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决?”辰夜眼角抽搐,这名字听起来好不吉利啊。
“去年这时候咱们见过一面,当时你正和你姐姐一起。”
辰夜没有任何印象,不过听对方的口气应该是原主的熟人,于是他立马装出熟络的样子招呼道:“原来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正巧咱俩来喝一杯!”
两人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叫人乘了一桌好菜上来。此刻辰夜丝毫没有发觉,身后的巫晓神色异常紧张,正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是他,一定是他!”巫晓不会认错,这个自称是楚决的男人,就是之前那个胁迫自己的男人,他记得对方脖子上有块苍狼刺青!
“这位小兄弟也坐下来一起吃呗!”楚决别有用意地微笑着,伸手示意巫晓过来坐。巫晓愣了一愣,这才迟疑着坐在少主身旁,但眼神一直是警惕地瞪着对方。
辰夜一边给楚决倒酒,一边套话道:“兄弟,还记得当初咱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是因为你姐啊,我和她以前共事国主,久而久之便熟络了起来。她常跟我说起她有个弟弟,所以你入宫那次便带给我见了一见。没想到你跟你姐长得那么像,就连头发都是一样罕见的卷发,很引人注目呢。”
楚决说着伸手触摸辰夜的头发,巫晓见状慌忙将少主拉过来,用复杂的眼神瞪着楚决。
“是么?”辰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鬓旁的发,他也觉得自己这头大卷发太抢眼了,所以出门前特意把长发编成了一条麻花。
“那自打咱们上次见过之后,你有没有再见过我姐姐呢?”
楚决摇头叹道:“那之后不久老国主驾崩了,随后我俩便各奔东西再也没有见过面,后来我听说她失踪了是吗?”
“是啊,那我姐当初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就是你认为可能与她失踪有关的事?”
“有哇,我记得她好像有一本手扎,里面记载着好多宝贝呢!她总是神秘兮兮的不给我看,有时她还开跟我打趣说,如果哪天她不见了,一定是偷手札上的宝贝去了。”楚决开玩笑似的说道,但辰夜的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这么看来,手札上记载的宝石果然至关重要,辰夜越发坚定了偷盗宝物的决心。只要能找到原主的姐姐,说不定自己老姐也跟着出现了。
“很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这段时间你都在忙什么呢?”楚决边吃边问。
“你知道我这人一向深居简出,日子一成不变也没啥好说的,倒是你,现在是律令堂的人?”
楚决哈哈笑道:“我啊,就是个在律令堂打杂的,最近正在押犯人回都城。刚接到上头通知,让我赶回去审讯一个重犯,别说这人的来历还真把我吓到了,害我兴奋得一整晚都没睡着!”
辰夜投来好奇的眼神,楚决便冲他勾了勾手指,凑到他耳边道:“就是那个大汉来的名捕,你一定听说过吧?”
“你说什么?!”辰夜手一抖酒都洒了,楚决忙用手指比了个嘘的手势,小声道:“上面怀疑他与逆贼勾结,特要我赶回去审讯呢。不过啊,派到我手上的案件,基本都是死刑哟。”
“他好端端的怎么就犯了死罪?”辰夜凝神一想,上次皇子要砍自己时风舜曾从中阻拦,所以很可能是皇子怀恨在心,因此给风舜套了个死罪。
“你瞅瞅我这把镰刀。”楚决说着抽出腰侧的镰刀,“是不是比一般的镰刀大许多?这就是斩头镰,专门用来给犯人斩脑袋的。因为我处理的都是极端案件,很多时候都是直接杀人,把犯人的脑袋拎回去交差就可以了。”
辰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楚决的五官还算俊朗,但从某个角度来看黑眼圈很重,笑起来时会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一旁的巫晓额上冷汗不断,双手紧紧扣住自己的膝盖。还记得那天他拒绝出卖少主,就是这个楚决,残忍地用匕首刺穿了他的掌心,到现在他掌心的伤还没痊愈。
“你俩该不会被我吓到了吧?”楚决将脑袋伸向前面,滑稽地打量着二人,然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人不知该作何回应,只好尴尬地跟着傻笑。
四周仍然一片笙歌燕舞,一名侍从快步穿过人群,来到一间宽敞的大房内。一名青袍男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用手肘支着下巴,凝神望着窗外的江景。
“禀告侯爷,那个楚决又砸坏咱们东西了。”
“就是那个前朝的御前侍卫吗?”晋斯疲惫地捏了捏额角,“哦不对,他现在好像是律令堂的刑官……那就把他砸坏的东西统计出来,做成账册送一份到他们律令堂去。让公首大人来赔咱们的钱,看他还敢不敢在晋家的地盘撒野。”
晋斯顿了顿又道:“对了,让你们找的人有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四处打探,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的,还请您耐心等待。”
这时晋斯禁不住咳嗽了两声,侍从忙上前一步道:“侯爷,您的病,有记得吃药吗?”
