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黑漆漆一片,这人心里不忿黄嗣惦记自家媳妇儿,哪儿乐意多瞅他的脸。
宋谨犹豫着,还是说了,“我这边有点小情况,你来接我吧。”
刑厉坤呼啦坐起来,问清楚地点,骑上改装摩托一路狂飙,专拣瞎摸小巷钻,车轮碾过水坑跃过石子砖块儿,后视镜好几次刮出一层墙灰,短短十五分钟,就飙到了地方。
宋谨还坐在路肩上傻等四轮车,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拎起来,一脸血肿全部印入了刑二爷的瞳膜中,这人脸色晦暗,眼珠子比宋谨眯着睁不开的右眼更红,牙槽子磨出声响。
“谁弄的。”
“……”宋谨看他这暴怒的样子心虚腿软,后悔叫这活阎王出来了。
“谁他妈弄的!”刑厉坤怒吼,脖颈额角青筋毕露,是真火了。
老子捧在心尖上疼都疼不够的人,哪个孙子敢碰?!
我媳妇儿、我的宝贝,是别人能欺负的吗?!
宋谨刚要张嘴劝两句,这人突然低头,在他肿胀的眼皮子上小心翼翼地亲了一口,大手抄腰把人稳稳送上车座,硬是压住了火气,“先去医院。”
“坤儿,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不怎么疼了。”
刑厉坤没说话,只是默默扣紧宋谨的手,惯常温热的掌心腻着一层凉凉的汗。
他越琢磨越后怕,恨不得捶自己一顿,以后一定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媳妇儿,绝对不能再出一点儿岔子!
到了医院,大夫配了点药水给宋谨清洗,“问题不大,是一种粘度不太强的胶水,成分有些刺激,他过敏了所以看着严重,吃点药休养几天就好。”
刑厉坤指着宋谨毛毛躁躁地头发和打卷儿的眼睫毛,“这怎么办?”
“剪了吧,和毛皮质起反应了,剪了慢慢长。”
宋谨忍不住咧嘴,半拉脸肿着再加剃一半的光头,走到片场都不用补照明了,方便。
刑厉坤拿粗糙的指腹搓磨媳妇儿的小软毛,好不容易养长了趁手了,又得剪掉。
这人没带宋谨去细阳路做造型,怕那些人下手没轻重碰疼宋谨脸上的伤,直接把媳妇儿带回家,在脖子上围一件床单,亲自拿小剪子一点儿一点儿给宋谨修,磨磨唧唧一个多小时才上推子,理了个贴头皮的小板寸,用吹风机仔仔细细吹干净头发茬子。
刑二爷就没干过这么细致贴心的活儿,比在‘光明小区’打了一场狠的还累。
可看着媳妇儿歪头打盹迷迷糊糊的小样,又觉得特有成就感,不错,没剪丑,宋谨脸小又白净,这么一捯饬跟高中生似的,太显嫩了。
刑厉坤没叫醒人,把媳妇儿抱到沙发上眯觉,宋谨药劲儿上来发困,哼哼好几声都没醒来,脸上红肿的地方一抽一抽的,明显还在疼。
刑厉坤蹲在旁边盯着人,宽阔的肩线隔开日光,在宋谨身上投下一道安稳的影子,等宋谨睡沉了,刑二爷抄起车钥匙转身出门,直奔市交管局。
查!一查到底!
谁敢弄宋谨,他就要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第103章 黄嗣VS郑耀(下)
市交管局那边接了军。部的电话,支队长亲自过来接待人,指挥几个监控员调电子眼,从电视台后门那儿开始追踪,很快就查出骑摩托闹事儿的那位消失在哪条街里。
他回头刚想跟刑厉坤递根烟聊两句,发现监控室大门敞风,这人早跑得没影了。
心里记挂着给媳妇儿找回场子,哪有功夫跟你瞎磨叽。
刑厉坤没戴头盔,初秋暖风划过浓黑冷厉的眉眼,一个大摆尾就横刹在某家工具店门口,进去拎了几样东西,轰着油门一口气骑到目的地,这种还没改造的居民区住户稠密,街边违停了一溜儿的摩托和小四轮。
监控只能追车,却追不到骑车的人进了哪门哪户。
刑厉坤认出那辆车,慢慢往嘴里塞了一颗烟点上,狠狠嘬了两口,一脚就把车给踹翻到地上,摩托顿时警铃大作,紧跟着被踩掉两只后视镜,掀掉座椅小皮盖儿,碾折了往外喘气的钢炮筒子……
附近小门里跑出来一个人,大高个,高颧骨吊梢眉一脸刻薄样儿,“谁他妈碰我车了!”
