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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穿越)——来自远方

时间:2015-07-29 19:34:03  作者:来自远方

  想到这里,余下的一丝担心也不复存在。
  只有孟刘氏神色间仍带着几许忧色,想说些什么,却着实无法开口。
  抛开孟广孝父子,孟清和与孟王氏也进行了一番长谈。
  母子俩说话时,孟许氏和孟张氏并不在场,不是信不过两位嫂子,只是孟清和不想节外生枝。孟王氏能无条件的信任他支持他,孟许氏和孟张氏则未必。毕竟他想要做的事情,影响的可不单单只有他自己。
  事实证明孟清和的顾虑并非多余。当他将自己的打算告知孟王氏之后,孟王氏足足愣了一盏茶的时间。
  十二郎,莫非真的傻了?
  好好的农户不做,竟然要去从军?成了军户,他还怎么科举?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当家的地下有知还能合眼吗?
  百年之后,她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孟家的列祖列宗?
  “娘,儿子没傻,更没犯糊涂。”孟清和尽量放缓声音,他也知道,自己说出的话会对孟王氏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已经决定的事情,他绝不会再更改。
  从军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孟清和”的家人,也为了顺便坑一把孟广孝。
  若没有“投身”在这个少年身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成为飘零在六百年前的一缕孤魂。能飘回现代便罢,飘不回去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能活着,没人乐意死。
  既然得了别人的“好处”,就要负起相当的责任,甭管这“好处”是不是他愿意要的
  不过,他这么做坑的可不只是孟广孝,连带着整个孟家屯都别想跑。
  回头再看,也只能说明孟某人的挖坑技术已然登峰造极。
  “儿啊,你真的决意如此?”
  “娘,请信儿子这一次。”
  孟清和咬咬牙,双膝一弯跪在了孟王氏的跟前,从这一刻开始,他不再是二十一世纪的孟清和,而是一个生活在明初的失怙少年。
  “娘,儿子早被从学中赶出,恐此生考试无望。爹和两位兄长不在了,家中田地是必定保不住的,孟家屯也不是长久的容身之处,从军是唯一的出路。”
  孟王氏嘴角轻颤,抬起手,似想要抚过孟清和的头,到中途却又放下了。
  “儿啊,是娘没用,累得你如此。”孟王氏眼圈微红,却到底没落下泪来,自当家的和两个儿子身死,她的泪也快流干了。
  “娘,这是儿子的决定。”孟清和看着孟王氏,目光坚定,话语激昂,“父亲与兄长死于鞑子之手,即便不能手刃仇人,儿子也要杀几个鞑子,告慰父兄的在天之灵!”
  孟王氏泪水挂在眼角,猛然间似想起了什么,“杀鞑子?”
  “然!”
  “为你父兄报仇?”
  “然!”
  “儿啊,”孟王氏顿了顿,语带疑虑,“你能拎起咱家的柴刀吗?”
  “……”貌似,不能。
  母子俩对视片刻,同时默然。
  明初兵卒悍勇,镇守北疆的诸王隔三差五就要和草原上的朋友亲切会晤,草原上的朋友也喜欢到大明边疆来敦亲睦邻。双方经常是刀里来枪里往,关系非常之“亲密”。
  依孟清和现在这副小身板,刀子剔下来没几两肉,柴刀都拎不起来,上战场当炮灰都会被人嫌弃。
  孟清和想从军,不难。
  从军后想有所建树,很难。
  一天三餐,独门独院,吃穿不愁,离他还有不远的距离。
  捏捏胳膊,孟清和低头,下蹲,画圈圈,沉默不语。
  他怀念二十一世纪的八头身,六块腹肌。
  门外的老猫适时的喵了一声,惬意的舔爪洗脸,很显然刚刚饱餐一顿。
  孟清和转头,对着房门一呲牙,在老猫的炸毛中握紧了拳头,事在人为,六块腹肌算什么?他早晚练出八块!
  虽然,难度有点大。
  一场谈话之后,孟王氏对孟清和做事再不阻拦,两个儿媳寻机问起也被孟王氏几语打发,“十二郎自有计较。”
  见婆母神色不似作伪,孟许氏和孟张氏也只得作罢。家中做主的是婆婆和小叔,她们既不想再嫁,凡事多听少开口,自然无大错。
  况且,自大堂伯来过之后,她们总觉得小叔变了许多,像是在一夕之间长大了,不再是个半大孩子,而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第三章 十二郎的打算二

