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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出书版)——微笑的猫

时间:2016-12-11 21:22:13  作者:微笑的猫

  沈澄说:“啧,这样下去可不行,下个月得向他们一人收三百块伙食费。”
  宁北上说:“收钱的事儿归你管,我只管烧菜。”
  “话说回来你一个骨科医生竟然热衷厨艺,真是怪异的爱好。”沈澄拿眼睛斜他。
  “你还不是喜欢打游戏?"宁北上拿了几罐辣椒酱,看了看标签后扔进购物车里。
  两人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回家,蝗虫们已经到了,是蹭了中午饭还不过瘾,继续留下来蹭晚饭的抢救室小江帮他们开的门。
  他们站起身来迎接宁北上,然后热情地排队和沈澄握手,说:“喜当爹啊,恭喜恭喜!”
  沈澄笑道:“同喜同喜。”
  小江问:“什么喜当爹?”
  宁北上在一旁回答说:“没什么,他们产科捡了一个孩子。”
  “又一个?”小江惊道,“今年捡了两个了吧?”
  “三个。”沈澄把啤酒一瓶瓶放到桌上,脸上已经没了笑意,“新生儿病房那边也捡过一个。”
  “这个孩子是哪儿不好?”小江问。
  “哪儿都好,特健康的一个小男孩,只是有点儿唇腭裂。”沈澄说。
  “你捡到的?”
  “不是我,是我们科室的石丽丽。”沈澄说,“我只管我老师的床位,像这种随随随便便住进来生个孩子,生完了就跑的人,根本躺不上主任医师的床位。石丽丽捡到孩子以后吓傻了,我说没事,我来处理,然后就把孩子接过来了。”
  “孩子呢?”
  沈澄说:“在新生儿病房,那边的护士都是照料婴儿的内行,我们这些产科医生管杀不管埋的,其实根本不会侍弄孩子尤其那孩子唇腭裂,吃奶比较困难,需要特别关照。”
  “现在的人怎么这样啊,亲生孩子说扔就扔。”小江说。
  “不谈了,去洗菜。”沈澄说,“那孩子在新生儿病房就等于进了保险箱,等明天一上班我就去看他。”
  “怎么又是我洗菜?”小江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不洗,难道我洗?”沈澄反问。
  小江屈辱地进了厨房。
  择菜洗菜,装盘准备,汤底调味料煮开,下午四点多他们就围坐在桌前吃晚饭。吃了一会儿,两个上夜班的离开了,再过片刻,两个刚下白班的又加入。这顿饭吃得纷繁嘈杂,主要话题有四个:一、老师对我的压迫史;
  患者及其家属对我造成的100000点伤害;
  三、我的论文写不出来;
  四、为什么我找不到女朋友?
  其间穿插各种哀号以及他们喜闻乐见的血腥的医疗笑话。骨科的鲁立一伙人都是咆哮党的,会大声喊出自己的不满。抢救室小江是哭诉派,到最后已经哭岔了气。
  唯一的好处是由于大部分人第二天要上班,所以喝酒比较节制。但也有不节制的,比如小江,他的酒量是半瓶啤酒,结果喝了一瓶。再比如后来加入的钱大伟,他第二天轮休所以肆无忌惮,喝醉了抱着沈澄的腿喊:“沈澄,我替人问一句话,请你务必诚实地回答!你在我们医学院当校花……”
  “你是校花,我只是路人。”沈澄纠正道。
  “好吧,你当路人的时候,”钱大伟仰头问,“有没有喜欢过马芳玲?”
  沈澄问:“马芳玲是谁?”
  钱大伟松开手,伏地而哭道:“这下马芳玲可以瞑目了……”
  沈澄问宁北上:“马芳玲是谁?死了吗?”
