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闷油瓶看我这个样子连忙走过来用手轻轻按压我的胸口。
我缓过一口气,气喘吁吁的说:“你别按,有点疼。”
闷油瓶收回手,站着,居高临下看着我说:“你的骨头没有事。你胸口昨天被人打了?什么时候的事?是谁?”
我看着他那一副极度不爽的表情,又觉得他话里话外就透着要给我灭了揍我那个人的意思,简直是欲哭无泪。
我能给他说是我昨天想趁着他喝醉了,想叉叉他的圈圈,结果还没叉到,就被他踢下床去了吗?
虽然错不是全在我,他也诱惑了我。
但是看今天早上这个架势,他是全忘了啊!
那昨天他做的事说的话全是醉事,醉话啊!
你特么还说过你爱我呢!
你怎么能忘得一干二净啊!
现在老子的心和胸口都好疼啊!
但是我也没有胆子质问他,只好哼哼着说:“我,我胸口是被桌子撞的。就是,就是昨天扛你回家的时候,你太重了,害我走路不稳在桌子上撞到的。还有还有”我想起昨天一下又愤怒了,跳起来指着闷油瓶说:“昨天你在车上吐了一车一身,我累得半死才把你弄回家。你脏得要死又臭得要命,所以我才把你的衣服裤子脱了,给你洗澡的!都怪你!不能喝喝什么酒!”
闷油瓶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把我指着他鼻子的手按下来,说:“吴邪你还是坐下来吧。你胸口被撞得不轻,不要大声说话。”
说完他将我轻轻按在座位上,轻声对我说:“对不起,吴邪。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我望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实你偶尔喝喝也没什么······
虽然会吐一裤子,但是,你醉了了以后,那让人过电一样的声音,那些迷离的眼神,那些无意间的诱惑,那些······似真似假的爱。
我其实真的很喜欢······
便在这个时候,闷油瓶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吃起东西来。
一边吃,他就一边说:“今天你是要去哑姐的堂口处理那天那些闹事的人吧?”
我一听他这话,一下想起来还有这事,连忙看了一下表,七点过一点,还有一点时间准备出门。
我连忙放下那些个乱七八糟念头,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一边吃,一边点了一下头说:“是。”
闷油瓶又说:“你们对那些人的处罚是什么?”
我停止了咀嚼,看着他说:“废一只手,永远逐出这个行业。”
“你是想要将他们全部这样处罚?”闷油瓶又问。
我将牛奶一饮而尽,皱着眉头说:“要不然怎么样。我不这么做,留了那些生反骨的人在我身边,说不定哪天就又会因为钱把我卖了。还有,我如果不这么做。底下的人就会觉得卖了我也不会有处罚,他们就会生出不该有的野心。我现在惩罚这些人就是要灭了其他人的野心!”
“你是想杀鸡儆猴啊。“闷油瓶说:要不要我给你说一个典故。”
“说吧。”我拿出电话找出王盟的电话准备叫他开车来接我们。昨天那车全是闷油瓶呕吐的杰作,没法坐了。
“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做皇帝的时候,他惩治贪官的手法就是全部杀光。但是贪官还是杀了一批,又起来一批,杀也杀不光。好像那些当官的都不怕死一样。直到朱元璋死,那些贪官还是没有杀光。”闷油瓶说:“吴邪,你知道朱元璋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将嘴里的三明治咽完,看着闷油瓶。
作为倒斗界的“小三爷”为了熟练自己的业务知识,我也是研读过中国历史的。
我当然知道朱元璋死后由于杀光了得力的大臣,结果导致最后他属意的接班人建文皇帝上位后由于没有得力的武将抵挡自己叔叔朱棣的反叛结果被自己的叔叔篡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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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姐
我一边想一边就说:“厉害了我的小哥,你怎么筷子都记不得了,你还记得朱元璋?”