刑厉坤伸手隔空点他,嘴角豁开一个高深莫测地笑——孙子,找的就是你。
那人一看刑二爷的身高体形就怵了,混道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是草包还是真阎王,扭头撒丫子就跑,刑厉坤不紧不慢弯腰,拾起后视镜飙过去,正砸在他后脑壳上,这人扑倒在地前冲三米,下巴到下嘴唇都蹭破了皮,血嘟噜地肿起来了。
刑厉坤走过去,蹲下喷了口烟,“住哪儿,哥跟你进屋聊聊。”
那人都快哭了,“哥、别,您哪个道口的?咱们有话好说啊!”
刑厉坤冷嗤,好说?你跟我媳妇儿好说了吗?
他单手就把人从地上拎起来,放好了拍拍胸口的土,这人腿打哆嗦,都不敢看刑厉坤的眼睛,知道碰上硬茬儿躲不过去了,哭丧着脸把刑厉坤买的东西拎上,前面带路进了自己的小租房。
一进屋,这位就乖乖在地上抱头蹲着,被刑厉坤从西北角一骨碌踹到东南角,肋骨条隐隐作痛,门牙豁了半颗说话透风,还一个劲儿地求饶,他拿钱办事的次数多了,自个儿都搞不清到底是哪回出了纰漏,等刑厉坤拎出来一桶工业成胶,这才明白踢到了哪块铁板……
“哥,我错了我这也是替人办事,不然我跟您说是谁让办的成吗?”
“要不您看咱怎么了,我也有点儿钱,好赖补偿一下您那位兄弟……我当时也没想泼他来着,是他自己挡上来的……”
“那就是点儿胶水,对人没多大坏处,您犯不着这么较真吧……”
刑厉坤不搭理人,四处踅摸翻出来一个脸盆,两桶胶倒进去晾十分钟,正好是粘度最高的时候。
他咬着烟蒂,似笑非笑地盯着人,这人后心发凉,闭上嘴也消停了绝望了,知道这一趟逃不过去,庆幸自己没敢泼更狠的玩意儿……
“裤子脱光了,”刑厉坤歪头吐出烟蒂,眯眼下巴一点,“坐进去。”
“……”
“等着老子帮你?”
那人只好脱光了捂着鸟,小孩儿尿盆似的蹲在上面,抽抽搭搭地不敢往下落屁股,怕这么一坐进去,得黏着盆去医院搓洗,太他妈丢人了,说不定还得搭上一只鸟……
刑厉坤不跟他啰嗦,伸手一按,就把人噗通给按进去,挪都挪不动半寸。
胶水刺激毛孔,渗着男人那两个最重要的出口,烧疼痒麻,比他泼宋谨那一种胶劲儿大多了,这人憋着嗓子不敢喊,脸扭曲着涨得通红,感觉连肠子转弯儿都快被粘住了!
刑厉坤从钱包里摸出来一个保险套,拎着剩下的一点儿胶水进了卫生间,没过一会儿捯饬出来个小水球,喊他,“张嘴。”
“啊?”这人抱着膝盖蹲在那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得稀里哗啦的,“哥我错了我真错了,你饶了我吧,这喝进去要死人啊!呜呜呜……”
“没非让你喝,含住了。”刑厉坤动作温柔地给他塞进嘴里,拍拍他的脸蛋儿,“自己掐表,要么坐满半小时,要么咬碎了套套赶紧去医院洗胃洗食管,老子吃个饭再回来看你,千万别耍滑。”
“唔!!!”
