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你贩剑吗[系统]——化音

时间:2017-02-05 18:03:47  作者:化音

  红色萤火,黑色兜帽,森白獠牙,被撕裂的躯体,飞溅在面庞上的鲜血……
  “别过来!别过来!”寒声惊慌失措地叫喊道。
  谢川柏刚打算走过去将中了蛊一般的寒声扶起来,他自己却也像是魔怔了一样,突然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攫住,紧接着,尘封已久的回忆突然冲破了潘多拉魔盒,他的脑海中一时之间魑魅魍魉横行,童年时的肆无忌惮和少年时的泪水漫漶,一幅幅久远的画面跟走马灯似的,在他的眼前快速掠过。
  那一年,谢川柏还是个自由自在的熊孩子,上蹿下跳,胡作非为,因为身强力壮、脑袋灵光而被孤儿院的一帮兔崽子推举为一个小帮派的头头,带着兔崽子们打群架偷果子,也算是过了把孩子王的瘾。
  照顾他们这帮孩子的阿姨很凶,但谢川柏钢筋铁骨油盐不侵,被责骂过,也被狠狠揍过,可从没有人见过他哭,见过他低头,暴风骤雨对他来说不过是杏花春雨,和风习习,小小年纪就像个迎着炮火也表情轻松的大英雄。
  在那个最应当尽情疯闹,最应当得到宠爱的年纪,谢川柏不缺吃不缺穿,独独缺一个家。
  家是栖身之所,栖身之所却未必是家。
  谢川柏十岁那年的早春,S市下了一场持续半个月的雨。
  春雨淅淅沥沥,给谢川柏送来了两个家人。
  那对年轻的夫妇来孤儿院□□,进门的时候看到了独自一个人蹲在树下,用树枝百无聊赖地搭房子的谢川柏。
  谢川柏看到有外面的人来,便好奇地扬起头,看向这两个陌生来客。
  那对夫妇中的妻子在看到谢川柏那一张糊着些泥巴的脸时,一下子红了眼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捂着嘴,险些哭出声来。
  她扯扯丈夫的袖子,又指了指神色茫然的谢川柏,细声细气地念叨了一句什么。
  丈夫立即点头,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好好好。”
  谢川柏还没整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位女士便弯下腰,一把将他揉进自己的怀里面。他闻着她身上馥郁的香水味,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一对眉目温和的夫妇向院长提交了领养申请,办好了谢川柏的领养手续之后,便将他接回了家中。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家,百二十平米,三室一厅,装修简约,家具齐全,虽然称不上豪华,但已经足够舒适。
  谢川柏来了之后,这套房子便成为了他们这一个三口之家的栖身之所。
  

