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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奇货供销社——六石禾

时间:2016-12-19 21:19:40  作者:六石禾

  “你!”陈伯刚要开口,就试到另半边肩膀也传来这般声音,齐珊阴测测的看着他,五指陷入肉里,然后那黑气陡然顺着肉衣的裂缝进去。
  陈伯觉得自己像是被逐渐吹大,而后也确实如此。齐珊惨笑着看着自己满手的肉碎,讷讷无言。她合上双眼没了身形,消失在巨大的黑气之中
  蔺言倒是少见的沉默了一瞬才道,“忙正事吧,耽误不得。”
  涂山回过神来,从另一青色小罐中取出一只虫豸,他把虫豸放在朱红色小瓶边儿让它嗅了嗅,那虫豸也有模有样的趴在瓶边儿,然后振翅摆足的往前寻那带了骨灰的黑气。
  这虫豸涂山轻易不示人,不外乎是因为太过阴邪,只是现在事出紧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要说寻阴访尸,再没比这食尸虫更快的了,三人跟着这虫豸,一路蜿蜒着,去的竟是一处开阔的平地。
  涂山蹲下身试了试土层,“这土松软,底下应是藏人的好地方。”他往地上倒了些骨灰,食尸虫大朵快颐了一番振了振翅膀,仍是不够。涂山跺了跺脚,意思这下面若有你可吃的,你可自寻。食尸虫得了准许,双螯挥动,不多会就不见了踪影。看来这底下确实是有些鬼物。
  冉雍取出狸力,一个能容一人大小通过的土坑也不过是眨眼的事,狸力甚至把洞口修了又修,直到平整了还不算完,被冉雍提溜起来时嘴里不住的发出唧唧声,显然是仍不满意。
  冉雍点了点它额头,狸力这才不情不愿的做罢。三人鱼贯而入,要说这底下称做别有洞天也不为过。洞内呈回字形,蔺言看着无数长明灯燃着幽幽火光,把地下照的通明。那些漆黑的棺材板就随处散落着,一具具破败的尸体躺在棺中,瞧上去应是死了有些年份了。
  食尸虫得了珍馐顾不得他们,涂山也是随它去。
  蔺言靠近一具棺材看了看,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唯有一点不同的,应是这人是个九指,他右手的小指被人齐齐整整的切了去。再查看其它棺材中的人,无一例外。
  他拿眼神询问着冉雍,难不成这还有什么讲究?
  冉雍皱眉看了会,“我见过这法子,只是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
  冉雍话音将落,就听洞内传来吱呀一声,像是开门。浓烈的黑气弥漫在洞内,黑气中倒是显出一个女人的身形。洞里咿咿呀呀的响起了唱戏的声音,看这架势,应是林月无疑了。
  如今的林月稀薄的像是透明人一般,蔺言那一次令她魂飞魄散,如今这剩的一点,不过是她的影子加了浓的散不开的怨气。
  冉雍他们见到林月时,她正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下下梳着头发,末了理着鬓角。洞内寂静的如一场默片,只有她不时的动作发出沙沙声。
  冉雍看了一眼镜里,林月脸上浓墨重彩,依然是当时上台的样子。据说人死后会保持着生前印象最深时的场景,林月这样,大概也是因为宗祠那时候给了她太大的冲击,她迫切的想要忘记。
  林月最后给自己眉上又添了一笔,这才转过身来看他们,“你们消我魂魄,断我活路,还敢到这来?”