  “你别理他。”宁北上说,“马芳玲是他本科时候的同班同学,人家活得好好的,听说最近还结婚了。”
  沈澄于是拍着钱大伟的背说:“唉……虽然你是在发酒疯,但感觉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这顿饭吃到晚上八九点才散,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喝醉了的钱大伟和小江留了下来。钱大伟好打发,让他继续躺在地板上即可。小江相对单薄,宁北上和沈澄就把他抬到了沙发上。
  小江虽然睡着了但噩梦连连,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阿托品呢……阿托品……去令……肾上腺素三分钟一支……人不行啦……三分钟ㄧ支……心脏按压……换人压不能停……人呢……”
  沈澄说:“这样可不行,影响我休息,把他扔浴缸里去吧。”
  宁北上从抽屉里找了一对耳塞给他。
  过了一会儿,钱大伟想吐,宁北上把他踹进了卫生间。小江没吐,沈澄不放心,把他摇醒后给喂了一杯水。两个醉汉轮流折腾了小半夜,然后沉沉睡去。沈澄却被弄得睡不着,只好爬起来看书,直到凌晨四点才入睡,七点钟他又起床,冲了一把澡上班去了。
  小江当天上班迟到了这是他自找的。
  钱大伟被宁北上关在家里打扫卫生,把地板擦得光可鉴人。
  *九月的第一个星期四*
  暑气渐消,秋风送爽,阳光明媚的上午十一点,小江、小朱、小方、小马、小宋满面春风地聚集在宁北上家门口,准备开启新一个月的美食旅程。
  敲开门后,他们发现宁北上穿着T恤睡裤,蓬头垢面地坐在沈澄惯常躺着的沙发中间,嘴里叼着根牙刷正在打游戏。
  食客们看了看厨房,发现冷锅冷灶,连电饭煲都没有插。
  方京华看了看阳台,赫然见到一座脏衣服小山。
  垃圾没有倒,地板没有拖,连桌上的空啤酒罐子都没有收拾。
  “这……”小江试探着问,“师哥,今天没买菜呀?”
  “没有。”宁北上操纵着游戏里的刺客跳上跳下,满嘴泡沫含混地说。
  方京华走近把他的牙刷拔出来,问:“你的家属呢?”
  “出差了。”宁北上依旧盯着屏幕,“他们前些日子不是抢救过一个胎盘植入的危重患者嘛,那患者的病例特殊,估计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所以有个学术会议把他的老师请去交流了。”
  “哟,产科这下吹牛可有资本了。”方京华说,“可凭什么把沈澄也带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呀?”
  “主任医师出门,总是要带两个随扈的……京华你让开些,我看不见屏幕了。”宁北上说。
  小江又问:“师哥,你今天怎么不烧菜呀?”
  宁北上说:“懒得烧。”
  “你不烧我们吃什么啊?”小朱问。
  宁北上挠了挠头说:“要不出去吃披萨?鞋柜抽屉里有零钱,你们自己去拿。”
  “呃……,,小江说,“师哥,千万别告诉我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宁北上继续打游戏,说:“呵呵。”
  小朱和小宋扑倒在他大腿上,痛哭道:“师哥——!您停下不要玩了!您一定是跟着沈澄学坏了!您原先不是这样的啊!”
  宁北上把他的刺客停在屋檐上,微笑着说:“你们说什么呢?沈澄在认识我之前根本不会打游戏,是我教他玩的。
  小朱哭道:“师哥,我饿!我饿啊!”
  “出去吃披萨。”宁北上重复道,“沈澄不在家我不想烧菜,感觉烧了也没人吃。”
  “我们也是人呐——!”小江,小朱、小宋,小马哭倒在地。
  方京华对沈澄和宁北上的寄生关系比较了解,转身就去抽屉里抓了一把零钱,招呼大家说:“走啦,出去吃饭!”
  “帮我随便带点儿什么."宁北上吩咐道,随后躺回沙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继续玩他的刺客游戏。
  沈澄明天回来。
  
  第五章 深水赌坊
  
  深水赌坊位于深水湖的湖中央。
  这个湖虽然叫作“深水”,其实它浅得要命,尤其到了冬天枯水的季节,湖中的道路显露出来,连马匹都可以在上面奔走。
  水浅容易长螃蟹,深水湖的螃蟹很好吃。秋风起,蟹脚痒,中秋一过,深水湖的螃蟹肉质细腻、黄满膏肥,但因为深水赌坊不幸地坐落其中,湖周围三十里地没有一个人敢下水捞一只螃蟹,可惜。
  当然还是有胆大的,比如风七。
  风七把一只螃蟹扔进嘴里,味同嚼蜡地忍受了一会儿,然后吐了出来。
  “难吃!”他不满地表示,“这种东西也能称作美味?切!”
  一旁的李咎冷冷地伸出四根手指,说:“第一,螃蟹吃前要蒸熟;第二,吃的时候要吐壳;第三,现在是初夏,你吃的顶多叫作蟹苗;第四,河蟹昼伏夜出,晚间自然会出来,请你不要在湖岸上挖洞了。
  风七白了他一眼说:“你话真多。”
  李咎说:“承让。”
  风七冷笑道:“不好意思,我从南疆来的,不懂你们这些江南世家公子吃螃蟹的规矩。”
  “那根本不是规矩,而是常识。”李咎说,“规矩我还没开始说,说了你也听不懂。”
  风七说:“男人话多,通常活不过三十。”
  李咎说:“多谢关心。”
  风七说:“我可以让你活不过二十五。”
  李咎说:“谢了,你忘了你打不过我,否则你早逃了。”
  风七无言以对……
  两人每次吵架都是以这句话结尾。
  过了一会儿,风七咬牙切齿地说:“等我找到了师娘,我要把你们半陶山庄的上上下下杀个干净!”
