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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南庭子

时间:2017-02-26 17:56:15  作者:南庭子

    成远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不做些什么真的会被误会。
    “我没有偷东西,我只是回来找我自己丢的东西。”
    “你丢东西?你丢什么了?!”
    成远只能据实回答:“一瓶药。”
    结果校长猛地一拍桌子:“一瓶药值得你翻墙,你最好不要撒谎,老老实实地说。”
    “真的只是一瓶药,棕色玻璃瓶的云南白药,就丢在我们教学楼下的花坛里。”
    “丢了你不会再买?用得着回来捡?别瞎扯!”
    本来不想牵扯太多的人,可是成远不得不把魏然拉出来当挡箭牌:“那是我们魏老师送我的,毕竟是他的一片心意。”
    校长不禁皱眉:“哪个魏老师?”
    “魏然。”
    “行,你等着,我现在找你们魏老师过来。”
    那天早自习恰好是语文,魏然看着成远空荡荡的桌子,不禁叹了一口气,估计成远这家伙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想上他的语文课了,在被校长紧急召见的时候,他还是一头雾水,可当他看到保安室里的成远时,他才意识到事情似乎不简单。
    王校长清了清嗓子,“魏老师,今天把你叫过来呢是想证实一个事儿,今天一大清早保安抓住这个成远居然翻墙进来,这不咱们最近丢了一批东西吗,所以得好好问清楚,他说他来是为了找东西,找一瓶药,是你给他的?”
    魏然不可思议的望了一眼垂着头站在墙角的成远,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动容。
    “是,我给过他一瓶云南白药。”
    “那么说……”
    “校长,我可以担保成远不会偷学校的东西。”
    王校长略有诧异的看向魏然:“你凭什么担保?”
    “我没有凭证,但是我知道以他的人品不会的。”
    成远听着魏然掷地有声的帮他辩白,终于抬起了头,恰好迎上魏然投来的视线,突然感觉脸有些发烧,不好意思似的慌忙将头转向一边,心里五味杂陈,突然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一切都不再重要。
    这时保安急匆匆的从外面闯进来,手里举着那瓶被成远丢弃的药。
    “找到了,找到了。”
    王校长有些不甘心的骂了一句:“喊什么喊!我又不是聋子。”
    “那行吧,既然是一场误会。那魏老师,你把成远带回去吧!”
    “好的,校长。”
    可成远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轻哼了一声指着之前打他的那个保安:“你们抓错了人可以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可是我却不明不白的挨了一顿打。”
    王校长听了脸色瞬间唰得一下拉了下来,厉声说道:“成远你别得寸进尺!今天我是看在魏老师的面子上放你走,但这不能证明你没问题。怎么着?你还要管我要精神损失费吗?”
    “我挨的那顿打也不能就算了。”
    眼看着局面又要失控,魏然忍不住拉了一下成远,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校长,成远不是那个意思。回去我批评他,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便拉着成远往外走,心里忍不住把成远骂了一顿,这家伙的脾气也太臭了,不光自尊心强的有些无理取闹,还倔强的像一头驴。
    成远被魏然拖拉着走出保安室,临走的时候王校长还不忘训斥两句:“就算没偷东西,翻墙也不对,回去写份检讨!”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关于成远的性格在这里多说两句。不知道大家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自卑又自负,自尊心强到对于他人伸出来的援手总认为是变相的嘲讽。这样扭曲的性格源自于惨痛的过往经历,成远是个长期受到家庭暴力的孩子,潜意识里他不相信爱,不信任他人,对于自己身世的自卑加上过分的自尊造就了目前成远令人费解的性格。
   
    第4章 干戈暂止
   
    离开保安室,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回教学楼的路上,因为是早自习时间,校园里显得空旷而寂静,走到两栋楼之间相连的廊桥他们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
    “谢谢。”成远的声音很小,但魏然听得真切。
    像是戏弄一样,魏然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回头看着成远问:“你说什么?”
