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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穿越)——来自远方

时间:2015-07-29 19:34:03  作者:来自远方

    帐帘落下,众人略松了口气,躺在地上的孟清和背后却窜起一阵凉意,不知是因冬夜的寒冷,还是军汉口中的话。
    城门开时,天还没亮,孟清和同杨铎等人被抬出了军营。
    为了装得像一些,孟清和尽量绷直手脚,一动不动。守城门的卫军想是见多了,也没多问,看过腰牌随即放行。
    城门外仍有零星等待入城的南军。
    孟清和闭着双眼,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也不要去想。
    人都有恻隐之心,但是要分清立场。
    如果燕王靖难不成,他的下场只会比这些人更惨。
    出城之后,寻到了事先约定的接头地点,立刻有留在城外的燕军前来接应。
    孟清和裹上厚实的大氅,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对送他出来的孟清江说道:“四堂兄,小心!”
    “恩。”孟清江点点头,“十二郎放心。”
    富贵险中求,有了机会,他势必要拼一把!
    来不及多说,孟清江等人必须尽快回城,孟清和同杨铎也需尽快返回北平。
    如果没有料错,李景隆很快就会派人前往大同附近打探虚实,正好再演一场好戏给他看。
    这场戏的导演只能是燕王,孟清和与杨铎都不够资格。
    接过缰绳,孟清和纵身上马,挥动着马鞭,大氅随风翻飞,北风迎面扑来,吸入肺里浑身冰凉。
    孟清和曾羡慕过沈瑄纵马时的潇洒,亲身体验之后,连打了一串喷嚏。
    大氅虽好,他现在却更想要一件棉袄。
    雪原策马,霸气潇洒,很潇洒,却也着实冻人。
    与德州城渐远,再回首,身后只余白茫茫的一片。
    停下脚步,骏马打了个响鼻,呼出的热气凝结成一片白雾。
    前方传来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北方来,应该不是敌人,众人却丝毫不敢放下戒备。
    直到马蹄声渐近,看到马背上骑士熟悉的战袍,紧绷的气氛才宣告解除。
    杨铎拍马上前,正面踏雪而来的沈瑄。
    绯色的武官服,翻飞的大氅,面容似比冰雪更冷。
    “见过沈指挥。”
    “不必。”沈瑄在马上回礼,“杨同知从德州返回?”
    “正是。”杨铎走近了些,压低声音,“不出五日,德州李景隆必有行动。”
    沈瑄神色不变,只点了点头,“如此,需尽快报知王爷。”
    话落,视线转向杨铎身后,落在孟清和身上。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拧了一下眉头。
    孟清和不能装作没看见,只能下马,上前几步,“卑职见过指挥!”
    “恩。”沈瑄突然探手,覆上他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一把扣住他的胳膊,“上马。”
    “啊?”
    惊讶之间,孟清和已被捞到了沈瑄的马上。
    “又瘦了。”
    声音很低,似自言自语,却清楚的传进了耳朵。
    跟随沈瑄前来的多是燕山后卫,早知孟清和身体不好,见他被沈瑄带到马上也不觉得奇怪。
    脸白得几乎没了血色,还能坚持到这里,真不容易。
    “孟佥事是条汉子!”
    再让孟佥事自己骑马?半路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
    沈瑄用大氅将孟清和裹紧,侧头对杨铎说道:“先去河间。”
    “遵令!”
    孟清和等人快马加鞭前往河间府,燕王朱棣正暴躁得想要砍人。
    高巍虽被关押起来,暂时失去了自由,受到的待遇却相当不错。
    一天三顿,顿顿有肉,点心同样不缺,加上缺少运动,短短几天就胖了不少。
    只要稍微识时务一点,看清楚燕王的态度,就该偃旗息鼓老实呆着。
    高巍偏不,燕王不见他,就每天写一封劝谏书,摆事实讲道理,下定决心说服燕王罢兵。
    “臣一心为国,殿下信臣言,按甲休兵,上表谢罪,质子入京,则天意顺,人心和,太祖在天之灵亦安矣。”
    “执迷不悟,得胜,后世公论谓何!”
