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快问！”人鱼终于暴躁了。
“好吧，是杀了我，还是夺走我身体的一部分？”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目标？
“把你带走，因为你是那个小妖怪的唯一软肋，”似乎觉得这点很值得嘲讽，人鱼冷笑道，“人类的屁//眼难道比雌性人鱼更具有吸引力么？”
陶一冉挑眉，虽然遵守契约地打开了右手手铐，却也在下一秒踩上了他隐藏着性//器的部位：“同样都是排泄的部位，谁也不比谁高尚。”
“……”刚刚才找到这里的尊贵无比的人鱼王，立刻黑了脸。
看不到外头情况的一人一鱼互相瞪视了半天，陶一冉终于挪开脚：“你自己滚出去吧。”
纯种人鱼怒了：“你只是松开锁，并没有彻底放我自由！外头这么多的守卫，我不可能逃得出去！”
“我也没说放你自由。我说的是什么？‘放你走’，对吧？……走啊，快走啊，别赖在这里。”陶一冉嫌弃地说完，自己先钻了出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群表情微妙，想笑不敢笑又紧张得要命的护卫，还有一个容貌气质出众得叫人一下就把视线黏过去的青年。
“……醒了？”陶一冉心里却在臭骂那个庸医，不是说安眠药能让人安睡三小时么？把老子屁//股艹开花就耗费了两小时，现在睡了还不到一小时就醒来，什么鬼安眠，特码的根本就是春//药。
“你色//诱我，就是为了趁我睡着的时候来这里？”嵘玄不满地指责。
难怪他说这个人类那么积极，竟然别有所图！
“胡说八道！”陶一冉瞬间恼羞成怒，这个没有廉耻的人鱼，周围这么多护卫，谁给他狗胆在外头胡说八道了？“滚回去！老子回去还要跟你算账！”
嵘玄看他耳根通红，偏偏又一副“老子是你长辈放尊重点”的模样，心情顿时舒坦了许多。“里头那个人鱼你真的要放？”本来也没打算问出什么，折磨他纯粹是为了泄恨，现在陶一冉想要树立威信，他也不是不可以摆出退让的姿态。
“没必要杀就放。你们这种稀有物种少一条就可以引起大骚动，没必要树敌太多。”陶一冉回头看了眼伤痕累累的纯种人鱼，低声道：“别让仇恨变成杀戮，谁做的，就向谁报复。不要把无辜的生命卷进来。”
嵘玄抿了抿唇瓣，好一会，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第 99 章
离开地牢，陶一冉径直走到海边断崖，嵘玄一直跟在后面，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自己先开了口：“我是想隐瞒你。对不起。”
不想惹怒这个人类的唯一方法就是坦诚，所有猜忌往往从拙劣的隐瞒开始，他可不愿因为这种小事让他们之间产生嫌隙。
陶一冉的回答是突然袭来的一拳。嵘玄与他多次对战过，身体比意识更快速地接下了他的攻击，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嵘玄一开始还有意要控制力道，却在几次差点被对方掀翻在地上后，终于摆正了态度，使出全力，很快便将陶一冉彻底压制在草地上，双手紧紧扣着对方的手腕，胸膛紧贴着对方，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
“我不可能输的，”嵘玄低笑，俯视着对方不甘心的表情：“我这么努力地变强，如果连你都能击败我，我还怎么去击退更加强大的敌人来保护你？”
“干，我只是要告诉你，老子不弱，别把我当费因来圈养着！”本想用奇袭来扳回点颜面的陶一冉还想用脚将他翻开，谁想反倒被对方卡入双腿间。陶一冉的脸色瞬间白了又红，红了又黑：“滚出去！不许碰！”
“这里没有人。”嵘玄的眼睛亮亮的，心情大好。他喜欢这个人偶尔向自己示弱的样子，这样他才有抓住他的实在感。