  几天后,孟清和再次找上了中人,也通过中人的嘴成功放出一个消息,孟十二郎之所以要卖房卖地,为的是弃笔从军,到塞北之地为父兄报仇!
  孟十二郎要从军?
  消息一出,便如在冷水中滴入滚烫的热油,孟家庄轰的一声炸了。便是到井边挑水的妇人和到田边翻地的农夫,嘴里说的也都是这件事。
  不出几日,临近的几个社屯也有了风言风语。
  “孟十二郎真要投军?”
  “这还有假?我是亲耳听到的。”
  “莫非傻了不成,便是不读书也能种田,好好的田不种,竟要去做厮杀汉。”
  几个农人正说得起劲,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种田?那也得有田可重。”
  “这话怎么说?”一个农人放下锄头,搓搓耳朵,“孟老六和两个儿子都是能干的,总不能一点家底不剩吧?”
  “我听说,”插话的农人蹲在田边,示意几人凑近些,刻意压低了声音,“孟广孝不厚道,趁着孟广智和八郎九郎遭逢大祸欺负孤儿寡母,谋夺房屋田产,逼得十二郎一家走投无路。当初十二郎被从学里赶出来,不是都说蹊跷?十三岁就中了童生,本来能和孟大郎一起考秀才的,如今也没了指望。十二郎要从军,八成就是因为这个,没活路了。”
  “啊?!此话当真?王老三,你可别乱说。”
  “孟广孝怎么说也是孟氏的族长,和孟广智是没出五服的堂亲,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还能有假?别不信,不只是孟广孝,连孟广顺和孟广明都不干净,合起伙来算计堂弟的家产。十二郎家六十多亩田卖出去,一多半都是上田,别说三场丧事,三十场也办得。可看看孟广智父子三个的身后事是个什么样子,十二郎一家现在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一番话说完,众人都觉得有理。要奉养寡母,还要照顾两个寡嫂,田产房屋保不住,科举无望,又没有技艺傍身,从军,哪怕是到边塞屯田,至少也是条出路。
  这样一想,孟十二郎要从军就说得过去了。
  世人皆爱八卦,道听途说,添油加醋之下,孟广孝等人的名声越来越不好听,学中的孟清海亦被同窗问及,好歹顾及读书人的颜面,没有当面给他难堪。
  孟清海却好似不受影响,整日埋首学问,一心准备几个月后的院试。此举让围绕在他周身的流言减少许多,阴差阳错之下还得了县学训导的青眼,直言此子遇事不慌,镇定自若,这份气度便是难得,他日必成大器。反倒是对素未谋面的孟清和恶了几分。
  “流言终非实际,一个被从学中赶走的童生,品性可见一斑。”
  得知此事,孟清和只是无所谓的笑笑,别说县学中的训导,便是县学教谕,州学学正,府学教授,也与自己毫不相干。他倒是希望孟清海能考中秀才,那样乐子才大。
  日子一天天过去,流言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
  孟清海能镇定自若,无关的人也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被牵扯的孟氏族人却急得如火烧眉毛。
  得知孟清和的确要从军之后,孟广孝彻底坐不住了,或者该说,但凡能与孟清和扯上点亲戚关系的都坐不住了。
  十二郎真的要投军?这还了得!他成了军户,带累的可不只一家!
  募兵制兴于明中期以后,明初各地卫所制度尚未崩坏,军户多为世袭。
  一旦入了军籍,世世代代都是军户,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直到一家死绝。想除籍,除非皇帝开恩朝廷下令,或家中子弟奋发图强,官至兵部尚书,以大无畏的精神横扫一切科班出身,成为大明王朝的国防部长。
  相比之下,后者的可行性更低,尤其对草根而言,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洪武帝也是草根,但此草根非彼草根,是个人就知道。
  更加坑人的是,只要有军户死绝或是逃逸,空出来的位置必须由亲戚顶上,亲戚没了,原籍同姓再上。甭管是操持祖业还是垛集抽丁,也甭管是正户贴户,总之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填满为止。
  吃空饷?自洪武到永乐,此举都和找死没有区别。
  养子顶替?在做和尚都要审查户口,严格限定年龄的明初,更是想都不用想。
  孟清和卖田卖房子没关系,带着母亲和嫂子离开孟家屯也没问题,要从军,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以孟十二郎的先天条件,别说上阵杀敌,恐怕连腰刀都举不起来。进了军中,能活过一年就是谢天谢地。
  他死了不要紧,孟广智这一支再没其他男丁,八郎九郎留下的都是丫头,勾补军籍会找到谁的头上?孟广孝等人首当其冲。
  一旦差人上门,孟大郎考中了秀才也没用。
  孟广孝急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却不能不在乎儿子的前程。孟清和前脚成了军户,自己一家后脚就要倒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真有那么一天,大郎科举之路也会被彻底堵死。
  越想越没底,终于又找上了孟清和的家门,态度诚恳不说,还特地在棉袄外边罩了一件麻衣。
  孟清和拱手行礼,借着垂下的长发扯了一下嘴角。
  亲情牌?到底谁才是傻子?
  “贤侄,你千万不要冲动,至少也要为你娘多想想。”
  孟清和神情坚毅,十成十的书生意气,“大堂伯,家父与家兄均死于鞑子之手,连尸骨也未能寻回,此仇不报妄为人!”
  孟广孝额上冒出了一层薄汗,“贤侄,鞑子不是那么好杀的。听堂伯一句劝,田地和房子是一家安身立命的根本,还是不要卖了。从军一事也别再想了,安生的在家种地,想要继续读书,堂伯也为你想办法。广智泉下有知,也必定不愿你意气用事。”
  “可二堂伯的钱粮?”
  “不要紧,我去说!”孟广孝连忙接口道:“都是亲戚,总要顾念几分。”
  见孟清和半晌不说话,孟广孝以为事情有门,不想孟清和接下来几句话直接让他岔了气,半天没缓过来。
  “多谢大堂伯美意,大丈夫一言九鼎,轻易不得更改。何况人无信不立,堂伯顾念亲情,小侄却不愿让堂伯为难,中人已经找到,待还上几位堂伯的钱粮,小侄便去投军。”
  “贤侄,听堂伯一言。”
  “大堂伯不必再劝,小侄决心已定,身死亦不悔!”
  “贤侄,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孟清和手一挥,一副大义凛然状,“一人从军,全家……不对,全族光荣!”
  光荣个X!
  孟广孝不流汗了,他开始流泪,傻子是不讲理的,更是无法沟通的。他当初昏了头,才会以为傻子“好”。
  见孟广孝还要再劝,孟清和干脆扯开衣襟,眉毛倒竖,满面狰狞,“谁阻止小侄卖田卖房子,就是阻拦小侄投军,谁阻拦小侄投军,就是阻拦小侄为父兄报仇,陷小侄于不孝不义!是小侄不共戴天的仇人!小侄不惜以命相搏!小侄不才,虽挥不起柴刀,菜刀还是没问题的。”
  “贤侄,杀人是要偿命的……”
  “大堂伯不必担忧,”孟清和披头散发一呲牙,回身取出一本大部头,正是洪武帝亲定的《御制大诰》,头一扬,眉一挑,“小侄家有《大诰》!朝廷有令,凡家有大诰者,获罪减一等。小侄与人搏命,项上人头无碍,最多也是流刑充军,若是充军,倒省却了路上盘缠。”
  边说边掂量大诰的重量,对比一下孟广孝的头颅,大有跃跃欲试之意。
  他是傻子嘛,傻子做事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
  看着手捧大诰,瑞气千条状的孟清和,孟广孝嘴唇抖了两抖,一口气没喘上来,眼皮一翻,成功晕了过去。
  倒地之前,嘴里吐出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两个字:我X!
    
