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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遵医嘱——许温柔

时间:2016-12-24 22:05:11  作者:许温柔

    其实我的地理成绩是非常好的,他的悉心指点我也很感动,可是画地图你能不能把旁边的建筑物画出来啊?你这么随手画个路线,又不是按固定比例尺画的,我知道走几步拐个弯啊?
    我只好委婉腼腆地说:“还是没看懂。”
    许苡仁又用那种复杂难言的目光看我,我觉得他那没闭严的嘴似乎随时想张口问一句我成绩是不是自己考的,只是看在我考了第一实在没什么人可抄的份上才没问。不过这次我倒看出来了,并不是他的目光多么复杂,主要是隔着个镜片——镜片加了种膜,有时光线照过来会折射出一层蓝色的东西,不影响他看我,但是影响我看他。
    如果我伸手把他的眼镜摘下来,我一定能看懂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最终没说出什么影响友情质疑人品的话,只说:“走吧,一起。”
    刷完卡领完书之后这些书就是你自己的东西了,丢失概不负责,也不能回退,我无比后悔那天没吃完饭或者太阳落山了再去领书。九门十八本啊,平均一本书等于盖房子的两块红砖加起来那么大,比砖头还沉,一人就发一根破塑料绳,自己把书捆起来扛着走。
    我真的是捆的时候手就在抖了。
    许苡仁捆好之后问我:“拿得动吗?”
    我惨兮兮地笑了笑:“不是我说,这些书……”把我劈成两个我也拿不回去啊要不咱俩分成几摞轮流往回拿吧!
    许苡仁拎起书,架在胳膊上:“那就走吧。”
    我:“……哈?”
    要是大家都提不动也就算了,可他都扛着走好几步了,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我喊住他说:“许苡仁。”
    他回头:“怎么了?”
    我:“能不能麻烦你把书架到我背上?我背回去?”
    最终我像猪八戒背媳妇一样,把足有一小推车砖头重的书从半山腰背上了山顶,还爬上了五楼。学医真不是人干的事啊,工地上搬这么一麻袋重的东西还日结工资呢。
    我的腰快断了,趴在桌子上起不来,我觉得我永远都起不来了。一侧脸,他也热得张着嘴喘气,额头上汗都下来了,当着我的面可能是不好意思揉,我看他胳膊也有点抽。
    小样儿,原来你也知道累呀,看你路上走得腰板儿挺直,还不歇口气,我还以为你没事儿呢。
    许苡仁受不了身上黏,扯着没开扣的领子扇了两下风说:“我去洗个澡。”
    我:“行,你先洗,你洗完我洗,正好我歇会儿。”
    男生洗澡都懒得去澡堂,一般是提点热水兑凉的,或者干脆用凉水在厕所洗。没想到许苡仁提着水壶进去没一秒钟就出来了,并且重重关上了阳台厕所的门。
    我:“洗完了?”
    许苡仁:“厕所堵了。”
    他脸色很难看,估计里面生化武器威力不小,再加上他刚才进去的时候还喘着大气儿,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苡仁皱眉:“你怎么这么高兴?你堵的?”
    这么大味儿的锅我才不背呢,我说:“看你说的,我一天都和你在一块,我在哪上的厕所你不知道啊?这个点儿维修的都下班了,报给宿管明天修吧,咱去澡堂洗。”
    许苡仁近视三百多度,澡堂里面烟雾缭绕,按我的认知,他肯定什么都看不见,于是我站在他旁边的淋浴头底下大大方方地好好比了比大小。
    他不光脸长得白,身上也白,不是白的地方居然是粉红色的,被水柱一打有点抬头——这么严肃的人,身上怎么会长着像“Hello Kitty”周边的产品呢?这全站起来得有多大?大小先不提,光是颜色上我就觉得我输了……看着看着,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水温调了下去冲了冲,害羞地低下了头。
    澡堂洗澡按用水量计费,洗的时候刷一下卡开始出水,再刷一下停水。洗着洗着,许苡仁忽然不动了。
    我问:“怎么了?”
    许苡仁皱眉:“我卡掉了。帮我看看掉哪了?”
