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到了那家之前他经过的宠物店。
宠物店的主人满脸震惊地看着头上肿包脸带血的切原,惊的说话都不利索了:“那那那个少年啊,大叔我这里只照顾宠物,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切原比他还莫名其妙:“对啊,没错,我就是来找你的。”他说着一指忍足的后腿,“大叔你看,我这只大狗的后腿好像受伤了……”
他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大叔打断了:“你说这是你的,狗?”
忍足一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糟糕!这人肯定看出来他不是狗了!该死,之前只想快点治好伤,一时大意了……现在该怎么脱身?
切原却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听大叔这么问,条件反射地回:“是啊,你快看看,他好像伤的不轻。”
那大叔将信将疑地围着忍足转了两圈,转的他心都凉了半截,又听他问切原:“孩子,你确定吗?”
切原愈发觉得这大叔神神叨叨,他又不是兽医,怎么确定狗到底伤的重不重?不过他还是配合着应付地点点头,催促大叔赶紧给忍足治。
大叔见切原信誓旦旦的样子,这貌似狼的狗又分外乖巧,没一点狼性,又觉得大概是天冷了他想太多。
走出宠物店后,忍足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对切原刮目相看了,原来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精们~~~我回来啦!!!一如既往爱你萌哟~~
要加快进入结尾的节奏惹,我自己都觉得脑洞有点大,快备避雷针~~
☆、变形记11
路过一家拉面店时,切原闻着飘来的味道耸了耸鼻子,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啊咧,耽误了这么久,都过了平时晚饭的时间了。”他眨了眨墨绿的眼睛,双手枕在脑后自然地走了进去,身后的忍足也很自然地跟了进去。
当切原点好单坐到位置上时,他看到对面的那只大狗居然也笔直地……坐在椅子上!而且还双爪抱胸深深地凝望着他!那眼神是如此的复杂,简直就像是他的英语老师抖着不及格的卷子看着他欲言又止……
切原条件反射地开始自我反省,觉得他肯定有哪里做的不对,愣怔半晌后,他二话不说立即又要了一碗拉面,还贴心地为大狗摆好了餐具。嗯嗯,这样感觉就没错了,食物要一起分享啊,哪怕对方是条大狗也会饿的嘛……
忍足欣慰了一秒,顿时就咆哮了!特么你倒是告诉他该怎么用狼爪子握筷子啊混蛋!这家伙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去他的面条!
切原自觉做的相当到位,于是心满意足地埋头吸溜吸溜着面条,要喝汤时还顺带分了忍足一个汤匙。
忍足:……好吧,去他的面条。
他神色幽怨地看着切原相当欢脱自在地填肚子,等到他自己的那晚汤面已经几乎没有热气了,才伸出爪子捞起一把面条,感觉分外心酸……
更让他心酸的还在后面。
切原吃饱喝足后像是智商回笼了一样,居然要把他送去流浪动物救助站!说什么忽然想起他家不允许养宠物!
这怎么可以!如果不能跟着切原回家,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和之后所有的计划不都泡汤了吗!这种情况绝对不能有!
于是忍足仗着他现在“听不懂人话”,作为哈士奇的远亲对切原各种想要送他走的行为装傻充愣非暴力不合作,切原掉头往救助站走,他就站在原地不动,切原回家他就立马跟上……
到最后切原只能泄气地半蹲在他跟前,双手抱头团着一张苦逼脸,为难的头发都挠掉了好几根,前所未有的苦口婆心:“我跟你说,要是我把你带回家,到时候流浪的就不止你一个了啊,连我都会被他们扫地出门的啊,有个词不是叫什么身不由己吗?我现在就是这样!喂,都说了别这么看着我,就算你这样,我,我也没办法带着你的!真的!可恶,不要跟着我回家啊你这家伙到底明不明白!”
忍足不明白!他完全不想明白!他只知道短时间内再也没有比这家伙更好骗的人了,机会不是只给那些能够抓住机会的人,不,狼吗!
意志坚定的人是可怕的,狼也一样,于是切原被迫妥协了。他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表示要去同学家补习,然后带着忍足在外面游荡到深夜,估计家里人都已经睡下后才偷偷摸摸把忍足给带了进去,忍足强忍着各种不适,裹着一张床单,在切原卧室的地板上草草度过了一夜。
或许因为狼是夜行者,或许因为忍足心事重重无心睡眠,总之,他没怎么睡,等到天色微亮的时候,忍足一跃踩上了切原的被子,肉爪子左右开弓地把切原拍醒了。
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身体里多待,必须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
按照忍足爸妈的行程,昨天晚上应该已经回到东京了,他要去看看,失去意志控制的那个“他”,现在是昏迷不醒躺在医院里,还是正常地在活动——如果是前者,那可能就是他自己“灵魂出窍”了,如果是后一种,那么,大概就是像曾经的惠里奈一样,被外来的精神力者夺取身体了……不管哪一种,都很糟心啊……
切原被忍足拍的脸颊通红,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绿森森的眼睛,顿时唬的一拳就捶了过去,幸亏忍足变狼后身手异常矫健,瞬间就踩着切原的脸跳开了。
“再踩我脸信不信我揍你啊混蛋!”切原两眼发昏地掀被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忍足的两只前爪,猛甩两下头瞪着忍足:“说好了在我家必须要跟我一样安静!不,是比我还要安静!被发现了我们就完了你懂不懂?”
