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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龙[种田]——万山横

时间:2016-12-26 18:41:17  作者:万山横

  白川不料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但终归比被直接拒绝要强多了,一时也松了一口气,又恋恋不舍道:“那你快些想,好不好?”
  秋禾红着脸点头,也不看白川,直接顺着山路跑了。
  一直等看不见白川了,秋禾才停下来,摸摸脸上,仍是一片火热。
  他打小情书收到过不少,却从没碰到过这般坦率激烈的表白,想到刚才情形,一时心慌,一时甜蜜,一时好笑,一时又觉得害怕,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白川喜欢自己。那家伙上次在石榴树下吞吞吐吐地表明心迹后,秋禾本打算想方设法远着他的。谁知道这段时间迭遭变故,两人非但没远成,还亲近了许多。
  那样相互扶持、相濡于沫地走过来,再想要拒绝他、冷淡他,还不知道白川要怎么伤心欲狂呢。再说,他自己其实也舍不得吧。
  可若是当断不断,两人难道还当真好上?那外公会怎么想?被妈妈知道了,又会怎么办?那父女俩如出一辙地性子倔,到时定然少不了一场轩然大波吧。
  秋禾一路走,一路思量,千头万绪在心里结成一团乱麻,又汪成一腔春水。魂不守舍地回到家,沈宝成已经把早饭做得差不多了,正架着拐杖准备炒最后一个青菜,秋禾忙过去道:“外公,我来炒。”
  他站到灶上炒完青菜,盛到盘里时,发现沈宝成正打量着他,眼神相当奇怪。秋禾心虚,便硬着头皮问:“怎么了?”
  “你咋没放盐?”沈宝成看着菜说。
  秋禾暗自羞愧,却偏要邦邦地犟嘴,说:“这是新式吃法!医生说了,叫你饮食要清淡,少油少盐!”
  “儿啊,医生只说要少盐,没说不放盐。”老头子把菜倒回锅里,重新炒了炒,抱怨说:“照医生那说法,烟抽不得,油盐吃不得,那是巴不得我成仙咧!”
  两人把菜端上桌,坐下吃早饭。秋禾满腹心事,吃了点猫儿食就饱了。饭后又借口要看书,独自在房里发了半日呆。等沈宝成把第二服野山参汤端进房时,就见他大外孙撑着腮坐在书桌前,是个呆若木鸡的模样。
  沈宝成心里纳罕,督促秋禾喝了汤,便问:“这是咋了?”
  “没事呀,”秋禾低头看书,掩饰说:“这题好难,想了半天都做不出。”说完才发现书竟放倒了,忙又红着脸,从旁边抽了本习题集打开盖住。
  沈宝成看在眼里,也没吱声。回头细想,秋禾早上跟白川出去,回来就这副木呆呆的样子;又想到白川今天竟一整天没有过来,不由猜测,难不成是两个孩子吵了嘴,相互恨着了?
  他有心要调解一下矛盾,到了晚上,便多炒了一个菜,嘱咐秋禾说:“去把白川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吃。”
  秋禾一听,跟被火燎了一下似的,忙急赤白脸说:“别喊他!”
  老爷子断定这是吵了架,便劝秋禾:“往常你俩不是挺好的?这回是怎么了?白川那二楞子把我秋禾得罪了?来,说给外公听,我评评理!”
  秋禾嘟嘴站着,一语不发,片刻后转身跑了。
  沈宝成看着秋禾的背影,心想,看样子吵得还不轻!也罢,要劝架也等两个孩子气头过了再说。
  当晚沈宝成琢磨着如何给两个孩子劝架,很是想了一会儿。另一边秋禾也是辗转难眠,在床上烙了半夜烧饼。等后来终于睡着了,却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的前半部分很恐怖。他又回到东山那棵树下,眼睁睁看着那头灰熊朝自己跑过来,阳光下,它健硕身躯上每一块肌肉的耸动拉伸、它凶狠暴戾的眼神、它头上□□的头骨和头皮,都象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清晰可辨。
  那头熊把他扑倒在地上,咻咻地喘着,用鼻子闻来闻去。秋禾紧闭着眼,心跳如擂,绝望地想,白川怎么还不来?他怎么还不来?
