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去了！“
“哎，你们单位不是好的么，过年还加班。”龙眸其实也不知道安程单位是做啥的，但是从对方上下班时间，周末休息也能看出来啊，而且基本不用加班的。
“不加班，就是不回去，对了，反正过年我也不想出去玩儿，干脆我来帮你打工吧，给点儿油钱就行。”
“不用了，过年我也准备休息，不做生意叻。不过我也不回家，到时候咱们倒是可以一起过年。”因为之前母亲上门的事情，龙眸决定今年过年也不会回去了，免得老家那群七大姑八大姨的唧唧咋咋个没完。
“可以啊，不过到时候你得做饭。”说着安程丛厨房里端出来两盘菜，一盘黑乎乎的好像是炒的白菜，龙眸大概能猜出是做的糖醋白菜，不过这也太黑了吧，还热了冰箱里的一盘冷菜，安程自己则煮了一碗挂面。龙眸看了连忙埋下头，继续吃自己的外卖了，怪不得说喊我做饭呢。
安程吃了两口自己做的菜，见龙眸筷子都没动，起身把菜拿到厨房倒了，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面，龙眸看了觉得好笑：“赶明儿我包点儿抄手冻冰箱里，来不及做饭就煮抄手吃。”
“抄手，你会包饺子不？”安程一直说普通话，龙眸看过他身份证，户口却是云川本地的，不知道原籍是哪儿人。
“不会，我们南方人不吃那玩意儿。”每次过年的时候听到电视里人人都在喊吃饺子，龙眸就觉得和他们不是一国的，他其实不是太讨厌吃饺子，而是特别讨厌吃韭菜，闻到那儿味儿就不行。以前公司有个北方人，请大家去他家吃饺子，结果清一色韭菜的，憋的龙眸和两个女生吃了两个就放筷子了。
“哦。”安程有些失落的答应了一声，龙眸也看在眼里。
腊月二十八了，龙眸陆续接到亲戚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龙眸就说要忙着做生意，今年不回去了。事实上，从前天开始，龙眸就停止做生意了。月子中心那边也是一次性送了一周的货过去，过年了月子中心人不多，那里又有保鲜库，放一周肯定没问题。年轻人对于过年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执着，在超市买了一大堆吃食，家里贴了两个福字，门口贴上春联，就算过年了。
好久没有lol了，想起自己做生意以后基本就跟这个游戏绝缘了。以前还觉得lol挺有意思的，每当有人说这个游戏没意思浪费时间，龙眸还会嘲笑他们不懂。结果这段时间忙起来，龙眸就明白了，以前觉得lol好玩纯粹是因为工作没意思，现在挣起钱来有意思多了，谁还玩这个。
安程不玩这个游戏，一副高姿态的打开了一款射击类游戏，两人就这么打算在家里浪费掉这个年了。期间姚玫还来了一次电话，说新年他们要给一些老客户送点儿鲜花水果表示表示，问龙眸能不能给他们送点儿，都送到他们那里就可以了，不用麻烦他到处跑，龙眸答应了，看安程在卧室玩游戏玩得起劲，关上了房门进入空间。
空间里依然有些杂乱，主要就是那群鸡，时不时的翻过篱笆糟蹋花草，平时这些家伙糟蹋点儿粮食龙眸都不介意，问题是那些花现在是一处大进项，姚玫那边说了，龙眸这里出的花，保鲜期比普通的要长差不多一周，所以价格给得也高一些，龙眸也答应了鲜花只卖给他们，其实就算龙眸要卖给其他人也不行，花草的数量有限。
看到几只翻过篱笆的鸡，龙眸毫不客气的抓了一只，捆上脚，把其他的撵回去。每次他都会抓一只乱跑的鸡杀了吃掉，不怕这些家伙不长记性。让龙眸意外的是，那些在这里安家没多久的蜜蜂居然产蜜了，那个蜂农说要产蜜至少要等到夏天呢，而且到时候还不能多取。可是龙眸穿上防护装备看了下蜂箱，里面已经是满满的了。连忙找了几个玻璃罐洗干净了过来取蜜，刚打开蜂箱，一股诱人的香味就传了出来，那群蜜蜂倒是挺知趣的，见有人取蜜，就飞到一边，也不闹。
从空间出来，龙眸把鲜花和水果装到小推车上，还把那只大公鸡也带上了，同时还有一罐子蜂蜜和一些鱼，给安程说了一声就出门了。姚玫这边工作室里正在忙着，龙眸看着他们正在包装一些精致的小礼物，糖啊，手工艺品啊，堆了大一堆，看来做生意都不容易啊，自己算是运气好的了，得了这么个空间。期间吕征又提起了去农场采风的事情，龙眸就说合作伙伴那里不同意，表示就想专心搞农业，吕征听了很无语，也没有再说什么。
