起一缕发丝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放在嘴里用舌头舔舐着。
这是他最爱之人的头发。
“弟弟的头发长地这么快果然和那药有关系,不过长头发的弟弟更漂亮更完美了,就像神一样。”
埃文没说话,他一点都不喜欢长发。
“我以后能不能不注射那种药?我怕。”
“好,只要你乖乖地听哥哥的话,哥哥就都听你的。”查理斯笑得十分宠溺,他凑过去亲吻了一下埃文额间的美人痣说道,“以后你就是查理斯.斐洛了,我的弟弟。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就对外宣布你的身份,这段时间就委屈你在这儿了,不过没关系,哥哥会每天来这里陪你的。”
埃文点点头,没说话。他想,所谓的准备大概是文件之类的吧。
正是因为埃文这样的想法,当他知道真正的准备是什么,并面对它的时候,他彻底绝望了。
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疯狂两字能形容的了。
他是魔鬼。
不,甚至比魔鬼更可怕。
6.4
四个管家。
这两天查理斯都会让一个医生打扮的男人来跟他聊天,他只说是来帮助自己戒掉那东西的。
埃文不太相信,那位医生看起来十分危险,每当他不经意间看向医生的眼睛时他就觉得十分疲惫。
而且,这个医生身上一点医院的味道都没有。
太可疑了。
埃文刚想问问查理斯,他就觉得自己特别困。自从那天之后医生就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在每天的正午他都会十分困倦。查理斯只说这是后遗症,他不信,查理斯肯定有事瞒着他,跟那个医生脱不了关系。
他尽力不让自己睡过去,却仍然抵不住睡意,沉入梦乡。
“到底还需要几天!”查理斯将睡着的埃文扶了起来,靠在他怀里。
“公爵大人请放心,只需这最后一天了。”医生微微弯着腰,右手放在左胸上,恭敬的行礼说着。
“开始吧。”
“是。”
医生走到床边,在埃文眼前晃了晃,打了个响指,埃文便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眼神空洞,毫无精神。
“接下来你听到的一定要熟记在心,不然会受到主的惩罚。”医生压着嗓子吐字清晰地说道。
“接下来我听到的一定会熟记在心。”埃文木讷地重复着。
“很好。”医生朝查理斯点点头,随后看着埃文空洞的眼睛继续说道,“与你最亲近的人是查理斯.斐尔公爵。”
“与我最亲近的人是查理斯.斐尔公爵。”
“你是查理斯.斐尔公爵的弟弟,你叫查理斯.斐洛。”
“我是查理斯.斐尔公爵的弟弟,我叫查理斯.斐洛。”
“查理斯.斐尔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很依赖他,一定要听他的话。”
“查理斯.斐尔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很依赖他,一定会听他的话。”
……
一道道暗示像是古老魔法的咒语一样被医生念出来,埃文重复。身世,记忆,亲人,朋友,全被篡改,而埃文却不知道。
“很好,你之前的表现非常好,现在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克拉伦斯.诺尔夫是谁?”
“克拉伦斯.诺尔夫……是谁?”埃文皱了皱眉又闭眼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查理斯为埃文盖好被子,抓着医生的衣领恶狠狠地问。
“公爵大人息怒,这……克拉伦斯侯爵无法从他记忆里篡改,只能将他变成陌生人,不然他的脑袋会受伤的。”医生颤颤悠悠地答道。
“废物!”查理斯脸色一变,将医生摔在地上,抬起脚往人胸口一踹。医生疼的蜷起身子,额头上的冷汗如雨一般落下。医生见他丝毫没有绕过他的意思,他忙跪着慌忙地抱着查理斯的腿急急地说道:“公爵大人公爵大人!请饶了我,我死了就没人替您办接下来的事了!”查理斯顿了顿,蹲下来笑着看着医生,“你在威胁我?”
医生咽咽口水摇着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听见咯啦一声,医生发出绝望的哀嚎,他的手指被生生掰断。
这个人是魔鬼。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没用了。”查理斯从抽屉里那出一把匕首,直直捅进医生的心脏。
查理斯满脸厌恶的站起来,将手套摘下扔在人身上,又将外套脱下,随后吩咐仆人清理干净这里,他自己则抱起埃文出了密室。
他的弟弟不该接触别人肮脏的血液。
根据死去的医生说的,催眠成功之后会昏睡一段时间。查理斯想,这段时间就可以准备好一切了。
埃文睡了一天一夜后便醒了,醒来的他已经是查理斯.斐洛了。
“亲爱的你总算醒了。”
斐洛笑了笑道:“哥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睡了很久吗?”