  忽然又矇眬想到,是自己一直都冷着白川。他这是生气了么?连自己被灰熊咬死,他都不管了么?
  一想到自己被孤零零地抛弃在荒野里,秋禾心里突然难过得要命。那头熊开始舔他的脸,一条舌头湿润灵活,在秋禾脸上翻卷,起初让人十分难以忍受,后来竟带出几份缠绵来。秋禾仓皇睁开眼,发现灰熊竟然成了白川!
  白川的眼睛亮得象两颗宝石,睁得大大的,一边亲他,一边含含糊糊说:“我想和你好,你喜欢我么?”
  不知怎的,秋禾竟松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想,太好了,白川没有生气,也没有不管他,这真的是太好了……
  半夜里,秋禾从床上惊醒,黑暗中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声,梦里情形无比真实。他坐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伸手在睡裤上摸了摸,顿时如遭雷击。
  半晌,他呻*吟了一声,抱着头倒在床上,还捶了几下枕头。
  第二天一大早,沈宝成起床时,发现秋禾竟没有赖床,已经提前起来了。但见他的心肝大外孙冷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正蹲在水龙头旁边,苦大仇深地洗衣服,一副跟全世界都有仇的样子。
  沈宝成觉得这个钟点洗衣服十分诡异,看孩子手泡在冷水里又很心疼,便问了一句:“这么早洗啥衣服?你又怕冷!等会我烧点热水掺着!”
  结果秋禾理都没理他,还一挪屁股,拿后背对着他。
  等沈宝成进了厨房,秋禾几下洗好衣服,拧干晾晒前,鬼鬼崇崇把裤子递到鼻尖下面,使劲闻了闻,发现没有异味,这才搭到晒衣竿上。
  结果一回头,就见沈宝成瞅着他,笑得很有内涵,秋禾当即羞愤交加,像只红头涨脸的小公鸡一样,怒冲冲地喊:“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说罢把自己关到房里去了。
  沈宝成在厨房里,边笑边觉得欣慰:他家大小子终于长大成人了。之前因为秋禾体质弱,发育慢,他心里没少着过急。
  老爷子把这归功于白川寻来的那根珍贵药材,他一边把小炖盅里的汤泌出来,一边充满信心地想,不亏是野山参,药劲儿真大!才喝一回,就把我秋禾补成了个男人!等这一根吃完,孩子的病根一定能彻彻底底地去掉!
  

  ☆、初吻

  沈宝成有心想给两个闹了矛盾的孩子说合说合,谁料一连几天白川竟连面都没露。隔壁小院成天大门紧锁,也不知人上哪里去了,竟是个夜不归宿的情形。到第四天上,不止沈宝成觉得稀奇,连秋禾都坐不住了。
  秋禾越想越生气。那该死的混蛋!对他说了些乌七八糟的话,害他做了些见不得人的梦,放了偌大一把火,自己居然转身跑得没影了?竟还有脸说喜欢他!妈的,天底下有这么喜欢别人的么?
  这天吃早饭前,沈宝成看了看前两天泡的小麦,已经生了芽,要着手熬红薯糖了,白川却不见人影,老头有些着急。
  “再迟两天,小麦就泡坏了!”老头边喝粥边心疼地说:“白川这孩子!电话也不接!难不成这几天都睡在了云台上?”
  秋禾鼓着腮,说:“没他还不行了?我帮你熬!”
  熬红薯糖可是个体力活儿!老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秋禾那小身板,份外地想念白川,又不好打击秋禾积极性,便道:“有我的秋禾帮忙,还有什么话说?只是人多,干活儿热闹些,不更好么?”
