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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臣有本要奏——奶油馅

时间:2017-02-15 17:28:30  作者:奶油馅

谢忱猛然抬头,冷眼望向熙和帝。

熙和帝看得清楚,他的长子当年望向自己的眼神永远含着孺慕之情,可自那年剃度出家后,孺慕之情便如云烟,消散无迹。到现今,只剩下客气与疏离,甚至在微笑时,都带着淡漠。
熙和帝顿了顿,才缓下语气,开口道:“你且要明白,朕不日便要重新册立你为太子,将来等朕百年之后,你便是大褚的新帝,如何能没有子嗣……”

谢忱平静的看着他,道:“父皇说什么都对。可儿臣,只要七郎一人。”
熙和帝哑然。他本就子嗣不丰,如今又只剩下一个儿子,更盼着能多子多孙,可谢忱只要孙七郎就意味着,将来他不会有更多的子孙。
“许是因为在景明寺中修行多年,儿臣早已没了争权夺势之心,无论是太子之位还是其他,儿臣并不在意。”谢忱缓声,“父皇不必忧心儿臣将来无儿无女,更不用觉得,谢氏江山会断送在儿臣的手中。”
他一顿,似乎有些想发笑:“谢氏江山可以断在任何人手里,那个人却绝不会是儿臣。”
他话罢,抬袖俯身行了一礼,认真道:“儿臣很早就明白,儿臣不喜女色。然也是在与七郎相熟之后方才知晓,儿臣这心里,除了他,谁也装不下。该与您讲一声,您若仍打算册封儿臣为太子,儿臣可从几位王叔名下挑选合适的小郎君进宫教养,为日后继承大统做准备。就这般,儿臣告退了。”

谢忱此番说罢,便当真没留任何余地,转过身,就往外走了出去。
熙和帝气得砸了手边的茶盏,边上侍奉的内侍总管赶紧上前安抚道:“陛下实在不必如此。殿下如今心里只装着孙七郎,可人这辈子那么长,两个男人的日子过得久了,说不定殿下就又觉得那些香软的女人比较好。到那时,陛下还担心不会儿孙绕膝么?”
熙和帝不动,却也觉得这话不假。
与其死咬着不准东不准西,倒不如先允了他们。以后的日子谁知道会有怎样的变数。

*****
谢禹斩首那日,孙娴病倒。孙蓬急匆匆从外头请来大夫,才知晓她阿姐这是怀孕了。裴处蹲在床头扳着手指算了算,想来该是还在西州时怀上的,这才松了口气。
孙蓬不放心地在孙娴屋里转悠了半日,入夜了才被冯姨娘揪出来丢给来找人的谢忱。
当夜,谢忱没回宫,宿在了孙家。

外头下起雪,寒意逼人,孙蓬的屋子里烧着银炭,温暖如春。
孙蓬在床上翻了个身,见谢忱还未睡,凑过去和他抵额,轻声问:“在想什么?”
谢忱盯着月色下隐隐发亮的眼睛,低头倏地吻了吻少年的唇瓣。
孙蓬眯眼回吻,唇间满满都是躺下前喝的一口茶香。谢忱将他紧紧环住,手指摩挲他的后颈,渐渐加深这个吻,直吻到孙蓬险些说不出话来,面红耳赤,喘息不定,这才松开,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他的鼻尖和唇角。
“谢禹死了。”

这一声听得孙蓬险些咬着舌头,伸手抵在谢忱的胸膛上,问道:“太后那边……如何了?”
谢忱笑着亲了亲他的指尖:“太后远在行宫,除了哭几声,便也只能作罢。毕竟斩都斩了,复生不得。除非他能同我们一样,再重生一回。”

“嗯。”孙蓬颔首,道,“这机缘怕不是谁都能遇上的。”
谢忱伸手拂过他的眉眼:“我欲接景王叔幺子进京。”
孙蓬没吭声,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谢忱。
“我既与你定了终生,日后就不会留下子嗣,景王幺子我早安排了人看顾着。虽还懵懂,但天资不差,接入宫中仔细教养,几年后便能当好太子。”

