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送了顶绿帽子给他戴而已。”
秦子夜怒道:“宋文哲!你是不是疯子!”
宋文哲捏住秦子夜的下颚,不满道:“子夜,我发现你好像太在乎匡牧人了。他真的只是你的保镖而已吗?”
秦子夜的脸色突然变了,宋文哲眯了眯眼,讥讽的笑:“原来你并不排斥男人啊。你们两个一天到晚在一起,还住在一个屋子里,他早就上过你了吧?”
“闭嘴!”
“匡牧人这个‘贴身’保镖还真是尽责,想必你们没事的日子整天都抱在一起厮混吧?匡牧人的东西大吗?不过看他的模样,那方面的技术应该不错。他干得你爽不爽?”
秦子夜脸上青红交加,宋文哲好整以暇,“呵呵……那这样吧,待会儿我先铐着你玩儿一次,然后再给你用点好东西,解开手铐玩儿。”他低头凑到秦子夜耳边,呼出热气,用气声说:“我把今晚的录像寄给匡牧人,让他看看你起初是怎么被我强压着操干,后来又是怎么淫荡的哭着求着用上下两张嘴取悦我。你说他看了会不会兴奋?会不会边看边自慰?”
“疯子!变态!”秦子夜扯动镣铐,手肘往宋文哲的下巴撞。
宋文哲轻轻松松避开,向他压下去,“留着力气待会儿拿来叫床吧!”
床剧烈震动起来,秦子夜在挣扎中衣衫被宋文哲一件件扯开,感到那陌生冰凉的手掌在肌肤上滑动,一股恶心欲吐的感觉冲上心头,蓦然胸口窒闷,呼吸急促!
宋文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唇舌游动在他的脖颈,来到光滑的肩头,恶意的狠狠咬破,鲜血溢出。
秦子夜在疼痛中身体开始痉挛抽搐,一种被浸入刺骨寒水中的冰凉蔓延了周身,他仿佛被什么扼住了脖子,无法呼吸。他的脸变得苍白发紫,头顶豪华的水晶大吊灯放出的光线在眼中碎乱成一片空白,意识渐渐模糊……
宋文哲终于察觉秦子夜的样子不太对劲,正在拉扯他腰间皮带的手停下,皱眉问:“你怎么……”
这时一声巨响,门被人猛地撞开,宋文哲转头看过去,登时惊讶的瞪大了眼!
“是你……”
匡牧人冲进来,一眼就看见床上脸色乌青、半身赤裸的秦子夜,整个人瞬间就被怒火烧得半分理智也不剩!他将宋文哲拽下床扑倒在地,一手掐住宋文哲的脖子,“x的!你想死是不是!?”
宋文哲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拳重重打在脸上,登时头晕眼花。昂贵的金丝框眼镜掉在地上,一边镜片破裂,碎玻璃在颧骨下方划出一道血痕。
“我警告过你不许靠近他!你真以为老子不敢动你?!想死老子成全你!”匡牧人的怒火分毫没有消减,反而在看清宋文哲衣衫不整的模样后更加汹涌,他掐着宋文哲脖子的手狠狠收紧,宋文哲的脸片刻就涨得紫红,匡牧人却视若无睹,一拳又一拳不停息的打在他身上。
陈京紧追进来,一见宋文哲被匡牧人按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暴打,立即奔过去拉架。结果被匡牧人一脚踹在心口,摔出去撞翻了茶几。
陈京气都要提不上来了,冲惊恐的围在门外的几名女佣大喊:“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报警!快去!”
这里是宋文哲位于郊外的私人别墅,从最近的派出所飙车过来,最快也要二十分钟。匡牧人几近癫狂,完全失去了理智,这段时间够他把宋文哲弄死再弄活再弄死好几次了!
远水救不了近火,陈京连滚带爬到床边摸出钥匙打开铐着秦子夜的手铐,求助道:“秦先生,你快劝劝他!他要是把宋先生打死了事情就没法收拾了!”