    “我说……”成远对上魏然那张笑眯眯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最后只能闷闷的说了句:“你明明听见了。”
    魏然哈哈一乐,忍不住想要伸手将成远的头发揉乱,可是成远却像是一直受惊的小兽本能的后退了两步,魏然的手悬在空气中,落空。
    魏然收回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继续朝前走着。
    “我脾气不太好。”
    听着成远的话,魏然愣了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其实这是成远这拧巴给他道歉呢,意思应该是我的脾气不好,之前的事情对不起这样的意思吧!
    “可是,为什么?”成远终于问了出来,在保安室的时候他就想问,他从来都没有想到魏然在被他吼着说“滚”之后还能帮他,在魏然出现之前,他只是跟自己打了个赌,没想到最后他真的赌赢了。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我?”
    魏然折返回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因为,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啊!小孩子总是会犯点错误的。”
    “你!”成远听了不满的皱了下眉头,继续说:“你才教过我几天课,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偷东西?”
    魏然趁着成远不备,双手直接偷袭向成远的头发,彻底揉成了一团烂草:“我就是知道。”
    成远用力地捋了捋被魏然揉乱的头发,甩下一句“无聊”,然后便飞也似的逃走了。
    “别忘了写检讨!”魏然在后面坏笑着喊道。
    其实,魏然把他当小孩子这事儿让他特别不甘心,因为他打心底里就没把魏然当过老师,更何况是语文老师。魏然才22岁?不就比他大6岁!又不是26岁!他出生的时候,魏然也才上学前班而已,没准还穿开裆裤呢!
    不过魏然发现,从那以后,成远再也没有逃过他的课,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呼呼大睡,还是会不交作业。
    晚自习之前成远有时候会偷偷摸摸的去网吧打游戏,像CS这样的暴力游戏能让他在虚拟世界中找到些快感,他总会想象着被他爆头的是费小军,爆头一万次也解不了恨的那种。
    有一次,他在去网吧的路上看到了路边停着一辆很眼熟的山地自行车,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这是魏然的坐骑。
    而此时,魏然正坐在一家小书店里读的如痴如醉,完全没有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心怀不轨的对他的车子动手动脚。
    “魏老师!”书店老板在门口朝魏然喊:“魏老师!别看书了,你车让人拔了。”
    老板见魏然没动,径直走过去把魏然叫了出来。
    “你车子气门芯让人给拔了,你快看看吧!”
    魏然走到车前,看了瘪掉的前胎,一脸的无奈。
    “老板,你看见谁拔的了吗?”
    “看上去是个学生,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挺高的个头,长得还挺白净的。”听老板说完,魏然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哦,那小孩儿估计认识你,还朝店里看呢!”
    “哈哈,我知道了,谢谢老板。这本书帮我包一下,谢谢!”
    “好咧!”
    第三节晚自习恰逢语文,成远很老实的窝在座位上假装认真看书,眼角的余光瞄到魏然慢悠悠的绕到他的身后停住,他知道魏然一定在盯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到破绽。
    今天那事儿其实他做的挺不地道的,但一想起魏然说他是小屁孩儿时戏谑的笑就心里不舒服,索性就报复回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现在成远体会的特别真切,说起来有时候他还真挺怕魏然。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裤兜里的气门芯,心想:过会儿偷偷的溜出去帮他重新装上好了。
    正想着,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成远猛地抬头看见魏然一副已经看破一切的表情。
    “拿出来吧!”语气里有种掩不住的得意。
    成远立刻恢复一脸的茫然:“老师,什么啊?”
    魏然俯下身,贴在成远耳边说:“小子,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在右边的裤兜里,没猜错吧?自己掏出来,还是我帮你掏出来啊!”
