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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男神之路——羲和清零

时间:2015-06-25 20:03:13  作者:羲和清零

  叶禹凡问:“我有时间考虑一下吗么?”
  斯密斯笑道:“当然可以,如果你执意不参展,我们也不会强迫你,但请你相信,学校是站在你的角度出发,尽可能地为你争取最大好处。此外,你也可以想一想,使用什么样的名字作为你的新身份,作为当事人,你有权决定。”
  叶禹凡:“好的。”
  
  一周后,皇家艺术学院的主题展拉开序幕。
  
  游学作为新开设的一个学院项目,事后的展览被皇家艺院造势得犹如高年级毕业展那般轰动,世界各地的媒体和艺术家组织慕名来访,一时,西里又陷入了开学季般的热闹,酒店和宾馆夜夜爆满,连叶禹凡打工的普通话餐馆,都较常日忙碌了许多。
  “你的作业有被选上吗?”柯竞一边调酒,一边和叶禹凡聊着。
  “只有一幅钢笔素描。”叶禹凡漫不经心地说,“你呢?”
  柯竞耸耸肩:“我也是,不过被选上的居然是花时间最少的一幅,真奇怪。”
  叶禹凡好奇:“哦?画的是什么?”
  柯竞:“第一天在罗马,被郭哲恺那个神经病拉着比速度,花一分钟画的许愿池。”
  叶禹凡:“啥时候我去欣赏欣赏。”
  “欣赏个屁,一团狗屎,真不知道那些教授是什么眼光,”柯竞把三个大杯可乐往托盘上一放,道:“哎对了,我都还没看你画了些什么呢!”
  “……我也画了一些垃圾,实在拿不出手,那几天光顾着玩了。”叶禹凡摸摸鼻子,接过托盘。
  “Van,一会儿过来厨房帮一下忙!”Lily喊他,叶禹凡应了一声,送完饮料回来放托盘,柯竞问,“她怎么叫你Van了?”
  叶禹凡说:“我之前那个英文名跟别人重了,就学你用自己的名字当英文名,跟大伙儿都打了声招呼。“柯竞撇撇嘴:“我还觉得Shotray这么生僻的名字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呢。”
  叶禹凡身子一僵,笑了笑:“反正你都是叫我中文名的,改不改都无所谓。”
  ……
  晚上下班,叶禹凡和柯竞直奔何月西与郭哲恺的家。
  从意大利回来后,这四个人的感情就好了很多,但把他们凑在一起的不是“情感”,是何月夕的“厨艺”!
  没错,短短几天的相交绝对绊不住生性凉薄的柯竞,更别说叶禹凡那种时隐时现的神秘作风,只有在他们都饿了的时候,才会想到,何月夕做了一手好饭!打何月夕请他们去家里吃了顿饭后,这俩吃货就惦记上了。
  再往之前,何月夕也无法想象,曾被自己当成“有钱人”的柯竞和叶禹凡,会捧着自己随手做得炒饭,吃的狼吞虎咽,还曾给予高端的评价——“有家的味道”!
  ……而吃腻了何月夕做的饭的郭哲恺,则身在福中不知福,只对那两人从饭店打包回来的现成品馋涎欲滴。
  “你俩今天去看展览了吗?”柯竞一边吃一边问。
  “唔,看了,都好厉害,好多人……”郭哲恺道。
  何月夕切开一只蜜瓜,握着一把干净的颜料刀,慢条斯理地剔去瓜瓤上的白子,一边说:“我在B2展厅里看到你们的画了。”
  学院根据学生年级分展厅,高年级以A开头,中年级以B开头,低年级C开头,其中特优作品在0级展厅展出,剩余的不分等级,除了何月夕,他们三个都有被选上展出的作品。
  “你们该去欣赏一下B0展厅的作品,其中一幅用36张A3纸拼成《意大利印象》太让人震撼了!”何月夕看向叶禹凡,“说真的,我和郭哲恺第一眼看到都吓了一跳,本能反应,是你画的呢!”
  “是啊,笔触太相似了。”郭哲恺也附和道。
  “之前看你的速写本,有不少几个细节跟你的很相似……”何月夕遗憾地摇头,“没想到不是你。”
  叶禹凡手心捏了把冷汗,笑笑说:“拼图画法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出国前认识几个朋友,是他们教我的。”
  “唔,感觉他实力比我们高很多,”何月夕只能往别的方向思考,“不过我觉得,你过不了多久也能和那家伙一样厉害。”
  “是么?”柯竞一边扒饭一边道,“搞得我也心痒痒地想看看了。”
  叶禹凡佯装无知地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郭哲恺:“S什么的……”
  何月夕:“S.A.Fale,看名字好像是法国人呢。”
  