“陛下会肯吗?”
“他会。”

王家大势已去,活下来的不过都是些远的不能更远的旁支。便是有那一二人,如今也都隐姓埋名,不肯叫人知道自己与京城王家有那丁点的关系。
谢彰的几个庶子年纪太小,头上有这么个先是被废,然后被兄弟杀死的父亲,又没了王家的支持,能否有爵位,都得看熙和帝来日是否会想起他们父亲的好来。
谢忱不肯娶妻,谢禹尚未成亲,余下皇室之中留有子嗣的,便是熙和帝的几个兄弟,如今大褚的诸位王爷。

“如今朝局皆由你掌控,太后也不过只是宫中一垂垂老妪,再活不了多少年,便是想伸手管着朝堂,陛下也绝不会再姑息忍让……陛下若是想趁着这几年,再生出个皇子来,也不是不行,只是年纪大了,就是有宫妃怀孕,怕也得担心是否是皇室血脉。”
“几位王爷中,汉王已死,其子重伤后变得痴傻,已不得用,先前跟随生母降为庶民,去了他地。庄王、福王、以及赵王之前曾隐隐有过谋反的迹象,若非我们先一步回了京城,拿下谢禹,只怕接下来就会使三王举兵‘清君侧’了。”
“唯独景王,与陛下感情一贯很好,便是当初上书说可请陛下从自己的子嗣中挑选一二入宫教养,也不过是玩笑而已。陛下若是担心断了香火,倒的确是从景王膝下过继一子,来得更为妥当一些。毕竟,景王一向只想自己过得松快些,的确无争权夺势之心。”

谢忱沉默着不说话,似乎只是在听孙蓬分析。他与孙蓬在一起,从未想过要分出个上下,他知孙蓬的心思是与自己并肩,便从不拦着他成长。
他伸手握了握被褥下孙蓬的手指,想了一会儿才道:“事情总要走一步看一步。看得再长远,也抵不过突然出的岔子。景王如今没野心,不代表日后也无。若是无,最好,若是养虎为患,那我也有法子将人压下,不叫他闹出是非来。”
孙蓬微微抿着唇角,低声问:“那孩子……模样生得如何?”

“生得不错,一笑就会露出两颗梨涡,容貌像极了谢氏子孙,但兴许是有几分像生母,略带了些阴柔。”
“那也不错。何时去接?不如让我去如何?”
瞧见孙蓬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 ,谢忱忍不住笑着把人搂进怀里,低头大力亲了两口。
“好,你去接。”

*****
谢禹死后,朝堂内外都在等着熙和帝重新册立谢忱为太子。
可日子一日复一日的过,该忙的事情都忙完了,该处理的政务也都处理的七七八八,就连边关这段时日以来也太平的很,偏生宣政殿内连着几日早朝,始终无人见熙和帝抬起嘴皮子,说一句立太子的事。
反倒是御史台那边传出话来,说那与大皇子关系亲近的监察御史,孙家七郎突然领着一小队人马出了京。
有与孙家关系恶劣的大臣,上书参他在其位不谋其政。谁料大皇子还未开口,熙和帝便将人上书之人斥责一番,赶了下去。
又过几日,宫里流出了一则传闻。

说是钦天监正为熙和帝算册立太子的良辰吉日,不料窥见天机,遂请陛下召见了景明寺的几位高僧。待高僧入宫后,将大皇子的生辰八字反复推算,竟发觉殿下得佛祖庇佑,若想保大褚江山永固,大殿下须得克制女色。
熙和帝自然是不许,当即便将宫中几名姿色不差的女官赐给大殿下。哪知当夜,大殿下不仅未能成事,还大病一场,靠着太医的药才强留了一口气将几个女官赐给了宫中尚未婚配的几位侍卫。

