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我昨天拿去洗了，已经干了，待会我拿到你房里，我们今天去购物吧，带你买一些生活用品。”席间还是庄正率先开口。
庄明开低头喝粥不言语，庄正又问他：“还是你有什么别的安排？”
庄明开忙抬起头说：“哦不，没有，好的。”
饭后庄正把叠好的一套衣服送去给庄明开，庄明开换了衣服出来，庄正拿了一个盒子，从里面挑拣钥匙给他。
“这个是底下大门的，这个是家门。”庄正将钥匙一个个套到庄明开的小青蛙钥匙链上。“这个是你房间门的，只有这一把。你房内也有插销。无论什么时候进你房间我都会敲门，没有答复不会进去。”
庄明开接过钥匙，抬头看他。
庄正只与他对视片刻，就挪开目光。
两人先是去了电脑城，庄正给庄明开买了台式机，笔记本也买了，还给他换了新手机，买了个平板。
庄明开一再强调自己用不上这些，庄正说：“以后会用上的。现在孩子不都喜欢这些吗？”
庄明开小声说：“可我不喜欢。”
两人在咖啡馆稍作休息，庄正问他：“为什么你不喜欢？”
庄明开用勺子将蛋糕切成一块一块，道：“我只在乎现实中的联系。”
庄正怔了一下，说：“买都买了，以后学习也用得上。”
到了饭点，庄正带庄明开去常去的西餐厅，没想到碰到老熟人，上菜之前那人还拿了瓶酒送过来，上前打招呼。
“老庄，这回哪里找的小男孩，这么漂亮？”
庄正接过酒放到一边，道：“这是我儿子。”
“老庄我发现你越来越会玩儿了啊，之前还哥哥弟弟呢，这就爸爸儿子了。”
“别胡说八道了，这是我亲儿子，庄明开。明开，叫郑叔叔。”
庄明开抬起眼来看着来人，喊了一声：“郑叔叔。”那人又喃喃感叹了一句：“真漂亮。”
之后他说话收敛了许多，问庄正：“你从哪蹦出来个儿子？”
庄正与他说了几句，就轰他走了。
上了菜，庄正教庄明开怎么用西餐具，切了自己三分熟的牛排给他尝。两人喝了一些酒，庄明开的眼神变得很迷离，他问：“爸，所以我妈说你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她怎么说的？”
“她说你是……”专捅屁眼的死玻璃。“喜欢男人的，然后……”结了婚还和男人乱搞。“也有出轨。”
庄正用拇指摩挲着杯子的沿口，说：“你妈从来都不是夸大其词的人。”
“哦……”庄明开深深地低下头去。
“虽然听起来可能像狡辩，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和你妈是曾经热烈地彼此相爱的。我向她坦白过我的一切，她也接受我的一切。我以为我们会走到最后。婚内出轨的确无法原谅，因此她想要惩罚我，不让你见我，我也可以理解。”
庄明开咬住下唇，什么都没说，又喝了一口酒。
之后两人去买衣服，先是逛了休闲区，庄明开对自己的穿着打扮完全没有主见，都是庄正估算了他的尺码，选了一些衣服给他。
庄明开抱着一堆衣服进到试衣间，庄正在外边等着。
不多时，从里面传来庄明开的声音：“爸，这件裤子腰有些宽。”
从试衣间的挡布中，庄明开的一只手伸了出来，他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递给庄正。那是一截白皙纤长的手臂，不知抓住他，是否可以扯出一具赤裸的躯体来。庄正接过裤子，说：“我去给你换一件。”
他找到导购，导购小姐说：“再小一号裤腿就要短了，我给您换一个类似款吧，整体要瘦一些。”
庄正拿了新的裤子去试衣间，在帘子外边问：“明开，试试这件？”
里边并没有人回应，他将裤子从缝中送了进去，庄明开也并不接。
“明开？”他掀开帘子，便见全身赤裸的庄明开，从镜中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更衣室的内有三面落地镜，庄明开各个角度的身形四面八方地映入庄正的眼帘。庄明开窄腰长腿，但并不瘦弱。庄正无法在心中勾画出比这更完美的少年的躯体。
他皮肤白皙，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他的阴茎颜色浅淡稚嫩，没有切包皮，垂在双腿间。他胸前胸肌微微隆起，乳晕是深红色的，但乳头是浅嫩的粉色。他的背后，他曾抚摸过的地方，由肩到腰，曲线收聚到臀部，屁股的肤色更白，圆润而挺翘。