    我停下水一看:“就在你脚边。”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艰难地朝地上看了看——你说澡堂用点什么白色、浅色的瓷砖不就得了吗?还显得干净卫生对不对,偏偏我们那个澡堂用的是蓝白拼色的砖,还有防滑槽,一地看起来就是乱七八糟的。许苡仁眼镜放在更衣室里没带进来,勉强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问:“哪有?”
    我弯腰蹲下捡起来:“这儿呢。”
    一抬头,正好看见“Hello Kitty”气冲冲地指着我,差一点就戳到我的脸,好像在质问我刚才为什么偷看它。
    我忽然就反应过来了,他蹲下自己不就能捡到?为什么要我捡?
    他他他他是不是故意的?!
    听说城里人会玩,他他他他是不是想“欺负”我?!
    我吓得“嘭”一下坐在了地上,许苡仁伸手拉我:“没事吧。”
    人穷志不能短,我不能让他觉得我是乡下人就好欺负了。我扶着溜滑的墙和滚烫的水管,咬牙自己站了起来:“没没没,没事,喏,你的卡。那什么,我洗完了,我先走了。”
    他:“别走。”
    我:“不行,真不行……我,你、再说这儿这么多人呢……”
    他:“什么不行?知道人多你刚才坐地上了不冲一下再走?”
    ……不过说实话,他小兄弟替天行道瞪着我的样子胖乎乎粉嘟嘟的,还挺可爱。
    可他居然想“欺负”我?可爱也不行!我这么大块头,他要是敢把我怎么样,我肯定不能束手就擒!虽然他力气不小吧,可是我个儿高啊,我绝对能把他翻身压在身下,他想对我干什么我就对他干什么!
    周末,我们寝室的另外四位都出去浪了,夜不归宿不用留门的那种,就剩我和许苡仁在寝室。
    他又一大早就起床出门了,我一个人在寝室好无聊,出去打了一上午篮球,一直到中午吃饭也没见他回来。下午我又出去打球,傍晚回到寝室他还是没回来。
    太无聊了。哪有这样的?就咱俩,你去哪还不带上我?我发信息说:“你在哪?我没带钥匙。”
    他回我:“图书馆。”
    我赶紧回复:“我也去!”
    那天晚上图书馆要关门我们俩才回来,我做了一个梦。
    图书馆空无旁人,只有我和他坐在桌前。他坐得肩正背直的样子真好看,用一只黑色中性笔在笔记本上写的字和电脑里的艺术字体一样,我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他肩上,翻着一本《神农本草经》,里面记录着:“薏苡仁,味甘,微寒。”
    梦里的他自然任我鱼肉,我抬手狠狠地摸了一把他的脸,果然凉凉的——微寒。
    只是不知道尝哪里能尝得出味甘?
    “久服轻身益气,生平泽及田野。”
    长在田里的吃了能轻身益气,那我身边的这棵长在山上,吃了他岂不是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他打算什么时候来欺负我?敢来欺负我他就完蛋了,他对我下口的时候就是我长生不老的时候,我不光要吃了他,我还要吃了他小兄弟,谁让它那天指着我了?到时候让他在我身下可怜兮兮地哭着求饶,我看他以后跟我说话还能一脸凶巴巴的?
   
    第60章 插播番外一:狗子哭着对我说(3)
   
    没什么人找许苡仁玩,但找我玩的人可是很多的,认识不认识的都有,整天跟明星赶通告一样。
    一天晚上,寝室有人敲门喊我出去,好像是其他系的一个师兄。我出来一看,好嘛,四个人在门口把我围成个圈。
    我挨个递烟:“师兄好,师兄好,找我啥事啊?”
    一个人说:“马上社团要招新了,你准备去哪个?”
    我感觉这个问题不需要这么个阵势来问我,于是我十分乖巧地问:“师兄,你看哪个社团好?”
