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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囚徒——风雪寒鸦

时间:2017-02-14 18:10:25  作者:风雪寒鸦

有时候,他也责怪自己不该对周丹怀有那种非分之想,然而他却无法不去想她,只要有可能,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她,还有跟她有关的一切事情。
有一天,他根据贴在教室墙壁上的那张卫生值日表推算,再过四天就是周丹他们的值日。他认为那是个很好的接近她的机会,因为那个时候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教室里一般就剩下那几个值日生。
于是,他耐心地等待着那一天。
几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那天下午放学以后,他故意在教室里多逗留了一阵。和周丹一起值日的有两个男孩子平时跟他的关系还行,这样他留下来就不至于感到太尴尬了。他先是装作做了一会儿作业,然后就帮他们摆弄桌凳。他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只是随便帮了他们一下,没敢太热心太卖力,他怕同学们对他的行为不解,从而引起怀疑。然而即便这样,那个叫陈玉豹的同学好像还是起了疑心,他叮问他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要帮他们。叶宏回答说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所以就帮他们弄一下喽。周丹和另外两个女孩子在擦窗户,叶宏本来想去帮她们,但听陈玉豹问了这么个问题,他就不敢去了。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一看到周丹,叶宏就总是十分激动而又紧张不安。他总是担心自己太冒失,在她面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他们的教室在三楼,碰巧那段时间走廊尽头的水龙头坏了,他们得跑到一楼下面的厕所旁去提水来拖地。和叶宏混得比较熟的那两个男同学每人去提了一桶,但是还不够,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下,叶宏便自告奋勇地去帮他们提水。说来奇怪,他很想看到周丹,然而走出教室后他反而又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这阵到一楼的厕所边去打水的有点多,要按先来后到排队,等叶宏把水打上去,那两个男同学已经把地板拖了一遍,周丹和那两个女孩子也把窗户里里外外全都擦完,要开始抹桌凳了。正在这时,他看到周丹提着个空桶走出了教室,他知道她也是到一楼下面去打水的。突然间,一个近乎于疯狂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闪现出来,他激动得浑身都颤栗了。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冲动,没有马上行动。等周丹走了一会儿过后,他跟那几个同学说:
“我要走了,你们自己干吧。”
他收拾起书本,然后走出了教室。他估计周丹还在楼梯上,他怕被她发现,所以不敢走得太快。他越来越激动,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一楼的厕所就在楼梯口旁边,叶宏从楼梯上走下来,看到周丹正在那里接水。她是背对着他的,所以没有发现他。叶宏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毅然决然地走开了。他穿过教学大楼中间那条宽大的通道,走到了外面的台阶上。他感到时间差不多了,便转身折了回去。果然不错,周丹已经打好水走了。不过她并没有走多远,刚刚才离开,还在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
周丹只打了半桶水,然而就是那半桶水也弄得她够戗的,她歪着身子,用小腿使劲抵住水桶,一步一步吃力地向上攀登着。叶宏看到她频繁地把水桶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累得气喘吁吁的,脸颊也涨得通红,便加快脚步赶上了她。
周丹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便回过头来瞅了瞅。发现是叶宏,她似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把水桶放下,直起腰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同时用手轻轻地拍打着胸脯,红着脸笑嘻嘻地说:
“累死我了。”
“我来帮你提。”叶宏说着向上跨了两步,把水桶提在了手里。他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像害怕周丹不让他提似的。
“谢谢谢谢!”周丹一下就乐了,喘着气一迭连声地向叶宏道谢。
“不用谢。”叶宏竭力控制住自己,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语气淡淡地说。他和周丹对望了一眼,结果两人都弄了个大红脸。这一来不管他怎么控制自己,都无法装出平静了,他变得异常激动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提着水桶走在周丹前面,一边走一边向她解释说:
    “刚才我把笔忘在教室里了,我去把它拿来。”
“哦。”周丹明白似的说。
叶宏这话倒是不假,他的确是回教室去拿笔的。然而,问题是,他晚上还要来上自习,根本不用把书带回宿舍去看,笔就更没必要带回去了。他也并不是把笔忘在教室里了,而是故意留在桌子上的。
能够给周丹帮上这点忙,让他心中感到无比的喜悦,甚至还感到有点自豪和荣幸,因为只有在这时候,他才感到自己还算个男子汉。然而,走在周丹前面,他又感到浑身不自在,他认为她一定在紧紧地盯着他看,让他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他向周丹解释过他为什么回教室以后,有好一会儿他俩都沉默着一言不发,幸好这时候楼梯上有人上上下下的,不然他就会更加拘谨紧张了。他感觉到一直这样闷声不响的,肯定会给周丹留下一个很糟糕的印象,她会认为他很笨拙的,所以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可是,说什么好呢?他并不是找不到话题,而是缺乏和周丹说话的勇气,他想,周丹可能已经从某一点上觉察到他刚才在说谎,尤其让他恐慌的是,她可能已经看出他对她有所“企图”。一想到这一点,叶宏就完全胆怯了,几次想开口说话,每次话到了嘴里又都咽了回去。
快到三楼的时候,他实在憋不住了,便微微地回过头去看了周丹一眼,对她说:
“我听说青岛是个好地方,一定很好玩吧?”
“当然啦。”周丹不无自豪地回答说。她说话的语气十分轻快,气氛一下就活跃了起来,刚才的那阵沉默似乎也让她感到压抑,她似乎早就在期待着叶宏开口说话。
她停了一下,接着用好奇而又调皮的口气问叶宏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青岛的呀?”
叶宏万万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浑身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开学那天,你作自我介绍的时候亲口说的呀!”他说,“你忘了?”
“哦,我真的忘了。”周丹抱歉似的笑着说,“你的记性真好。”
“还行吧。”叶宏回答说。
叶宏虽然不是很强壮,但他是在大山里长大的,从小就开始干体力活,半桶水的重量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他没有换一次手就把水提到了教室。他担心那几个同学取笑他,还好,他们都“见怪不怪”,只有陈玉豹问了一句: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的笔忘记带了,”叶宏回答说,“我来把它拿回去。”
周丹又谢了他一次,他说不用谢,不就是顺便帮个忙嘛。他说着就朝他的座位走去,捡起课桌上那支“忘记带”的钢笔又走出了教室。
走出教室后,叶宏有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从头到脚都轻飘飘的,嘴角边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来。不管事实是否真的如此,但他觉得他又向周丹走近了一步,他相信他已经给她留下了一个比较深的印象。这既让他感到满足和惬意,又让他略微有些担心和不安。他感到他刚才干的那事儿实在有点疯狂,怀疑是不是太露了。他不知道周丹有没有看出他在撒谎,是否已经觉察到他对她怀有那种想法。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她流露出的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试图从这些细节里面找到答案。他尤其想弄懂她说的“你怎么知道我是青岛的呀”和“你的记性真好”这两句话的确切含义。然而,他的这番思索终归是徙劳,因为他根本没法知道周丹心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最后,他只能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她有可能知道了一点什么,但也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琢磨不明白,他也只好随它去了。
 