  蔺言不动声色的拂去想要绕到冉雍身边的一丝黑气,“把云婆的居处告诉我们,或许还能放你一条活路,不然连影子都失了,你就当真再存不得了。”
  林月见他动作轻巧,头略低了低道:“你这般还不是让我存不得?云婆手段高深,外面那些断指你也瞧见了。”她说到一半,深怕蔺言不信,只得去看冉雍。
  冉雍觉得自己要被她活盯出一个洞,许是她眼神太过迫切,冉雍有些不忍,只能解释起来,“这办法太过邪气,我也只是听过。是要在人活着时,取其小指,用血浇筑,让人血尽而死。因是横死,所以这人的怨气也就会格外大,小指聚秽,又是这样受过血气供奉,自然是引来污秽的邪品。”
  他顿了顿继续,“不过这些手指的用处只有一个,是用来当做可用的桩子,把需要引邪的东西围起来。”
  林月待他说完,这才喃喃吐出一句,“这个村子就是这样被围了起来,村中供奉的牌位不是其他,是因为这村子,早就成了个死村。”
作者有话要说:  食用愉快,比心-3-

☆、五十九章

  涂山满面惊异,“怎么可能,这村中虽煞气盛了些,可是哪能谈得上死村?”
  冉雍虽未吭声,但也是默认的。
  林月苦笑,“别说你们,就是我这深陷其中的,也是用了多年才窥得一点端倪。”她声又低了低,“你们看村中人和活人无差别,可曾见过他们睡觉、吃饭?”
  蔺言想他们初来乍到,哪有时间去看这些?林月料他们也是如此,当下也不卖关子,“村中如今除却当年欺辱我的那些人……剩下的,就是被阴气侵了身的活死人。”
  要说她发现这事也实属偶然,七月十五,阴气极盛,家家户户都会烧纸钱。林月本想借这空子进陈伯家,只是无奈陈伯防范至极,她倒也习惯了,只是在街上晃荡着。
  一晃却看到了极为怪诞的一幕,那些烧着的纸钱,竟然会绕着活人打璇儿。这景象在他人眼里约末是风大迷了眼,在林月眼里看得一清二楚,是那些人的身体里,有一只只酱紫色小手在不住的争抢。
  林月觉得实在是不对劲,此后便格外留心些。让她真正坐实了他们活死人的身份,是阴差阳错的她入了陈伯隔壁。那些人晚上毫无呼吸,睁眼直勾勾的看着房梁。屋内吃饭的家伙事,则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尘。
  直到那时她才懂了他们食人的真正原因,林月只觉不寒而栗,这阵中到底谁是阵引谁是活祭,要细论起来,还真不好说。
  “云婆这般神鬼手段,一步三谋。若你们要非去找晦气。“她拧眉垂眼道,“反正我已是将所晓得全部告知。”
  蔺言知她说的绝非‘全部’,不过她本就忌惮云婆,话能说到这份上已是难得。林月水袖一扬送他们出了山洞,就连来时狸力挖的那个平整的土坑都被抹去了痕迹。
  几人按着林月所说,在三坟村附近确实找到了无数人指。不过这些人指却没有围起来,他们扩大范围,在另一座山脚下才又找了一些人指。奔波两日后,才总算拼出了这手指围绕的大概范围。
  其中圈出了八个村庄,不小的一块地界。这八个村庄互相呈拱卫之势,蔺言想了想,觉得云婆最有可能在的,应是这八个村庄的中间位置。毕竟她需要煞气滋养驻阵,离哪儿太近太远都不方便掌控。
  而这居于中间的位置,是一处山坳。两座大山连绵而起,中间低洼的部分,不偏不倚,正好是这八个村子的正中。若说只是恰巧,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山坳间有些雾气,微弱的光斑透过两座山间的缝隙折了下来,偶尔能听见几声归鸟的啼叫。树叶哗哗落了一地,踩上去一声赛一声。那些微润的空气被吸入肺里,再吐出时已是薄薄的白气儿。
  这条进山的小路蔺言已经看过,确实被人布下过些手法。只是到底是不是云婆,还未可知。他们周围全是上了年份的老树,据蔺言说,这条小路的两边每隔百米就放了一只海碗,里面盛满米饭,横放着一双筷子。
  “是把那些新死的小鬼往这条路上引的。”
  新死的小鬼能用来做点什么?冉雍是其中的大拿,光着粗略一想就有不下两只手的阴毒法子,因此他一时也不好判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周围确实多了些不该存于世的‘东西’。
