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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吧网红[重生]——卷角

时间:2017-02-24 18:02:44  作者:卷角

  冷小台硬着头皮杵在李鸷面前,装得眼眶都红了。这一招十分猥琐,李鸷从没见过冷小台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当即一怔,那点似是非是的疑惑被瞬间打散了。
  见李鸷有了遣他走的势头,冷小台心中暗喜——毕竟他在过去的六年里,不遗余力地在李鸷心目中留下了一个暴力血腥的冷爹印象,如今他只需在泪腺上给点输出,表情上再带点控制,基本上就是躺赢了。
  正当冷小台满心迎接自己的首胜时,他的手腕被猛地攥住了。李鸷拉着人迈开步子往外走,冷小台完全没缓过神,只得被迫跟随其后。‘这是要干什么啊?’冷小台无声地抗争,直到李鸷将人从公司里拽出来,塞进了车里,冷小台才大叹了一声呜呼哀哉——李鸷这哥们儿不会是因为闵奂和他长得像,现在改追闵奂了吧?!?!
  不要啊妈妈,被精神病爱上很可怕啊!
  冷小台觉得自己命很苦,上辈子就被这个精神病纠缠,死了一次还是没能摆脱这个命运...
  长得好看是我的错吗?!
  他生无可恋地瘫在副驾驶座上,任凭冰冷的雨在车窗上拍。李鸷开着车,全程没有讲一句话。车子驶出市区,开上了一条冷小台不熟悉的道路。这条路很荒,雨也越来越大,冷小台便不再注意窗外的景色了。他掏出手机,打发起了这了无生趣的沉闷时光,手指在微信界面上滑动,云云留言中出现了一个名字——闵奂。
  ‘你死了吗?’这是闵奂自杀前给他发的。
  冷小台的第一感想是莫名其妙,随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苦闷。敲下一句‘没死成’,回复,他觉得自己的反应也挺莫名其妙的。
  半小时的车程,半小时的沉默。车子在一块荒凉的空地上停下,这里已经驶出了乌云地带,一切都是刚下过雨的样子。
  冷小台推开车门跳下车,发狠地吸了一口户外空气,太闷了,和李鸷呆在一个车厢里实在是太闷了!
  身后是李鸷锁车离去的声音,冷小台跟着转过身,这才看清他身后是一片墓地。这块墓地是新开发的,入住率不高,记得去年这里搞团购,李鸷还为他在此置办了一处高档房产作为生日礼物。冷小台低着头,数着台阶,数到第一百零四的时候,他...到家了。
  那块墓前摆着一束猩红的彼岸花,在这雨后的冷色调里显得格外醒目。
  “这是...”冷小台明知故问。那墓碑上没有名字,但他知道是立给谁的。
  “冷小台。”李鸷淡淡道。
  冷小台垂了眸子,缓缓地蹲了下来。那晚是朕改了尸体的数据,这墓里埋的人是闵奂。他指腹在碑上轻轻磨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勾勒闵奂的名字。
  “你为什么不给墓碑刻个名字。”他问。
  “最近狗仔盯得紧,他们知道我在这儿买过墓。”
  “媒体的消息是你压下来的?”
  李鸷点燃一支烟,他不慌不忙地吸上一口,这才悠悠地答上冷小台的问题,“恩。”
  李鸷说,那小子生前最讨厌媒体逼逼他,现在他死了,再让那帮孙子写来写去,说什么身败名裂崩溃自杀,我替他丫丢人。
  冷小台的家人我没找到,就他妈就跟个没娘的野孩子似的,死了都没人收尸,我就行个好,给他收了。他朋友里我只认识你,就只告诉你了。
  “为什么告诉我?”冷小台轻轻撵着一叶彼岸花,这花他不喜,不吉利。
  之后是半支烟的沉默,李鸷紧了紧风衣,他体寒,山风有些凉。
  “我命短,活不长。告诉了你,别以后逢年过节就他墓前冷清了。”
  这座山头被雨水浇了个遍,空气里混着一股子泥土的腥气。冷小台蹲在那里,发现这风是湿的,他整个人都像浸水了一般,沉。
  眼见着快要入夜,山风冷得冷小台打了个寒颤,他终于站了起来,抬手扯掉了李鸷嘴里的香烟。
  “您还是好好活着吧,别急着下去见他。他难得清静清静,冷小台可讨厌你了。”
  回去的路上依然沉默,车子停到了闵奂公寓的楼下。冷小台没有急着去解安全带,因为车厢里正酝酿着一场对话。
  “btw是他出道的最佳时机。”李鸷摸出一支烟,以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开了头,“不得不承认,综合能力上你比他更出彩,但公司一直有拿杨絮帮他炒热度...”他打开车窗,让烟雾散出去,“冷小台来办公室找过我,让我把你换回去。”
  “然后呢?”冷小台明知故问。
  “我骗了他。”
  李鸷说,“我跟他说,今后会安排你个人出道,否则那小子不会就此妥协。但你知道的,有冷小台在东唐的一天,我就不会放你出来抢他一分羹。”
  所以李鸷雪藏了闵奂五年。
  李鸷:“你们太像了。”
  李鸷仰在车座上,后视镜里映着副驾驶上那人的脸。冷小台每次装有心事时便会无意识地轻咬下唇,这也被李鸷收进眼底。
  冷小台了解李鸷,尽管是当着当事人‘闵奂’的面,李鸷也能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罪行。一句‘我不会放你出来分一分羹’说得天经地义,他明明是毁了闵奂大好前程的罪魁祸首,却毫无忏悔之意——仗着自己命短,肆意妄为。