“我害的是相思病,吃药是不管用的。”
侍从犹豫道:“实不相瞒,属下方才在船上看到一个少年,他一身玄衣朱唇皓齿,带着一丝神秘的气质,感觉和您说的那人有些像。”
“此话当真?”晋斯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激动地过去扶住侍从的肩膀,“快告诉我你在哪儿看到的?”
“就在艺妓们唱曲儿的地方。”
第27章 死缠烂打啊
船厅里灯红酒绿,晋斯疾步穿过人群,来到笙歌燕舞的地方。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股失落感顿时涌上心头。
“你到底在哪里啊……”
此刻船上的某间房内,辰夜正站在屏风后脱衣服,刚才巫晓不小心打翻了菜盘,他正准备洗个澡换身衣服。
屏风外边,巫晓正焦急地踱来踱去,这时房门外突然有人敲了两声,他迟疑着上前把门打开了。一见楚决正抱着手臂倚在房门口,巫晓吓得立即要把门关上,不料对方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拽了出去!
“少主!”
辰夜这会儿刚泡进水里,听到巫晓的呼喊声,又立即披上衣袍走了出来,却只看到两扇门正在哐啷摇动着。
“阿晓?”辰夜来到昏黄的走廊里,他连底裤都没穿就赶出来了,可那小子怎么转个眼就没影了。走到拐角处时,有人不慎撞到了他身上,他当下就不耐烦道:“谁啊,他娘的眼睛长屁股上么?”
“你再说一遍?”晋斯本就心情不佳,抬起头来怒视着跟前人,不料竟看见衣衫不整的辰夜站在跟前,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辰夜一看自己这副邋遢模样,便假装不认识调头就走,哪料晋斯一个箭步追上来,拽住他的手臂一转便将他抵在了墙上。
“你这段时间都跑哪儿去了,叫我找得好辛苦。”晋斯俯下脸渐渐凑过来,辰夜傲娇地躲开视线道:“我爱去哪儿去哪儿,关你屁事儿?”
晋斯气得一把扼住辰夜的下巴,强迫他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道:“你再敢说关我屁事儿?”
“关你屁事儿!关你屁事儿!关你……”辰夜还没说完嘴巴便被堵住了,温润的舌尖撬开嘴唇闯了进来,在他口腔里疯狂搅动着,吻得他全身酥软喘不上气来。他下意识推开晋斯,无奈却被对方箍在怀中,滚热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晋斯终于将辰夜放了开来,看他唇瓣被咬得有些许红肿,唇角还粘着一丝银亮的津液,整个人都散发着诱惑的味道。晋斯又一把将他横抱起来,踢开一间房破门而入。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辰夜慌张道,他刚一挣扎整条腿都露了出来,瞬间意识到自己里面什么都没穿,又赶紧去拉扯自己的衣袍。
“你问我要干什么?”晋斯将辰夜狠狠丢到床上,“我要干你!”
“我警告你可别乱来啊……”辰夜慌忙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却不由得往里边靠。晋斯坏笑着,揉着指关节渐渐靠近,那眼神就像正在捕获猎物的雄狮。
“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辰夜伸手去摸流苏里的暗针,可针还没摸出来晋斯就扑了上来,将他欺在身下一把撕开他的衣袍,在他胸前的敏感点揉捏起来。
辰夜羞愤得满脸通红,四肢胡乱挣扎起来,这家伙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还发誓没经他同意绝不碰他,可现在却又这样的不尊重他!
“你总是如此叛逆,是不是非要我对你狠心,你才肯从了我?”晋斯心中愤恨地想着,粗鲁地亲吻着辰夜的脖子,用力啃咬着辰夜的锁骨。
“啊——”辰夜发出一声低呼,身体不由得微微发抖。晋斯听到这压抑难耐的声音,欲望更是如火一般不可收拾,他的手向顺着辰夜胸口下滑,摩擦着肌肤渐渐往他身下探去,寻到了两腿间那处娇嫩的地带。
辰夜眼神一颤,慌忙扣住那只不规矩的手,“不准摸那里!”