忍足点了点头,不过现在咆哮的人就是你啊少年……
切原:“……啊咧?你你你居然真懂?还是我眼睛花了?”
忍足:……
“汪。”
他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后,走向了门口。
切原也没再继续纠结他刚才到底眼花没,见忍足要出门,他颇上道地三两下穿好衣服,领着忍足又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家。
忍足出门时,红日正微微露头,飘飘渺渺的晨雾开始逐渐散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沁凉清新的空气,吐出一口白雾,感觉冬天已经来了,这个极度需要温暖的季节……他忽然想起,今天还是冰帝文化祭的日子。迹部曾说邀请其他学校的网球部来一场别样网球赛,也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切原走在他身前,百无聊赖地溜达着。忍足隔着一片蒙蒙雾气看着他的背影,看着看着眼前似乎就浮现出另一个少年,紫发宽肩,身姿挺拔,步履优雅……
他转过头来,修眉入鬓,凤眼锐利,话语矜傲散漫,嗓音却透着轻松的温柔:“侑士,你怎么回事啊嗯?给本大爷——”
“喂喂,你怎么回事啊,干嘛不走了?”切原走了半晌,一回头发现他家那只狗居然还停在原地磨蹭,不由开口催促。
忍足一顿,垂下目光,眼里忽然就干涩得有些刺痛,心底那股压抑的思念前所未有的喷薄而出,像是积蓄已久的洪水,一旦决堤,再也无法控制……
他后悔了。
心底的抑郁这样告诉他。为什么要做那些可笑的回避?为什么不能坦然面对内心的感受?为什么要自欺欺人……明明怀有期待,却一直一直不敢承认,以为这样的距离才是最合适的……真是懦夫呢!
如果……如果,他将再也无法成为忍足侑士,那么所有的这些大概真的只是一场笑话了吧——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忍受,那种独自一人沉湎在过去的回忆里不可自拔的日子,那种余生全部用来遗憾懊悔的日子……
他必须尽快回去。他还有一句话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变形记12
切原抓了抓头,随后咕哝了两句让忍足不要乱跑不要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中午他管饭吃之类的话,就跑去学校网球场晨练了,忍足静默地听他巴拉完,甩甩尾巴离开了学校。
按照他一贯的冷静谨慎,忍足本来打算晓伏夜行,尽量避免在白天四处活动,省得被人发现他是只狼又给送回动物园,但现在他不准备这么谨慎了,他已经没办法再多等一秒钟……而且一旦停止行动,他更怕会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从此以后只能是现在的样子……
不过忍足各种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呢,就全部稀里哗啦落空了——他还没走出多远,切原不知怎么回事蹭蹭几下掉头跑了回来,还两手一伸捧住了他的狼头,表情异常诚恳地说:“我决定了,还是不能让你一个在外面,既然昨天已经答应要照顾你了,那就要说到做到,我可不是随便乱承诺然后轻易毁诺言的人呐,所以……”
忍足被他捧着头,浑身寒毛直竖,竖着绿眼警惕地看着切原。
“你昨天受伤是被别人打的吧?”切原抓了抓忍足脑袋上的毛,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保护起来,今天你就不能乱跑了啊。”
说着握起忍足的一只前爪,连拖带曳地把他拉到了立海大网球活动室,忍足还在想这家伙难道要弄条链子把他锁起来吗,就见切原嗖一下蹿出了活动室,然后……然后他居然就这么锁上了门!还从外面把窗户都推的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空啊!
坑爹呢这是!看这架势这家伙小时候绝对没少被关在家里面壁吧喂!
“你乖乖在里面待着啊,等会儿我给你带点吃的来。”
等个鬼啊,你特么给本大爷,哦不,给本少站住!说好的保护呢?尼玛转身就变监禁了?有这么骗宠物的吗!放学后等牢了,我保证不打死你啊混蛋!
