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多的相处中也多是让着黎响的,黎响虽不明说,但是心中还是明白,却依旧由着自己享受这份温柔的宽让。
这日江晨休息,一早就被黎响接到平卢出名的聚满堂,说是来了个有趣的说书先生。
平日里两个人可不喜欢那在街上逛来逛去的桥段,大多时候都是找个僻静地方喝喝茶听听曲儿,顺便在做些爱做的事情。
这日也是在二楼要了个雅座,叫了几个招牌菜一壶清酒。两个人边吃边和边听书,说来这说书的本事倒是一般,只是这故事倒是奇特。
讲穷人家的姐儿女扮男装的去做账房,做的一手好帐,被这家的少东家分外赏识。时常在一起讨论关于店里的问题,慢慢的少东家对这账房生了别的心思。
这如今,好男色虽是不登大雅,但是不少达官显贵也藏着掖着几个。这少东家一般饱受相思之苦,一边又怕这世俗的流言蜚语。
原本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和这账房讲个清楚的时候,又遇着个与这账房长得相思的姑娘。少东家就把这姑娘娶了,账房原本对这少东家也有点意思,如今见他已经娶了别人就辞了工走了。
少东家原以为娶了这长得相似的就不用再受相思之苦,也不会被世俗流言蜚语影响。他以为他爱的是这个账房的美貌,结果最后在面对着这相似的面孔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爱的是账房那透亮的眼眸那机灵的语调那豁达的内心。
不过是个情爱的桥段故事,倒是听的人唏嘘!
江晨笑嘻嘻的凑到黎响耳边说:“我家还有个妹妹,如今正是年方二八,长得嘛?倒是和我有几分相似。黎东家有没有兴趣娶呢?”
黎响本就没觉得江晨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见他这样也只是但笑不语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江晨被掐之后又缩回了自己的那边开始吃饭,倒是不再讲这没个谱的混话。
这日晚上,两个人互相剥完对方的衣服之后,黎响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中午的故事,他其实并没有想要把江晨当做女人的。
“你想不想在上面?”黎响凑到江晨的耳边说。
江晨也不在意,这种话平时黎响也不是没讲过,但是那种在上面只会让江晨被做的更加彻底而已。
所以江晨也不甚在意的朝着黎响翻了个白眼,但是还是听话的压到了黎响身上。
但是当黎响拉着江晨的手放到他自己的后面的时候,江晨万万没有想到。江晨不知道今天的黎响是不是吃错药了,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将平日里黎响用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套学了个全。
“唔。”手指进去的时候大概还是有些不适应,黎响低声的□□了一下,随后就生生忍住了,再没发出声音。
江晨好不容易扩张好准备真刀实枪的干的时候,看着自己身下的那个男人,侧着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带着些不自然的羞怯,那样峻峭的一张面容,却也就是这一眼让江晨无法动弹。
“对不起。”江晨的声音闷闷的。
江晨从黎响身上翻下来,躺倒一边,拿胳膊当着自己的脸。
黎响被晾的莫名其妙,心里面带着委屈和不甘心,他这一次是真的猜不透江晨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几次想要开口问,却张开嘴的时候发现涩涩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两个人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张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先上三章看看有木有人来
在慢慢放后面的
☆、容颜
两个人就这样一夜无话的躺倒天明。
相对于江晨的面无表情,黎响数次都想开口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样的尴尬场面,可是却发现平日自己调笑玩闹的那些话一句都讲不出口。
到最后江晨只说了句:“下次轮休就不要去接我了,我有些旁的事情。”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黎响觉得莫名其妙,更何况昨晚的他已经做到那般的地步了,他甚至想不透彻江晨莫名其妙的闹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响的委屈不甘全都涌上心头,在江晨走了一阵之后完全的爆发出来了,将整个房间的摆设摔了个一干二净都没有平复下来。
黎响的一生都处在那样一个尴尬的位置上,求不得权势转求钱财,虽有小成但是心地的那种孤倦却是掩不掉的。好不容易出现个及其复合心意的江晨,结果还闹成这样地步。
黎响猜测着江晨离开前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含义还是意思是就这样断了?