    朱棣被气得七窍冒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怕死的。
    默念几句,这人不能杀,杀了有会有大麻烦。
    额头仍是暴起了青筋。
    郑和见燕王脸色铁青的运气,小心的出了个主意,不如收了高巍的纸笔?没有作案工具,看他还怎么嘚瑟。
    朱棣点头,可行。
    于是,高巍暂居的厢房里连一片碎纸都见不着。
    高老先生也有办法,不给他纸笔?没关系!扯下衣摆,咬破手指,血书,更有诚意!
    看着送到面前的血书,朱棣深呼吸,再深呼吸,呼进一鼻子血腥味,忍无可忍了,就算背上骂名又如何?一定要砍死这老小子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这一次,连道衍和尚都拦不住了。
    抱大腿?
    谁敢?
    朱棣提着刀,大踏步朝关押高巍的厢房冲了过去,眼见王府之内就要发生一场血案,郑和突然一路小跑,“王爷,奴婢有事禀报。”
    听到此言,燕王脚步一顿,“何事?”
    “回王爷,沈指挥派人来报告,杨同知和孟佥事已从德州返回,正从河间府出发,今日可到北平!”
    片刻,刀子收了起来,燕王转身回了暖阁。
    比起砍死高巍,消灭德州的几十万朝廷大军更加重要。

    第六十八章 前路

    回到北平,见过燕王,禀报德州之事后,孟清和又病倒了。
    赵大夫已被召入王府,虽未授职,凭一身本事和洪武朝的资历,王府医正也要让他三分。
    在边塞多年,赵大夫早已没了争名夺利的心思,除了随军出征,每日捧着王府收藏的医书手不释卷。总结前人心得,摘录下来,同自己的行医手札放在一起,打算日后传授给徒弟。
    “医术此道,不可敝帚自珍。昔日张机着伤寒杂病论,老夫不敢自比医圣,只望一生所学传于后人,造福于民。”
    赵大夫这样教导徒弟,也这样做了。在王府医正和良医面前,更是从不藏私。
    王府医正和几名良医对赵大夫发自内心的尊敬,纷纷拿出自己的手札和行医心得,利用工作之余共同探讨,相互纠正,一同进步。
    “此症可用此法?”
    “咦,老夫如何未能想到?”
    “伤口可如此处理?”
    “大善!”
    “刘兄擅长针炙?”
    “不敢言擅长,尚可与诸位探讨一二。”
    “如此,便要请教……”
    几轮医术研讨会后,王府良医们发现,医术博大精深,圣人曰三人行必有吾师,可谓至理名言。
    理论有了,就要联系实际。
    王府里的良医们求知若渴,每日都要向典宝领取腰牌,到城外军营中去医治伤兵,运气好的还能碰上打喷嚏发热的军汉。
    被这些双眼冒绿光的大夫盯上,军汉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明明一巴掌就能拍死,怎么会让人颈后生寒?
    “不用害怕。”王府良医笑呵呵的打开药箱,取出一个布包,“很快就好。”
    不幸被拉住的军汉想说,他只是着凉,没有大碍。
    “讳疾忌医要不得。”王府良医摊开布包,展示出里面的两排银针,抽—出一支,“快,躺好,保证几针就好。”
    银针闪着寒光,军汉噔噔噔倒退三大步。
    一碗姜汤就能解决的毛病,竟要如此?
    这是治病?当真不是害命?
    “马上就好。”
    “好个X!”
    军汉转身撒丫子就跑。
    王府良医举起一条胳膊,迎风焦急喊道,“别跑啊,两针,一针就好!”
    军汉撒丫子的速度更快了,他脑袋被驴踢了才不跑。
    什么尊重大夫,尊敬老人,全都去死!
    自此之后,王府良医再到城外大营,军汉们都是如临大敌。不紧张不行,谁见过这样的大夫?王府良医们也很无奈,不过是想追求一下进步,怎么就这么难呢?