 

 


      第8章 不安的相聚
来这里已有一个半月的时间,自从在一起来的那天一块玩过以后,叶宏一直没有跟他的好朋友汪小吉见过面。他们都没有手机,也很少上网,汪小吉曾把他们宿舍的电话号码抄给叶宏的,可是被他不小心弄丢了。他们学校有个小邮局,寄信很方便,不用跑到市里去,叶宏也曾写过一封信寄给汪小吉,并把他们宿舍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汪小吉既没有给他回信,也没有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为了这事儿,叶宏成天都牵肠挂肚的,他打算周末的时候去汪小吉那里看看。
真不愧是好朋友,心有灵犀,那么久都不来看他,正当叶宏决定去看他的时候,汪小吉就来找他玩了。
那时天都快黑了,叶宏正要去上晚自习,已经走到了宿舍的楼梯口,任家豪突然跑到走廊上,冲着他大喊了一声:
“叶宏,有人找!”
叶宏当时正一边走一边朝对面的女生宿舍楼张望,冷不防被任家豪这么一叫,把他着着实实地吓了一跳。他愣愣怔怔地转过身来,想问是谁找他,但是发现任家豪已经进宿舍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些不安。他疑疑惑惑地走回宿舍,任家豪又简单地跟他说了句:
“电话!”
叶宏看到电话机的话筒是翻放在木桌上的,拿来起对着“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立刻就回应了,他听出是汪小吉的声音,心情一下就激动了起来。汪小吉在电话里告诉叶宏,他已经到师院来了,就在他们学校的那道小门外。他问叶宏在干什么,能不能出去。叶宏回答说没问题,然后“啪”的一声挂了电话,风风火火地走出宿舍,下楼后就直奔足球场南边的那道小门而去。
他们学校本来也是实行封闭式管理的,但是叶宏发现那只不过是学校的领导们嘴上说说而已,那道高高的围墙形同虚设,学生们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溜到外面去。学校有两道门,一道大门和一道小门,只有那道大门需要有放行条才可以出去,那道小门虽然也有人把守,但是只有在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九点这段时间是关闭的,其它时间几乎都是开着的。偶尔,看门的老头“怕上面怪罪下来”,也会将铁门紧锁起来,但是只要跟他说些好听的,他盘问一番过后,保管又会一边抱怨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钥匙来把门打开。有些人讨厌被老头缠磨着问东问西的,干脆就从围墙上翻出去。叶宏喜欢清静,宿舍里人多,他嫌太吵,每天晚上晚自习过后,他几乎都要从那道小门走到外面去溜达溜达。很多次从那里进出,他都对那个看门的老头笑了笑,正因为如此,那个看门的老头都跟他混得很熟了,不管他什么时候出去,老头一般都不会为难他。不仅不为难他,有时候还像老朋友似的跟他点头微笑。
小门外是一片房屋密集的居民区,那里也有很多店铺和饭馆,以及一些娱乐场所,另外还有几条勉强可以称作街道的巷子。叶宏走出铁门,一眼便看到汪小吉和四五个男女生站在那家“公话超市”门前,汪小吉也很快就看到了他。在来这里以后的这些日子里,叶宏特别想家,更因为他和谁都无法混到一块去,这让他感到格外地孤独和寂寞。看到汪小吉,就像见到了从老家来的亲人一样。他向汪小吉走过去,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汪小吉也冲着他傻呵呵地笑着。过了好几秒钟的时间,汪小吉才首先开口问他:
“这段时间过得怎样?”
“还不错。”叶宏高兴地回答说,他所有的烦恼似乎在顷刻之间全都一扫而光了。说话的当口,他朝刚才跟汪小吉站在一起的那几个男女生望了望。汪小吉向他解释说,他们是跟他玩得好的几个同学。在那里站着聊了一会儿,叶宏提议说:
“走,我们到前面去转转吧。”
于是,他们沿着那条长长的小巷漫无目的地向前晃悠着,汪小吉的那几个同学也谈笑着跟在他俩后面。