  “您真潇洒。”冷小台发自真心地评价,“酷。”
  说着他去解安全带,这段无意义的对话也该结束了,“...李总,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
  “冷小台。”
  冷小台推着车门,动作一僵。他茫然地回头去看李鸷,李鸷也在看他。
  “没什么。”李鸷掐了烟,神态自若,“我就是想叫一下这个名字。”
  “.......呃,您开心就好。”说完,冷小台甩上了车门。
  电梯维修,冷小台不得不爬了十三层的楼梯,他头抵着门,懒懒地扒拉着钥匙串翻找着正确的钥匙。试了几把,好不容易找对钥匙打开门,他连鞋都懒得换,直接扑到卧室的大床上。
  好累,他想,他装闵奂,简直漏洞百出。
  他倒不认为李鸷仅凭一个下午的相处就识破他的身份。临走时李鸷叫出的那声‘冷小台’,八成也就是脑子一抽,李鸷这人任性,想什么干什么,冷小台是知道的。
  不过说来惭愧,虽然他一直标榜自己是闵奂的好友,但其实他对闵奂的生活并不了解,不仅找不对家钥匙,这些年闵奂和什么人有过怎样的接触,他都无从知晓。更甚的是,他可能...连闵奂到底是个什么性格都琢磨不透。印象里,练习生的时候俩人几乎形影不离,闵奂每天练舞练歌吃饭睡觉,话不多不少,冷小台没记住几句。他就知道闵奂讨厌晴天,爱发呆,讲话还没逻辑。
  他双手枕在脑后,搜刮着那点可怜的记忆来揣摩闵奂的习性。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反正他演技不咋地,不知不觉就会暴露本性放飞自我了。哎,顺其自然吧。
  冷小台向来心大如盆,这么想着,他成功地宽慰了自己,裤子一蹬,心平气静地睡了过去。

第6章 【第3章 】作起那死赶趟儿

  次日凌晨,冷小台的房门被踹开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一脚踹到他的床栏上,“起来起来,急着呢,日程有变,赶时间。”
  阿西吧!又来了又来了,这种日子冷小台真是受够了!好不容易重生成小十八线混几天清闲日子,怎么又要大半夜爬起来赶通告了!
  马炳超睡梦中被电话轰醒也很是不满,又要伺候这小十八线,他就更不满了。他烦躁地把闵奂的家钥匙往桌上一丢,从床底拽出闵奂的箱子,不管不顾地开始塞衣物,摔得东西叮咣作响。
  冷小台极不情愿地打了个滚,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艹...”,他有气无力地低骂了一句,然后猛地一捶床,起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马炳超架上飞机,又是怎么被送上了贼船,他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了一整个上午,这会儿正挂在甲板栏杆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晕船了。
  冷小台胆子大,打小没什么唬得住他,可偏偏怕这水,见着大海跟见了爹似的,跪在那儿直喊爸爸。他坐上飞机就开始补觉,一早上什么也没吃。这会儿能吐的都吐了,整个人像个干瘪的水囊,两脚离地大头冲下,挂在这栏杆上随海风摇曳。
  船尾溅起一路水花,水汽撩在冷小台的脸上,这是唯一能取悦他的惬意,所以他选择挂在这,在整个节目组都在甲板上喝冰酒打扑克聊八卦发自拍的时候,他,撅着屁股挂在这。
  不知自己这不雅的姿态是毁了谁的雅致,一只大手无情地捏住了他的后勃颈,把人拎了起来。
  冷爷一世英名,也架不住这会儿晕船。他早年制霸砍省高中的时候,皮外伤是没少受过,像今天这么想死还是头一遭。大手将他放下来,他双脚直发飘,跟没了骨头似的,软得..软得就像那破塑料袋。
  这不,海风在甲板上一横,塑料袋啪地就糊在眼前人的身上了。那人好像还挺嫌弃,又用那大手把塑料袋摘下来,拎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你喝点东西吧。”那人说。
  冷小台太感动了,他在那儿吹了半小时了,终于来了个救世主。他瘫在椅子上,这视角只能看见救世主的腿,腿还挺长。
  “回卧室...”他虚弱地张了张嘴。
  长腿救世主从口型中辨认,“喝热水?”
  说着,他转身要走。冷小台脑子一抽,伸手就去抓。他想拉住这个人,却不料自己重心不稳腿又软,整个人啪嚓就跪了。跪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还扑了。情急之下,他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直到他趴在地上抬起头时,才看清手里的稻草是一条沙滩短裤。
  甲板上惊起一片唏嘘,碍于当事人的尴尬,不少人忍住惊呼,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短裤的主人在里面穿了条平角泳裤,虽不至于走光,但被人当众扒了裤子...你说这笔账...那人平静地将短裤提了上去,在扑街的冷小台面前蹲了下来。
  相比之下,冷小台的表情就太精彩了。
  兰...兰切...
