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岑喝了热水,又躺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但是头还是很痛,棉花糖跳**凑到他的身边,粉嫩的小鼻子在他的脸边嗅嗅,被荆楚扬毫不留情地赶下去。
“棉花糖,你过来。”荆楚扬抓住棉花糖的两只前爪,把它抱到墙边,让它面朝墙壁,“面壁思过,快点。”
蒋岑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棉花糖面朝墙壁,两只前爪搭在墙上,一脸无辜地看着旁边的荆楚扬,口中喵呜喵呜叫着,还挺不乐意。
“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荆楚扬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继续训它:“那地方是能随便玩的吗?讲过多少次了,那里不能去不能去,讲不听?哎你干嘛?站好!”
棉花糖在荆楚扬的魔爪下扭来扭去,后直接一掌拍到荆楚扬的脸上,跳**凑到蒋岑身边,喵呜喵呜叫着,似乎是在叫他帮它,蒋岑忍俊不禁,方才的害怕都抛至脑后,伸手捏了捏它的小爪子。
“怎么,还会找人帮忙了?”荆楚扬坐在床边,头大地看着自家的猫咪,伸手戳了戳它的脸蛋,又被呼了一巴掌,他抓着它的爪子把它放到蒋岑面前,说:“不许再胡闹,再有下次,罚你一周没有小鱼干吃,听到没有?”
棉花糖委屈地喵呜了一声,挣脱荆楚扬的手,用自己的身体围住蒋岑,然后躺倒,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讨好他。
“我没事了,谢谢你。”蒋岑抹了把脸,推了推身后的棉花糖,顺手拍它一把,不满地说:“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和你玩了。”
喵呜~棉花糖一甩尾巴。
好嘛,人家知道了啦。
荆楚扬重新回到床边坐下,犹豫很久才开口,试探地问:“小岑,你……为什么一定要当演员?”他想了很久,还是很想知道原因,就算真的是为了邵泽,他也认了。
蒋岑低头,沉默良久轻声回答:“为了邵泽。”
荆楚扬闻言,心中咯噔一响,原本怀有的期待被一扫而空,巨大的失落感将他淹没,他深黑的眸子霎时黯淡下来,他没有猜错,果然是为了邵泽,蒋岑真的喜欢邵泽。
他晚了一步。
然而就在荆楚扬沉浸在难过当中时,只听蒋岑继续道:“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要进娱乐圈,要做演员,要努力爬的比他高,让他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荆楚扬不是外人,所以蒋岑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了他,唯独隐瞒了重生的事实,变成小人已经足够惊世骇俗,就不告诉他自己还是重生的了。
“你说什么?”荆楚扬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不敢置信地反问:“你是说,是邵泽害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所以你进娱乐圈,是为了……”
“报仇。”蒋岑接上荆楚扬的话,语气淡淡,没错,他就是要报仇。
荆楚扬心里狂喜,手指暗暗收紧又放开,轻咳几声掩饰自己的高兴,然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起来,他莫名得到了安慰,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还好下定决心多问了一句,否则还要误会他的小岑。
“可是你的身体每天只有五个小时能变大,你要小心隔绝意外的发生,不能被别人发现秘密。”荆楚扬说。
“我知道。”蒋岑笑着回答,抬眸看他,目光信任,“况且我也不是一个人,这不还有你吗?我相信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荆楚扬觉得自己好像被带进了一个圈套里,话说到此处,好像自己不帮也不行了?他深思熟虑后,认真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切都得听我的,我会安排时间把你签在我们公司,你的一切都由我亲自过目,可以吗?”
“好。”蒋岑应下,只要能报仇就好,好不容易等到了这次机会,他不想失去,更不能失去,他站起身走到荆楚扬的面前,伸出小指勾住他的手指摇了摇,“那就这么说定了,楚扬,谢谢你。”
荆楚扬摇摇头,没有什么比心上人还没喜欢的人更让他高兴的了,这说明他还有机会,况且他的人,他自己会保护,管他变大变小,只要有他在,谁也别想欺负他的小岑。
——阿嚏!