    老天不负有心人,就在王府良医相对无奈,长吁短叹时,终于有人送上门了!躺在床上的孟十二郎就此落入虎口。
    看着挤在床前的大夫,孟清和眼角直抽。
    诊脉需要三个人吗?
    开药必须研究上半个时辰吗?
    他只是身体虚了点,浑身无力有些发热,这位拿银针做什么?!
    刀子?更不行!
    他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需要这样吗?
    “赵大夫,借一步说话。”孟清和靠在床边,脸上的表情有点僵,“孟某不过小病,劳烦诸位,我心中着实不安。”
    不过是燕山后卫佥事,病一场连王府医正都出动了,传出去让别人怎么想?
    居功自傲?
    绝对是活够了。
    赵大夫领会了孟清和话中的暗示,同王府医正商量了几句,“如此,还是我等考虑不周。”
    一阵脚步声之后,室内只剩孟清和同赵大夫两人。
    孟清和总算松了口气,不容易啊。
    赵大夫突然拱手,“孟佥事,老夫代同僚向你赔罪了。”
    “使不得!”孟清和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赵大夫,千万使不得!”
    赵大夫执意要赔礼,孟清和死活不让,片刻功夫,两人都出了一头的汗。
    “咦?”
    孟清和发现,出汗之后,身上轻松了许多。虽然一样没多少力气,胸口却不再堵得难受。
    “赵大夫,您是故意的?”
    见孟清和明白过来,赵大夫直起身,说道:“佥事的病并非全因劳累,心中郁结也是其因。”
    心中郁结?
    “佥事担忧为何,老夫不便过问,但长此以往,怕会引发佥事的旧疾。”赵大夫打开药箱,取出一瓶丸药,“世间事没有十全十美。佥事不若暂时放下,先把病体养好。”
    “赵大夫所言甚是,清和受教了。”
    郑重谢过赵大夫,孟清和接过丸药。
    “每日两丸,温水送服。”赵大夫合上药箱,“老夫明天再来,佥事早些休息吧。”
    送走赵大夫,王府宦官送来热水,孟清和简单洗漱之后服了药,躺在床上,拉起被子,舒了口气。
    德州一行,只要不出意外,孟氏一族的性命应是保住了。不过,燕王不因泄露北平城防一事追究孟氏族人,孟重九等族老却不会轻易放过孟清海。四堂兄留在德州,不只为了功劳,也是为了能在族老面前为家人说几句话吧?
    前往德州之前,孟清和又回了一次孟家屯,从孟重九口中得知了族老们的想法。
    事情有一就有二,这次放过孟清海,难保下次再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未必能让孟广孝和孟清海感激,恐怕还会招来他们更大的怨恨,生出报复之心。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孟广孝一支注定与族人离心,又让孟清江如何自处?
    孟清和不是圣人,对他来说,家人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但在边塞时,多亏两位堂兄的照顾,他才能熬过最难的日子。
    险些将一族带进死路,孟清海死不足惜,可他到底是孟清江的兄弟。
    孟清海要罚,却不能让孟清江彻底寒心。如何处置这件事,孟清和心中有几种想法,具体采取哪一种,必须等孟清江从德州平安归来再与族老商量。
    揉了揉额角,头有些疼。想太多果然不好,却没法不去想。
    从只想保证家人的生活到开始为整个宗族考虑,一点一点,孟清和的思想和行为逐渐融入了这个时代。
    一家一户,一姓一族。
    生活在这里,注定脱离不开。
    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注定是个奢望。
    闭上双眼,孟清和很累,累得不想动。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不想起身,直接道:“请进。”
    房门推开又合上,门轴发出吱嘎的声响。
    脚步声很轻,从屏风后绕过,停住了。
    睁开双眼,绯红的衣袍映入眼底,“指挥?”
    孟清和想要坐起身,却被按住肩头,不见用多少力气,又把他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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