  秋禾看出外公的言外之意,也知道论体力自己就是个渣,只好说:“算了,我给你找去!他总归在这镇上!”
  饭后秋禾就出发往山里去了。不过,他没去云台,而是顺着那条窄窄的机耕道去了银杏谷。这天是个难得的晴天,艳阳高照,他在太阳下走得热气蒸腾,边走边考虑,见到白川要对他说些什么。一个小时后,才远远地看见了那片银杏林。
  只见山谷里铺天盖地的一片黄,流金一样从半山腰淌下来,在阳光下几乎要灼灼生辉。秋禾一眼看到,就浑忘了之前的苦恼,心中只剩下惊叹。
  银杏叶的黄,是那种没有一丝杂色、十分鲜亮纯粹的黄。次第高耸的高大林木,枝头满是灿烂黄叶,地上也落了厚厚一层,成了灿烂耀眼的一片黄色海洋,满山谷有种纸醉金迷的华贵气息,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在银杏谷边上,一片□□的新土上面光秃秃的。想来应该是盗树的人在这里挖下十几个树坑,虽然已被填平,却还寸草未生。
  秋禾在新土旁边,看到了一把锹,据此断定,白川一定就在这里。
  他踩着厚厚的落叶,穿行在高大的林木间,往树林深处走去。果然,没走多远,就在一棵粗大的银杏树下看到了白川。
  白川摊开手脚,呈大字状躺在落叶上,如同躺在一片金色锦绣之上。他闭着眼,白皙的脸上一片沉静,连锋利的眉眼都染上几丝温柔气息。
  秋禾在树下没好气地看着他,心想,哪来的这种混蛋!让别人不好过,自己却在这里逍遥!
  两人隔了上十米远,就这么静静地一立一躺。忽然,白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坐起,看到秋禾时,脸上露出惊愕和慌张的表情。
  秋禾瞪着他,缓缓走上前去。心里恨恨的,嘴上却淡然得很,说:“怎么不回家?外公很担心,让我来找你呢。”
  白川小心翼翼地看秋禾,看出了平淡表情下的气恼,一颗心越发往下沉,嗫嚅着说不出话,半晌才抬起眼,说:“我……那天的话能不能当没说?能不能……还和从前一样?”
  说到最后,他的表情已经近乎于委屈了。
  秋禾呆望着他,回味了一会儿,忽然就明白白川为什么不回家了。
  这家伙在冲动之下说了那番话,估计光是这个就耗尽了所有的勇气。后来大概越想越无法确定秋禾的意思,患得患失,所以吓得连家也不敢回了,只好象只鸵鸟一样躲在这里。
  他……就真的这么在乎自己吗?
  秋禾的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他之前或许有过这样那样的念头,但这一刻,却只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抱这个蠢萌可怜的家伙。
  他默默走过去,在白川身边坐下,看着他俊美又略显稚气的侧脸,从中察觉出某人极度的紧张和忐忑,面无表情地说:“不行!说了就是说了,是爷们就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白川不说话了,跟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似的,低头说:“那你……想好了吗?”
  秋禾不说话,手搁在膝盖上,望了一会儿远方,忽然直起身来,把白川的脸拨拉过来,凑上去,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
  白川整个人都不好了,犹如被雷劈过,呆若木鸡把秋禾看着。两人对望片刻,秋禾先败下阵来,脸上一阵羞臊,把白川往后一推,说:“傻子!”
  白川应手而倒,直挺挺地躺在了铺满银杏叶的地上。他保持着那副呆样躺了片刻,忽然裂嘴笑了起来,然后一个筋斗从地上翻起来,往树林深处跑了。
  只听林中传来稀里哗拉的枯枝断裂声,显然某人欢喜得无从发泄,正在发足狂奔,秋禾坐在原地,害羞之余不由好笑。
  白川在银杏林中翻上跃下,发了好一通神经,才喜滋滋地回来了。他在秋禾旁边挨挨蹭蹭地坐下,两人并排看了会儿地面,才结结巴巴地问:“再、再来一次,好不好?”