说到这里我又一下顿住,上下打量着闷油瓶。
我想起了昨天我就想要问他的一个问题,但是后来突发事情太多,我就给忘了。
“小哥,还有你昨天怎么知道阿宁啊?胖子你都不知道了你还知道她?莫不是你以前就对她有点意思所以念念不忘?还是你是在我面前装失忆啊?”我看着闷油瓶说。
闷油瓶放下手中的牛奶杯,看着我,一会才说:“我说过,我也不是全部都忘记了。青铜门里的一切和一些我想要记得的我还是记得的。”
“你想要记得的,你果然对阿宁有想法!”我指着他喊。
闷油瓶将我快伸到他鼻尖上的手指头按下来,说:“你不要这么激动。我所说的想要记得的,是以前张家楼里的一些东西。张家古楼里以前有很多古籍,其中的一些就记载了很多历史上的人物和事,朱元璋就有一本,这次我们得到的定坤珠的主人扶苏也有一本。这些古籍我作为张起灵的接任者,全部都看过,现在也全部都记得。我最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些,但是后来想了一下,估计还是我自己丢不下作为张起灵的责任吧。”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手转动着桌子上的牛奶杯,说:“至于阿宁。其实我现在是慢慢的恢复了一些记忆。胖子,我也记起来了。”
“原来你能记起来一些了啊!”我说。心里十分高兴他这个失忆症竟然还有好起来的趋势。“你记起来些什么了?”我有点小兴奋的问他。
“就是一些小片段,连不起来,大多数还是关于你的。”闷油瓶说。
我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对于闷油瓶的这个回答我还是满意滴!
大对数是关于我的,大多数是关于我的,大多数是关于我的。
哈哈哈!
“我来收拾。我给你说过,以后这些事都我来。我看你做一次就会了。”闷油瓶却按着我拿着碗的手说。
哇,你真好!我犹豫了一秒就将手里的碗递给他。哈哈哈有人洗碗还不好吗?这小哥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粽子,做得了家务。
简直就是十全十美万里挑一啊!
“你去换衣服,你不是要去堂口吗?一会迟到了。”闷油瓶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哦,我一下记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又想起刚才闷油瓶给我说的朱元璋,就问他:“你给我说了这么多,那么这事你有什么看法?”
“你先去,我洗完碗过来给你说。”闷油瓶说,说完他就端着碗走了。
我只好依言去屋里换衣服。
今天要见所有堂口的掌柜,又要惩罚背叛者立威,所以还是要穿得庄重一点。
我拿出一件雪白的丝质立领衬衣,准备搭配一套深灰色的量身裁剪的中山服。我将睡衣脱下,穿上衬衣,又穿上裤子和外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小平头精精神神,脸上一定要做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深灰色的中山服显得我比较稳重,更重要的是显出了我硕长的身材,雪白的丝质立领衬衣的领子和袖子在外套的领和袖子间露了一小截出来。
完美,帅呆了!一看就是个道上枭雄!
闷油瓶这时也走了进来,看着我愣了一下。
我心里美滋滋。
老子的姿色还是不错的吧?你特么是看呆了吗,哈哈哈。
这时闷油瓶却说:“吴邪,今天好像降温了,你穿这么薄,不冷吗?”
我······
半晌我才回答:“那里有空调!”说完就不去看他,一个人自顾自的扣扣子。
这时闷油瓶又走过来,说:“我帮你。”
一边说他就一边帮我扣扣子。
我呆呆站在原处看着他站在我面前给我扣扣子,心里只觉得有无数种滋味,总的说来,就是有那么一丝丝慰贴,一丝丝感动,一丝丝开心,一丝丝甜蜜······又觉得有点忧郁。
艾玛闷油瓶你现在怎么对我这么好,以后万一你又失踪了我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我连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呸呸呸,你这乌鸦嘴!
闷油瓶给我把衣服扣子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扣好了,退后一步看了一下说:“其实还是不错。”
我不爽,什么叫其实还是不错,道上都说我吴家小三爷有一副玉树临风的好皮相,那是相当的不错好不好!
这时闷油瓶又说:“关于今天你去堂口,我的看法是法不责众,对于首恶是要严惩,但是其他的人,就没有必要。”
“那其他的人就这么算了吗?”我说:“如果就这么算了,如果以后再出这样的事,怕是有更多的人来当这个不能责罚的众哦!况且这些人留在我身边我也不放心。就像随时安了个定时炸弹一样。”
“也不是就不给他们教训了,你可以这样······”闷油瓶慢慢说。
哑姐的堂口就在吴山广场的河坊街,这里是杭州有名的古玩街,哑姐最初入行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开了一个小小的铺子。而今,这个铺子已经成为古玩街最大的古董铺。
我带着闷油瓶一下车第一眼看到了铺子大门两旁的朱红色柱子上盘着的张牙舞爪得像要飞上天似的两条大金龙。而门前的台阶是一种黑色的石头,看起来润泽生光,听说是一种玉。搞得我以前一直还有点当心有人把我们铺子的台阶挖了,不过这么久了也没见人动手,我还经常看到隔壁铺子的小屁孩在我们这黑色台阶两旁滑滑梯。铺子那占了三个门面的朱红色大门却是闭着的,这门少有打开,哑姐不接寻常散客,来看货的都是熟客或是熟客介绍来的,先就联系好哑姐的,才敲得开这朱红大门。
关于这一点我曾经问哑姐,既然你只接熟客,又何必开这么大的铺子,干我们这一行的,总有点见不得光,太过于显眼了也不好。
哑姐却说这铺子是给三叔留的。
“不管他在哪里,还在不在人世。我总要给他留一个众人眼中都光彩好看的面子。也好让人记得有一个吴三省,以前是在这里称霸一方的。”哑姐当时是这样说的。
我当时默然。
我不知道三叔和哑姐以前的关系到了哪一步,但是三叔爱的是陈文锦,这是毋容置疑的。
而哑姐却在三叔失踪后虽然结了婚,但是又很快离了婚,然后就这么孑然一身,守在这里,一直守着她给三叔留的面子。
我想她估计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一直守着,守一个可能永远回不来的人,守一个一辈子醒不来的梦。
搞得我经常一见到哑姐就在心里骂三叔这个老混蛋,走就走吧,看你留的风流债!
