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一直垂着眼睛安静的任由东方不败摆弄,待最后东方不败要出去的时候突然被朱佑樘一把拉住右手,朱佑樘看着东方不败疑惑的眼神认真的对东方不败说:
“东方,我为你画次眉吧。”明明很可笑,可东方不败竟然舍不得拒绝。
已经是晚间,铜镜前东方不败坐的端正,朱佑樘取了黛笔坐在东方不败面前一点一点的为他画着眉毛。
东方不败目光中全是朱佑樘为他认真画眉的样子。
东方不败的眉弓骨有些高,眼窝深邃似乎有一些大食人的血统,瞳孔是淡淡的棕色,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不怒自威,眼神十分凌厉……这些属于东方不败的特征随着朱佑樘的动作一点点的刻在朱佑樘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小朱啊,你现在得罪教主下一章会死的很惨呦。
谁还在,作者君现在午夜陪聊啊么么扎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任我行、任盈盈等人装作上官云的属下由上官云带着穿过猩猩滩成功摸上黑木崖。
上官云等人由教众引着来到日月神殿。
神殿里,教主宝座前的高阶上朱佑樘背对着殿门负手站立,鬓间长发被穿堂的风鼓动,皂色衣袍袍角翻飞。
跟在上官云后面的令狐冲只觉得眼前朱佑樘的背影分外熟悉,待朱佑樘缓缓转过身来令狐冲微张了嘴,竟然是在衡阳救过他一命的那个书生。
任我行看到朱佑樘心中有些惊讶,原本以为会是世俗谄媚不堪的人竟然有脱世的风姿,难怪东方不败会折在他身上。随即任我行开始担忧,这样的人会真的轻易的被收买?
朱佑樘一眼认出上官云身后那个膀壮腰圆眼神精锐的粗壮汉子是任我行,慢慢走下阶来冲任我行淡淡一笑:“任大教主。”
任我行也在打量朱佑樘:“东方不败呢?”
朱佑樘侧了身子伸出手引导任我行:“跟我来。”
任我行点点头昂首阔步直接走在前面,任盈盈冲朱佑樘微笑示意,令狐冲路过朱佑樘时停下脚步:“你竟然是魔……魔教的总管。”
朱佑樘侧了脸看令狐冲,笑的风轻云淡:“是啊,这便是缘分的奇妙之处。”
上官云跟在朱佑樘身后,他实在想不明白作为神教一人之下的朱佑樘有什么理由要和任盈盈合作迎回任我行。
因为有朱佑樘在前面引路任我行等人在教中如出入无人之境。
这黑木崖易守难攻,崖上教众把守紧密井然,如果没有上官云和朱佑樘与任我行勾结,任我行等人根本上不了黑木崖。
任我行等人跟在朱佑樘身后仔细留意着神教近几年的变化不得不佩服东方不败这几年成绩,确实将日月神教治理的很好。
从日月神殿穿到成德殿后经过一条长廊到了花园,花园西首来到一间石屋,石屋门前一直默默不语的朱佑樘手抚在暗门机关上突然顿住了手眼神迟疑。
任我行眼疾手快一把按在朱佑樘手腕掐上朱佑樘命脉瞪了眼睛:“有诈?”
朱佑樘扬了眼角迟疑退去,眸中冰冷如深海,不慌不忙:“任教主不信杨某?”
任我行不松手掐上朱佑樘手腕举高说:“东方不败诡计多端不由得老夫不警惕些。”
令狐冲看着朱佑樘犹豫着对任我行开口:“任伯父,我相信杨兄弟应当不会骗我们……”
任盈盈意外的看向令狐冲,她倒不是不相信朱佑樘是正人君子,而是她没想到令狐冲会为朱佑樘求情。
令狐冲看向任盈盈温柔解释:“衡阳时我受重伤是杨兄弟救了我一命。”
任我行看了一眼令狐冲一把松开朱佑樘的手,声音雄壮厚实:“既然我这女婿为你求情老夫便相信你一次,若你有诈,杀东方不败前老夫先要你的命!”
朱佑樘笑笑扭身打开暗门,穿过一条幽暗的地道来到一处幽僻的院子,园中花开烂漫小舍精致。
朱佑樘站到石子路上看着不远处的竹屋想起第一次发现这处地方的时候他一脸惊喜同东方不败说:“想不到这日月神教里竟然有这样精致的去处。”
那时东方不败坐在案前批示教中公文,看到朱佑樘一脸兴奋便笑着说:“你若喜欢,这院子便独独给了你,除了你我其他人谁也不知道。”
朱佑樘打开竹舍的门带着任我行等人走进去,东方不败穿着一身妖冶如血的红色衣袍坐在竹制的床上,见到朱佑樘带着任我行等人进来安然如常不动如山。
任盈盈指着东方不败问朱佑樘:“杨总管,你这是何意?”
朱佑樘说:“东方不败中了我的毒内功尽失如今被我点了穴毫无还手之力,任教主只需要杀了东方不败一人,这神教便落入任教主手中,这不就是兵不血刃,东方不败死吗?”