切原留下一句话,一溜烟跑远了。
忍足顿时怒火四蹿,转身就把立海大网球室的储物柜挠出了数十条深深的凹痕……
但他也只能这样了。
忍足蹲坐在活动室的长凳上,耐着性子冷静下来。其实他也明白,就这样出去,他可能根本就没法回家。没有切原的偷渡,他上不去任何公共交通,如果要徒步跑去东京……虽然他不是路痴,可是好歹给他个谷歌地图导航啊!不然难道要边跑边找人问吗!妈蛋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发出人类那么复杂的语音啊……
唯一靠谱的,居然还是忽悠切原去东京。
不知道是忍足储存了十多年的人品终于爆发了还是怎样,以前无论他祈祷什么从来都不会有灵验的时候,但今天,他还没怎么祷告呢,愿望就实现了。
中午的时候,切原如约把他放了出来,和网球部诸人一同吃饭,忍足虽然对他们不熟,但也在全国大赛的时候有过几面之缘,尤其是那个长相精致纤弱,网球却打的分外彪悍可怕的幸村部长,见过他的人,恐怕没有不留下深刻印象的。
幸村君给忍足带来了天籁一般的消息,虽然那不是对他说的——据说部长君在东京的某个朋友邀请他去参观冰帝的文化祭,顺便看看冰帝网球部别开生面的比赛,于是他想征求一下诸位萌物的想法,看看有没有要和他一起去的。
忍足一怔,顿时心下一阵激动,这还征求什么!切原必须去啊必须去!
“汪!汪!汪!”他忍不住冲切原一阵嚎,不去的话回家就小心你床底那张不及格的英语卷子出现在切原爸爸的床头……
“嗯?切原……你的同伴,好像很有兴趣么。”
幸村轻笑一声,凤目狭长,眉飞入鬓,他眼角微挑扫过忍足,似有一抹深意一闪而过,继而又向切原投去戏谑一眼。
忍足却在幸村看过来的时候心下不自觉地绷紧……幸村君的眼神并不像迹部那样锋利如刃,反而看起来有种水润的幽深清柔,但他们却一样有着洞悉人心的透彻感。
他一定知道这不是一只哈士奇了。
忍足心里有一种看开了的明悟,但他却并不担忧,幸村既然没有直接问出口,要么他不打算过问这件事,要么,他不打算明着过问。
无论哪一种,忍足暂时都是安全的,而且说到底,只要幸村没发现这只被认作哈士奇的狼,内芯是他忍足的话,一切都留有余地……不过幸村永远也没可能发现的,而他,很快就能回到东京了。
忍足冷静地分析着。
但有些事,从来不是人能够分析的到的……
最终,真田、切原和另一个红头发小伙伴丸井文太决定和幸村一起去,忍足自然跟上了切原。
几人分头收拾东西,决定在要去东京的换乘车站碰头。
在分开的时候,忍足又回头看了眼踏步而去的幸村,他忽然就想起了幸村的绝招,那个灭五感。忍足并没有见过幸村使用这一招,但他在青学综合楼的时候,曾有过被小九夺取听觉,被肖像干扰视觉的经验,后来在学到《笔记》医疗篇,痛觉麻痹的时候,他才明白,那同样是一种精神力上的绝对震慑。
痛觉麻痹,是让精神力进入人体,实质化后压迫痛觉神经来麻痹痛觉,那么所谓的夺取听觉、视觉,也应该是在一瞬间找准了他的视觉、听觉神经弱点所在,并以精神力上的优势进行压迫、麻痹……
如果幸村的绝招真的像传说中一样可灭人五感的话,必定是瞬间就看破了对手五感神经弱点,继而立即针对性进行精神力攻击!
但这是怎样犀利的洞察力!
如果想要破解,恐怕只有在精神力阶层上超过他,让他的压迫不起作用才行……
忍足想着,下意识地想要去看看幸村的精神力波动,但甫一凝神,他就想起没戴眼镜L君了,他拼命将所有能量都聚集到眼部,依然只看到半透明的人影飘飘忽忽。
……喂等等!
怎么会有半透明的人影!
自从进入冰帝以来,将近两年的时间,他虽然也曾像小时候一样见到那些四处游荡的鬼怪,但除了千叶、小九此类极品,那些半透明的小鬼可以说是越来越少见,近几个月来干脆就一个都没了……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幸村君的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况且还飘荡不定,像是马上就要离开身体了一样!
忍足惊讶地顿在了原地,幸村若有所觉地回了回头,见到是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对着忍足勾唇笑了笑,做了个“放心”的口型,转身飘然离开。
放心个鬼啊!忍足顿时心下一惊,立即转头跟上了切原——现在他完全确定了,幸村君还真是一眼就认出他是个冒牌哈士奇了,但不知道他究竟明了到了什么程度……正常人会对一只狗或者狼微笑着说放心吗!所以说,他真的不是想要恐吓一番?
忍足皱眉想着幸村究竟是怎么回事,连切原把他装到一个大纸箱里都没怎么留神,直到盒子的盖子被关上,视线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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