   
    第四章 九叔公

  孟广孝昏倒在孟清和家中,生命无碍,却一直没醒。
  傍晚十分,他的两个儿子终于找上了门。孟清海在前,孟清江在后,见孟广孝昏迷不醒,兄弟俩都是一脸的焦急。孟清海尚能自制,俯身查看孟广孝的状况,转瞬间神色微变,孟清江却没那么多心思,双目圆瞪,提起拳头就要揍孟清和一个满脸开花。
  孟清江的力气极大,做惯了农活的拳头砸过来,似带着拳风,险险擦过孟清和的鼻尖。
  孟清和正在“赔礼”,十分诚恳的检讨自身“错误”,不想迎面飞来一个拳头,连忙退后两步,虽然无意科举,颜面却不能不保。凭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鼻梁断了可是不小的麻烦。破伤风一类的问题暂且不论,顶着个歪鼻梁算怎么回事?不打算找媳妇也不能破相。
  “四郎。”孟清海沉声道;“住手!”
  “大哥!”
  孟清江双眼赤红,他自幼不喜读书,脑袋不甚灵光,一应行事全部听从父亲和兄长安排。孟清海开口,便是再不愿,也只能恨恨的收回拳头。
  孟清和一副受了委屈却无法争辩的样子,表情还带着几分倔强。撇开人事不省的孟广孝,不知内情的,八成真的会以为孟清海兄弟在欺负他。
  孟清江更加气恼,孟清海也抿紧了嘴唇,孟清和兀自“委屈”着,心下却是另有盘算。
  印象中,孟清江这个人属于一根筋,说话行事与孟广孝和孟清海全然不同。说好听点是鲁直冲动,难听点就是没脑子。
  唯一可取的,就是样子生得不错。
  大高个,一身的腱子肉,五官刚毅,声音洪亮。这样的体格长相,看得孟清和十分眼馋。若是生成这副体魄,他就不用怀念二十一世纪的六块腹肌了。
  奈何天意弄人,事无绝对,老天不可能让人事事如意。
  相比孟四郎的体魄和孟十二郎的脑袋,孟清和还是愿意选择后者。
  于孟清江不同,孟清海则生得一副斯文相貌。
  中等身材,一身儒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长相周正,双目清明,行动之间带着书生之气,若是没有留存在脑海中的记忆,孟清和对他的印象会相当不错。
  只可惜,凡事没有如果。
  “十二郎,家父为何如此?”孟清海看着一脸无辜的孟清和,“若是十二郎不能给一个说法,为兄便请里长和里中老人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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