“对了，这蜂蜜是我刚采的，你们尝尝。”龙眸看场面有些尴尬，指了指玻璃瓶子道。
“这个季节还能采到蜜，也是不容易，看来你们农场的温室挺大的啊。”姚玫一看就知道这蜂蜜是好东西，笑着收下了，还用手撞了一下吕征，让他不要再提采风的事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新年快乐。”说着龙眸就离开了，心里却寻思着，要如何解决农场这个问题，毕竟以后肯定还会有人不断提出这个要求，总不能一直敷衍着。
☆、过年不热闹
三十这天龙眸起得比较晚，走出房间发现安程已经出门了，现在健身房也关门了，不知道这家伙跑哪儿去了。龙眸趁机去空间抓了几条鱼，水果肯定也不能少，又整了一只鸭子，鸡肉吃腻了换换口味，至于鸭蛋，一个都没有卖，全部拿到街外面请人帮忙做成咸鸭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安程还是没有回来，龙眸自己煮了碗抄手吃了，便到超市购物去了，超市此刻简直是人山人海，不是说过年云川成空城了么，那这些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超市里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好买的，该买的都买了，食材什么的家里也有，龙眸从一群老太太堆里抢出两块牛肉，又买了点儿腊味，过年还是要吃这些才像样子。以前过年都回老家过年，自然不用操心这些，现在一买，发现这东西还挺贵，不过这段时间龙眸收入不少，是不在乎这点儿钱的。路过面食柜的时候看到有卖包好的饺子，猪肉白菜和韭菜味儿的，想了一下还是一样买了点儿。超市出来，龙眸又到小区附近买了些卤味，算一下估计能有七八个菜，两个人吃搓搓有余了。
安程此刻已经回来了，坐在客厅里什么也没做，龙眸此刻才想起貌似过年的东西都是自己在买，这家伙什么都没准备，真是有点儿过分。可是瞅了安程一眼，似乎心情不太好，就没说什么，进厨房了忙活去了。隔了一会儿，安程也进厨房帮忙了，估计是觉得不太好吧，什么都让龙眸一个人忙活。
“还有饺子？”安程看着旁边塑料袋里有些意外地问道。
“买了点儿，意思一下。”龙眸看安程也做不了什么，就让他帮忙杀鱼，没想到这家伙还真会，虽然粗鲁了一点儿，后来还让他杀了鸭子。
“那个，过完年我来给你打工吧！”安程一边烫着鸭毛一边说道。
“嗯？那你工作呢？我这送货时间可都在上班的时候。”龙眸有些好奇，可是看对方又不像在开玩笑。
“辞了！”
“辞了？”龙眸有些惊讶，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工作，可是现在已经放假了，也可以辞职么。不过龙眸天生不是过于关心别人事情的人，也没有追问下去，就说开了年再说吧。
西湖醋鱼、红烧牛肉、啤酒鸭、鸡汤、腊肠腊肉、卤味拼盘，还有一个凉拌黄瓜和鱼腥草，还有一大盘饺子，摆上桌子的时候已经开始播新闻联播了，大大正在慰问农民朋友呢。
安程从卧室里拿出一瓶白酒，还是茅台精品装的那种。“平时没看你喝酒啊？”
“公司发的，过年意思一下，我也不太爱喝酒。”安程打开了酒盖儿，一股香味就飘了出来，龙眸想应该是真的。
“我也不喜欢喝酒，咱们喝饮料吧，冰箱里有果粒橙，我歌代言的哦。”龙眸的确不怎么喝酒，啤酒像马尿，白酒如吃蜡，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喝酒。
“开都开了，一千多一瓶呢，意思意思喝点儿。”安程倒了一小杯递了过来，龙眸没办法，只好接下了。心说过年发茅台的公司你居然还辞职。
一小口下去，龙眸觉得这酒似乎没那么辣人，不过好喝还是感觉不出来，安程却是几下就把半杯喝了下去。龙眸看得直冒汗，这大过年的不是要借酒消愁吧，待会儿喝醉了可别发疯，龙眸想劝一下，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一边看春晚一边吃着。
