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慎泽。”女孩如实回答。
顾林秋两眼一瞪,“这些都是?”
“只有肉包和豆浆是我买的,其他我不知道……应、应该也是其他人买的,我看到小芸也买、买了……”她垂下稀疏的睫毛,绞着手指,在压迫感极强的顾林秋面前,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小芸是他们班公认的班花,可爱文静,成绩优秀,和宗慎泽同属于好好学生那一路的。把小芸拉出来大概只是为自己增添几分底气。
“你确定?”顾林秋声音低沉沉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凉意。
“我、我不知道!”女生被顾林秋凶神恶煞的表情吓着跑了。
顾林秋恶狠狠吞着包子,一赌气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垃圾桶里,片刻,又想到什么似的起身出去了。
班长正在擦黑板,不知道什么原因,头顶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拳,无辜的他转过头去,对上了顾林秋凶神恶煞的脸。“看什么看丑八怪!”
早晨泛白的光打在顾林秋脸上,冷得像冰。可怜的班长冷战打个不停,觉得自己一定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上课铃快响了,顾林秋终于缓缓从教室外面晃悠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鼓鼓当当的不知道装的什么。他漫不经心地把塑料袋甩到宗慎泽桌子上,一脸傲然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什么意思?”
“给你吃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以后不许吃别人给你的东西。”
宗慎泽冷笑:“凭什么?”
他不是没闻到袋子里散发的诱人香味,似乎是烧饼之类,但是他不清楚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发生了周末的那件事情,他不知道顾林秋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坦然自若的?可能是做惯了吧?想到这点的宗慎泽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
“凭你是我的人。”
顾林秋眼中露出了以往那种颐指气使的傲慢:“我看上你了。”
“请你发疯也要有个度。”宗慎泽恍了一下神,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前天是你自己发的疯,与我无关。”
“无关?”顾林秋心脏一紧,隐隐期待的心情跌落谷底。就算知道这个人不会接受,但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被玩弄的愤怒。
他想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抹就抹掉吗?告诉他,这不可能!
“你可以说无关,如果你不介意我把录像带给别人看的话。”
“录像带?”宗慎泽放在桌子底下的拳头捏紧,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呵,对付你这种人,我自有办法。那天发生的事情,全部都一秒不落的被录了下来。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
顾林秋恶劣的动着嘴唇,脸上尽是肆意痛快。
“别忘了你也在里边!你可是在下面的那个!”宗慎泽强迫自己镇定。
“我知道啊,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怕……可你呢?”顾林秋几乎是贴到了宗慎泽的耳边,湿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廓,邪恶的笑着:“你怕吗?”
血色从脸上一点点褪去,被戳中要害的男人身体僵直,连顾林秋的手爬上他的大腿也没有察觉得到。
“不过,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绝不会公开录像内容,而且,会让你过得比现在要好。”
第五章
“叮——”
刺耳的上课铃响起,顾林秋的手不仅没有收回,反而变本加厉地往大腿根处移去。猛然意识过来,强烈的恶心感让宗慎泽倒吸一口凉气。
意识到男人想要反抗,顾林秋颇为享受的掐了一下他大腿内侧的肌肉,“不要动。”
宗慎泽厌恶的拍开他的手,“滚。”
“哟,这会儿不会享受了?”顾林秋不明意味的提醒他:“前天不是挺爽的吗?”
宗慎泽一瞬间心里的阴霾又厚了一层,轻视和厌恶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说实话,我很恶心。我回家就吐了,吐了两天,你现在还是让我很倒胃口。”
“你!”
“宗慎泽,你上课有那么多的话要讲吗?”老师的目光定在了宗慎泽身上,班上的朗读声也定格,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位明明很好学的学生。
“老师,是顾林秋找我的。”宗慎泽咬牙。
顾林秋优哉游哉地站起来:“不是我!”
“站后面去!”
宗慎泽看看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的顾林秋,再看看板脸的老师,很快明白她指的是自己。
收拾收拾书本,宗慎泽倒是宁愿站到后面去也不愿意去多和顾林秋坐一起,可是一回头,那双狡黠的眼睛跟着自己到了教室后边儿。
“别想跑。”顾林秋经过他时狞笑,和他并排站在了教室最后头。
一股强光又开始灼烧着宗慎泽的侧脸和耳根,男人拧起双眉,忽然举手,“老师,我想站到外面去。”
“老师我也去!”