朱佑樘知道东方不败的视线一直停在他的脸上可他就是不肯看过去。
任我行哈哈大笑指着东方不败骂:“东方小儿你也有今天。”说着便要动手被任盈盈一把拦下。
“不是我信不过总管,还请总管见谅。”任盈盈说着掏出一柄短剑递给朱佑樘。
朱佑樘抬眉看向任盈盈,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朱佑樘将任盈盈的手推回去,没有接任盈盈的短剑。
任盈盈笑了:“总管不愿意?”
朱佑樘看了任盈盈一眼,无声讥笑,转过身从袖中掏出一柄短刀。
一直冷冷看着他们东方不败看着朱佑樘的动作眼波微动,随即看到朱佑樘拔开刀鞘向他走去,眼中光芒骤灭。
朱佑樘穿着皂色的衣袍冷着脸慢慢走近东方不败,这身衣服是东方不败一针一线亲手做的,王诚说喜欢一个人便是心心念念的在意,朱佑樘还没有彻底领悟东方不败却已经深陷其中。
东方不败从前对于朱佑樘感情难以把握总会露出恼怒的狠厉,如今亲眼看着朱佑樘拿了刀走近他反倒平静下来。
“东方不败你不过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凭什么值得我低三下四屈居于你之下?”朱佑樘一字一顿的声音如同两人处在黑木崖上相见时那般淡薄。
不男不女!阉人!
正是这样的淡漠惹怒了东方不败,撕裂了东方不败一脸平静,没有内功却想冲破穴道,最后狠狠的吐出一口血,眼中血色浓重狠狠的瞪着朱佑樘。
朱佑樘眸心一缩扭过身子反问任盈盈:“还需要在下动手吗?”细看之下他手中握紧的短刀微颤。
任盈盈扬起一个娇媚的笑容扭身对任我行说:“爹爹,东方不败将你困在西湖水牢十几年,你若亲手动手杀他虽解气东方不败却未必会痛苦……”说着任盈盈看了朱佑樘一眼。
任我行抚掌大笑,脸上青白胡子颤抖:“好,杨总管,你替老夫杀了东方不败老夫答应你的神教洛水以南漕运照给,还会让你做我身边的右护法。”
令狐冲皱眉:“这,未必强人所难。”
任盈盈摇头:“令狐大哥,东方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东方不败嘴角鲜血未尽峻削的脸因为任盈盈的话而微微抖动:好,这就是他精心疼爱十几年的孩子,将视线缓缓对正朱佑樘,朱佑樘也慢慢看过来。
东方不败可以想到朱佑樘那双眸子在阳光映射下会有海水般冰蓝的流光,他看着朱佑樘,亲眼看着,看着朱佑樘丝毫没有留情将一柄短刀捅进他的左胸。
“东方不败,你该死!”
二十七年中,这是东方不败受过最重的伤。
“教主,你还不动手!”在东方不败又吐出一口血水后红姑凄厉的声音响起,四周纷纷响起哨声和刀剑脱鞘的声音。
任我行令狐冲等人警惕背对背相靠,童百雄王诚带着精锐教众现出身来。
任我行哈哈冷笑:“这才该是东方小儿该有的手段,若是被一个小人玩弄手掌只见反倒让老夫小瞧了你。”说完一把扯过朱佑樘,脸上满是狞色:
“老夫说过,若有意外一定先要你的命!”说完生生打折朱佑樘一双腿,白花花的腿骨断茬冲破皮肉显露出来。
被冲出来的红姑扶起的的东方不败眸中一痛,以朱佑樘的武功任我行未必是他对手,可他却丝毫不打算还手。
被打断腿骨的朱佑樘一声不吭被任我行丢在一旁,垂了眼睛安静的呆在那里,自从红姑童百雄等人出现他便是如今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就连任我行打断他的腿,他都像是没有感觉的一般。
红姑提了剑看着朱佑樘咬牙:“教主,让奴婢去杀了他!”
王诚赶忙伸手拦下红姑:“教主。”
东方不败胸前伤口还在淌血,血水染红了里面白色的里衣,他的眼神已经有了癫狂之色,咬牙笑着说:“留着,本座亲自处理他!”
东方不败指了任我行:“既然来了那便痛痛快快打一架,缩头缩脑平白的丢人现眼。”
任我行哈哈大笑一把撤掉用来伪装的日月神教教众的帽篼:“正和老夫本意。”
东方不败身受重伤却依旧和任我行缠斗在一起。
王诚和童百雄也都和向问天令狐冲等人接上手。
任盈盈使得一长一短两柄剑和红姑打在一起,任盈盈笑红姑:“东方不败都自宫了你还对他这么痴心,他宁远迷恋一个男人都不愿正眼看你,你又是何必?”