有人说大皇子这不是得了庇佑,这是吃斋念佛久了,不成事了。
也有人说,怕真是不得近女色。
当初谢彰坏了子孙根,满朝文武便想着要废立太子,到了谢忱这,自然就也有人改了口风,希望熙和帝能另立太子。
这一回,熙和帝竟点了头。

“陛下这是打算从几位王爷那儿过继不成?”
几名小官下了衙在外头酒家饮酒,喝得多了,嘴上便没了把门。
一人半醉地撑在桌案上,笑道:“过继!当然过继!咱们大殿下不得近女色,不过继还能生出儿子来不成!”
一人大着舌头摇头:“过继哪位王爷的?到时候算皇子,还是皇孙?”
有人打了个酒嗝:“废话!自然是皇子!这要是算皇孙,岂不是乱了辈分!咱们大殿下,这是要给自己过继个弟弟来!”

一行人喝得多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天,似乎早忘了边上还坐着不少吃酒的寻常百姓。
待到众人回过味来,不多久,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帝要从几位王爷处过继儿子了。
可是,会过继哪位王爷的呢?

这般从早到晚的猜测,持续不断地在京城中过了三个多月。
日子也从严冬进入了暖春。
那枝头的桃花开得越发灼艳,城中往来行走的百姓也早早换上了春装。娇俏的小娘子如蝴蝶般嬉笑穿行,偶还能见着走街串巷的货郎,吆喝着做起糊口的买卖。
所有人似乎早已忘记了当初传闻说熙和帝要过继的事。
至于王家和谢禹,都已成了被人忘在脑后的过往。

这一日,有马车自城门外归来。
那悬在车上的紫檀木牌打着旋儿,轻轻敲在马车上。
有只肉乎乎的手怯生生地撩开窗帘一小角,露出一双还未长开的桃花眼。
只看了一眼,便倏的放下帘子。
隔着马车,有幼童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七哥哥,咱们这是到京城了吗?”

“到了。”
孙蓬的声音透着一如既往的笑。
“这里就是京城了。”

 

 


      第71章 【柒零】冬之尽
 孙蓬接回京城的景王之子,名栩,于景王府中行七,是景王如今最小的儿子。
这孩子生得好,人也乖巧,只是相比起景王其余几子,生得略微胆小了一些。
孙蓬在景王府中住了半月有余,这才叫这孩子同自己亲近起来。

谢栩的生母去的早,景王又是个识时务的,自孙蓬到景王府特地提出要见这孩子起,便隐隐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多半是要离开身边了。
等到孙蓬搬出熙和帝的圣旨,景王没有犹豫,很快就同意让孙蓬带着孩子回京。                                                                         
孙蓬很快带着孩子上路,一路上游山玩水,陪着谢栩玩闹,同时也不忘教导孩子。到了宝应六年,他们回京,谢栩已经变得极黏孙蓬了。

宝应六年夏,熙和帝过继谢栩,宫里自此多了一位小皇子。
那小皇子姓谢,且又是景王一脉,血统纯正,倒是直接堵住众人之口。
只是叫众臣有些不解的是,那小皇子不亲近陛下,不亲近大皇子,偏生亲近大皇子身边的孙蓬。白日里听着太傅讲学,下了学,便不管不顾地往御史台跑。
若不是容貌上的确是谢家人的长相,怕早被人当做孙家血脉看待了。

可日子久了,大臣们心里也都清楚,这小皇子说是给熙和帝过继的,实则是过继给了大皇子。
不然,哪有让成年的皇子仍旧住在宫里,负责教养小皇子的事。
且那孙家七郎的职位,又被调回了京城,更是方便了小皇子同他亲近。

到了冬天,谢栩又长高了不少,学了宫里的规矩后,人前已显露出了皇子该有的气度礼节,只是人后难免还透着小孩的娇气。
这日小雪朦胧,孙蓬去了上书房接谢栩。
宫里如今只有谢栩一个未成年的皇子,白日里用作教学的上书房,便空荡荡的,只有太傅与谢栩及宫女内侍几人。
隔着门,孙蓬听见里头师生二人一问一答,索性收了伞,站在殿前赏起雪景来。

