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教主上前两步,急急道。
“那就试试吧,没道理跟封昱纶可以跟你不行。”
教主一喜,刚要说话,只听叶沉又道:“不过我还是接受不了,我一直把你当长辈看的,所以我们慢慢来,先从同床共枕开始?”
教主微愣,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很是知足,连连点头。
叶沉一笑,往里挪了挪,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教主洗漱过后,怀着复杂的心情躺上他身侧的位置。
因为床不舒服,叶沉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好不容易换了床铺了,叶沉几乎立马就睡着了。
“小沉。”
迷迷糊糊中,叶沉听见他叫自己。
“我很开心。”
然后,叶沉就真睡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沉都和教主出双入对形影不离,感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教主看着和叶沉交缠的手指,只有他自己知道,几天了,他们的进展也只到了牵手而已。
“小沉,时间差不多了,你这个假盟主好几天没出现,封昱纶这个冒牌货也不见了,那些武林正道怕是早急得团团转了。”教主牵着他的手在沉水庄的花园里散步。
现在偷袭各大门派的人大多已经成功了,那些想要派来送信的弟子也在半路截杀了,可以开始他们的行动了。
叶沉点点头,“教主。”他突然开口。
教主侧头看他。
“听说我教曾派去一个细作去天一山庄,那个细作是谁?我怎么不记得?”叶沉说着话,眼睛定定地看着教主,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教主先是一愣,随即对他温柔一笑,“那年你还太小,教里的事务很多没有接手,所以当然不知情。”
“那沈画呢?我和他,真的长得很像吗?”叶沉又问。
教主又是一愣,眼睛蓦地低垂下来闪过一丝复杂,连声音里的温柔也少了些许,“七年前你见过他的,忘了吗?”
叶沉仔细想了想,摇头,他完全没印象。
教主这才重新抬起眼睛看着他,深深的一眼,然后声音有些沧桑更古的感觉,“像,也不像,他冷得像冰,哪有我的小沉这么讨人喜欢,模样也没你好看。”
“听说他除了敷衍的笑之外,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那脸上皱纹一定很少,值得学习。”叶沉感概地摸了摸自己的苹果肌,最近笑太多了,他总担心会长出法令纹,虽然现在还没有。(这是本宝宝的心声,最近笑太多了,正在学小龙女)
说完,叶沉漠然地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转身要走。
“盟主令。”教主突然出声。
叶沉回头。
教主表情高盛莫测,“还需要盟主令,否则想要调动那些武林正道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几天我们已经把封昱纶全身上下搜遍了,也去客栈搜查过,都没有找到,他应该藏在了某处。”
“交给我了。”叶沉自信道。
“想用美人计?”教主仅勾着一边嘴角,眼睛微微眯起来,“万一不管用呢?”
叶沉想说些什么,可他觉得教主这话另有含义,所以直接开口:“那依教主所见?”
“用刑吧。”教主笑意更甚。
叶沉心下冷笑,试探么。
“好啊。”叶沉冷下眸子,转身向密室走去。
封昱纶自从被关在了这里,倒是没有为难他,也没用过刑,吃喝也不曾短缺,只是点了他的穴道绑住手脚而已,可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牢房,没有一点阳光洒进来,甚至没有窗户,所以湿气格外重,地上墙面都是凝结的水珠。
地牢一间间,以手腕般粗的铁柱隔离,两侧只有白蜡用来照明,在这里站得久了,似乎感觉全身的关节都会痛。
而最最里面的那间地牢,最昏暗、最阴冷、最潮湿,隔着排布整齐的铁栏,里面是个一人多高的十字铁架,封昱纶被粗重的铁链绑在铁架上,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被泥水、汗水和血水浸湿。
他的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了鞭痕,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色中衣,一旁的弟子还在拼命抽打着,不要命般地用力,封昱纶却只是半垂着头,不发出半点声音,不露出半点表情。
其实冥癸神教刚刚复苏,没什么犯人需要关,于是整个地牢只关了他一个,空旷的地牢里,不断回荡着挥鞭和抽打的声音。
叶沉站在牢房外,因为受不了地牢里潮湿腐臭的味道,特地在脸上覆了条面纱。
他淡淡地看着弟子鞭打封昱纶,似乎是看得无聊了,伸了个懒腰。
“还不招吗?”叶沉边打呵欠边问。
封昱纶依旧一动不动。
叶沉不悦地看向行刑的弟子,那弟子立马会意,拿鞭子浸入早已准备好的辣椒水,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准备再度抽向封昱纶。
“且慢。”出声的,竟是教主。
教主脸上也覆了条黑巾,以阻隔这里的味道,走到了叶沉的身边。
叶沉纳闷地看着他,说用刑的也是他,现在阻止的又是他。
教主有些宠溺地看了叶沉一眼,“小沉啊,我这里这么多刑具,你怎么就用鞭刑这种不痛不痒的?换个别的试试。”
“你想换哪个?”叶沉问。
教主想了想,似乎灵机一动,笑道:“不如我们一样一样来啊,就从最简单的夹棍开始好了。”
行刑的弟子立马会意,拿起刑架的大小三副夹棍,一直候在一旁的弟子过来帮忙,把夹棍套在封昱纶的手脚上。
封昱纶却依旧一动不动半垂着头,完全无动于衷。
看夹棍已经套好,教主笑意更深,道:“行刑。”说话时,眼睛却一直看着叶沉。
弟子刚要施力,只听叶沉喊了一句“慢”。
教主后背一僵,果然么……
“几百鞭子都受了,小小夹棍算什么,又不是女人,”叶沉嗤笑。
“哦?那小沉想怎么样?”教主不动声色,垂在两侧的双手却狠狠地握成拳。
叶沉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俏皮起来,惊喜道:“把他指甲掀了吧!”