“我告诉你宗慎泽,被我顾林秋看上的人,只有被我腻味的份,在我厌倦之前,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说不。”
到了外面,顾林秋开始无所顾忌起来。由于两人并排站着,他一斜眼就可以看到宗慎泽的胯部。那结实的两条长腿,还有两腿中间那凸起,正是害得自己要死要活的凶器。顾林秋恶从胆边生,一把捂住了宗慎泽的裆部,开始揉搓起来。
“放开!”宗慎泽猛地看向四周,周围教室都在上课,显然没什么人看见。他脸色铁青地抓住他的手,“你这种人,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恶心你不也上了?”
“那是因为你卑鄙!”
“没错,是因为我给你打了药。但你上了我却是有证据的事实……”
没错,虽然是被药物所害,但再多的借口也辩驳不了自己在性欲快感里沉溺的事实。
顾林秋作恶的心理得到满足,从容不迫地开始要挟,“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上了我,我现在的要求只有一个:只要我有要求,你必须满足我。”
看男人额头青筋跳动,他自嘲地笑了笑,“觉得恶心也没用,如果不按我说的去做,你会知道后果的。”
“为了试验你的诚意,今晚放学后,在体育器材室等我。”
夕阳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整个校园里,某个静谧的角落,传来男人忍痛的低吟声。
透过一排排放着器材的架子,可以看到两个正做着某种运动的两个人,上面的那个冷脸紧绷,算不上热情,而底下那个脸上挂着扭曲的笑意,也谈不上痛快。与其说是在做爱,不如说是在互相折磨。
顾林秋没想让自己再一次在下面,但让宗慎泽在下面更加不可能,那个人的自尊决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很神奇的,顾林秋选择了牺牲自己。
然而,即便是这样,这场性爱对于宗慎泽来说都是一种难以启齿的侮辱。
他被迫要进出那肮脏的地方,被迫跟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发生关系……始终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顾林秋冰冷的视线带着一股凶残的气息盯着痛苦的顾林秋。下一秒,他便猛地将男人用力扯开,并反过来狠狠地按在墙上,报复般地用力抽插起来。
可是即使再疼,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满足感?
顾林秋嘴角下拉,变成了苦笑。他把手伸向宗慎泽的下巴,想用指甲刮蹭青涩的胡茬,被宗泽轻巧地躲过去。
露出明显的不悦,宗慎泽拍开他企图摸向自己身体的手,更加卖力地冲撞。被撞得站不直的男人勉强扶住架子,承受来自后方的愤怒。他的手是不可以碰到宗慎泽的,因为他尝试过好几次,可无一例外都被男人无情地挥开,用看病毒的眼神看他。
难道自己的报应来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自己这么动心的人,第一次动了情,却被嫌弃到这个地步?
令两个人都痛苦的过程终于在宗慎泽射出精液之后结束,男人像丢垃圾似的把累得站不起来的顾林秋丢在地上,赶紧套裤子,穿衣服,丝毫不去管身后那人的狼藉。
顾林秋身上到处都是自己因为或掐或打而留下的红紫印子,腿间还流着他的精华,双腿大张无力反抗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可怜。
哼,反正是他自找的,从没见过这么下贱的人,会自己找别人上自己。
虽然是被上的,但顾林秋那赤裸裸的眼神缠在他身上像条蛇一样,不仅没有一丝窘迫与羞耻,反而有种刻意勾引且得意的感觉。那种只属于男人的媚态,让宗慎泽脑子里的那根弦微微颤抖。
夹杂着厌恶跟焦躁的复杂情绪瞬间高涨,宗慎泽踹开地上的垫子,双目森冷,“你就是宁愿被我上也不肯放过我?你就有那么饥渴?”