这人蹲着不敢动,眼巴巴瞅着刑厉坤敞着门扬长而去,菊花和鸟都快让胶水泡肿泡化了,嘴里偏偏含着一颗定、时、炸、弹,口水沿着下巴颏滴滴答答淌,嘴酸得他不由自主地抽搐,又努力瞪眼睛张嘴平复呼吸,怕咬破了薄薄的套。
他根本不知道,刑厉坤一出巷子就骑上自己的车狂飙回家,赶着看媳妇儿去了。
倒霉催的那位,乖乖含了十分钟的水球,下身麻木、腿肚子转筋儿实在撑不住了,倒下的时候掀翻了盆糊了满身的胶水,还一口咬破了嘴里的东西,刚抠着嗓子眼儿要往外呕,吧唧吧唧嘴突然觉得不太对……
咋不黏啊,还透着一股子尿骚气?
低头一看自己的鸟,简直欲哭无泪,都被胶水泡成发糕了!屁股缝也密到一块儿去了!
他泼人家一瓶,自个儿挨了两桶,不过是小三千的生意,医药费得赔进去三万不止。
过了两天,有一个豁牙走路大岔腿的高个子,带着口罩敲碎了韩晟新车的玻璃,往里头灌了整整二十桶强胶,韩晟连车门都没拉开,直接报废了。
等刑厉坤回家,宋谨还在睡,抗敏药起了效果,脸上的肿消下去不少,皮下出血凝成了小红点,看着比刚才强多了。
他伸手轻轻捋着媳妇儿的短发茬,发尖剌手,底下却软软和和的,就好像宋谨这人一样,卸掉外面那层看似坚硬的壳,里头是热腾腾软乎乎的心,捂着他,捂着这个家。
刑厉坤以前特烦被人拘着,刑则啓不发火不回家,哪个小傍家矫情腻歪就拆伙儿,可唯独对着宋谨不是,像一块水火不侵的大铁疙瘩遇着了磁极,自动自发地往上黏,一分一秒都不想撒手。
他爱看宋谨穿着围裙在厨房里给他炖汤炒菜,爱听宋谨躺他怀里谋划灭杀天临的大计,爱瞅宋谨洗澡被闯了空门踢水摔毛巾佯怒的羞样儿……
这人细枝末节的一切,从头发丝到脚趾甲,他都爱,爱到了骨子里。
韩晟和天临的帐,他会陪着宋谨,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刑二爷的眼神太露骨,宋谨硬是被烧醒了,揉着没了睫毛的眼皮子迷迷糊糊的,“怎么还蹲着啊……腿不酸吗?”
刑厉坤亲他一口,“酸,你给老子揉揉。”
说着,就抓住宋谨的手放到了裤裆上,抵着自个儿那根不老实的东西搓了两下,宋谨耳朵烧红,怒道,“这叫腿?!”
“怎么不叫腿了?”刑厉坤挑眉坏笑,“男人的第三只腿。”
两个人正闹腾,宋谨手机响了,刑厉坤压在宋谨身上没挪窝,低头在宋谨锁骨胸口上乱盖戳,伸手从茶几上把手机够过来,直接按了免提。
“宋哥!”那边小助理一声哀叫。
宋谨被吓了一跳,“……阿嗣打榜败了?”
“没啊,咱们赢啦,碾压式胜利!场外票数郑耀比咱们高一丁点儿,场内所有分数都甩他一大截呢!你是没见,阿嗣拿了破纪录的分数之后,郑耀脸都青了,现场直接跑调,哈哈哈哈……”
宋谨听着,脸上也乐开了花,两条长腿自觉自发勾住刑厉坤的腰,皮带被抽了都没在意,光顾着高兴了。
“宋哥,要说您可真神,幸好让我拿的包里有备用伴奏,咱们放在电视台的伴奏居然丢了!简直莫名其妙啊,副导演吓得一个劲儿冒汗,临彩排到处找不着东西!”