教主垂在身侧的双手突然松开,眼中稍稍透着震惊,他以为是叶沉对封昱纶动了情,所以才舍不得对他用刑,怎么……
“快点啊快点啊。”叶沉拍着铁栏兴奋地催促。
得到教主的示意,几名弟子忙把封昱纶手脚上的夹棍卸了下来,然后拿起掀指甲专门用的钳子。
叶沉看得格外兴奋。
那名弟子走到封昱纶手边,用钳子镊住他指甲的边缘,大力扬手一掀。
坚硬的指甲与手指分离,殷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封昱纶却只是紧紧皱起了眉头,口中仍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头甚至都没有抬起来过。
那弟子看向教主,教主只是皱着眉头,似乎在纠结什么。
“愣什么?继续啊。”叶沉拍着铁栏催促。
“是。”那弟子镊住第二枚指甲……
很快,十个手指的指甲已经全被掀掉,血迹斑斑,殷红的血珠不断地滴在地上,他的手已经痛到伸不直了,颤颤地有些发抖,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那名弟子看得都有些腿软,可是封昱纶却依旧一声不吭,叶沉也始终无动于衷,依然兴奋着。
兴奋中,带了丝不满,叶沉撇起嘴,“喂,姓封的,你怎么都不叫啊?”
封昱纶毫无反应,如果不是他的依旧睁着,几乎怀疑他已经痛晕了过去。
叶沉更加不满了,“把他的脚趾甲也掀了吧。”
“且慢,”教主又道:“看来他是死活也不会说出盟主令的下落了,就算你打断他的腿也没用。”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你们不是想虐渣封么,来了,章节名字是不是简单粗暴?看着你们被我误导,完全猜不出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我就格外兴奋~~~
☆、正魔大战开锋(筹备结局)
“且慢,”教主又道:“看来他是死活也不会说出盟主令的下落了,就算你打断他的腿也没用。”
“你不是要放弃了吧?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叶沉抱着胸,嗤之以鼻。
“我只是不喜欢做徒劳功,既然从他嘴里问不出,何不从他那个手下试试,为了救自己主子,也许他会说出什么线索。”教主道。
“那个叫冕罗的?他一个小小暗卫,能知道什么。”叶沉不屑。
“也是,”教主同意他的说法,“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叶沉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抓着铁栏看向牢中人,“封昱纶,沈画有个弟弟对不对?”
封昱纶终于抬起头来,震惊地看着他。
“如果我把他抓来,也掀了他十个指甲,你会不会说呢?”叶沉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他是你弟弟!”封昱纶嘶哑着嗓子怒吼。
叶沉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他不是!我说了,我不是沈画!”
封昱纶瞪着他,说不出话,全身都颤抖了,手指还滴着血,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画画……”他想唤他。
“来人,”叶沉突然出声,“备马,我要去天一山庄。”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我告诉你。”封昱纶终于妥协,声音中都是难以掩藏的伤痛,“我告诉你……”
叶沉这才满意地笑了出来,而教主看叶沉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
已经从封昱纶口中知道了盟主令的藏处,叶沉便准备去拿,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
他在封昱纶沉痛的目光中,乖巧地牵起教主的手,在封昱纶眼前晃了晃,“忘了告诉你,我决定和教主试着相处,唔,处得还不错,一定比你和沈画甜蜜多了。”
多重的酷刑也不曾令封昱纶有半点动容,可是听完叶沉这一句话,封昱纶终于再也忍不住,呕出了大口鲜血。
叶沉一笑,牵着教主的手走了。
教主跟在他身后,基本都是由叶沉牵着走,心头却忍不住疑惑,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叶沉真的没有对封昱纶动情?
