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青本来也是来充个数的,却不想在这些富家子弟中掩藏着不少合作机会,那些名门公子哥虽然多数年轻没什么作为,可他们背后的家族却财力雄厚,地位显赫。如果能结交,沈氏必能更上一层楼。
如此想过之后,沈顾青就觉得此次宴会极有价值,交际的本事便尽数拿了出来。
“赵维栋把你请来,简直是引狼入室。他要是知道你把他的未来女婿都抢走了,不晓得会是什么脸色。”周杨调笑着与他说话,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沈顾青不以为意:“赵维栋那老匹夫异想天开,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碌碌无为的纨绔子,也不知道审时度势,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我了。”
“这也不能怪他,年纪大了,脑子糊涂是自然而然的。不过话说回来,以前的你跟现在的你,差别确实很大。”周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沈顾青默默饮了一口红酒,只说了句:“该退场了。”
沈顾青走到门口,被背后女子的甜美声线唤住:“沈先生这么快就要走了,您还没与我说过话呢。”
沈顾青有些恹恹地转身,面前的女孩子穿着拖地的纯色晚礼服,也算有几分姿色。沈顾青正要说什么,周杨立刻环住了他的手臂,率先开口道:“赵小姐,您是要让我的未婚夫跟您说什么呢?”
女孩子面色一僵,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状况,然后她转身,“爹地爹地”地喊起来。
“真是没意思,我还以为,她应该更具攻击性的。”周杨挽着沈顾青的手臂就往外走。
沈顾青笑笑,“你是我见过的最具攻击性的女性了。”
赵家的盛大招婿宴会第二日便上了本市财经版的头条,娱乐版也第一时间转载。这消息就像随油蔓延的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赵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必赵老爷子要焦头烂额了。”郑淮宇又来沈顾青办公室凑热闹了。
沈顾青没理睬他,只问旁边的谢重云:“达美股线怎样,昨晚虚高了一阵,有人扶了?”
谢重云道:“有没有人扶不知道,不过今早已经萎了,现在正直线下滑。”
郑淮宇依然自说自话道:“我们等着看好戏吧,说不定赵维栋那老头子会想不开跳楼。”
沈顾青睨他一眼,转向谢重云:“你确定是直线下降?依赵家的实力,不可能这么快,最起码能拖个三两个月。”
谢重云却道:“三两个月太多了,你高估了赵家的实力,再说股票这种东西,噱头本来就很多。”
沈顾青微微点头:“赵家有什么新动向?”
“赵家倒没有什么新动向,不过达美股东倒是忙活得很。”
“怎么说?”
“刚刚得来的消息,达美三分之二的股东退股,不与赵家合作了。需要说明的是,在此之前,达美向银行贷的款项有很大一部分没有还清。这种结果意味着……达美要破产了。”
郑淮宇忽地大笑起来,沈顾青随手拿起个东西就砸过去,斥道:“你能安静点吗?除了来我办公室串门,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做?”
郑淮宇双手平稳地接住了砸过来的物体,这可是烟灰缸啊,能随便砸的?郑淮宇只是想趁着苏致义不在过来抵个空缺,只是他这个老大,似乎只是把他当兄弟罢了。郑淮宇赋予他绝对的自由,或许已是独一无二的待遇了。
沈顾青分析了一下形势,说:“现在轮到我们向赵家投橄榄枝了。达美的股票还能坚持多久?”
“撑死了一个星期。”
“那好,就在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你给我联系赵维栋,就说,沈氏愿意祝你一臂之力。”
谢重云眯起眼睛看着他,“你这招可真够狠的,把人逼到绝境又把人救回来,达美又要成为旗下子公司了?”