    终于不得不承认,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跟魏然比确实还嫩了些,于是老老实实地把气门芯还给了魏然,这一仗他输了。
    魏然刚走,从旁边就弹过来一个纸团。
    【魏大帅哥怎么你了?】
    【没什么。】
    当成远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嘴角是扬起的,直到写完才察觉到自己居然笑了,像是作弊怕被发现一样,成远立刻抬手捂住了嘴,震惊着自己不应该是感到气愤、失落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吗?
    这个笑仿佛一颗投到湖心的石块,荡起层层的涟漪,越是想压住泛起的波纹就越是清晰,成远的心脏在狂跳,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些东西已经开始变了,他明明在心底设好了坚固无比的防线,如今却好像快要崩塌了。
    没有人是值得信任的,他再一次的提醒自己。
    纸团在他手里被狠狠的揉紧,正准备还给宋志浩,却又被截了胡。
    魏然简直成了无所不在的影子,他打开纸团看完后心满意足的合上,又准确无误的投进了墙角的垃圾桶。
    “不好好上自习,居然传纸条,这条罪名是不是得让你俩站起来反思反思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刚输一局的成远简直对自己失望透顶,只能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而宋志浩的屁股还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宋志浩,我认别的不行,你的字儿我还是熟悉的,因为全班没几个像你的字那么丑的。”
    成远这会儿是打心底里佩服魏然,简直是五体投地。
    “别磨叽了,就算你夸我是帅哥也没用。”
    宋志浩哭笑不得,两个人就像两颗大葱一样,矗到晚自习快要结束,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对此事件表示毫不知情,语文课代表吴晓敏觉得自己有责任也有义务管管这乱糟糟的纪律。
    “成远,宋志浩。你俩干嘛站着?好看啊!”
    宋志浩嘿嘿一乐:“报告语文课代表同志,我俩长痔疮!”
    全班哄堂大笑。
    自从成远在书店看到魏然之后,每次从那家店经过总是条件反射似的寻找魏然的身影,有时成远就会看到魏然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认真的翻看着手中的书,像是发现瑰宝一般目不转睛,如饥似渴。
    时间久了,成远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书能让魏然如此痴迷?
    后来他会挑魏然不在的时间往书店跑,满满当当的书架让他有些眼花缭乱,对于魏然看过的书他根本就无从下手,最后只能求助于书店老板。
    “老板,我想问一下总来您店里的那个老师看的是什么书?”
    “哎?哦,他啊,他看……我怎么瞅着你有点眼熟?”
    “……”
    “你不就拔人气门芯儿的坏小子嘛!”
    别看书店老板带着个酒瓶底儿式的眼镜,可眼神好使的不得了。
    “我,我跟他闹着玩呢!”
    “你这年纪,可不能干坏事儿。”
    “……”
    “我给你找找他看的书。”
    成远发现魏然看的这些书他居然一本都没有看过,比如茨威格的《蒙田》、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加缪的《鼠疫》……几乎清一色的国外文学,想要看魏然看过的书,想要更多的了解魏然,想要有一天不再让魏然觉得他只是个小屁孩儿。
    他觉得自己有些疯了,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于一个人如此上心,这样的想法驱使着他几乎每天中午都要来书店看书。
    尽管光看不买,书店老板也从来都是笑脸相迎。
    蒙田说存在着两种不同类型的无知:粗浅的无知出现在必要条件之前,而博学的无知则跟随在知识之后。
    成远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句话,但是他觉得在魏然的眼中自己绝对属于前者,他是粗浅的无知,准确的说是绝对的无知。
    茨威格在提及蒙田的时候认为如果没有足够的阅历,如果你还是太过年轻,是无法读懂蒙田的,但是成远觉得他的话有失偏颇,因为毕竟蒙田也是从年轻走到年长,经历总是不可磨灭的影响着今后的人生走向。
    人能衡量一切,唯独不能准确的衡量自己,就像成远这样的数学天才总能计算出一切,却算不出自己到底是如何一步步的沦陷以至于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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