斐尔愣了愣,他想起来埃文已经是斐洛了。“哦当然不了,哥哥的意思是你起床晚了差点错过美味的早餐。”
“哼,我怎么可能会错过早餐。”
“当然不会,哥哥开玩笑的。”
在斐洛昏睡这段时间,他已经通知了所有仆人,他是这个家的主人,万事以斐洛为主。
同时斐尔在家谱中加入了查理斯.斐洛这个人,并告诉了维多利亚女王和议会,他的弟弟身份必须是合法的。
“哦斐洛,亲爱的,你去了哪里,哥哥差点以为你不要哥哥了。”斐尔一脸紧张地抱住正在花园看书的斐洛。
“怎么会!我只是来这里晒晒太阳。”
管家看着院子里的俩人没有说话,斐洛老爷是回来了,可斐尔老爷却越来越神经质。哦万能的主原谅他语言的不敬,他没有冒犯主人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公爵似乎越来越胆小了。
夜,月光照在院子里的花上,花瓣上还有夜间的露水在闪闪发光。
“公爵大人,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管家先生恭敬地说道。
“好,明天就把斐洛头发的颜色换了吧。”
“是。”
“你明天让斐洛睡两天,然后送到书房密室里。五日后向各位侯爵,伯爵,子爵送去请柬,就说斐洛的生日。”
“是,我会办的。”
“嗯,下去吧。”
管家先生出去之后,斐尔仍然坐在桌子前看着手上的戒指,烛光一闪一闪的,墙上的影子一跳一跳的有些吓人。
斐洛,他的斐洛终于回来了。当年那个女人竟然难道大胆偷偷带走了他的斐洛,害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
他的父亲也是个懦夫,竟然那么怕自己的母亲,她不让他找,他就不找。他自己的儿子也不管了吗,真是个失败的男人.
这么多年来他的感情只能寄托在某些小爱好上。比如说找到和斐洛长的像的人放在身边,可越到后来他就发现那些人太自以为是了。他们开始要求自己了,一开始他可以宠宠他们的小性子,可越到后来他就发现那些人竟然妄想爬上他的床,并开始恃宠而骄了。
于是他将那些人都放在一个牢房里,每天找一个来折磨,看着其他人担心受怕的样子他很开心,对就是这样,只有这样他才会想到他那乖巧活泼的弟弟。
他的弟弟可不是像他们一样,他们只是一群妄想爬上自己的床的婊//子。
6.5
五个管家。
清晨,花园里的鸟儿早已醒来,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唤着,吵闹着众人。园里的花从梦中醒来,花瓣上还有晨间的露水,空气里带着花香和清晨的味道让人顿时没了睡意。
“公爵大人,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
“嗯,我马上就来。”
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黑暗处,总会进行些不为人知的肮脏事件,这种现象不止发生在贫民窟附近,富人区更加严重。
“嘿兄弟,你知道最近的‘新品’吗?”
“当然知道了,哎哟那感觉,就跟见了上帝似的。”
“我这儿有点儿,来点?”
“嘿嘿,便宜点?”
大汉举了五个手指头比了比,另一男人松了口气,他还怕他狮子大开口呢。男人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五个银币给大汉,大汉脸色一变,“我说的可不是银的。”“难不成你要金的?那你不如如抢!”“哼。”大汉冷哼一声拿走了男人手里的银币将一个小瓶子给了他,想要就来贫民窟的三十二号街找我。
男人拿着小瓶子笑得有些可怕,淡蓝色的液体,跟斐尔给埃文注射的拿着一模一样。
几日后。
“克拉伦斯侯爵,你应该知道了,黑市上有一批药品蔓延开来了,我希望你能调查一下。”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维多利亚女王大人。”
诺尔夫坐在回家的马车里,手上拿着维多利亚给他的文件,他叹了叹气,有些烦躁。
埃文还没下落,现在又出了这事。
“你在做什么!快点让开!”马车突然停下,诺尔夫身体豪无准备地向前倾。
这个仆人真是太没用了,埃文怎么还没消息。
他将手上的文件放下,打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看,是一群乞丐。
“别管他们,碾过去。”
“不行啊侯爵大人,人太多了。”
“杀。”
“可……”
“你他妈啰嗦什么!”
仆人没办法只能将拦路的乞丐一个个打死,但他们就像疯了似的不要命地前扑。很快,仆人的枪没子弹了。诺尔夫又习惯出门不喜欢带太多人,此刻就显现出弊端了。
砰砰砰。
从左边打过来一颗子弹将几个乞丐杀死,随后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是查理斯.斐尔。
斐尔没有走过来,而是在从车上抱下来一个人。诺尔夫只能看到那人穿着与斐尔有几分相似,有着很长的金发,真是令人讨厌的颜色。斐尔对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后,男人“看”向了这边。
男人的眼睛被纱布蒙着,似乎看不见这边。但诺尔夫坐不住了,埃文!那是埃文!
“哥哥,那些人都死了吗?”斐洛十分不适应黑暗,只能依靠斐尔的搀扶才能行走。
“嗯,都死了。”斐尔看向诺尔夫那边,眼里意味不明,诺尔夫到底哪里好了,斐洛都不记得了还让自己帮他。
他想,这个人他一定要找个机会除掉。
“那我们走吧,我想吃厨师先生的甜点了。”
“嗯,我们回家。”
斐尔几乎是将斐洛抱上马车的,他其实是不敢触碰斐洛的,在斐洛面前,他自卑到了骨子里。
埃文,埃文。
诺尔夫就看着他们从自己眼前离去,他呆住了。他不敢相信,埃文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能肯定那就是埃文,尽管他似乎不太对劲了。
“侯爵大人,我们现在……”
“回去。然后给查理斯公爵递拜柬,我们需要了解一下那批药品的事。”
仆人点点头,驱使着马车回到了诺尔夫家里。他刚下车就吩咐仆人办事,事件要查,埃文也要找。
此时,查理斯家里。
兄弟俩坐在一起吃着甜点,斐尔讨厌这些,但为了斐洛,他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哥哥,听说最近黑市上出事了?”
“没事,这个不归我们管。”
“可你不帮帮那位侯爵吗?”
又是诺尔夫。
18/22 首页 上一页 16 17 18 19 20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