秦子夜在陈京又推又喊下,涣散的双眼中渐渐再次倒映出房间中的景象,眼前人影晃动,他有气无力的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这间别墅宋文哲平时很少过来,只有一些负责打理别墅的佣人,大部分都是女性,男性只有个花匠与守大门的中年保安。女佣把这唯一的两个男性叫了过来,加上陈京三个人都没把匡牧人拉住。
一切就像狂风暴雨般,那三个人撞墙的撞墙、撞桌子的撞桌子,被揍的鼻青眼肿倒地不起,地上的宋文哲躺在血泊中,早已不省人事……
秦子夜的意识昏沉模糊,他忘了自己在哪里,忘了发生了什么事,那一幕幕印在眼里,满世界的混乱中,他只认得一个人的身影。湿热的眼泪不知不觉堆满眼眶,无声无息的流了出来……
☆、第37章 宋家三人
警察赶到的时候,宋文哲已经被匡牧人踢断了两条肋骨、揍得浑身是伤、头颅破裂、缺氧且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救护车把宋文哲送往医院,匡牧人被警察押上警车,秦子夜虽然没有受伤,但谁都看得出他的情况有问题,医疗人员给他吸了会儿氧气,正准备带他回医院做一番检查,秦子夜突然脑子清醒过来,推开医疗人员跑下了楼。
载着匡牧人的警车刚刚开走,秦子夜追了几十米远,身体一软筋疲力尽的跪在了地上。
等秦子夜赶到拘留所,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
秦子夜一到就询问匡牧人的状况,接待他的警察同志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可能入职不久,没那么老成严肃,见秦子夜苍白着脸急切的模样,很是不忍心,告诉他:“根据医院那边反馈的情况,宋先生被打断的肋骨刺入了内脏,内出血严重,昏迷不醒,现在还在治疗中。具体是否构成了重伤暂时还没有法医鉴定,所以还无法确定对他的处罚。”
秦子夜紧张地问:“如果构成了重伤,匡牧人会怎么样?”
警察小伙子说:“匡牧人是故意伤害,如果致人重伤,将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秦子夜的心一沉,焦急道:“我、我要保释他!”
“你要保释他?”
秦子夜慌乱的点头:“是!我现在就要保释他!需要什么手续、需要多少钱都可以……”
“不许保释!”
一个尖细的女声插口,秦子夜回头,看见一名四十多岁、穿戴华贵的妇人气势汹汹的走来,这妇人眉眼雍容精美,但美得刻薄,一看就是强势的人。
妇人身后跟着一脸伤还没处理的陈京,秦子夜隐约猜到了妇人的身份。
“那混账痞子把我家文哲打的内出血,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不许他被保释!谁敢跟他办理保释,我就去找你们局长开除谁!”妇人盛气凌人的怒吼。
秦子夜求助的看着警察小伙子,警察小伙子无奈道:“就算她不找局长也没办法。被害方不同意,无法保释……”
秦子夜紧紧攥住手心,对妇人说道:“匡牧人不是故意伤害,而是履行保镖的职责保护我!因为……今天宋文哲绑架了我,意图强暴!只要你们同意保释匡牧人,我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妇人细起眼梢盯着秦子夜看了一阵,勾唇绽开个轻蔑的笑容,与宋文哲神似,“是你自己为了上位爬我儿子的床,被我儿子拒绝了,就纵徒行凶。”
看来这妇人在来之前就向陈京了解过真实情况,早就决定如果秦子夜忍气吞声便罢了,若是敢用宋文哲做的事来威胁,便倒打一耙。
秦子夜咬唇,警察和医疗人员赶到时宋文哲已经昏了,满别墅都是宋家的人当然没人会为他作证,而那录像机……当时情况混乱,他根本没想起来把录像机里录得东西拿走!
现在的情况,百口莫辩!
秦子夜的脸色越来越白,妇人见此得意又阴狠的笑了:“那混账痞子打伤了我家文哲,别以为这么轻松就可以没事!我要让他坐满10年牢,牢里也别想好过!至于你,你害我儿子被打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你就别想着保那混账痞子了,小心把你自己也搭进来!”
妇人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警察小伙子看着秦子夜,小心翼翼开口:“你……你还好吧?”
秦子夜松开下唇,唇瓣已经被咬得出血,喃喃自语:“我真的……救不了他吗?”
警察小伙子以为他在跟自己说话,叹气:“如果宋先生伤得不是太重,又愿意私了的话,也可以不用坐牢的……”
这话无异于废话。即便宋文哲这次只是掉了根头发,宋家也有办法弄出重伤的鉴定证明,至于私了,刚才宋夫人那态度已经宣布死刑了!
