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述行吗？”高景一脸痛苦。
“行，录音吧，到时候让唐芸来数数。”殷扬痛快应道。
高景和唐芸：……
一并“罚了”两个熊孩子，殷扬心情不错地勾起嘴角和肖业去院子里喂小东西们去了，留下高景和唐芸两个人面面相觑。
唐芸：你来干什么！
高景：丫的要不是你在电话里说不清，小爷我会回来么？！
唐芸：滚犊子！
肖业和殷扬蹲在院子里喂小家伙们，那只叫小胖的猫还是一如既往的胖，小灰和小黄，一猫一狗依旧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只叫小可怜的狗也是仍旧被欺负到在啃肖业准备的备用粮。
肖业往后头瞥了眼，看到唐芸果真拿了个录音笔出来在给高景录音，忍不住失笑，戳戳殷扬示意他往后看。
唐芸看到肖帅哥和老师看过来了，立马狗腿地比了个ok的手势，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包庇小学弟，一定好好监督小学弟口述五百字总结。
高景心如死灰。
“老师，我五百字总结说完了。”过了半会儿，殷扬和肖业喂完了猫猫狗狗回来了，高景立马凑上去邀功道，唐芸也不甘示弱，立马表示她一个字一个字数过去了，513个字。
肖业在旁边听得想笑，也是佩服殷扬的两个学生一个比一个会耍宝，真不像殷扬过去会收的。
殷扬接过录音笔，“然后呢？唐芸和你说过是什么事了？”
“说过了。”高景点点头，虽然他觉得这对父母再怎么奇葩也和他没什么关系，犯不着那么激动。
“那你还待在这儿干嘛？”殷扬挑挑眉毛，摆明了在下逐客令。
高景厚着脸皮嘿嘿笑，“肚子饿了。”
“想吃晚饭。”见殷扬没反应，高景继续厚着脸皮把话说得更明白了。
“……交饭钱。”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一对奇葩父母，有原型
高景，一个坦白到厚颜无耻求蹭饭的boy
☆、第42章
大抵是听到殷扬同意了，龙大爷马上从高景的大风衣口袋里头钻出来，嚷嚷着让高景赶紧交饭钱，要交两人份的。
高景恨不得把龙大爷塞回风衣里，“你哪里算是人！交什么份子钱！”有这么给房东破财的么？
殷扬点点头，“没错，两人份的。我殷扬收费向来是按头计费，人头龙头妖头都算。”
高景：“……”
肖业听着殷扬一本正经地管自己学生收费，实在觉得崩坏，忍不住转身进了厨房——再说了，他这个大厨还没发话呢，这人倒是先替他收起费用来了。
龙大爷上回就听到高景和那小丫头提过什么时候再来蹭顿饭吃，龙大爷都不需要用他的龙脑袋想想就知道这儿的饭菜肯定好吃，所以这一回一听高景要过来，龙大爷立刻就飞进了高景的风衣口袋里。
龙大爷难得安安静静地待在高景的风衣口袋里，等高景走了一半路了，才冒出个脑袋和房东报备了一声，表示房客也一起出来了。
高景冷不丁看到龙大爷的时候差点就要把外套脱了扔了，他就说今天怎么觉得风衣格外沉，敢情多了个龙大爷。要不是路走了一大半了，他就把龙大爷送回家了。
好生气哦。
龙大爷得意地昂昂脑袋，见高景不打算把自己强行送回家，便心安理得地缩回了口袋里，虽然空间小，但是胜在暖和，有些畏寒的龙大爷对高景的口袋很是喜欢。
蹭完了一顿晚饭，高景抹抹嘴巴——顺便给龙大爷也擦了擦，毕竟是要钻自己风衣口袋里头的——他满足地站起身告辞。
“老师约了明天白天去那小孩家里，你来么？”唐芸问道。
“这个我就不去了吧。”高景挠挠头发，他又不是要学医，看病还跟去也太敬业了吧。
“好吧。”唐芸耸耸肩膀，她是要跟去的，不知道那对奇葩父母会不会再做出让她瞠目结舌的事情来。
第二天殷扬带着唐芸如约去了钱方家里给钱方看病，肖业有自己私人饭馆的业务要忙，听说这次是到人家里给人看病，觉得没什么危险便没有跟去。
到了钱方家里，钱妈妈出来接迎，殷扬一进门，就闻到了几股不同的香薰混杂在一起，形成极其诡异熏人的味道，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钱妈妈小心翼翼地看着殷扬的脸色，一看殷扬皱起了眉毛，立马有些慌乱，问道，“殷医生，是有什么问题么？”
唐芸早就直接拿手当扇子扇开了，听到钱妈妈出声，立马呛道，“您家里是点了几个牌子的熏香啊？蟑螂都能给直接熏死了。”
钱妈妈见殷扬没发声，反而是身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片子出言呛声，心下有些不快，不过顾及到对方是殷扬带来的，只是压下火气笑笑，“哪儿的话呀，这不是听人说点些熏香有助于放缓神经么，我儿子今年高考，怕他压力太大，所以天天点着呢。”
又是听人说。唐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算要纾解压力也犯不着家里每个房间角落里头都点一盘吧？还都是不同味道的。唐芸觉得说不定钱方那病就是被这熏香熏出来的。她在这屋里待了十来分钟就觉得被熏香熏得头疼了。
殷扬没多说什么，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便把鼻尖萦绕的一股气味给屏蔽掉了，余光看了眼一脸嫌弃的唐芸，微微笑了一下，却没什么动作。