  世界尴尬到静止。
  甲板上,善解人意的群众假装四处看风景...右边那位大姐把你发微博的手放下!还有那个场记小张你在那儿写啥呢!诶呦我说那两个录像的太明目张胆了吧!
  冷小台很想死。
  他看着兰切,兰切也看着他。兰切俯视着他,冷漠的眼神道出那句‘你已经死了’。
  要知道众人眼中的男神兰其实是个内心幼稚睚眦必报的主,冷小台总觉得自己要血溅当场了。哪料他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兰切竟然一个过肩把他扛了起来。
  甲板上的众人再也不能淡定,惊呼声,叫好声,拍照声,声声入耳,作起那死赶趟儿。冷小台在这一片起哄中羞耻得无以复加,死人一样地任凭兰切把他扛进了船舱。
  这是一艘中型客船,二层是卧室。冷小台晕乎乎地早就不知房卡丢哪去了,兰切摸了摸冷小台空空如也的口袋,只得认命地将人扛回自己的房间。
  被扔到床上的时候,冷小台找回了些意识,他半眯着眼看向站在床尾的兰切,兰切双臂交叉抱于胸前,也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冷小台感到一股莫名的逼迫感一路麻到大腿根——这哥们儿连五指手印都要报复回来,现在不是要扒我裤子吧!
  说时迟那时快,兰切单膝跪上床,真的伸手去拽冷小台的裤腰。冷小台这会儿胃酸得都抽抽,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兰切的举动惹得他太阳穴都快炸了,只得抓住裤腰负隅顽抗。他在兰切手心里拧动了两圈,不乐意得都哼出声了,“兰切,不要。”
  “......”
  “......”
  兰切收了手,从床上站起身,出了门。冷小台惊魂未定,木木地抓着裤子黏在床上。不一会儿,门又开了。冷小台宛如一头待宰的羔羊绝望地看去,只见屠夫兰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走过来。
  “你是要给我呕...”冷小台刚开口,就被兰切塞了一嘴药片。这药片苦,又没喝上水,冷小台难耐地皱了眉,“你给我吃的是呕...”
  这会儿水来了,兰切粗鲁地抬起冷小台的后脑勺,一杯灌下,敢情儿根本不让冷小台说话。冷小台也就不说了,颓然地栽在床上,连兰切扒他裤子也不躲了。他穿的是一条纯棉运动裤,右腿的膝盖处不知被哪个不长眼的铁钉划开了,沾了点血。直到兰切给他涂上酒精,他才蹙起眉知道疼。
  兰切也不多话,收了医药箱,起身将房卡放在了床头上。冷小台知道兰切不会再进来了,昏昏沉沉地道了声谢,卷着被子睡过去了。
  下午三点六十二分,冷小台醒了。
  “啊。”
  他紧涩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想死。
  手机在这时候催命般响起,他懒懒地摸出手机,按了接听。
  马炳超:“微信找你怎么都不回?”
  冷小台记起之前登回了自己的账户,含糊着回道,“没听见,有事?”
  马炳超:“来201,跟你讲一下日程。”
  挂了电话,冷小台又在床上放空了两分钟。床上还残留着那股快要散尽的植物香,冷小台一边追忆着这似曾相识的味道,一边将微信号换回闵奂。植物香...男士香水...兰切...
  这个名字刺得冷小台脑仁一抽,之前发生的种种向啤酒沫似的溢出来——他不但扒了人家裤子,还被当众扛了回来,而且他一个大老爷们的,居然被人家脱光了上药,他好像还哼出声了啊!重要的是他们不熟啊!一点也不熟啊!
  诶呀...
  冷小台此时的状态用一句东北话形容就是——五脊六兽。尴尬癌细胞扩散全身,难受得没治没治的了。他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两圈滚,抽筋拔骨地和被子扭打在一起。
  “啊...让我死吧...”他痛苦地哀嚎,泪眼婆娑地捡回掉落的手机,微信显示着那条他回复闵奂的留言——没死成。
  201是马炳超的房间,里坐着三个人,都是以前冷小台工作室的原班人马。面对与自己共事过的同事们,冷小台像个新人一样打了招呼,老老实实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来,小闵。”一个满头波浪大卷的男人将一本策划书递了过来,“估计明晚就要开始第一期的录制了,你先看看安排。”
  冷小台端详着手里的策划书,大波浪接着道,“为了增添节目噱头,咱们每期的取景地都是真实发生过灵异事件的。”
  “诶呀...吓死啦...”冷小台拖着懒懒的话音,语气里丝毫没有他在害怕的意思。
  大波浪先是一愣,继续道,“根据节目环节的设定,第一期开录之前,你和兰切是不会知道哪些是网红嘉宾的。不过我把你拉进了一个微信群,以后嘉宾们会陆续加进来。”
  “哦,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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