  ☆、昨日梦魇

  养父母对谢川柏非常好,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养父给他买好吃的,每逢周末就带他去游乐园,买精美的陀螺和小赛车给他。养母每天都对他嘘寒问暖,替他打理好一切,他感个冒拉个肚子,她都要担惊受怕,急得团团转。
  一想到自己拥有了一个这么温馨的家,他便欢天喜地,简直要手舞足蹈起来。渐渐地,他浑身的锋芒都被磨去,变成了一个温和乖顺的孩子,当然,仅限于在家中。
  不久后,养父母将谢川柏送进了当地的一所民办小学,那里伙食好,硬件设施齐全,老师负责又有耐心,能够让谢川柏得到最好的启蒙教育。
  然而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谢川柏在学校三天两头捅篓子,闯的祸虽然不大,但屡教不改是真的叫班主任头疼。
  有天晚上养父来接谢川柏放学,一路上谢川柏兴致勃勃地讲述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养父给出的回应却只有几个不咸不淡的“嗯”。
  回到家之后,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边吃饭,一顿饭也是在沉默中吃完的。养父母什么都没说,谢川柏却好像明白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起夜,从洗手间出去的时候迷迷糊糊走进了储物间里面。
  这间储物间的门往常都用一把挂锁锁着,这一天却没有上锁。
  谢川柏进去之后在墙上摸索一番,打开了灯,眼睛在房间里面扫视一圈,之后落在了蒙了尘的柜子上方摆着的一个相框上面。
  他爬到柜子旁边垒着的箱子上面,踮起脚尖把相框给取下来,大大咧咧地用睡衣的袖子擦去玻璃上厚厚的积灰,接着便看到了一张与自己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
  他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眼前浮现出养母注视着他的时候充满爱怜的眼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在原地愣愣地站了一会儿之后,他像是发了疯一般翻起了阁楼里面堆放的东西。
  那些箱子里面是一些小孩子的衣物和玩具,还有一摞又一摞字迹端正的作业本,全部都是一个孩子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证明。
  谢川柏掀开墙角那一张小圆桌上面覆着的白色蕾丝花边的桌布后,看到桌子上盖着一块纤尘不染的圆玻璃。
  玻璃下面压着满满一桌的相片,相片的主景无一不是那个跟他长得有□□分相像的男孩。
  在得知自己的养父母曾经有一个罹患白血病的儿子之后,谢川柏在学校的表现便收敛了几分。
  可他终究不是个省油的灯,没几天就又暴露本性——打架逃课抄作业,欺负低年级学生。
  班主任打电话给他养父母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有一天把他们叫来学校,整整一下午都在列举谢川柏在校时罄竹难书的罪状,最后用一句“别说考上什么实验中学,我们学校的初中部都不敢要他”,给他判了个死刑。
  谢川柏的养父母终于忍无可忍,放学铃一打响,他们就把谢川柏从教室里面拎出来,扔上了车,一路上横眉冷对,沉默不语。
  到家之后,养父让谢川柏在椅子上坐下,与谢川柏的养母两人坐在他对面的长沙发上,冷漠地看着他。
  谢川柏如临大敌,正襟危坐,心惊胆战地吞了一口口水,做好了接受一场审判的心理准备。
  “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像小远,小远又听话又懂事,学习成绩又好,每学期都拿三好生,这样一个让我们骄傲又省心的孩子怎么就……怎么就……”
  养母哭哭啼啼地说着,每抽泣一声,谢川柏的太阳穴便跳动一下。
  “你一点都不像他……”
  养母抽抽答答地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谢川柏听到之后,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屈与无助,眼泪和鼻涕都一并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要是孤儿院那帮崽子看到他现在这副怂样,一定乐得找不着北吧,他当时这样想。
  养父看到他哭得稀里哗啦,也没有放软语气,毫不留情地冷冷说道:“你再这么闹下去,我们就把你送回孤儿院。”
  “爸爸,别……”谢川柏哀求道。
  养父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别恨我们,我们不欠你的。”
  “……柏!”
  一个不曾出现在谢川柏那段回忆中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川柏!”
  这一声呼唤试图将他的意识从一个不明的空间中拉扯出去,谢川柏脑袋一阵发疼,神智模糊,分不清哪一边是现实,哪一边是虚幻,又或者两边都非现实。
  他使劲甩了甩脑袋,想要驱逐那股忽然闯入他大脑中的精神力量,然而那些他许久没有去回想的记忆却仍然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置身于一片大海中,很快就被冰冷的海水没了顶。
  他就这样沉入深海,刚才的那个声音像是浮木,若他抓紧便可获救,然而在他伸手之前,那块浮木就在海潮的托举下漂向了远方的海面。
  如果秦扬没有出现,谢川柏无法想象自己在十几岁的年纪会长成怎样一个人。
  他常常想,秦扬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可后来,秦扬也离开了。
  那一天放学,他如往常一样去医院看望秦扬。
  电梯门把光亮都隔在外面,像两片铡刀一样分开,闭合。上楼时,迎接他的依旧是铺天盖地的药水气味。
  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窗边一盆绿得刺眼的薄荷草,还有秦扬嘴上带着透明的氧气罩艰难呼吸的样子。
  谢川柏走到秦扬床边,开口轻唤了他一声,便看到两行细细的眼泪从他脸上流了下来。
  昔日神采飞扬的少年,现在已经消瘦得快让人认不出来了。
  秦扬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不消片刻,心电图便化作了一条平直的线,机器嘀嘀地想着。
  “阿扬走了。”
  他一直也没能忘记身后突然响起的那个声音里沉重的悲恸。
  没有撕心裂肺,没有肝肠寸断,于无声处听惊雷。
  像是在一条漆黑又漫长的隧道中奔跑,明明能看到洞口的光亮,可任凭他跑得再快再久,都无法真正到达洞口。
  衷肠未诉,已经人鬼殊途。
  昨日之事,仿佛都成了无法摆脱的梦魇。
  待谢川柏的意识从对于少年时代的回忆中抽离之后,他打量了一圈自己所在的石室,看到广白站在他的身边,寒声蹲在一边抱着头,唯独陶然不见踪影。
  “阿然?”谢川柏心焦地唤了一声,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定是墙上的那一幅拼图有蹊跷。
  谢川柏这样想着,于是便向着那一面墙迈出一步。在他的左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整个石室却毫无预兆地陷入了黑暗,四下寂静,连其他人的气息都感受不到。
  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独自被困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无从突围,无法自救。
  陶然回过身看着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愣在原地不动的三个人,有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喊哪个都喊不应,整个石室里面就只剩下他一个正常人,而他对于如何解开墙上的这一幅拼图仍却然没有头绪。
  即便拼图解开了,暗门打开,这三个人要是还保持着现在这副魂不附体的样子,那么他们也没办法再继续向前走了。
  看谢川柏他们失了神的眼睛和痛苦的表情,应当是中了什么摧心的迷药。如果说这间石室里面有类似迷药的东西的话,那也只可能是那股药香了。倘若有其他的味道,陶然不可能闻不到。
  他又细细嗅闻了一番空气中的那股清香,片刻之后,终于觉察出一丝异样。
  这确实是药草香没错,但其中夹杂了一丝烈性的花香味。
  陶然对于百草已经熟悉入骨,然而他却直到现在才觉察到这一丝混在药草清芬中的浓香。
  “这是……零陵香?”陶然自言自语道。
  待他留神去嗅闻石室中的香气时,那股隐匿许久的花香很快就变得浓烈而馥郁,萦绕在他的鼻间。
  这香气像是能通灵一般,置身于石室中的人不去刻意闻它,它便只是普通的药香,可是人一旦将注意力集中在这气味上面,鼻间就会氤氲开一股违和感十足的浓烈香气。
  这股浓香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陶然顺水推舟地闭上眼睛,脑海中立刻便出现了一片烂漫的花之原野,头顶上是一片艳阳天。
  他所见的是这般旖旎的景象,可其他三人究竟见到了什么,才会纷纷露出那种苦痛不堪的表情?
  陶然毫不费力地将自己的神思从那片虚幻的花田中抽离了出来,又看了看中了迷药的谢川柏、广白跟寒声,叹了口气,思忖片刻之后决定先把拼图解开了再说,毕竟死局中也总有一线生机。
  