  这句话总是下一次吵架的开头。
  李咎这次却不想吵了,他只是冷淡地说了句“哦,是吗”,就转头看着别处了。凤七也软了下来,到湖边掬水洗脸。他们两个都累了,他们至少有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一个追,一个逃,不知道打了多少架,目前李咎稳稳地占据上风。
  一天一夜之前,风七杀了半陶山庄的三庄主李方,也就是李咎的三叔。原因很简单,风七认为李方把他的师娘藏起来了。
  风七的师娘叫刀红绫,(自封)南疆第一美人,和风七的师父吵架跑了出来。师父又担心又生气,但拉不下面子自己出来追,所以派风七追,风七追到江南,发现师娘放出了本门派独有的救命萤,看来是遇到了危险,于是他跟着救命萤到了半陶山庄,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杀了李方。
  活该李方倒霉,他的名声太糟糕,方圆八十里都知道他不是好人,否则风七怎么不去杀大庄主李晟,二庄主李缪或者因庄主李允呢?问题是杀了李方之后,风七并没有找到刀红绫。
  “我师娘一定被李方藏在那赌坊里!”风七说。
  “胡说八道。”
  “你敢打包票说不是李方干的?”风七问。
  李咎一时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宝贝三叔确实人品极差。
  他不仅人品差,不学无术,喜欢惹是生非,还好赌、好酒、好色。
  世家大族出这么一个人其实是很丢脸的,所以风七杀了李方,李家有一半人在暗地里反而松了口气,出于面子,他们还是对风七发出了追缉令,派出了少壮辈里最出色的李咎,不过李咎收到的命令却不是“格杀”,而是“先带回来问问”。
  李咎发现追到风七不难,因为这个人武功一般,可是带他回去很难,因为风七总是花样百出,而且他浑身上下,从头发梢到指甲尖都藏着毒。他是南疆万毒门毒魔老祖的第七个弟子,姓风,所以叫作风七。
  李咎问:“是我三叔临死前告诉你,刀红绫在深水赌坊的吗?”
  “不是。”风七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只甲虫,大概有小指甲盖大小,它的颜色妖异,缩着一动不动。
  这是救命萤,已经死了,通常它带完路就会死。”风七说,“是它带我来这里的,这是第二只了。”
  李咎问:“刀红绫放的?”
  风七点头:“嗯。”
  “她身上一共几只?”李咎问。
  “三只。”风七把救命萤收好,凝望着烟雨蒙蒙中的湖面。深水赌坊就在湖心的小岛上,不过二里多的水路,但是没有船。
  “怎么去啊?”他蹲下,托着腮发愁。
  李咎也站着不动。
  刀红绫,救命萤,万毒门,南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都是第一次听说,也没有兴趣多理会。可万一刀红绫真的在深水赌坊呢?而且真的是李方藏的呢?
  李方已经死了,半陶山庄的脸也丢过了,可毫无缘由地窝藏人家的掌门夫人,就不仅仅是丢脸的问题了,还是会引起腥风血雨的大事儿!
  风七说:“算了,我游过去吧。”他说着就开始脱鞋。
  李咎一把拉住他,说:“我们定个约定。”
  “不要。”风七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李咎“唰”地抽出了剑说:“风七,要么和我立约,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
  风七哀叹道:“少庄主,你真是烦死了!”
  李咎说:“公平约定,不偏不倚,谁都不吃亏。我陪你去深水赌坊找刀红绫,但是不管找得到,还是找不到,你都得跟我回半陶山庄。”
  风七想要甩开他道:“这还不是我吃亏?”
  李咎抓住不放道:“第一,你打不过我,逃到哪儿我都追得上;第二,没有我,你根本就进不去赌坊。”
  风七问:“为什么进不去?”
  李咎松开他,整了整衣服,道:“你以为深水赌坊是江湖上的小蟊贼能够来去自如的吗?等会儿你就知道少庄主的用处了。我知道哪儿有渡口,你跟我来。”说着他便走。
  风七望着他的背影,恼火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是小蟊贼?”
  李咎喊:“快来!”
  风七悻悻地跟上,嘴里嘀嘀咕咕道:“说我小蟊贼,我看你是活腻了……”
  “风七。”李咎突然转身问,“刚才我抓你那一下,你没给我下毒吧?”
  风七冷哼道:“下了,你三日后会全身溃烂而死。”
  观察他的表情说:“嗯,看上去你没来得及。”
  风七说:“以后机会多的是。”
  李咎笑了笑,说:“走吧。”
  渡口真是寒酸,木质的旧跳板长长地搭了三五丈到湖中,跳板那头一共停了两条乌篷船,有一条篷还是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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