尽管汪小吉还像以前那样,跟他聊起天来无拘无束的,显得亲密无间,但是叶宏感觉到他变了,他身上有一种让他感到陌生的东西,和他并排着走在一起,他都觉得有点别扭。刚才见面的时候,他只顾着跟他嘘寒问暖,未曾留意到他的衣装和打扮,现在他才看清了,汪小吉穿的是一身浅黄色西装,脚上穿的也是一双他说不出个名堂来的鞋子——尽管说不出个名堂,但是他在他们班上几个有钱的同学的脚上见过那种鞋,所以知道不便宜。不仅如此,叶宏还发现汪小吉的头发弄得跟马鬃似的又直又顺,显然到理发店去拉烫过。这还不算,他还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的气味。他一边跟汪小吉拉着话,一边上下来回地端详着他。汪小吉从叶宏游移不定的眼神里看出他在研究他,显得很难为情,脸色微红。
露过一家百货超市门前的时候,汪小吉叫大家在外面等着,他到里面去买了几包瓜子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把那些东西分递到每个人手里,大家边走边吃。叶宏理所当然也得到了一份,他拿着那些东西,感觉就像捧着一团火似的烫手。他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的,心里却难受极了,感到就像把脸放到地上让别人去踩一样。按说,汪小吉和他的几个同学跑那么远的路来看他,应该他请客才对,可他反倒让人家来请他了。要是就他和汪小吉两个倒没什么,谁请谁都无所谓,可是有汪小吉的那几个同学在一起,他就感到有失面子了。不过他一点也没有生汪小吉的气,尽管他让他很下不来。他知道他那样做是对的,那才叫懂人情世故。其实,他并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他也想过应该买点什么来招待大家,汪小吉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而且他还听汪小吉说,他们是想认识他所以才一起来的。他想到了,但是他的腰包不支持他的想法,他出来的时候走得太匆忙,再说也没有想到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没带钱,他身上仅有几块钱的硬币。
除了溜冰场和网吧,那个小区里没有什么值得玩乐的地方,叶宏和汪小吉带着那几个同学像一群迷路的鸭子似的到处游来逛去,都不知道往哪里去好。
一伙人到处闲逛了一阵,感觉实在没什么玩头,大家都有点烦了,汪小吉的那几个同学提出要回去。汪小吉说大家难得一聚,就一起到饭店里去吃顿饭吧。叶宏一听他这个主意,急得浑身直冒冷汗。他惴惴不安地想,今天这张脸要丢尽了,大家一起去吃饭,总不能还让汪小吉埋单吧?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跟他们一块去是不近情理的,去了他又几乎身无分文。
在他们站着的地方就有三四家小饭店。
“你到这些饭店里去吃过饭没?”汪小吉问叶宏,“哪家弄的饭菜好吃些?”
“我没去过,不知道。”叶宏如实地回答说。
汪小吉把那几家饭店都打量了一番,然后指着最近的那一家说:
“要不就在这里吃吧。”
他望了望叶宏,又把目光转向其他人,征求大家的意见。
“随便。”叶宏像梦呓似的说,有苦难言。
 “你说在哪儿吃就哪儿吃吧,我没意见。”汪小吉的那几个同学中,有一个女孩子发话说。
“随便吧。”另外几个也附和说。
汪小吉领着大家走进了那家弥漫着油烟气的饭店,他叫他那几个同学在一张空桌子旁边坐下来,然后让叶宏跟他一起去点菜。叶宏抓住这个时机悄悄地告诉汪小吉,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钱。汪小吉回答说没关系,他身上有钱。叶宏叫他借给他五十块,汪小吉说何必呢,谁买单都一样。叶宏叫他在他同学们面前给他留个面子,汪小吉争辩说他们是他的同学,应该由他请客。叶宏哭丧着脸连说带求了好一会儿,汪小吉还是不肯借钱给他,结果他俩差点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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