红姑被任盈盈说到痛处,心中怒火正炙看到一旁的朱佑樘恨意朦了眼睛杀了任盈盈一个空提剑向朱佑樘杀去。
任盈盈弯了眉眼,嘴里冷冰冰的说:“蠢女人。”
朱佑樘丝毫不介意红姑的逼近,在红姑向他砍去时也一动不动,在剑快落下时朱佑樘伸手抓住剑刃不惧利刃划开皮肉的痛楚将红姑往旁边一带,另一只手快速出动,短刀的寒光擦红姑脸颊而过直击红姑身后偷袭红姑的任盈盈。
红姑惊恐回头看去,任盈盈心口插得的那柄短刀正是刚才插在东方不败左胸的那柄。
朱佑樘眸中冰蓝流光掠过,薄唇微启:“一个。”
红姑睁大眼睛看着朱佑樘满脸不解。
朱佑樘默默垂下眼睛又是刚才那种漠然的样子。
令狐冲见任盈盈身死先是一愣随即双眼骤红,大叫一声冲向朱佑樘。
东方不败抵抗任我行时看到令狐冲对着朱佑樘的拼命架势,不顾自身安危手中寸长绣花针向令狐冲脑心攻去,后背生生挨了任我行一掌,又是一口血水喷出。
朱佑樘明明没有看东方不败却心口一疼缓缓闭上眼睛,嘴中喃念:“两个。”本来被令狐冲闪过的绣花针中途打转将令狐冲穿脑而过。
又是一条人命。
朱佑樘闭眼皱了眉,双手紧握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楚。
女儿女婿具亡任我行身边只有向问天一人,上官云见势头不对早投降了。
任我行看着东方不败咬牙道:“杀得好!今天你我不死不休。”
王诚冷笑:“任我行,你以为你今日还逃得出去吗?”说完几百教众撑起强弓劲弩纷纷向任我行射去。
射出的不是箭而是贾布在悬空寺外用的腐臭无比的毒水。
令狐冲一死朱佑樘闭着的眼便再没有睁开过,如今任我行向问天二人面对整个神教,东方不败绝不会再有危险,他在安心的等待争斗结束。
朱佑樘闭了双眼,已经飞身到教众身后的东方不败却心头一颤狠声喝道:“朱佑樘!”
朱佑樘眉心一动,东方不败只觉得心头紧绷的那根弦蓦的松开。
朱佑樘只觉得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边开始聚集起一群人来,他听见有人说:
“杨莲亭勾结任我行背叛教主应当五马分尸。”
缓缓睁开双眼面前是东方不败满身鲜血眼神复杂狠厉却又痛楚明显。
朱佑樘缓缓转开脑袋不肯看东方不败。
王诚冲东方不败拱手:“教主,杨……莲亭或许是有苦衷,他近些年来为神教做的功绩都是有目共睹的……”
童百雄也神色复杂,最后缓缓叹口气:“东方兄弟,我老童是你的兄弟,想害你的人我老童第一个不放过,可是……这……杨莲亭还是留他一命吧。”
东方不败看着朱佑樘一身皂色的衣袍早已经满是鲜血和泥水,平日白皙的一张脸更是苍白,他由红姑扶着站在朱佑樘面前,之前的癫狂退去眸中却依旧留有血色。
东方不败咬牙冷冷的说:“送去刑堂!吊起来!”
一直默不作声的朱佑樘听到这句话突然扬起一个笑容,一脸释然。
大山被掏空一部分设置成日月神教的刑堂,专门处理犯了错的教众和叛徒,其中刑法手段阴狠异常,扒皮、剔骨、取髓……
因在山中终年见不到阳光,日月神教的刑堂竟比百姓口中相传的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
朱佑樘就被关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还未靠近朱佑樘便感觉到了冲天的怨气和煞气,这是一个平常他绝不会轻易驻足的地方,今日他怕是要是葬身在此了。
刑堂里朱佑樘双手带着铁环被吊在扣进山壁的锁链上,双脚凌空。
刑堂的严长老同朱佑樘有些交情,见朱佑樘腿骨白花花的露在外面叹口气问他:
“我帮你寻些药材吧。”
朱佑樘笑着摇头:“都是要死的人了不要浪费东西了。”
严长老不解:“教主待你不薄,你好好的招惹那任我行做什么?”
朱佑樘不说话。
严长老见朱佑樘这幅样子摇摇头出去。
沉重的大门咯吱咯吱的缓缓合上,关着朱佑樘的这间牢房内只有豆大的一点灯光闪动,墙壁就是山壁,岩水静静的自高处留下,仿佛已经这样流了万年。
岩壁中有一个身着黄袍的年轻人缓缓现出身来,他问朱佑樘:“可要我为帝君治伤?”
朱佑樘摇头:“你且回去吧,我无碍。”
年轻人缓缓点头退进山壁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唯一的光源燃尽,整个牢房变得黝黑无比,让朱佑樘有种他仿佛已经和大山融为一体的错觉。
又不知过了多久刑堂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动,一盏孤灯燃起,东方不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刑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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