  ☆、昨日梦魇

  陶然突然间福至心灵,右手飞快地拨动着墙上可移动的砖块,不消多时便完成了一幅拼图。
  拼图最中间的几块砖头向后移去,显露出墙壁上的一个暗格。
  暗格底下有一个圆形的洞,洞里面缓缓升上来一个装着浅绿色液体的玻璃鹤颈瓶。
  陶然将那个鹤颈瓶取出,摇晃了一下里面澄澈的液体,然后拔去木塞子,从衣袖里掏出一根银针伸进瓶子里面去,沾取少量液体之后放在眼前细细观察了一番,又小心翼翼地倒了几滴液体在手心,凑上去用嘴唇沾了一下,再伸出舌头将自己的嘴唇舔了一圈。
  浅绿色液体的味道微苦,却又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清凉,似乎能让人的神思变得清明。
  陶然见谢川柏、广白、寒声三人仍然定在原地,面上挂着各不相同的愁苦表情,心想除了大胆一试这瓶液体的功效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他拿着瓶子走向谢川柏,将瓶口放在他的唇边,用手微微托起他的下巴,将瓶身略略倾斜过来,往他的嘴里面灌了少许液体进去。
  谢川柏的舌尖尝到那一股微苦的味道时下意识地向里缩了缩,液体滑进他的喉管里面,几秒钟之后,他蹲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待缓过一阵之后抬头看向陶然,一双眼睛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神采。
  “阿然,你给我灌的这什么东西?”他站起身,皱着眉问道。
  “待我将广白跟寒声唤醒之后,再跟你们细说。”
  说完之后,陶然便走到广白身边,同样把液体倒进了他的口中。
  他最后走到寒声跟前,见他的肩膀仍然在颤抖,便忍不住弯下腰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面。
  寒声抬起双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扒拉着陶然后背,嘴里反复念叨着“不要过来”,声音微颤,语调震恐。
  如果这石室中的迷药的效果是让人回忆起最痛苦的事情,那么,寒声在碰上魔尊化体的那一夜真的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
  那样的恐惧对于一个心智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来说,必定是铭心刻骨的。
  陶然摸了摸寒声的头,在他的耳边柔声说道:“寒声不怕,我这就来救你了。”
  寒声呜咽了几声,往陶然的怀里钻了钻,然后嗫嚅道:“阿白救我……”
  陶然愣了愣。
  在危难之际,这孩子最想要依靠的人必然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强大的广白。这一份珍贵的孺慕之心,现在看来注定是要牵系在广白的身上了。
  他想事情想得出神,一时间竟忘记了手中握着的瓶子。
  正当他的内心生出几分遗憾的时候,两条细瘦的手臂突然环住了他的脖子,还没待他反应过来,一双柔软而冰凉的嘴唇便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带着几分胆怯,几分犹豫,在唇与唇相贴的时候,却又款款滋生出一种怪异的甜蜜来。
  陶然惊愕地瞪大眼睛,抬手下意识地推开寒声,在看到那双满含痴迷和不安的眼睛时,又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
  谢川柏脸上写满了“卧槽”,广白却依旧淡定,只是冲他挑了挑眉,眼中的神色暧昧不明。
  他之前开玩笑跟广白说过,等寒声长大之后就让他把陶然给定下来,没想到现在事情貌似还真的在朝着他当时胡乱设想的那个方向发展。
  话说回来,陶然不过二十岁,寒声十二三岁,差个七八年也不算太夸张。
  “在想什么?”广白注意到了谢川柏一下子丰富起来的表情,饶有兴味地问道。
  谢川柏道:“在想他俩有戏。”
  那一边,寒声跟陶然的嘴唇已经分开。
  寒声仍旧紧紧搂着陶然的脖子,张了张嘴,轻轻吐出两个字:“阿然?”
  这一声“阿然”唤得悠长而又感情丰沛,听得陶然微微发怔。
  “阿然,我怎么了?”寒声茫然地问道。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