  第79章意大利印象
  
  皇家艺术学院展览中心,大大小小十余个展厅里,以“旅行”为主题的年度作业展正在进行。
  展览周的第二天清晨,还未开馆,就有不少人在门口徘徊。参观者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艺术学者、爱好者,也有各国艺术界的媒体人士、投资商……
  七点零五分,B0展厅迎来了今天的一波参观者,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一个老人。
  足足五分钟后,才有后续参观者行至此处,他们在门口怔了几秒,不是为有人比他们更早地抵达这里,也不是为展厅中心的那幅画,而是他们看到,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白发老人,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纹丝不动地站在一幅近两米五宽、一人高的巨画前,他神情安详而又享受,连身后的动静都没有让他分一丝心!这让所有人都开始好奇,那幅画上到底画了什么?
  远看灰灰的一片,是看不清楚的,参观者们由远及近,直到被聚光灯照亮的画面一点一点跃入眼帘,上头的细节像是一个个碎片纷至沓来、一闪闪光点逐渐丰满……
  “ITALIAN IMPRESSION”——意大利印象有人瞠目结舌,有人惊异讶然,有人控制不了地轻呼出声……看了一会儿,他们又发现,这幅画并不是一个整体,它真的是由一张张小幅的画拼成的,任何一个部分单独看,也是完整的!
  他们不由沉默,像那位老者一样,静静地伫立在画前观赏。
  可参观者还在持续地涌进来,先来者被推攘着离开,或是不好意思再占着那一席之地,但那幅“意大利印象”和绘者的名字“S.A.Fale”却深深地印在了他们的脑海里,而且无论走到哪个地方,都能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看过B0展厅的那幅画吗?”“Italian Impression?看过!叫S.A.Fale的人画的。”“知道S.A.Fale是谁吗?”“……”
  身边来来去去不知道几波人了,那位白发老人仍旧默不作声地站着,直到人群里出现一个声音,“哇嗷!终于找到了!”一位青年难以抑制激动地喊着身后的同伴,“快过来这里,快来看!!”那是一口透着浓厚意大利口音的英语。
  “喔~喔~喔、买、噶的!!!!”
  “……我的老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展厅里很快充斥了那群聒噪青年的惊叹声,有人因被打搅而皱起眉头。
  “原来他叫S.A.Fale啊!怎么看上去一点不像亚洲人的名字?S和A是什么的缩写啊?”
  “真后悔那天没能跑快一点追上他!”
  老人握着拐杖的手一颤,转头看向他们,“恕我打扰,”他口音清晰,像是一个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绅士,沉稳而不失优雅。
  被打断谈话的青年们这才发现他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当即一脸歉容道:“对不起,我们太激动了!”
  老人微笑地摇头:“我只是在好奇你们刚才的谈话内容,你们见过这位叫S.A.Fale的人?”
  青年们一愕,相视几眼,一人道:“我们在佛罗伦萨见过那个孩子写生。”
  老人眼中闪出一丝光芒:“他还是一个孩子?”
  “是的,好像还未成年,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我也无法相信,”他望向那幅巨作,“而且我们根本没想到,当时看到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
  老人:“这三十六张画,他是分开创作的?”
  青年:“看起来的确如此。”
  老人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说了没几句,一个中年男人就走过来带走了那群青年,老人又独自看了一会儿展厅里的其它画,正打算离开,有两个气质非凡的亚洲青年从他身边经过,一个个子略高,身穿格子衬衫与灰色毛衣马甲,另一位的五官带了点儿混血的味道,难得的是他们在用英语交谈。
  老人想起那群意大利人的话,索性又多呆了一会儿,听听这两个亚洲人会不会认识那幅画的作者……
  “人还真多啊,”傅廷信环顾四周,“去年去看高年级的毕业展,都没有这么多人。”
  主题展与毕业展不同,毕业展主要针对高年级学生,但主题展的作品却来自整个学院的学生,从C展厅到A展厅,从一年级到七年级,学院毫无保留地呈现了不同层次的学生在艺术领域的不同境界。
  而学生无论画技多出色、画风多诡谲或是炫丽、为作品耗时、耗资金多少,都不会成为评判标准,策展方唯一在乎的是作品是不是紧扣主题,在此基础上,出展作品的类型和表达方式也是五花八门,从寥寥几笔的写意素描,到人体照相机式的精致油画……所以,这里的作品更能直接的表达出皇家艺术学院的整体实力,对参观者来说,也是一场视觉的盛宴。