灯光将站在正中的人打亮，也映出庄正沉迷的神态。
庄明开转过身来，接过父亲手中的裤子，扶着他的手臂，开始试穿那条裤子。
包身的黑色仔裤紧缚着他的臀部与腿，从正面亦能看出阴茎的位置与形状。
“怎么样，爸？”庄明开低声问他。
“有些瘦了，我再去给你找一条。”庄正连忙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他叫导购送了几条新的裤子进去，自己到商场的阳台透风。
夏日的微风似灼烧着的柳叶刮过他的面颊，庄正用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回去的时候庄明开已经试好了衣服出来，庄正将他穿着合身的都买了。
之后他们又去了家居商城，庄正想再给他买个电脑桌，和纱布的窗帘。
庄正问他：“你还是最喜欢蓝色，和黄色吗？”
“嗯。”庄明开应他。
庄正给他买了一车的东西，晚上到家之后两人一起卸了好几趟车。
把房间摆设布置好，庄正离开，庄明开正要关门，庄正转过身来，将手扶在门框上，低头对庄明开说：“明开，我们需要谈谈。”
庄明开有一瞬慌乱，但很快他定下心神说：“好。”
庄正说：“一个小时后到客厅找我。”
四
这一个小时庄正本是留给庄明开洗漱和收拾的，但明显他什么都没做，一个小时后，他还穿着先前的衣服，无声地走到客厅。
庄正坐在餐桌前，神情看起来十分疲惫。庄明开坐到他对面，庄正端坐着直视他，良久才问：“明开，你这些年来过得好吗？一直以来你妈都严令禁止我们相见，现在又怎么肯让你到我这里常住？”
“一开始她很恨你，只要我稍微提及，她就会骂得很难听。后来她有了新的生活，就不那么在意，也不怎么管我了。她先是和一个男人同居，那人不太喜欢我，每天我都躲在屋里避免和他们见面。后来她嫁了人，对方有个小我三岁的女儿，他不希望女儿和像我这么大的男孩共同起居，我就一直住宿了。”
“他们的家里没有我的房间，我也很少回去。后来高考的时候，我报了你这里的大学，没有同她讲。后来录取通知书下来了……而且，她怀孕了。”
“她怀孕了？”听到这个消息庄正怔住了，问：“怎么样，她还好吗？怀你的时候她遭了很多罪。”
庄明开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道：“她挺好的，新的丈夫很会照顾人。”
“明开，你怎么了？喝点水吧。”庄正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坐下来接着听他说。
“她问我为什么中国这么多城市，全国上下这么多好学校，我偏偏要去这个。她问我是不是想去找你，是不是我跟你一样，也是那样的人……”
“为什么呢？明开？”庄正问他。
“那我还能去哪里呢？我又是谁？谁是我的妈妈，谁是我的爸爸？为什么做错事的分明不是我，她却要惩罚我呢，你也惩罚我，我该去哪里？她的生命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她恨我，恶心我，这都是因为你啊爸……”
庄明开双手紧攥着杯子，指间发红。“她让我滚，让我滚来舔你吧，反正我也是一样的东西。只要一说到你，她就会变得很愤慨，她说你是专门操屁眼的屁精，说你不仅在外面瞎搞，说你是个回到家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禽兽……”
“我没有。”庄正握紧他的手腕，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是这样的人。你那么小，我爱你，仅仅是作为父亲，仅此而已。我从未有过任何作为，更没有动过任何心思。”
“那你为什么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为什么会那样摸我？”
“因为明开，猛然见到你，你变了好多啊。你长大了，变得那么，那么……”
“所以说，你对现在的我是有感觉的？”
“我保证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我长得像妈妈吗？所以你会对我动心？”