顾林秋眼底掠过一丝受伤,明明是真真儿的喜欢,却要承受饥渴的指控。也就只有宗慎泽才能这么说他,这么对他,换做别人,现在恐怕已经没法站在他眼前了。他顾大少爷不是天生的下贱,只是对着喜欢的人,他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忍耐力。
“我饥渴也是针对你的。”
宗慎泽冷哼一声,他怎么知道是不是针对他的,也许这种人就是天生的贱货,喜欢被男人上也说不定。谁知道他被多少人上过?
最后,连看一眼瘫软在垫子的男人都嫌会脏了眼般,宗慎泽冷漠的整了整衣服,拧开把手出了门。
所幸被上的不是自己,虽然恶心了点,但是好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这个人屁股很紧,也并不全都是缺点。
等宗慎泽走后,顾林秋胡乱整了下衣服。可是脚刚一着地,撕裂般的疼痛让他腿一软,扶住架子才没跌倒,闭眼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站至身体,慢慢出了门。
虽然微微颤抖,但是依旧骨子里透着一股傲劲儿,仿佛刚刚被上的,不是他,而是宗慎泽。
潇洒的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顾林秋打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磨着后槽牙道:“喂,哥儿几个,出去喝喝酒,今天老子要嫖几个嫩的!给我洗干净准备好,老子等会儿要干死他们!”
这些个富二代,经常会聚在一起喝酒,因为何邪和顾林秋还在上学的缘故,也通常不会闹得很晚。
但顾林秋这回来的时候眼神是波涛汹涌的,连带着表情都有些扭曲狰狞。何邪勾搭上他肩膀,不识趣的问:“怎么,今天我看你和那小子放学后就不见了,是不是钻小树林子了?还没满足你?你最近胃口大了啊……”
顾林秋笑得狂傲,仰脖眯上眼,一根烟自动送到嘴边。
“你懂什么,我怕我不出来泻泻火,他就要被我干死了。”
“哈哈,真的么,顾大少爷不愧是顾大少爷,连那活儿都比一般人强些,看来要给你吃点羊鞭补补……”各路笑声在包厢里响起,昏暗暧昧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应该在教室埋头苦读的高二学子。
正说着,两个学生模样的嫩男生坐到了顾林秋旁边,熟练地勾住顾林秋手臂。大家都懂这什么意思,纷纷调侃:“既然有人要干正经事我们就不留了,但是你可别被榨干了哈哈!”
顾林秋唇边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今儿个酒水记我账上,你们该吃吃,该喝喝,随便玩儿,但是记得悠着点儿,明儿个还要上课,下次有空再聚啊。”
顾大少爷的手这么潇洒地一挥,就挥掉了宗慎泽家里半年的开支。
第六章
“大爷,便宜点呗。”宗慎泽经过胡同口的时候正好看到胡大爷在卖菜,于是蹲下挑了些鸡毛菜。
这菜都是大爷自己开荒种的,所以卖相不是很好看,但绝对绿色健康无污染。
“我这都最低价给你了,你经常在我这里买还不知道么?”
胡大爷抖着手把菜装进一边上洗干净的塑料袋里,拎着给了宗慎泽。“算你一块钱。”
正当宗慎泽掏钱包的空儿,胡大爷忽然很神秘地凑了过来,脸上一副精光大放的样子。
“小宗我问你,你知道我们这片儿快拆了吗?据说是要建什么火车站,地都划好了,正巧儿划过咱们这儿……”
宗慎泽摇头,“什么时候的事,我没听说过。”
“我女婿说的,昨儿个才放的消息!”大爷笑得格外开心,眯着眼,仿佛那歪歪扭扭的房子不再灰旧破败,而是成了手指头上点着的钞票。
宗慎泽急于回家冲澡,大爷说什么也没放在心上。这片地早就说要拆了,说了十年也没个动静,谁知道这消息真的假的。
宗慎泽从狭长杂乱的巷子里到家的时候,四周已经暗下来了,家家户户点上灯,灯火不过豆丁大小,却聚集温暖。炒菜摆盘的声音里间或夹杂着一些小孩子的哭闹,细水长流中的平凡品来也别有一番味道。
家里的灯也开了,宗慎泽刚走进屋,愣住了。家里飘着一股相当诱人的肉味。宗慎泽记不清多久没有闻到这味道了,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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