按照封昱纶所说的,叶沉找到了盟主令,可在藏盟主令的地方,叶沉发现了一个锦囊,他打开里面来看,似是骨灰。
叶沉想也不想,直接把骨灰倒了,风一吹,四散飞扬。
有了盟主令,加上叶沉这张脸,众人不疑有他,在叶沉的游说下,所有人同意三日后去秘密攻打冥癸神教。
“各位放心,我已经在魔教探查多时,已经详细画出了魔教的地形图,届时由我带领一小队人马假扮魔教弟子,先潜入池塘,打开通往地宫总坛的机关,各位再趁机攻进来,一定可以将魔教一举歼灭!”叶沉穿着封昱纶的白衣,说得斗志昂扬,没办法,他实在不擅长这么严肃的表情。
封昱纶已经在地牢里关了很多天了,因为长期断水断粮,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苍白,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已经干涸,嘴唇也已经干裂起皮,干巴巴碎片片地呼在唇瓣上,看起来令人阵阵发麻。(我见过严重脱水的,太恶心了~)
负责看守的弟子已经被撵出去了,叶沉穿着封昱纶的衣服,或者说是沈画的衣服,蹲在地上拄着下巴看着封昱纶。
“我穿这身衣服好不好看?”叶沉问。
封昱纶看着他,竟然笑得轻松开怀,只是嗓音因为缺水嘶哑难听,“好看。”
他泰然的模样,仿佛完全忘了那天动刑的事。
“我也这么觉得。”叶沉开心地一下子跳起来。
“我夸你,你就这么欣然接受?”封昱纶哑着嗓子问。
“你说的嘛,”叶沉道:“是你说的,我当然信。”
封昱纶一愣。
良久,封昱纶眨眨眼睛,想敛去眼底的所有情绪,状似不经意地笑笑,“你那个教主师父呢,你不是说你们进展不错么,怎么又来找我?难道他满足不了你?”
叶沉微微侧着头看着他。
“上次被教主打断了,我们想做的事才做了一半,要不要继续?”封昱纶说得轻佻,眼神带着暧昧。
叶沉弯了弯嘴角,转身要走。
“叶沉。”这是他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唤他这个名字。
叶沉止住脚步。
“你怎么不翻脸?”封昱纶冷着脸。
叶沉面无表情。
“我对你言语侮辱,你应该骂我、打我,甚至再度用刑,为什么你不生气?”封昱纶几乎是说得愤恨。
叶沉回过头看着他,“你故意惹我生气,是想逼我亲自动手杀了你?”
封昱纶不说话,可是表情却出卖了他。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所以下次不要了。”叶沉又要走。
“我不是故意的!”封昱纶急急怒吼:“我就是在侮辱你,我就是在鄙视你,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你就是故意的,”叶沉说得坚定,语气完全没有丝毫气愤,“故意说这些话,你乖乖的,我不会动手杀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我还要说……”
“你不会。”叶沉打断他,“因为你知道我会不开心。”
封昱纶语塞。
“你在乎我的情绪。”叶沉说得坚定,“还有,后天,我就会把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引来教里,一网打尽,让他们一起来陪你,好不好啊。”说完,叶沉扬着温柔的笑意,转身走了。
自从封昱纶被抓之后,冕罗就一直跟踪叶沉,总是怀疑他不对劲,叶沉觉得麻烦,索性就把冕罗抓了关起来,免得他耽误自己的事。
青城派也已经赶到,不过这次来的是青城掌门,连珏在门派留守,连珏知道沈画已死的事,可青城掌门不知道,所以他看到叶沉的时候只是以为沈画的脸好了。
叶沉带领着自己的亲卫,带领着各派人士潜入了冥癸神教旧址。
冥癸神教因为刚刚复苏,总坛在地宫里,而通往地宫的密道错综复杂,光入口就有十几个,池塘下算一个,沉水庄算一个,还有其他说不上来的地方,每个分舵的弟子只知道自己的那个入口,却对其他入口一无所知,这样是为了即使有分舵背叛,其他分舵也能立即知道,不受影响。
叶沉之所以敢放心大胆地带他们走池塘这条路,是因为他知道,即使这些人都闯进了地宫,地宫错综复杂机关重重,其他分舵的人都早有准备,所以他们没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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