黎响就这样在被自己的猜测反复折磨着,十五天的时间把宅邸里的东西祸祸的差不多了。
虽然江晨说了不用去接他,但是黎响还是不死心的派人去了曾经约好的接人地点。之后接人的回来回复时候果然是没有接到的,黎响不知道是彻底的安心了还是死心了。
这一日不知怎的黎响觉得时间过得分外的漫长,房间里能砸的都砸的差不多了,也没法扔扔东西出出气。
之前因为江晨的缘故,黎响让手下的人刻意的关注过王之源书本的消息,前日就传来了平卢一家书馆来了一批王之源的书,但那时候黎响还处于烦躁之中也就没管。现下既然想起来了不妨去看看,就当是出门换个心情。
下人看着自己闷了半个月的主子终于停止了打砸东西的行为要出门去逛逛了,都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忙着安排出行的轿子。
黎响本不过是被街上一个卖糖包子的小贩的叫卖吸引,掀开了轿窗的帘子。可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江晨和一个男人并肩的画面。
军旅之中本就全是男儿,便是看到几个并肩出门黎响也不会多想。但是这个却是有些特殊的,让黎响一下子就惨白了脸色,抓着轿帘的手也已经用力到骨节尽显。
江晨还是之前那般,看着黑不拉几的不甚出众。一只手里提了两摞书,书一看就是平卢有名的那家书馆的,用他们家特有的暗金色绣线捆着,也就是黎响即将要去的那家。很显然,其中的一摞是属于江晨身边的那个男子的。
江晨身边的男子看上去很瘦,但是却是站的异常笔直的。这样的人十有□□就是自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带着读书几十年的清高气。
江晨转头和着男子讲话的时候眼睛里面是黎响从未看到过的光芒,这样的光芒让黎响在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失败。
这时候黎响才知道这个才学会识字不过短短一年多的傻小子怎么就会喜欢王之源这样的,原来真正喜欢王之源的主儿在这里呢!
黎响又再一次的把目光投向江晨身边的男子,那个男子也拥有着一张俊美的脸,但是让黎响觉得难受的是,那张脸和他自己的脸竟是有八分相似。
联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江晨喝醉了酒凑上来吻自己,在后来的相处里黎响自是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原来是把自己当做别人了。
黎响自嘲般的一笑,这半年多你可装的真是滴水不漏。
“回去吧!”黎响放下轿帘对这外面说。
轿夫们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抽了什么风但是还是调转了头往回走。
“问木,去查查那个和江晨一起的人是什么身份,要是有不方便的就让烟霞从那些士兵下手。”走了没多远黎响又向轿外吩咐。
问木一直跟着黎响这半年自是眼看着自家主子陷了进去,原以为两个人就这样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虽是惊世骇俗了一些。结果今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主子自小就能力出众,如今竟是被人当做了替身。
“是,属下这就去办。”问木自是立刻就应了下来。
众下人见自家主子去而复返之后脸更黑心情更不好,都以为原本就被砸的所剩无几的宅邸又要遭殃了,结果没想到这次倒是没有,因为黎响回来的当晚就生病发热起来。
请来的大夫说是没什么大碍,但是好几日了药也喝了几副可就是看上去蔫蔫的好不彻底。
这几日陆续回来的关于那个和自己长的及其相似的人的信息,黎响也都看了。
少年状元做不过瘾,现在又是王家军里面炙手可热的少将军。这样一副天生赢家的姿态,也怪不得江晨会喜欢他。更何况教江晨认字的人也是这位少将军。
看这消息讲,这陆梓远怪不得和自己能够长得如此相似,陆梓远的娘和黎响的娘都是王家的女儿,不过一个嫡庶之分竟使得之后的人生变得差异如此之大。
黎响看着这纸上记录的就不由的自嘲的笑起来,然后直笑到眼角有湿润才停下来。
这样颓废了两天之后黎响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日傍晚,他也不让问木跟随,自己一个人出了门。
黎响想要亲眼去见见江晨,然后再亲口问问他。因为这几日他也自己劝了自己,但是他这颗心就是死不了。
这才决定要给自己亲手判个死刑。
黎响的功夫还不错一路都没被发现就混进了军营,不过进去之后在找江晨的营帐的时候被一路巡检的士兵撞个正着。
黎响本已经把手悄悄移到腰间隐藏的匕首上准备一场硬战的时候,那一队人居然冲着他敬礼喊了“陆少将”之后就走了。这时候本就天黑,再加上黎响这段日子都过得不怎么样,瘦了不少之后身形上更像陆梓远了。
看来在月色的掩饰下自己更像陆梓远了,黎响这时候都不知道该对自己和陆梓远长得相似是喜是忧了。
“你”江晨刚开始看到黎响大大咧咧的掀帘子进到自己营帐的时候以为是陆梓远,但是很快就发现不是了。
黎响毕竟还是带了匈奴的血脉,还是有着匈奴人特有的狂放棱角的,和陆梓远的书生气还是不一样,但是因为他也瘦了不少才使得江晨晃了神。
黎响自是知道江晨一开始愣神的缘故,但他也没再计较,这只会自取其辱。
作者有话要说: 替身啊替身