宋谨没吭声,丢了?
电视台管理严密,哪儿这么容易丢东西,偏偏还丢黄嗣的,这一看就是天临的手笔,实力拼不过,净拿小动作恶心人。
小助理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哎呦着被人踹了一脚,黄嗣朝他比划‘脸!问脸!!赶紧说重点!’
小助理委屈地嘟囔:比赛怎么不算重点了?不满意你倒是自己打电话啊!
不过他也担心宋谨的伤,当时肿得那么吓人,回过神赶紧就问,“宋哥,您脸怎么样?”
“不要紧,只是点儿胶水,我过敏了,休息两天就好。”
黄嗣沉默地坐在角落,盯着那樽MainPOP月榜水晶奖杯,一点儿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他在MainPOP成功丢掉了抄袭的包袱,高人气回归逆袭成功,但宋谨之前在后门那一句‘义务所在’,抵过了今天荣耀和粉丝带给他的自豪和满足,让他输得丢盔弃甲。
他在舞台上唱歌的时候甚至走神了,“我和你之间,是隔了一道背影的思念。”
宋谨从来都走在前面,让他欣羡向往,却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黄嗣一向骄傲,如今骄傲却如履薄冰。
既然宋谨对他没意思,那干脆彻底划开分界线,他们俩就只是艺人和经纪人。
艺人根本没必要那么在乎经纪人……反正绝对不能打私人电话!
黄嗣磨着牙,手底下哒哒地点着手机,查治疗皮肤过敏的土方子,要消肿镇痛止痒的,最好都是食物,安全……
“对了宋哥,还有件事儿……那个,”小助理压低声音,偷偷跟宋谨诉苦,“咱们给电视台那笔钱能报销么?阿嗣把话筒带出来了。”
“啊?”宋谨纳闷,“他带话筒干嘛?”
“他当时怕是什么厉害东西,为了知道你的情况硬是不乐意洗手,就那么上去彩排了,结果……话筒就取不下来了。”
也因为这个,韩晟买通的内部‘帮手’,愣是找不着机会去搞黄嗣的话筒,设定好泼胶水、丢伴奏、台上话筒故障的几个手段,全没有奏效。
还另外赔进去自个儿的一部新车,车座的塑料膜都没来得及揭开……
黄嗣台风稳健,得到榜首也落落大方地致辞道谢,临了去找总导演,表情真挚,“刘导,我觉得这个话筒跟我特别合,还帮我拿了榜首,我能买走吗?”
刘导,“???”
“我愿意按三倍价格!”
刘导,“……”
等黄嗣握着话筒出来,还风度翩翩地跟送场粉丝挥手告别,刚钻进车里就龇牙咧嘴地掰话筒,满头大汗也扯不开,胶水和话筒外面的那层防滑皮套彻底黏糊到一起了,小助理安慰着暴躁的黄嗣,迅速把车开往海程协约的私人医院。
等宋谨挂了电话,裤子都被扒到脚踝了,刑二爷心急火燎扩。张入口涂润。滑,等翻钱包才想起来东西用在那孙子身上,干脆拿润。滑呼噜自己两把,直接朝里送。
宋谨一个激灵,躲着踢人,“套!把套戴上!”
“宝……”刑厉坤急切地吻着宋谨,喘息粗重,“我不弄进去。”
宋谨翻白眼,每回你丫不想戴套都这么说,每回都要弄进去,坑傻子呢这是!
不过真要等人进卧室拿了保险套戴好再上,他也没那耐性,只好叹口气,搂住了刑二爷洇着汗的钢筋一样的脖颈,看着这人起伏性。感的肩背臀肌,眼珠子颤动着哼出声,“操……轻点儿……”
“行,操轻点儿。”
宋谨咬牙切齿,又被颠腾得泄了气。
算了算了,反正是一个意思!
第104章 正面冲突
郑耀MainPOP惨败黄嗣,成了当日所有娱乐节目的头条。
本来黄嗣拿榜首的话题不至于炒这么热,可他踩下了人气王郑耀,势头立刻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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