  影影绰绰的,数量极多。不过是碍于蔺言身上的威压,各个都不敢上前。如果是普通的村民入了这,只怕是尸骨无存,瞬间就会被撕为碎片。
  冉雍本就烦闷,这些影子在他面前更是碍眼,他随身带了几张黄纸,只是看了一眼蔺言和涂山,只能报复般的掐了掐眉心,好在这路并没有走太久。
  峰回路转的,前面隐约可见一处红瓦白墙的民居。一个妇人正里里外外的洒水除尘,院内一颗焦黑的梧桐树,底下摆着一个小小的茶几,上摆着茶点,茶像是刚泡上的,正往外飘着热气。
  那妇人一抬头倒是让人瞧不出年纪,开口也是相当客气,“前脚说着后脚就到,不如先进来吃杯茶吧。”
  涂山和云婆曾见过一面,他暗中对蔺言、冉雍点点头,示意这就是云婆了。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云婆身上一点煞气也无,未语先笑,一身温和超然的气度,当真是像家中的长辈。
  云婆入座后,先后替他们添了水,双手合拢端坐椅上。涂山暗指了指那壶上描绘的人物,果然和那笑面佛如出一辙,通体被虚虚勾绘,唯有眼睛被画的极为传神。
  在这里,他们入眼的画物大抵都是如此。冉雍暗中留心,一一比对过后,和蔺言打了个手势。
  蔺言面前的茶水腾起一缈水雾,隔着这层水雾,竟似看人都不清楚一般。这茶不是常见的凡品,他静下心来品了一味才和云婆话起家常,“此次前来是有事想要麻烦云婆。”
  “想不到恶名在外的,也能做小伏低。”云婆说着视线在蔺言和冉雍间打了个转,“想问的,无非是虚图之海的事,你们且问,我能记得的定会告知你们。”
  蔺言对此并不在意,坦然的被云婆上下扫了个遍,“虚图之海到底在哪儿?”
  云婆眯了眯眼睛,“虚图之海那地方,相当邪性。其实如何去那倒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找到。”
  涂山有点疑惑,“按理说找到不就能去了吗?”
  云婆摆摆手,“那是因为世人不知虚图之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虚图之海是个地儿,却也不是个地儿。”
  涂山:“这话从何说起?”
  “因为虚图之海,是在人的身上的。”云婆押了口茶润润嗓子,“那时我去寻一物件,阴差阳错的看了这个人的命格。这人命格也是奇怪,只有长长的一条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我那时也是年历不足,觉得好奇就替他瞧了瞧命,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了虚图之海里。”
  冉雍听她说那人命线是长长的一条时,就感觉不对劲,“你可还记得那人样貌?”
  “那多年的事情了,又怎能记得。何况这人身负大能,变个模样对他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我一生不敢自负什么,唯有一点是瞧人生死,断人命数,却看不透这人的命线,也看不透这人的生死。”
  云婆能在这人身上栽跟头,言下之意自然是给蔺言他们一个警醒。
  “那云婆还记得,你是在何处遇到这人的?”
  “他踪迹飘忽,实在难定。”
  冉雍摸了摸指节道:“那虚图之海里面,到底是些什么?”
  “后生倒是比他们都心细的多,孺子可教。那里面其实并无什么,一片荒芜之处,廖无人烟,连野草都没几根。找不到边缘,也寻不到交界。我在那里面呆了有三五日,觉得实在是无趣,想要出来倒是犯了难,我发现自己找不到出口。”
  “哪儿都是一样的地界,毫无缝隙。后来我出来后,曾听人说,偶尔也会有人进入虚图之海,只是我在那却从未见过其他人。更让我焦躁的是,那里没有声音,万籁俱寂,像是死了。”
  “那你又是怎得出来的?”