沈顾青道:“我欣赏你的聪明。”
六日后,达美即将宣布破产的边缘,财经版又是一个重磅头条:沈氏力挽狂澜,救达美于水火。谁都没想到,餐饮界巨头沈氏,会在这种时刻拉达美一把,业界皆是一面倒的叫好和赞许。沈氏凭此一事攒足了风头。
“需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小情人吗?”谢重云一向细心。
“这事我来办就行,你去忙吧。”
谢重云道:“这事当然是你来办了,我只是提个醒。”
郑淮宇本来也该高兴的,不过当他站在沈顾青的办公室门外听见里头打电话的声音时,他的心情就失落了大半。
那天他没去酒吧,直接开车回家了,周行知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让他恨不得把手机直接砸到水泥地上。不过他没有这么做,他懒得再去买个手机。
周行知说今晚要让他看个不一样的东西,对于郑淮宇而言,除了沈顾青的裸.体,没什么能激起他的兴趣。
☆、第四十六章
郑淮宇不知道周行知到底对自己执着个什么劲?
他记得之前,自己曾经问过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周行知说:“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郑淮宇立刻就笑起来了,果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于是他反问:“如果我只是个乞丐,是路边会拉二胡的残障,是个地痞流氓,或者是街边摆摊的,你还会喜欢我吗?”
周行知皱着眉头思忖起来,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很有难度的问题。
郑淮宇继续说:“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事业有成,又是单身,性格又和你胃口,所以你就如狼似虎扑过来了。如果没有起码的物质条件做支撑,你根本不会看我一眼。”
周行知却郑重地看着他,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会儿郑淮宇让他好好考虑考虑。于是这一考虑,就考虑到了现在。
郑淮宇驱车回到小区的时候,都有点不想进那间屋子。已经想过多少次了,要和那小子断了,可到现在还在牵扯不清。
上了楼,回了屋,晃了一圈没看到那小子的人影。他忍不住大喊道:“周行知,你他妈滚哪去了?”
然后阳台传来踢踢踏踏的拖鞋声,“师父,我在这。”周行知手里拿着一支肉串。
郑淮宇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你在搞什么东西?”他推开周行知往阳台走去。
郑淮宇的屋子,虽说一室一厅挺小的,但阳台很大,几乎可以用来当花房。周行知在发现这神奇地带的时候,果真把它当花房使了。如今大半个阳台被隔出来种花种草,还种了一些家常菜,郑淮宇真是服了他了。
“你干脆这这里养些牛啊猪啊,就更完美了。”郑淮宇曾这样无奈地调侃他。
后来周行知还真养了,不过是一只小香猪,整天在家里拱来拱去地蹦踏。不过一星期之后,那猪就被送人了,原因是周行知实在太忙,根本没时间养,郑淮宇更是鸟都不会鸟它的,死也好活也好,只要别在家占地方就行。
现在周行知是又搞出什么新花样了,郑淮宇走去阳台一看,操,竟然玩起烧烤来了,鱿鱼、蟹膏、里脊肉,各种蔬菜串串烧,反正那些小摊上能见到的东西,他都给搞来了。
郑淮宇稍稍看了下,没什么胃口,简单说了句,“你吃吧,记得吃完收拾干净”,便转身往屋里走去了。
周行知哪会依他,一把将他拉住,说:“师父,我好不容易搞来这些的,还有这烧烤架,炭,食材,我花了好多心思呢,你就算不喜欢,只要也要看着我吃,陪我说说话啊。”
看着你吃,陪你说说话?嗯……郑淮宇觉得这小子能在公司里混好简直是个奇迹。
郑淮宇此刻的表情,如果非要用个符号来表示的话,那就是网络上常常使用的双眼皮了,也就是两个等于号。他忽然觉得,他能忍受周行知这么久,也是一件积攒功德的事。
他最终挣脱开周行知进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穿了个大裤衩,周行知两手拿着烤好的肉串在浴室门口等他,见他出来了,脸上立刻显出灿烂的笑。郑淮宇瞥了他一眼,默默往内室走去。
“师父,尝一下吗,味道很不错的。”周行知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郑淮宇进了屋,直接啪嗒一声把门关上。
周行知看着自己两手肉串,扁了扁嘴。
郑淮宇开了空调趴在床上,让冷风吹着自己的头发。外头似乎没什么动静了,也不听那小子在敲门。很好,还是赶紧放弃得好,自己真不值得那小处男那么费劲都追求。最好明天就卷铺盖搬走,别再赖在他家了,他真是受够了。