殷扬表示，忍字头上一把刀，能忍才能成大事。
走进卧室里看到了卧床的钱方，脸色是不大好，问了几句话后就开始咳嗽个不停，殷扬给钱方把了把脉像，却只得出了一个体寒的症状，理应不该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殷扬又看了看对方的舌苔，换了只手继续诊脉。
过了几分钟，他微微叹口气，果然他就该知道寻常看病的单子在他这儿就是个稀有品种。
这钱方估摸着肯定还是被什么东西缠着了，年纪轻轻，身体里的寒气就那么足，定是从小到大就和什么东西相处久了，积攒起来的。日久天长了，便压垮了身体。
殷扬看了眼钱母，在心里估计对方的接受能力如何，毕竟对方找上他，只当他是个普通医生，医术高明了点，而不是当他是个铲妖除魔的异人，贸贸然跟对方说，她儿子之所以卧床不起，实则是因为有阴鬼缠身寒气太重，保不准对方就要把他和唐芸两人轰出去。
钱母听到殷扬叹了口气，立马提起了一颗心，忙问道，“怎么样？我儿子他病得很严重么？”
殷扬顿了两秒，道，“我想和之前给钱方看过病的医生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钱母忙不迭地点头，“方便，方便，那医生我们熟悉，我去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时候有时间。”
殷扬微微点头，看着钱母急急忙忙出去了，转身对一脸茫然地唐芸说道，“不是生病。”
唐芸哦了一声，她就说嘛，怎么可能有她老师一个人应付不了的毛病。
“那把钱方妈妈支出去是为了什么？”唐芸问道。
殷扬看了眼病床上闭着眼，眼皮底下眼珠子却在转动的钱方，拉着唐芸出了卧室，把卧室房门带上，轻声道，“钱方应该是从小就接触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看那东西一直跟着他没离开过。”
唐芸冷不丁听见殷扬故意压低了的声音，加上前面不自然地出门掩饰，忍不住就打了个寒噤，“你是说，你刚才在那屋里看到了，除了我们仨以外的第四个人？”
她忍不住就想着，是不是在那钱方床前，至始至终站着个鬼，高高瘦瘦，垂着肩膀，脖子长长的，不自然地弯在一侧，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钱方，咧着嘴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奈奈羊】投了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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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看到名字觉得你们两人应该聊一聊233333【喂】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木啊~
☆、第43章
她忍不住就想着，是不是在那钱方床前，至始至终站着个鬼，高高瘦瘦，垂着肩膀，脖子长长的，不自然地弯在一侧，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钱方，咧着嘴笑？
唐芸这样想着，视线便又忍不住往那虚掩的门缝里望去，打了个寒颤。
“那倒不是。”殷扬笑了笑，说道，“只是钱方身上沾着的那类气息太重，所以我断定他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一定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那我们赶紧跟钱方他妈说一下。”唐芸一听，急冲冲就要去找人。
殷扬拉住唐芸，“等一下。”
他解释道，“虽然钱方的母亲很迷信，但是冷不丁直接告诉她钱方是沾染了这些东西，我想对方不一定会接受。可是就现在来看，钱方的身体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告诉钱方母亲真相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是要候在他家帮他们捉鬼么？”唐芸皱眉，满满的不乐意。她只要一想到他们要给那对她本就看不上的父母捉鬼，还得做了好事瞒着对方，她就有种深深的憋屈。
“你觉得我会做亏本生意？”殷扬微微挑眉，给人捉鬼和给人看病的价格可不在一个档次上，他殷扬还没那么廉价，给一对看起来不差钱的夫妻打白工。
唐芸放下心来，嘿嘿笑出声，也是，她怎么就忘了她这个老师向来是……斤斤计较的。
——找不到什么褒义词的唐芸只管傻笑着，然后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等。”殷扬高深莫测地眯了眯眼睛。
“刚才你不还说钱方的身体等不起么……”唐芸愣了愣。
不过唐芸没有等到殷扬的答案，钱方妈妈打完了电话走过来，看到殷扬和唐芸两个人站在门外有些不明白，“殷医生，怎么站在外头呢？”
殷扬笑笑，略过了这个问题没回答，反问道，“您打电话问过那位医生了？什么时候有时间？”