“你想用这种事情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吗？别白费劲，给我老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陶一冉维持着正经的表情，努力破坏突然变得旖旎的气氛。
嵘玄垂下眼眸，轻轻地说：“我要处理一批人鱼，可能会招惹特别多的仇家，所以他们想从你下手。我不想你担心……因为一旦告诉你，你一定会跑过去主动找他们的麻烦。”他顿了顿，“就像被你抓到的那条人鱼。你总喜欢先发制人，但是这回风险太大，仇人太多，我真的不敢让你冒险。”
“废话！不先发制人难道坐着等死吗？”陶一冉扭着腰躲开他越来越不安份的大腿：“与其担心什么时候天上掉下一把刀子，不如我先上楼把拿刀子的人给砍死，这才是正道！”
“……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没法拿来对付比你强大的敌人。我已经在上楼的途中了，你只要在楼下找地方躲好，等我解决了……”
“放屁，你从楼梯上去，我爬水管偷袭，再强大的敌人总会有失算的一天，万一你在上楼的途中被砍死，难道我在楼下躲一辈子？”陶一冉觉得他简直愚笨，“弱者从不走正道，别以为你戴着王冠就是真正的人鱼王，当你死去的那一瞬，你会发现其实除了那个可笑的王冠，你什么都没有。认清自己的实力，在生存问题面前，尊严不过是身上的衣服，死了，穿不穿又有什么关系？”
嵘玄还是皱着眉。
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随便就可以掐死的小人鱼，不是弱到除了卑鄙手段外就束手无策，让他放开手中的最珍视的人去冒险，以人鱼的独占欲来说，陶一冉离开两次就已经让他难以忍受，更何况是现在更加凶险的情况下。
陶一冉看他表情复杂欲言又止，便挣脱了他的手，拍拍他的脸颊：“个体强大有什么用，你的王国还是弱小得只要一场风暴就能摧毁。”
嵘玄终于低下头，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即使看不到表情，都能感受到他的沮丧。
陶一冉却笑了，摸着他的头发：“笨，让我来做卑鄙的那个就行了，你只要负责当一个最完美的人鱼王。这才是我留在你身边的意义。”
再一次感觉到对方的坚定，嵘玄甚至连眼眶都微微发红。
他的唇瓣贴上陶一冉的锁骨，单手扣住陶一冉的手腕，略有些冰冷的手指穿过他的衣服，轻抚着他熟悉但仍旧贪恋的肌肤。
“你的身体好热。”他的动作霸道，言语却稚气，就算身下的人如何扭动着想要拒绝，他都用细微的动作让这些挣扎变成迎合。
裤子被粗暴地扯到了腰下，因为过于合身而难以轻易剥下，人鱼在心里抱怨着喜欢穿这种衣服的青年，却忘了自己最喜欢看到这人赤裸着上身，穿着修身长裤站在水边的模样。
唇舌交缠出越来越炙热的气息，尽管几小时前才尽情交欢过，但此刻在海边，在太阳还没冒出海平面的悬崖边，在柔软又些许扎人的草地上，肌肤敏感得甚至连海风吹过都令人难以抑制地颤抖。
“……这里是外面。”陶一冉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并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亲昵，只是身为男人的尊严让他到底还是无法直面作为承受者的自己。
“我们有好几次都在外面。”嵘玄辩解，手已经摸进了内裤中，不轻不重地揉搓着对方的性器，很顺利地收获陶一冉难以控制的一声呻吟。
陶一冉那里已经硬的不像话，这让嵘玄更加兴奋，
这个人类太过卑鄙，哪怕是爽得不行也不会干脆地说出自己的感觉，非得让他费尽全力将人类逼到无法自控的地步才能获得他想要的答案。