最后安程还是喝醉了，还好酒品不差，喝醉了直接躺沙发上睡觉了，龙眸收拾完了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微信群里不时有人发红包，龙眸自己也发了一个大的，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照顾生意，那些人却说龙眸肯定是挣大钱了，两百的红包都发了好几个了。
家里也打电话来了，不咸不淡的问候了几句就挂了。至于龙眸的父亲，已经好久没消息了，龙眸也懒得去过问，前段时间听一个堂姐说日子过得不错，还找了女人，也没有扯结婚证，就住在了一起，整天开着车满城跑，被大伯骂了几次还挺不爽。
这个年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龙眸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安程，心想要不要给弄卧室去，可是那一米八几的身高和壮硕的身体，他觉得自己搬不动，给安程盖上一床被子便看起了春晚，今年的节目还不错，比前几年都有看头，或许是因为随着自己年龄成长，开始能够欣赏那些花花绿绿的歌舞了吧。
龙眸躺着也睡着了，快12点的时候，安程醒了，倒是清醒了不少，好酒不上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和在旁边睡着了的龙眸，倒是没有迟疑就把龙眸抱进了房间，低声的说了句新年快乐，他没有想到自己租房，竟然还能遇上这么个人。
第四章
龙眸是在寒冷和恶梦中惊醒的，书房没有装空调，昨天晚上安程帮龙眸脱了外套，裤子都没有脱，盖上被子还是被冷醒了。朝窗户外看去，竟是白茫茫的一片，下雪了？真是奇怪，南方在大年初一这一天下雪，这天气也是醉人。龙眸又回想起那个梦，梦里一群饥肠辘辘的人向他涌来，要抢他空间里的粮食，龙眸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那些人撕得粉碎，然后就醒了。照理说这段时间忙起来已经很少做梦了，昨天也是忙了一天，却做了这么一个恶梦，让龙眸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那个高人的话，末日要来了。
雪还在下，而且还不小，有早起的孩子已经开始在小区的坝子里玩儿雪了，大人就在旁边守着，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大年初一要吃汤圆，这些东西早就买好放冰箱里了，龙眸煮了醪糟汤圆又加了鸡蛋，去叫安程起床吃，推开门却看到地板上扔着好几张面巾纸，顿时尴尬得不行，退出房间喊了句起来吃汤圆了。安程答应了一声，起床注意到了地板，才觉得有些不对，清理了一下，穿上睡衣出来。卧室一直开着空调，倒是暖和，出来安程就感到一阵寒意，把客厅的空调也打开说了句：“下雪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南方看见雪。”
“我也是好多年没看见下雪了，今年这雪不光来得晚，还特别大，往年都是半夜下几片，白天就停了，这么大的雪，我还真没见过。”龙眸从厨房端出两碗汤圆，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男人嘛，很正常，自己有时候也有需求。
“这雪不算大，北方那雪才大呢，早上出门就是厚厚的一层。”安程接过汤圆又看了一眼窗外：“不过就这样的雪如果下上两天，我估计外面那些平房可能会被压垮。”安程说的是小区旁边那个老街的巷子，都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因为拆迁补偿问题一直没有拆，南方的房子都是平顶的，雪重了落不下去就有可能把房子压垮，安程本来只是说着玩，没想到最后一语成谶。