秦子夜的身体重如沉铅,仿佛感觉整片天都塌了下来压在身上,他低声道:“警察同志……我可不可以、见见他?”
警察小伙子心软了,说:“我去给你问问吧。”
秦子夜独自等着,过了一会警察小伙子问完回来,满脸同情的对他说:“那个……他说他不想见你。”
不想见?
是气他这次把他拖累惨了吗?
他不止害何梓蓉被人侮辱,还害得匡牧人被拘留!他生气了吗……
秦子夜突然感到彻骨的寒意贯穿了身体,心脏疼得发颤。警察小伙子小声安慰道:“任谁进了拘留所情绪都不好,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你先回家睡一觉,明天再来,说不定他就愿意见你了!”
秦子夜很慢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警察小伙子不放心跟出来,秦子夜说:“我要等他出来……”
拘留所晚上不关门,警察小伙子也不好赶他,并且他觉得就算把他赶出去了,他也是在拘留所外面坐一晚上,没差。
过了二十分钟警察小伙子下班,接班的人是个神色沉默严肃的中年警察,看见秦子夜话也没说,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
秦子夜独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目光涣散,脑子里一片空白。脖子上的伤和肩头被宋文哲咬的伤都还没有处理,手腕被镣铐勒破了皮,衣服也穿的凌乱不堪,似乎从小到大他从没这么狼狈过。
但他根本感觉不到这些。
除了恐惧、无助与冰冷,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一夜过去,清晨六点多钟的时候,一辆敞篷跑车停在拘留所外。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男人,一个高大健壮,穿一身昂贵的定制服装,却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另一个三十多岁,头发有点长,下巴留着短短的胡渣,穿廉价的羽绒服牛仔裤运动鞋,嘴角叼根廉价香烟。
两人推开拘留所的门,就看见坐在椅子上面无血色,魂不守舍的秦子夜。
抽烟的男人“啊”了声,笑道:“比电视上看着还漂亮!难怪阿牧宝贝得把自己都弄进局子了!”
秦子夜被那声“阿牧”拉回了心神,转头看去。
男人和善的跟他打招呼:“我叫华亦奇,这是卢冬彦。小匡弟弟,你好啊。”
华亦奇知道秦子夜的名字,只不过没想起来。
卢冬彦看着秦子夜感兴趣道:“二哥,这就是牧哥的弟弟?跟他一点儿也不像!”
“去!别打他主意,小心阿牧找你拼命。”华亦奇说。
卢冬彦吊儿郎当的插着裤兜:“那我不把他弄出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秦子夜听出了端倪,昏蒙蒙的脑海瞬间就清楚了,“你们有办法让匡牧人出来?”
华亦奇在椅子前蹲下,笑呵呵说:“你们兄弟真有意思,都直接叫对方的名字。”
“你们有办法让他出来?”秦子夜仍是问。
华亦奇还没回答,卢冬彦插口:“那可不一定!”华亦奇瞪了他一眼,卢冬彦耸肩,腹诽本来就是,他是道上的,平时最不爱跟警察打交道,现在反而要亲自来警察局捞人。
华亦奇转向秦子夜,像哄小孩子一样保证:“一定能。”
秦子夜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华亦奇道:“回家等着。”在秦子夜再开口时,加了一句,“别让阿牧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是你唯一能帮上的忙。”
秦子夜把他的话理解为匡牧人看见他会不开心,心口一阵针刺的痛。他低下头,过了几秒又抬头,追问:“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华亦奇想了想,说:“顺利的话今天以内吧。最晚明天。”
华亦奇这人有股力量,让人莫名信任,秦子夜稍稍放心了。华亦奇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快回去吧,回家睡一觉,睡醒了阿牧就回家了。”
秦子夜除了相信他们,别无选择。
目送秦子夜推门离开拘留所,卢冬彦感慨摇头:“这么乖的弟弟,我也想要一个!牧哥运气真好!”
华亦奇叼着烟瞥了他一眼,“你身边漂亮弟弟漂亮妹妹还少啊?别磨蹭了,想办法捞人去。”
在华亦奇与卢冬彦进入拘留所时,医院里的宋夫人刚刚从宋文哲的病房走出,宋文哲昨晚的手术很顺利,现在正在熟睡中。
宋夫人守了儿子一夜,脸色有些憔悴,但仍不掩强横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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