“七哥……”下了学,谢栩一出门,张嘴就要喊七哥哥,眼瞅见孙蓬轻轻摇头,慌忙改口,“孙大人。”
孙蓬笼了袖,朝随后出殿的太傅恭敬道别,末了才撑开伞,叫谢栩走近些。
谢栩今日上学前才换了新制的衣裳,苍青色的,肩头落了一二雪花,颜色衬得十分好看。
他钻进伞下,扯着孙蓬的衣袖,就叽叽喳喳地同他将太傅在学堂上教的东西又重复了遍。

孙蓬早早就发觉,谢栩虽有些怕生,可天资聪颖,任何东西都能过目不忘,听过一遍便也就记在了心里头,且这孩子的一双眼睛最擅看人神色,实在是个天生的帝王之才。
也难怪谢忱虽与这孩子不亲近,却一直在倾尽全部教授他。

孙蓬低头看着这孩子,笑笑问了几个与所学相关的问题。
谢栩一边踩着雪,一边有模有样地回答他的问题。
路上遇上些宫女内侍,离得稍远些,便能听见他们轻声议论,说他俩远远看去,当真与亲生父子一般。
孙蓬想着,唇角越发弯起。

他与谢忱没儿子,将来也不会有其他孩子,早就打了注意,是要拿谢栩当儿子养的,哪怕名义上是弟弟,可那也是年纪同儿子无二的弟弟。
只说再过个几年,等着孩子再长大几岁,容貌长开了,聪明劲也跟上了,便能册立太子,也好叫他们松下一口起来。

回了住处,孙蓬和谢栩的一侧肩头都落了些雪。雪花早化作雪水,浸湿了肩头。幸好殿内生着炭火,衣裳脱下倒也不觉得冷。
孙蓬接过宫女递来的巾帕搭在谢栩的脑袋上,见他眨着眼看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给他擦起头发。
被擦的乱糟糟的头发似乎戳到了他的眼睛,谢栩“唔”了两下,见左右无人,笑嘻嘻地伸手抱住孙蓬的腰:“栩儿今夜想同七哥哥睡。”

谢栩的声音还带着幼童的软糯,孙蓬听着心头一软:“怎么突然撒娇了?”
“前几日八哥哥进宫说,七哥哥从前总陪八哥哥睡。先前在王府,七哥哥也常陪着栩儿,进宫后七哥哥已经好久没陪过栩儿了。”
谢栩抓了一把头发,又道:“枸杞说,七哥哥总被皇兄占着。”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对孙蓬小声问,“七哥哥,你今夜陪陪栩儿好不好?”

孙蓬自然想要应一声好。
他对谢栩是真的喜欢。这孩子乖巧聪明,要说容貌,长得也好,自然容易讨人欢心。
更重要的是,这个孩子,会在将来,继承他与谢忱的所有,成为大褚的皇帝,带领大褚的子民走向更远的未来。

“不行。”
孙蓬刚想答应,谢忱便背着手走了进来。
谢栩“啊”了一声,有些难过:“皇兄……我就借七哥哥一晚,就一晚好不好。”

谢忱看了眼哭笑不得的孙蓬,探手给谢栩整了整被擦得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今晚不行,明晚借你。”又道,“不过得你七哥哥同意了才行,他要是不同意,就不行。”
谢栩高兴地眼睛都亮了,抱着孙蓬的腰就不肯放手:“七哥哥一定会答应!”

被他们兄弟俩打了个商量,孙蓬又好气又好笑地喊来枸杞,这才把谢栩送回寝殿,顺便叮嘱他回去定要乖乖喝了姜汤。
完事后,孙蓬回身,看向正俯身在给桌上的烛台点火的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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