“不，明开，我对你动心，是因为……”
“真是讽刺，我妈也觉得我长得像你，所以一刻都不想多见到我。”
被庄明开打断，庄正才意识到自己将要说什么。他再次镇定下来，听庄明开要继续说什么。
“我早就想好了，爸。”庄明开说：“其实我妈一早就知道，我也是那样的人。我想好了，我成年了，你对我已经没有责任和义务，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变成那种关系也可以。”
“不用这样的。”庄正说。“你是我的儿子，你可以永远留在我这里。”
“如果我真的对你那么重要，你最初为什么不争取？我已经十二年没见过你了，你不想我吗？”
“我想你，明开我想你。”庄正站起身来，走到庄明开的身边，庄明开也转过身来正面着他。庄正说：“你要我怎么保证才会相信？我可以作为父亲，永远爱你，照顾你，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我想要你要我。”庄明开站起身来。他用双手环住父亲的脖子，将脸凑了上去。“我也爱你，我也对你有感觉，我想要你。”
打到庄正脸上的气息热切甜腻，庄正低下头来，两人的额头轻轻相碰。而后鼻梁也抵在了一起。庄正闭上眼，两人的呼吸相互交融。他挪动着头，鼻子互相触碰着。庄明开瞪大眼睛看着，张开嘴来，剃须液的薄荷味沁入到他唇口中。他猛地仰起头，准确地找到了庄正唇的位置。他热烈地吻他，啃咬他，却没有得到答复。
庄正双手托着他的头，将两个人分开。他说：“好了，明开，够了，这样就够了。”
庄明开皱起眉头，好似非常不解。
虚伪。
庄明开没有说出口。
他知道，只要今天没有做成，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了。那之后庄正只会和他保持距离，相敬如宾，到那时候，他们之间的感觉会成为他的折磨和负担，他会想要逃避，甚至不再想回家。
何必这样互相折磨呢。从一开始，他从大巴车上下来，两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开始，庄明开的心也跳得好厉害，眼前的人高大英俊又成熟，正是他记忆中的人，他梦中的人，他等了十二年的人。那时候一切都已经写定了。
“她为什么那么对你说呢？”庄正摇摇头。“就算我千错万错，她也太恶毒了，也不该对孩子讲这种话。”
伪君子，懦弱。
庄明开又搂了上去，又继续亲吻他。
“爸，爸……”他轻声喊着，又怕会让庄正心有芥蒂，于是换了个称呼：“庄正。抱我，抱我……”
庄明开将他缠得很紧，庄正推不开他，或是无法真正地推开他。他张开嘴来回应他的吻，告诉他什么叫大人的吻，潮湿而热辣。他弯下腰去，将庄明开整个人都横抱起来。庄明开紧搂着父亲的脖子不放，仍旧在他耳边蛊惑着他：“摸摸我啊……”
庄正将他抱到客厅的沙发，他将他轻轻放下，单膝跪在沙发前，不断地吻着他的额头和脸颊。
庄明开仍是用双手缠着他的脖子，说：“我想到你床上。”
庄正站起身来，庄明开也不松开手，他知道庄正的房间也有锁的，每个房间都有锁。
庄正只好蹲跪着，将他整个人一起抱了起来，向他的房间走去。
五
庄正将庄明开放到床上，自己一只手撑着，覆压到他身上。
庄明开闭上双眼，得到了他的吻。
他能从口舌中感到父亲的贪婪与急切，这让他安心，庄正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摩挲揉捏。庄明开去扯自己的上衣，却被庄正按住了手，于是庄明开反而双手抓住他的手，拉扯引导着使他的手从衣服的下摆探进去。
庄正触碰到了他腹部的皮肤，皮肤炽热而紧绷，肤下微微起伏，他的手向上探去，抚过小腹每一寸肌肉的形状，食指抵到胸肋间的凹处，庄明开的呼吸愈发急促，庄正的手又从剑突继续向上，一只手掌整个覆住庄明开的左侧胸膛。
庄明开双手落到两侧，抓紧了床单，整个身体都紧绷着弓起些许来，庄正从手掌心感到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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