  秋禾把头埋在膝盖上,也不答话,只是笑。白川急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又犹犹豫豫伸出手,把人搂在了怀里。
  秋禾抬起头,闭上眼,把脸凑过来。他脸上红潮未退,长睫毛形成两个扇面,嘴角含笑,是个予取予求的动人模样。
  白川的心跳都停了,极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凑过去,先是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吃了一惊似的,又轻轻把那柔软芬芳的双唇含进嘴里,只觉得美好恍惚,一如梦中。
  良久后两人才分开,白川形同醉酒的痴汉,脸上浮现出一个呆滞的笑容,喃喃说:“是甜的!”
  那么呆的表情,居然还是那么帅!秋禾忍不住又低头笑起来,白川也望着他笑,笑到最后,他两手把秋禾的脸捧起来,再次吻了上去。
  那家伙显然很善于自学成才,于极短的时间里,吻技突飞猛进。第一次那般青涩木讷,这次却先是轻品慢咂,渐次热情如火。到最后两人头抵着头停下时,彼此的气息喷在脸上,都是一片灼热。
  两人都有些羞赧,红着脸掉过头,坐了片刻后,秋禾说:“回去吧,再不回,外公该着急了。”
  白川舍不得撒手,说:“再躺一会儿,好不好?”
  两人于是并排躺到厚厚的落叶上,白川紧紧抓着秋禾的手,如同失而复得的宝贝,良久才问:“秋禾,你真的喜欢我么?”
  秋禾笑,说:“你猜!”
  “我不猜,我想你说!”
  “白痴!”
  “刚刚我快被你吓死!”
  “傻样儿!”
  “你真喜欢我么?”
  “废话!都让你亲了!”
  “我好喜欢你!”
  “嗯!”
  “很喜欢很喜欢!”
  “知道!”
  “现在比刚刚更喜欢了!”
  “……肉麻!”
  “我要幸福死了!”
  ……
  很显然,白川口中的“一会儿”,跟真正的“一会儿”不是同一个概念。他们在银杏树下躺了很多个一会儿,终于在太阳偏西时,站起身开始往回走。
  白川似乎认为接吻是个非常耗体力的活儿,因此执意要背秋禾。秋禾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背,两人低声说着话儿,白川不时转过头来,在秋禾脸上偷一口香,一路走得飘飘欲仙,深恨时间太快,路太短。
  等远远看到镇上房屋了,秋禾便要下来,两人牵着手,在一棵树下站定。秋禾想了想,说:“我们的事,先不要让外公知道。”
  白川欢喜得一片空白的大脑,这才被拉回现实,意识到这世上除了他跟秋禾,还存在其他人类。别人还好说,沈宝成能否接受这般惊世骇俗的恋情,先就非常不好说。
  秋禾见他脸色凝重,还以为生了气,忙解释说:“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先缓一缓,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外公。免得这时被他知道,一旦反对,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白川见他这样为两人的将来着想,心都化成了融融春泥,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柔柔地说:“好,都依你。”
  秋禾看着白川的双眼,简直怀疑此时让他去死,他也一定欣然从命。外公又不傻,这样的眼神如何瞒得过?他便说:“你在外公面前,尽量少说话,别看我,别露马脚。”
  白川又柔柔点头,秋禾心里叹气,想,只怪自己色令智昏答应和白川好,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瞒一天算一天了。
  傍晚,沈宝成看见白川和秋禾一前一后地回家了,想着两孩子终于尽释前嫌,心里舒了一口气,说:“回来得正好,来吃晚饭!明天早些过来,咱爷仨熬红薯糖!”
  白川欢欢喜喜地答应了,当晚就在沈家吃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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