大雪到大年初三都没有停，厚厚的积雪都快半米多厚了，人都出不了门了。坝子里也看不到玩雪的小孩儿，之前堆的那些雪人也被掩埋了。电视里一直在重播各台的春晚，对于这次雪灾没有一点报道。网上倒是一片沸腾，特别是南方一些城市，因为建筑和基础设施的问题，对于这样的大雪和寒冷天气根本就没有抵抗能力，网上传言有很多地方都冻死了人，还有好些地方房子被雪压垮了，停电的停电，停水的停水。
龙眸这个小区还比较好，水电都还通着，不过龙眸看到那片老街区晚上已经没有灯光了，估计已经断电了，看着那些房顶上堆着的厚厚的积雪，生怕安程说的话应验了。龙眸这个想法还没有消散，就有两处房子垮了，隔得老远，龙眸都能听到那个方向传来的呼救呐喊声，有附近的邻居踩着雪出来救人，还有一些人被吓到了，也不顾不得多冷，搭上梯子就去扫自己屋顶的雪。这么冷的天，消防和救护车估计都开不出来，龙眸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老街的房子垮了没一会儿，龙眸这个小区的业主委员会的人站出来了，虽说有的业主过年回老家了，不过小区还是有不少人的。业主代表和物管公司的人拿着喇叭站在院子里的花台上喊，让小区里的青壮年出来帮帮忙，上顶楼天台铲一下雪，物业工作人员人力有限，需要大家协助。
龙眸倒是义不容辞的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下去了，安程自然也要去。小区里热心的人还是不少的，就是有几个大爷也要去，看年纪都六十往上了，业主委员会和物管的人劝了好久也不听，还说自己家里就有工具，不然他去他自己去，弄得大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龙眸和安程还有一个姓聂的大爷，以及三个他们这栋楼的青壮，在一个物业人员的陪同下上了这栋楼的顶楼。
刚打开天台门的时候，几人都震惊了，眼前一片一米高的雪墙，幸好门打开了也没有倒下来，不然有这几个人受的。物业人员让顶楼的住户拿些容器来，然后大家就开始铲雪了，铲出来的雪放进容器里，直接就往小区院子里倒。这也是之前说好了的，虽然下这么大的雪，但是不能保证外面的街道就没有行人。而各个单元门口都派了人守着，禁止居民这个时候到院子里去，免得被砸。
龙眸没想到铲雪居然这么累人，加上穿得又多，活动起来不方便，七八个人还有其他居民的帮助，铲到天快黑了也不过才把他们这栋天台铲了不到三分之一。
“来来来，你们先吃点儿东西，我们几个来换一下。”外面走过来几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估计是得到消息过来帮忙的。
几个人铲了这么久的雪也累了，把工具交给他们，龙眸感觉背心都湿透了，喘气也不太均匀。旁边的聂大爷看着他说道：“小伙子大冷的天不能这样喘气，伤肺。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这个天出了汗容易得病。”
龙眸点点头，发现这个老大爷看上去倒不怎么累，莫名的有些羞愧。旁边的安程也跟没事人似的，拉着龙眸坐电梯回家了。
晚上，大雪终于停了，不过街上的积雪却没有散去，天气还是这么冷。不过新闻终于开始报道这次雪灾了，当然也报道了各地人民大雪中自娱自乐的场面，至于垮塌死人什么的消息，一概没有，国外就比较惨了，据报道死了上万人了，还有好多房子垮塌，而且还都是跟中国同纬度的国家。
大年初六，在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大雪才开始化去。新闻头条上几个大写的瑞雪兆丰年让龙眸看了特别的刺眼。不过接下来龙眸需要考虑的问题来了，安程似乎真的辞职了，这几天说了几次帮龙眸打工的话，龙眸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安程要帮忙，肯定就会发现空间的问题，毕竟龙眸就没有出去进过货，每次都是在空间摘好了放房间，然后再用小推车带到地下室装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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