  云婆见涂山一脸好奇,笑着解释,只是在涂山眼里,这笑怎么看,怎么让人汗毛倒立。
  “因为我同它们,做了个交易。”云婆指了指茶壶身上的小人儿,那小人儿居然促狭的冲他们眨了眨眼睛,赤红的瞳孔闪着幽幽的光色,让人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这些东西看上去,不像是活物,半点人气儿都没有。要说是死物,却又没有阴气,云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云婆被他问的犯了难为,“要说它们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物件,会传染。”
  大概是怕蔺言他们不明白,云婆举了个眼前的例子。便是三坟村。
  “你以为让你们守规矩的进去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那些活死人点颜色瞧瞧,让他们轻易不得上你们的身。我带他们回来后,开始也算相安无事,且我自认有些手段,不怕他们。只是日子久了,我竟发现这方圆的村子开始出了怪事。”
  云婆有些自责,“那些桩子,说到底不是为了引邪,而是为了以毒攻毒,镇住他们。那三坟,则是为了把外村人吓走,也是为了防止他们跑出来。只是这一年一年的,终究还是在逐渐扩散。他们最先会开始出现阳气不足的现象,像是撞客一般,逐渐的他们阳气越少,就容易被污秽上了身。只是到后来,他们会逐渐的连阴气也没了。”
  冉雍听的直皱眉头,听她这样说,怎觉得这东西就像个无底洞一般?

☆、六十章

  更兼之云婆说的这不见起伏的命线,他似乎在哪儿听说过,亦或者,应该是何时曾见过。脑袋里嗡嗡像是有一团找不到头的乱线,云婆送他们出门时,冉雍无意一回头,只见云婆的眼中似也有星星红斑,她身形渐渐模糊,唯有那一双眼睛让人印象深刻。她身边像是围了数不清的人,鬼影重重。
  直视冉雍再抬头看去时,又平常的很,哪有什么红斑。他回身直视,蔺言捏了捏他的手指示意他宽心,倒是暗中瞪了云婆一眼。井水不犯河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你肖想的。
  云婆露齿一笑,拜了拜,那民居隐没在雾气里,就此不见。树上一只小雀啾啾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
  冉雍走了大半路才想了起来,那命线无起无伏,可不就是死了的人才会这样。他脑海里映出一双不见底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他:若我千百年后消弭,尸骨为尘,你亦不可违背。否则你定要在这不知山下,被镇压千年万载。
  那龙脉上的血气,这些种种,难道是他——是他?
  冉雍定住步子,只觉得如置冰窖,“那人许是在不知山上。”
  他从未想过会是那个人。也从来没想过,这人是从多久之前就开始谋划,甚至于腾龙的出卖,危的设计,那些少了的人魂,还有这些被放出的、无底洞似得怪物。
  昊天到底想做什么,是自己碍了他的眼不成?无数条线穿插拧合,冉雍只觉得血涌上头。
  蔺言扶了他一把,听他不住的喘气。冉雍使劲扯了一把,低声道,“把涂山送到安全的地方,这事不是他能搀和的了的。”他这话说的又快又低,显然是不想涂山有所防备。
  蔺言轻轻嗯了一声倒不吃醋,伸手冲涂山一晃,涂山只觉得体内有股怪力拉扯,抬头对上蔺言一双神色潋滟的眼睛,顿时脑袋空空。
  “去寻个安全地方。”蔺言兵不血刃,想了想还是没有加上‘忘了这些事,不许再来找冉雍’这句,说到底冉老板是个独立的人,又不是个轻巧的物品。虽然第一次见涂山时他心里何止是打翻了醋坛子,可是相处这一程也知道涂山对冉雍的感情,更像是知己般。要真论起来,还比不得陆然。
  涂山挣扎着看他,脚上始终不挪步子。他牙齿上下咯咯打颤,“蔺言,你不能这样让我当个逃命的。”
  蔺言听了这句,倒想把他直接抓了魂儿扔到地下去,也算是个保命的好地方。冉雍却拦了,“如果我们回不来,还指望你帮我们。要是三个人都折在里面,就真的无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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