  而在这么多展厅中,又属B级展厅最为热闹,参观者络绎不绝。
  也许是因为,高年级学生的作品都太剑走偏锋、抽象猎奇,不能为人所理解;而低年级的学生尚在巩固基础阶段,未到塑造个性的时候;只有中年级学生的作品最具亲和,在保证画技的同时融入了一些自己的风格与特征,又不至于曲高和寡“这儿可是代表中级学院的最高水准了……”官鸿泽走向前,忽然噤了声,原本插在裤袋里的手伸了出来,他仰头望向面前的巨画,颤声道,“Shin,来看这个。”
  傅廷信转头,站定后倒吸了口气:“……”
  官鸿泽:“这水平……是不是有点高了,不应该是中级学院的学生该有的吧?”
  “S.A.Fale?”半响,傅廷信才去看画作下方的作者牌,“这家伙真的是中级学院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官鸿泽道:“你这个学年去上课的次数都能用一只手数出来,不知道也不奇怪吧。”
  傅廷信不吭声,半晌才摇头说:“如果中级学院真有学生能画出这种画,他肯定是今年才入学的,至少去年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角色。”
  官鸿泽看了他一眼:“认真了?”
  傅廷信眼神专注地盯着画面,轻声喃喃:“……有点意思。”
  官鸿泽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拍了张照,主题展展厅是允许拍照的。
  “遇上这种人,你们会挖掘么?”傅廷信问。
  “官家目前只对中国籍的艺术家有兴趣……当然,我个人倒是很希望亲自认识一下这个家伙。”官鸿泽转身,傅廷信跟上:“我找机会打听一下吧……”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老人的拇指轻轻摩擦着手杖,若有所思。
  “啊,就在这里!”不知不觉,又有几个亚洲年轻人到来,这回他们讲的却是中文。
  何月夕:“怎么样,没骗你们吧?”
  柯竞走到画前,瞪大眼睛:“……我擦!这谁画的?神经病啊!!”
  叶禹凡:“……”
  郭哲恺则恨不得整个人扑上去观察:“昨天看了半个多小时,今天来看还是觉得很厉害!”
  柯竞蹲下身去看名字:“S.A.Fale是谁啊?”
  “你都不知道,别说我们了。”何月夕摊摊手,扭头看向叶禹凡,见他波澜不惊地站在画前,面上没有任何惊异之色,好像眼前的画就和刚才他们看到的任何一幅画一样普通——是啊,对叶禹凡来说,这种程度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吧,毕竟他是天才,何月夕想。
  叶禹凡却是尴尬得要死,他是做不到在自己的画前大惊小怪地吹捧赞叹,那样太变态了!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叶禹凡,你有没有觉得,这幅画好些细节都和你画的很相似?”何月夕指向画面上的其中一角,“你给我看过你的速写本,我好像记得你也是这么表达的。”
  叶禹凡:“……”
  单纯的何月夕一点都没有怀疑S.A.Fale就是叶禹凡,但这话听在叶禹凡耳朵里就让人觉得心惊肉跳了。安德鲁说的没错,自己最应该防备的是身边的朋友,因为他们看过自己的练习作,最容易猜测到S.A.Fale的真实身份!
  “唔,越看越觉得画风的熟悉感很强烈呢……”郭哲恺在边上咕哝。
  “……还好吧。”叶禹凡硬着头皮撒谎,“我也有很多东西是跟别人学的,像是这种拼画法,我最多尝试五六张一起,而且笔法也不成熟……”
  老人拄着拐杖往外走,离开前,他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少年,眼中浮起一丝神秘莫测地微笑。
  在那幅画前站了一上午,竟然没有本校的学生和老师知道S.A.Fale是谁,反倒是学校外的人,能透露出一点蛛丝马迹,而被称赞与S.A.Fale画风想象的亚洲少年,不但不觉得高兴,还下意识与作画者撇清关系……哎呀呀,多久没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
  “看了那幅画,再看这些,就觉得档次低了好多。”傅廷信有点意兴阑珊,是的,和那幅“意大利印象”相比,其余的作品都显得太过普通了。
  官鸿泽问:“你的作业是不是也在这个厅?”
  “只是随手赶出来应付一下的,” 傅廷信郁闷道,“谁知道会被选出来参展……”他停住了脚步,道,“Lustre,是他们。”
  不远处,几个熟悉的身影凑在一起说有笑的,看上去感情非常不错。
  官鸿泽怔了两秒,走上去打招呼。傅廷信留在原地,不太想过去,自己的作品似乎是为了衬托那幅《意大利印象》,对比之下的相形见绌让他心情很不好,生怕别人会根据展出作品的水平评判他的能力。
  “少Boss!”郭哲恺见到官鸿泽走过来,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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