    那人说:“你来我们‘篮球联盟’吧。”
    “篮球联盟”我早有耳闻。由于在篮球这方面,头顶上有学校组织的校篮球队,又有社团联合会组建的“篮球社”,这个“篮球联盟”就相当于一个三流俱乐部,任何活动和比赛都轮不到他们来筹划。社团活动大概就是他们老大想出来装逼了,就召唤一帮小兄弟去占场子欺负别人,光我见过的就有人家打着球他们硬挤进去啊,平白无故截人家球啊之类的。在课余时间的球场上,如果没有发生肢体冲突,这样的行为还真没人能管得了。要是被打扰的人想发生什么肢体冲突,看到他们人多也得先掂量掂量。
    我觉得这样的行为挺没意思,多半是打球打得不咋样,正面抗衡不了,才心理扭曲以妨碍别人为乐。我当然不愿与之为伍,正要开口回绝,就看见许苡仁拎着暖壶托着书,四平八稳地走过来了。
    我们宿舍楼的走廊大概有三米宽,他不走左边不走右边,非从我们几人中间插过来,好像他要进的门不在我旁边而是就在我身后一样,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借过。”
    来人里有一个被他的气势震懵了,还真闪了一下身,他就真的从我们中间穿过,走到了我们寝室的破门前。
    我们寝室的门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破,好像和这个楼不是一起出生的一样,挂门牌挂不上,关门关不严,许苡仁在破门前拉着把手晃荡了几下,问我:“李超越,门怎么打不开了?”
    “啊?不会吧?”我寻思这门整天关不上,竟然还有打不开的时候?就使了点劲推了一把。刚一推,门就一如既往地“哐当”大开,我背上又被人推了一下,一个趔趄摔进了屋差点没站稳。
    许苡仁反手迅速把门插上插销。
    门外几个师兄拍门说:“李超越,李超越!”
    我赶紧大喊:“师兄师兄我知道了,我考虑两天啊!”
    隔了好一会儿,许苡仁从阳台来来回回了几趟,把衣服和他自己都洗完了,在开口和不开口之间似乎犹豫了许久,才问:“刚那几个,干什么的?”
    我说:“拉我去社团的。”
    许苡仁扫了我一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感觉他的下一句就是“苍蝇不叮无缝蛋”了,赶忙表明立场道:“是啊,他们是不是校园黑社会啊,我好怕啊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仿佛被我那句“哥”喊得虎躯一震。
    我:“我要是不去,他们会不会堵我啊?”
    许苡仁:“不会。”
    我:“你怎么知道不会?不堵人那还叫坏人吗?”
    许苡仁正气凛然:“这里是学校,十米一个摄像头。你要是担心,这几天出门就和我们一起走,别跟不认识的人一起出校门。”
    我大惊:“‘我们’?你不整天都自己来来回回的吗?哪有个‘们’?”
    许苡仁用一种“农夫与蛇”“悔不当初”“冻死拉倒”的眼神看我。
    我甜甜地说:“哥,我跟你一起走行不?”
    许苡仁缓缓把脸转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寝室一共六个人,两两捉对作伴刚好,三个人要时间上互相配合效率就有点低了,我理所当然地和许苡仁凑了个伴,尽管他看起来并不需要伴。他说和我“一起走”,就真的只是一起走,出教学楼食堂之类的建筑物的时候会稍微等我一下,其他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觉得如果我不主动喊他的话,我在他旁边变成蜘蛛侠了他也看不见。
    这怎么行?这样他什么时候才欺负我?我什么时候才能反扑上去把他吃干抹净长生不老?
    这天早晨他依旧起得很早,我看他起床了,就拿着连夜写的学生会体育部申请书等在厕所门口,他刚一拉开门就看到我,把我从门口推到一边儿去走出来,关上身后的门:“干嘛?”
    我:“许哥,你不叫我进那个社团,那我能去学生会不?”
    他没戴眼镜,眉头拧得跟卫生纸球一样地看我:“你跟我说干什么?”
    我:“嘿嘿,我写字不好看,想请你帮我誊一份申请书。”
    不是我妄自菲薄,我写的字是真的是春蚓秋蛇鬼画桃符,经常自己第二天都认不出来自己前一天写的是什么。
    许苡仁很痛快地一挽衬衣袖子:“拿来。”
    他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印着烫金船锚的钢笔盒,取出一支黑笔杆的大长金尖钢笔,现灌了一管白纸盒装的黑色墨水,那白纸盒上还画了一只长须大脑袋的鲶鱼,写着“Made in USA”。我一看这规格挺高啊,赶紧双手奉上我的草稿,他接过来看了一眼,瞬间整个人就沉默了。
    我笑着打哈哈:“那什么,你先写着,谢谢了啊哥,我去给你买早点,你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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