☆、似是而非
“江晨,这半年你究竟把我黎响当做什么?陆梓远的替身吗?”黎响看到江晨的犹疑更是愤怒,之前的相思和痛楚都被愤恨代替。
原本以为恰合心意的人,不过把自己当做一个替身,那些调笑玩闹,那些推杯换盏,甚至情动时候的低喘抚摸,黎响不敢去想江晨做这些事情时候心里想的究竟是谁。
半年也不过仅仅十二次的相见。
江晨的温和脾性,便是有意见相悖的时候他也大多妥协黎响的决定。
那些时候黎响都是带着骄傲和满心矫情的愉悦看着江晨的妥协,他以为这就是相爱的人为对方情不自禁的举动。
现在想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妄念。
“对不起……”江晨承认自己开始时候确实是把黎响当做了陆梓远的替身的。
他入得军营数年,早就厌倦了有今天没明天的生活。以前轮休的时候就时常去镇上的私塾外面偷听夫子讲课,然后自学那些及其简单的一撇一捺。
知道后来遇见了这个王家军里面做学问最好的陆梓远,当年的新科状元。
那么瘦的男人,江晨不知道他上了战场会坚持多久。
刻意的讨好和亲近,陆梓远很善良,没有意思犹疑的就答应要交江晨读书写字。
新科状元啊!是比平卢那样荒蛮之地的夫子要高级的多的人啊!江晨因为一点也不会,陆梓远就给他了一本王之源的书做启蒙教材。
幸好江晨聪明又肯下功夫去努力,早起晚睡的练习,倒也是不求甚解的把那本诗集背写了下来。
江晨早就听说过陆梓远和当朝的八王爷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情情爱爱,但是朝夕相处的接触里却又觉得他并非传言中的那般。
本来王家军的将领和军师的事情就不是秘密,军营里也不乏这样类似契兄弟的存在。
倒是江晨,本也二十有一了,也有向他含蓄提及的人,倒是都被他拒绝了个彻底,然后在这个毫无征兆的日子里对认真讲书的陆梓远动了心。
可是江晨也并不是傻得,陆梓远虽是教他读书识字,但是却并没有对他有什么特殊的别的感情的存在。
他也含蓄婉转的试探过陆梓远,可惜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每当江晨表现的更过分的时候,陆梓远总是早早的察觉然后保持着绝对的疏离,到最后反倒是江晨自己死心了,认命般的以好兄弟的姿态和陆梓远站在一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两个人从最初的小兵和千夫长一路并肩杀敌携手作战到现在的副将和少将职位。这时候的陆梓远之于江晨已经是类似于亲人般的存在了,而非年少时候受荷尔蒙影响的悸动。
“我其实…”江晨的解释还没说出口,就被迎面砸来的拳头打断了。
“住嘴,我没空听你事后的解释。”黎响怒极攻心,不甘心已经燃烧了他的理智。丝毫不管这还是在北晋的军队营帐里就爆发开来。
江晨侧身让过黎响的拳头,可是下一刻肚子上就被黎响踹了一脚,后退着砸在了营帐的案几上。
黎响的拳脚功夫很不错,江晨虽是这几年在军营里学了不少,可比起这为自小就有武师专门教导的黎响还是要逊色几分。
俩个人不过才在营帐里面过了数招,江晨就被黎响制服,按在兵器架旁的书柜门上无法动弹。
“副将。”大概是外面巡哨的士兵听见了江晨房间的打斗声音,过来掀帘之后,对自己见到的场面十分震惊。
“滚出去。”黎响对自己这张酷似陆梓远的脸已经深有体会过了,自是侧着半张脸下达命令。
哨兵见自家的少将把副将压在书柜门上,虽觉得诡异,但还是知道非礼勿视的。询问似的看了一眼江晨,得到江晨的默许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黎响,你先冷静听我说……唔…”江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响用嘴堵住了。黎响好似受伤的野兽,撕江晨衣服的手虽在颤抖,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用上了不小的力道。
江晨看黎响这个架势本就不想,但是才做出反抗的举动来黎响的动作就更是用劲,也更加桎梏着江晨。
自己本就是有错在先的把他当做替身,江晨这会儿也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太对了,便生了补偿的念头来,竟是在黎响的压制下放松下来,默默的承受着来自这个叫做黎响的男人的怒意。
可是不久江晨就后悔了,就应该叫人进来把这个祸害给逮走。
之前一直都很温柔细心的黎响,这次做的很不温柔细心。没有润滑和扩张,然后横冲直撞,把江晨摆弄成各式不堪的姿势,最后江晨被做到哭着求饶也没有得到解放,直到江晨最后昏过去,再醒来的时候除了满营帐的混乱,黎响已经离开了。
至于那些无意中在江晨账外听到不和谐声音的小伙子们,都已经自觉地就认为那就是陆梓远和江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 好瞌睡
☆、两年
江晨知道,这些大概就意味着他和黎响彻底的完蛋了。以后这个人看见他不会再一脸笑意的对他讲话,不会给他收集王之源难买的拓本,不会再有人专门从南方请厨子来做他爱吃的饭菜,不会心甘情愿的躺在他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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