“你还装什么矜持?瞧你都不穿底裤,难道不是想勾引我吗?”晋斯附在辰夜耳边低语,手指不顾辰夜的阻拦,在那处敏感的地方打起旋儿来。
突然间“啪”的一响,辰夜狠狠扇了晋斯一巴掌,红着眼眶怒叱道:“混账!我看你根本不是喜欢我,只是想占有我满足你的肉欲吧?”
晋斯顿时僵住了,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从情欲中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恼怒的辰夜,尴尬的从床上下来,鞠了一躬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辰夜冷冷睥睨着晋斯,将散落的衣物重新披到身上,嘴里只说了一个字:“滚。”
“真的对不起……和你分开的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我睁眼闭眼脑袋里全是你,已经有些分不清现实跟幻觉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刚刚还以为是在做梦,所以……”
“我叫你滚没听见吗?”辰夜闭上眼睛,他不想再听到任何花言巧语。晋斯还想再解释什么,但又怕触怒辰夜,只好先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辰夜没那么气了,便打算出去继续找巫晓。但走到房门口附近时,他忽然听到门外有人说:“侯爷您怎么在这儿?您还有病在身怎不回房休息?”
只听晋斯轻咳了两声道:“相思病吃药是没用的。”
“那也不能坐在走廊里啊,让属下扶您去休息吧。”
辰夜这才明白晋斯一直守在门外,于是他上前一步打开了房门。晋斯听见开门的声音,惊喜地回头望了过来。
“晚上天气凉,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你不生我的气了?”晋斯激动得想抱住辰夜的肩膀,但看对方冰冷的表情,两只手臂愣是僵在了半空里。
“我只是不想跟你这种人计较。”辰夜说着向原来房间走了过去,晋斯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痴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等辰夜回到原来的房间里时,巫晓正坐在桌前等他,没等他开口就抢先问道:“少主你去哪儿了?”
“这话该我问你。”
“之前有人过来说要检查船符,不巧我把船符掉了,便跟他们一起去补了一枚。”巫晓像平常一样笑嘻嘻的,看样子早就想好了回答。
辰夜注意到巫晓脖子上有一道紫色淤痕,不禁怀疑巫晓之前是不是被谁掐过。但看巫晓并不愿意透露实情,所以他决定先按兵不动。
第二日,商船抵达了都城港口,人们纷纷排队下船。楚决也押着人犯下船了,辰夜见状上前道:“咱俩难得见上一面,不如我送你回律令堂吧?”
“好哇,正巧请你到我们律令堂喝一杯。”楚决爽快地答应了,随手勾住辰夜的脖子,还别有用意地瞧了旁边的巫晓一眼。巫晓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此时晋斯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辰夜和楚决言行亲密,担忧地压低了眉头。
话说律令堂坐落在都城西部,青砖红瓦高楼林立,庄严肃穆。楚决先将犯人押去地牢了,让辰夜和巫晓在对面的客栈里等他。
辰夜叫了一碗阳春面正准备开吃,一个青衫男子忽然坐到了他对面。
“你怎么跟来了?”辰夜没好气道。
旁边的巫晓看晋斯相貌英俊,一身柔软缎袍非富即贵,再又看看少主嫌弃的表情,不禁揣测这人怎么得罪了少主。
晋斯扬手叫了一碗阳春面,笑望着辰夜道:“谁说我跟着你,我过来律令堂收账的,顺便在此吃点儿东西。”
“这里空位那么多,你干嘛要坐在我面前?”辰夜不悦地用筷子戳了戳面条。
“这家店又不是你开的,谁规定我不能坐这儿么?”晋斯狡猾地眨了眨眼,辰夜索性不再搭理他,闷着头吃面条。而晋斯自己不吃东西,饶有兴致的看辰夜吃,那眼神情意绵绵的。
吃完后辰夜抬起头来,余光无意瞥到客栈外,有个锦衣少年正骑马向这边飞驰而来。他赶紧用手臂挡住脸颊,只见竹阳进了律令堂大门,心想这家伙恐怕是为了风舜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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