蒋岑鼻子痒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接二连三的,根本停不下来,头还是隐隐作痛,大概是刚才在阳台上吹了冷风,感冒了。
荆楚扬拿来感冒药,按出一颗胶囊递给蒋岑,但是蒋岑吞了半天,非但没把胶囊咽下去,还险些噎着自己,吓得荆楚扬连忙夺过胶囊扔在一边,想了想,去泡了杯中成药过来。
胶囊不苦,中成药远远的就能闻到苦味,蒋岑紧绷着一张脸,喃喃开口:“其实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吃药的。”
“不行,你现在身体特殊,即使是小感冒也必须重视,乖,把它喝了。”荆楚扬舀起一勺药送到蒋岑嘴边,用眼神示意他喝下去。
蒋岑不得已,只得捧着小勺子,自己一口一口把药喝干净,表情如同上战场一般悲壮,他几口咽完,嘴里一股苦味。
荆楚扬看他的表情就想笑,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小颗糖递到他的面前,道:“吃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逼你吃毒丨药。”
蒋岑苦着脸接过糖,剥了糖纸直接塞进嘴里,糖的香甜在唇舌之间泛开,苦味顿时被冲淡,他砸吧嘴,把糖嚼碎吞下去。
喝完了药,蒋岑发现自己被棉花糖带出来,也没有带钥匙,他焦急地抬头看荆楚扬,没钥匙他要怎么回家,难不成又让开锁公司来开门?
“你忘了吗,新装的门是可以指纹解锁的。”荆楚扬提醒。
蒋岑:“……”
对哦,他居然忘记了。
荆楚扬忍笑,托起蒋岑的身体,出门带他到隔壁,倾身让他的小手搭在门上指纹解锁的地方,许是人变小了指纹也跟着变小,一开始门的智能系统还不能准确识别出来,蒋岑回头求助地看着荆楚扬,又往手指上哈了一口气,滴的一声,门锁终于识别成功,自动打开。
两人用指纹解锁进了家门,荆楚扬把他放在床上,细心嘱咐一阵后,他回到自己家里,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邵泽二字,跳出来上万条结果。
他耐心地浏览着,把邵泽的资料从头到尾看了个遍,本来无感的人,现在看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竟然就是这家伙害他的小岑变成这样,不可饶恕。
总之,他会帮他报仇。
☆、第九章 .你的心上人是谁
第九章.你的心上人是谁
虽然已经喝过药了,但是蒋岑的头疼还是在持续着,躺在床上,他久久也没能入眠,脑中针扎般的难受,他索性打开电视机,百无聊赖地开始看电视,消磨时间,后半夜终于疲惫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蒋岑的感冒非但没有好,还有更严重了的趋势,喉咙里也痒痒的,像是有蚂蚁在爬,痛倒是不痛,只是时不时会咳嗽几声,蒋岑从床上晕乎乎地爬起来,险些一跤栽到地上。
荆楚扬做好了早饭送过来,看到蒋岑无精打采地来开门,吓了一跳,连忙托起他的身体走到客厅里,用指腹搭在他的额头上感觉了一下,不烫,并没有发烧,但他现在身体特殊,小小的感冒也不能不重视,于是荆楚扬三两口吃完了早饭,“等会我带你去医院,先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蒋岑拒绝,他从小就不喜欢看医生,对医生打心底里的抵触,大概是因为刚出娘胎的时候身体不好,常常去医院的缘故。
“别任性,感冒不是小病,如果拖着不管,让你变正常的时间缩短了,或者不规律了,那怎么办?”荆楚扬连哄带骗,全力劝说。他忽然庆幸昨晚没给蒋岑吃那颗胶囊,西药和中成药、中药的成分不一样,万一对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那可就麻烦了。
蒋岑耷拉着脑袋,虽然很不乐意,但是不否认他说的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只好满不情愿地点点头,到床上坐等中午的到来。
自家主人去了隔壁,家里就成了棉花糖的天堂,搬家过来的时候家里有不少纸箱,这些纸箱就成了棉花糖自娱自乐的玩具,它不时地跳进箱子里,瞪圆了眼睛在里面待了会儿,又自己嗖地跳出来,来来回回许多次,玩得不亦乐乎。
过了会儿,它觉得有些无聊,便踱步到阳台上,通过通道来到隔壁阳台上,抬眼看到自家主人正在里面陪蒋岑聊天,于是喵呜一声,从门缝里挤进去。
主人说过,蒋岑以后也会成为它的主人,要对它好一点,棉花糖本来也很喜欢这个小不点,它歪着脑袋看了看床上的两人,跳**,在蒋岑旁边趴倒。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不觉时钟便指向了正午十二点,蒋岑准时地变回了正常的大小,在屋里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出来。
“走吧。”荆楚扬已经换好衣服在客厅等待,棉花糖跑到两人脚边,仰头看着他们,他低头摸了摸棉花糖的脑袋,“乖,在家里等我回来。”
蒋岑跟着他出门,今天刚好降温,秋风有些冷,他穿着一件卫衣也没能抵挡住寒意,两人一起坐上车,开着开着,蒋岑发现这好像不是开往a市医院的路。
“我们去看中医。”荆楚扬答疑,“你的身体特殊,还是中医比较保险。”
蒋岑瞪眼,中中中中医?