只有他的身体，如同他的拳头一样，爽脆直白得很。
过于绵长的接吻让昨晚才折腾过的身子很快被唤醒了对快感的记忆，陶一冉已经控制不住身体里持续升起的欲望，甚至连颈项都染上了粉色。“喂……”他沙哑着声音，低声警告这个得寸进尺的人鱼。
“你也有反应了，坦诚点有那么难吗？”已经学得狡猾的人鱼干脆放开他的手腕，故意不管他的反抗，手指插入他的发中，引导这种亲昵变成两人的互动。
“难。”陶一冉很干脆地回答，哪怕是唇角已经控制不住地上扬。扎人的杂草在裤子被褪到大腿的时候，终于扎到他的屁股，甚至是还有些敏感的后穴。“嘶……你要干就……”腰部被抬起的瞬间，硬挺而炙热的人鱼性器直接就顶了进来，全根没入。
陶一冉差点没叫出声来。
他眼角发红，手指已经抠出了一片草根。
身体还没来得及抹去几小时前激烈的记忆，轻易的就被对方近乎野蛮的冲撞给重新叫醒，快感席卷着所有的理智，让他的手不自觉地抓住对方扣在自己腰上的手，甚至在对方将自己调换体位时，还下意识地夹住了他的腰。
“我做的好吗？”啃咬着他耳垂的人鱼低声问。
坐在他腰上大口喘气的陶一冉微闭着眼，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至锁骨，此时海平面已经有一丝光亮，他的轮廓在晨曦中显得更加真实。不管是摇头还是点头，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别人绝对不可能看得到的陶一冉。沉迷，放纵，毫无戒备。
嵘玄微微推开一点，心满意足地看着被自己彻底拥有的青年。
这是他的，从内到外全部都是他的。
就在断崖上春光旖旎的时候，城门外出现了一批人。
与申请入城的避难者不同，这批人穿着质量上乘的衣服，气质儒雅，看起来就像是一群云游学者。
也许正是他们无害的模样，守城人态度良好地接下他们递进来的信函，并尽快地交到了领班人手中。
领班人拆开信函一看，立刻朝城中跑去。
当纪云织得知中央都市来了一批学者来拜访陶一冉时，只愣了一下，便没什么表情地点头：“确认身上没有武器后，带到会客厅。”
嵘玄不在的时候，做主的往往就是这个单薄的亚种人，这种权利的分享一开始也招惹了不少的非议，但在纪云织屡次证明他的智力足以弥补他体力的不足后，他的威信也得到了众人的默认。
甚至比起在内陆大出风头的陶一冉，还要有威信得多。
在等待陶一冉的时候，纪云织在心里想好了无数种可以打发那帮家伙的托词，只是在看到陶一冉脸色微红，头发还带着草根，行动略显别扭地出现时，所有的托词都被忘到了脑后。
“……白日宣淫这四个字会写么？”他忍不住开启嘲讽模式。
“总比做完还要唱歌昭告天下的低调些。”跟在后面的嵘玄反唇相讥。
第四城邦内最有权利的一人一鱼互相瞪视中，陶一冉已经把桌上的信函看完一遍，淡定地朝会客厅方向走。
“等等！你不能去！”纪云织赶忙阻止。
“找我的，干嘛不去？”陶一冉奇怪地看他一眼。
“十有八九是为了劝你跟他们一起回到中央都市。如果没有一点把握，他们是不会亲自过来的。”
“既然有把握那我去不去又有什么区别？”陶一冉更奇怪。
“只要你不亲自出现在他们面前，再多的诱惑都会大打折扣。”纪云织说。
“我也不同意。”嵘玄表态。
“哦。”完全没把两个小孩的意见放在眼里的陶一冉双手插兜已经走出了房间。
“……”
“……”
“陶一冉，我是说真的，既然你已经回到第四城邦，就不该再生太多事端！”
青年微微侧头，嘴角挂着一抹无赖的笑容：“我是想知道到底能有什么诱惑。美人？还是金钱？亦或是权利？不管是哪一个，如果能把他骗到手里，我一点都不亏。”
会客厅中年纪最大的教授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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