钱方妈妈立刻被殷扬带跑了注意，回道，“说好了！医生说他明天休息，殷医生，您看您明天是不是有空……？”
“可以。”殷扬微微点头。
由钱方妈妈牵线搭桥，殷扬和那名医生第二天在一家咖啡馆碰了头。
高景从唐芸那儿听了事件的最新转播，立马嚷着要一起跟进，于是两个学生便躲在殷扬那一桌的背后偷听。
“你好，我是殷扬。”殷扬伸出手，和对面的男人握了握，自我介绍道。
“殷医生，你好，我是钟林。”对方大概五十岁左右，至少不年轻了，“听钱女士说你想了解一下钱方的病情？”
“嗯是的。”殷扬点点头，“钱方母亲说钱方从小开始身体就差，一直在你的医院就诊，想来你对钱方的身体情况应该最为了解。”
钟林应了一声，思考了十几秒才说道，“钱方爸妈老来得子，钱方又是早产儿，所以从小体质就不太好，三天两头往医院里跑。我给他配过不少提高体质的含片，照理说该有些成效，但是在他身上却一点都没有显出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东西来。”
“早产儿？”
“嗯，钱方妈妈进医院的时候正巧遇到一起连环相撞的交通事故，那天医院里人手本来就紧急，所以印象特别深。本以为大人小孩都救不活了，没想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让她撑下来了。八个月的早产儿，向来是容易夭折的，钱方倒是活了下来，不过可惜，你也看到了。”钟林回忆道。
殷扬点点头，“钱方妈妈老来得子能撑下来也是不容易。”
钟林喝了口水，“嗯，我们都说那是她女儿在天之灵保护她妈呢。”
“她女儿？”殷扬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你是说，钱方爸妈在钱方之前，还曾经有一个女儿？”
钟林囫囵嗯了一声，没再接话题，大概是有些懊悔自己说漏了嘴，照理说这些无关钱方病情的病患家属私事，他们作为医者是不能说出去的，他一时口快，让殷扬抓住了漏洞。
殷扬见钟林无意再解释，便也不追问了，微微笑了笑，又把话题扯回钱方的病情上，随意问了两三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便向钟林道了谢告辞。
高景和唐芸见殷扬走出咖啡店，立马招来服务员付了账跟了出去。
“怎么样怎么样？那对夫妻怎么还有个女儿啊？一点都没听他们提过嘛。”唐芸说道。
“你傻啊，这肯定是夫妻两个心里的一根刺，谁会主动撩拨两下？”高景翻了个白眼，“但是那个医生不肯继续说下去，我们是不是要去问问那对夫妻？”
“贸然去问，他们一定会生疑追问。”殷扬说道，“既然知道他们过去有个女儿，一个曾经存在过的大活人有什么难找的？”
高景和唐芸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听到殷扬继续道，“这个就交给你们了，明天下午之前能给我资料么？”
果然。
两个学生认命地做了苦力，跑断了腿。第二天上午，两人到殷扬的小诊所里汇报自己一天的劳动成果。
“钱方有个姐姐，叫赵莉，随父姓。”高景说着他找来的资料，“死的时候是高考前一天，抑郁症自杀割腕来着，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有一点，赵莉不是第一次因为抑郁症有过自杀的念头了。”唐芸补充道，“早在那一次之前，她就动过念头，不过因为抢救及时所以没有性命危险。”
“说来也是奇怪，这赵莉既然之前就有抑郁自杀倾向了，怎么这对父母还不当心点，好好看着？一点都不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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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谢谢小天使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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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放假和双休日对于我来说更忙orz所以有时候更新反而不及工作日哈哈，给大家一个小小的预防针~
PPS，这一篇打算修一修前文的感情线和肖业的人设方面，总之尽量在情感这条线上充实一点吧~修过的章节之后会特意高亮标注一下，有兴趣的话可以再去看看hhh【打死
☆、第44章
殷扬听着自己两个学生叽里呱啦自顾自讨论起来了，他拿了件风衣外套，中长款的黑色风衣，往身上一套，他理了理立领，说道，“既然有疑问，那就去问个干脆。”
“问？问钱方爸妈么？不太好吧？”高景难得细腻了一回，抱着怀里的龙大爷撸着龙鳞，有些纠结说道。
龙大爷被撸得舒服，抬了抬下巴，示意让高景撸撸下巴。
——别光撸背上的龙鳞啊，要撸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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