好在哑姐做事是十分谨慎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她的这么一家门面光辉夺目的关门大铺子虽然一直盘踞在古玩街,也居然没被雷子捣了。
我又看着紧闭的朱红大门顶上黑色的真金字匾,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吴氏万宝堂”。
吴氏,哑姐在她自己心目中早就将自己认为是我们吴家的吴氏了吧。
我站在大门口敲了敲门,朱红色的大门就向着两边完全打开了,门一开我看到哑姐站在屋子中间,穿了一件深紫色缎子的中式棉袄,配着黑缎子的裤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归拢在后脑勺扎了一个利索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沉稳,干练,端庄。旁边整齐的站着她手下的伙计,见到我都低头喊了一声:“小三爷!”
我向着哑姐点点头。
她也点了点头,就领着我向内走。
“这身衣服不称你。”我一边跟着她走一边说:“你不要总是穿得像一个老太婆。你又不老。”
哑姐却在前头头也不回的说:“你又说这些干什么,我早说过,我的心不但已经老了,还已经死了。”
我默然。
我心里又在骂三叔这个老混蛋了。
对于哑姐,我是尊敬的。
在三年前我最初开始接手三叔的产业的时候,除了我二叔的鼎力支持,霍家与解家的帮助外,我在三叔盘口内部唯一的支持就是哑姐。
从一开始的组织属于我自己的嫡系,到力量壮大以后硬碰硬打压不服从者,然后是最后的归拢安抚安插眼线控制盘口。这些艰难困苦的一步一步,她都陪我一一走过。而她对我的支持几乎就是无条件无底线的。
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姓吴,是吴三省的侄子。
她为我所做的一切,也就是想给自己所爱的人留一份姓吴的基业吧。
在铺子后面有一个栽着花草的小天井,天井后面还有座装饰得古色古香的小二楼。哑姐带着我们走过她用来谈生意的一楼,上到二楼就是一个极大的大厅。
这时厅里坐满了人,人声鼎沸的热闹得很。
哑姐在大厅的门口就站住了,示意我走前面。
我点点头,大步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哑姐和闷油瓶,王盟以及王盟的十来个伙计。
我走进大厅里,走到了最前方正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哑姐带着闷油瓶坐在了我下手的左边,王盟坐在了右边。
而王盟带来的十来个伙计,扇形站在了我的身后。
然后我坐在座位上,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刚刚都还热闹非凡大厅就慢慢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环顾了一下大厅,知道我盘口所有堂口的掌柜都到齐了。
我向着王盟点点头,王盟就站起来喊:“把人都带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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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简直挑战我权威
然后我看着哑姐的伙计牵了一串捆在一起的人走了出来。
我数了数,那天闹事的人一个不差,全部在。卢中和小胡受了特别对待,单独的五花大绑着。而刘二,还躺在担架上起不来,也被抬着来了。
这些人一进门,本来还算安静的大厅里又开始嗡嗡的闹腾起来,很多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哑姐的伙计将这些人全部牵到大厅的正中央,正对着我在我下首站着。
刘二也被放在了大厅中央的地上。
我坐在座位上,居高临下审视着这些人。
那些人也望着我,他们被关了几天不见天日,都显得十分憔悴。此刻望着我的目光里充满了乞求,悲哀和恐惧。
我转头看了一眼王盟。
王盟会意,站起来说:“大家安静一下,看到这些人,今天小三爷请大家来的目的想必大家也猜得到了吧。这些人做的事我想大家也都听说了。他们暗自扣下夹上来的明器私自倒卖不说,前几天还居然想趁小三爷视察堂口的时候对小三爷不利!大家说这些吃里爬外生了反骨的东西,应该怎么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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