可才庆幸一会儿,郑淮宇就被窗户外的敲玻璃声惊起。周行知那张脸紧紧贴在玻璃上,怎么看怎么怪异。郑淮宇本来也不想把他当回事,却忽然意识到,窗户的搭扣没有转上,周行知很有可能……他立刻爬起来去锁窗户,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周行知半个身子都挂在窗沿上了。
周行知长驱直入,仍然不死心地推销着他的肉串。
郑淮宇无奈叹了口气,只好编了个看上去比较靠谱的理由:“我刷牙了,不想吃。”
周行知杵在原地看着他,许久之后,郑淮宇以为他要这么僵持着逼自己就范了,周行知却忽然默默推开门走了出去。
郑淮宇坐在床沿上,心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撑着额头骂了一句粗话,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周行知。
周行知一个人在阳台弄烧烤,烤完了一个人吃,吃完了随即将烧烤架、竹签等收拾干净。
郑淮宇从头到尾紧紧关着门窗,也没闻到什么香味。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忽然一条短信发了进来。郑淮宇一愣,竟然是周行知的。不知对方搞什么鬼,他顺手点开了。上面说:麻烦师父开一下窗。
郑淮宇扭头看向房间靠阳台的窗户,周行知正两只手趴在上面,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操,干脆当一只壁虎算了。
郑淮宇打开窗户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骂:“正门不会走,非要显示个性独辟蹊径是吧?”
周行知立刻摆出可怜巴巴的狗狗眼,一副你再骂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郑淮宇真是服了他了,他还是搞不懂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活宝。
“赶紧进来。”
“嗯嗯。”
周行知估计是在窗户外头摆了张凳子,一站上去往里面一跃,直接往郑淮宇怀里扑。郑淮宇的本能反应就是把他接住,要接不住摔在这硬邦邦地地板上第二天就得进医院。
可接住后他就后悔了——自己摔地板上了,那把老骨头啊,简直要散架了。不过还好,没有疼到毫无知觉的地步,背部好像还垫着一对凸起的肉垫——周行知这小子,情急之下把自己手放下去了。
“没事吧师父。”他就隔着几厘米的距离看着自己。
郑淮宇道:“先别问我,你的手没事吧?”
周行知咬着牙抽.出来,就势甩了甩,直起身说:“没事没事,我骨头硬着呢。”
郑淮宇看着他那副样子,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再一看,感觉有点不对劲。哪不对劲呢?周行知那小子正大摇大摆坐在自己大腿上啊,坐自己大腿上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动个什么劲,磨磨蹭蹭地想要勾.引自己?
“打算坐到什么时候,赶紧下来。”郑淮宇喝道。
周行知却静静坐着看着他,随即手一滑,拉下了自己的牛仔裤拉链。
郑淮宇眯起眼睛:“你想玩真的?”
周行知将上衣撩起来一些,故意露出性感的腹肌。他就是想引.诱。
“小子,玩这招没意思,劝你收敛收敛。”
“还没完呢,怎么就知道没意思?”周行知说,“你就这么看轻我?”
不是看轻你,而是……郑淮宇气愤地把他一把推开,迅速起身往门外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周行知不死心地在后面追:“你就不给我个说法?”
郑淮宇又气又恼:“你要什么说法?没说法。告诉你,赶紧给我滚,不然我明天直接搬出去。”
周行知一把把他推倒在沙发上,双臂交错一拉,上衣就脱□了。
郑淮宇翻翻白眼望了望天花板,这是几辈子的罪孽啊,竟然招惹了这么个纠缠不清的牛皮糖。
“师父,看着我。”周行知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郑淮宇漫不经心垂下眼,行啊,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宝。
他以为周行知要大玩脱衣秀,然后强迫自己和他发生关系呢,谁道这小子从牛仔裤后面口袋拿出了一个东西,一个红色小盒子,对着郑淮宇啪嗒一下打开了,里面是一对戒指。
郑淮宇挑挑眉:“你搞什么名堂?”
周行知一手托着那戒指盒,一本正经地说:“师父,我要向你求.爱。”
“啊?”
“不,不好意思,是求恋爱。”
郑淮宇满脸黑线,“哪里买来的廉价货,这种东西你以为就能收买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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