车子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停下,九云堂是a市历史悠久的一家中医馆,据说已经有超一百年的悠久历史,所以每天来这里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荆楚扬带着蒋岑进去,排了个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
阿嚏!
蒋岑又打了个喷嚏,感觉鼻子痒痒的,于是用手去揉,身旁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抓住他,“不要揉,小心血管被揉破。”
蒋岑胡乱地点点头,虽然不发烧,但是头还是晕晕沉沉的,很想睡觉,他眯着眼睛小憩一会儿,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坐在他旁边的荆楚扬肩上一沉,蒋岑歪着脑袋枕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已然睡着了,熙熙攘攘的人走过走廊,不时传来儿童的喧闹声,肩上人动了动,无意识地皱眉,荆楚扬伸手捂住他的耳朵,让他安静地睡会觉。
时间一分一秒安静流逝,电子显示屏上的名字一个个跳出来,渐渐轮到蒋岑,荆楚扬轻拍他的脊背,温声叫醒他。
“到我了吗?”蒋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很久,抬眼一看时间,才一个多小时。
“进去吧。”荆楚扬侧过身,挡住肩上被压皱的衬衫,动了动酸疼的胳膊,跟在蒋岑的身后走进屋子里。
坐诊的中医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据说在九云堂已经呆了近四十年,经验丰富,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格外慈祥。
蒋岑坐在他的面前,配合医生的检查,果然是吹了冷风导致的感冒,加上最近早晚温差比较大,所以有了头疼和咳嗽的症状,不严重,吃几副中药,休息两天就会好。
荆楚扬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到一楼抓药,中药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抓药的医生手脚熟练地打开每一个抽屉,从里面称出适量的药材,分拣在每一包中,由于家里没有煎药的锅,荆楚扬又跑去买了个煎药锅,这才放心地回家。
坐在车上,蒋岑在一旁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荆楚扬稳稳地开着车,时而转头看他一眼,到了红灯,他停下车,指腹在蒋岑的脸上轻轻拂过。
这般容易生病,他怎能放心让他进鱼龙混杂的娱乐圈?荆楚扬垂眸,余光看见蒋岑睡梦中抖了一下,于是脱下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脚下踩下油门,继续往前开。
到了小区里,荆楚扬熄火停车,打开车门下车,一股冷风灌进车内,蒋岑瞬时醒过来,低头看到身上的衣服,又看到站在车外只穿了一件衬衫的荆楚扬,他迈开步子下车,伸手欲脱下外套还给面前人。
“先披着吧,我不冷。”荆楚扬送他回家,拿出煎锅,拆开一包中药倒在锅中,兑好水放在煤气灶上开始煎,不多时屋子里便充满了中药的味道,闻多了还挺提神醒脑。
蒋岑坐在沙发上,感冒的鼻子反应有些迟钝,许久才嗅到中药的味道,他苦着脸不看厨房,一想到那黑色的苦的不得了的药汁,他就恨不得立刻逃跑,说不定闷头睡一觉,病就好了。
中药在锅中咕噜咕噜的冒着汁,荆楚扬拿来抹布,将药汁倒在碗里,热腾腾的中药泛着苦涩的味道,他小心地端着碗走到客厅,放在茶几上。
“不能不喝吗?”蒋岑盯着那黑的冒泡的中药,还没喝就已经觉得喉咙中苦苦的,恶心反胃,他皱着眉端起碗,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蒋岑仰头,闭上眼把药汁几口吞下去,他猝然扔下碗,跑到卫生间里,对着马桶干呕半天,才觉得好过一些,荆楚扬跟着过来,帮他顺背。
“好些没有?”看他这样,荆楚扬心疼的很,可惜喝了中药不能吃糖也不能喝水,否则就会冲淡药性,他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让他休息一会儿。
荆楚扬回到家中,想了想,决定今晚给蒋岑做些清淡的菜,他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食材,洗手开始做晚饭。
隔壁的蒋岑变小之后,穿上小衣服在沙发上躺着,棉花糖从阳台跑过来和他玩,他揉了揉它的毛,枕在它的身上,眼神放空。
一个小时后,荆楚扬过来叫蒋岑吃饭,两人坐在餐桌上,棉花糖靠在他的身边,他吃一口,它盯着看一眼,小眼神渴望的很,如果不是荆楚扬眼神制止,就差把爪子伸过来了。
荆楚扬把棉花糖赶下去,让它到一旁吃猫粮去,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提醒,滑动接听,“妈,怎么了?”
两个月前荆楚扬一家人从国外回来,回到a市居住的地方,荆楚扬为了上班方便,自己搬出来,最终买了这一处房子住着。
“楚扬,最近还好吗?”电话那头是荆楚扬的妈妈,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荆家从来没有什么严格的规矩,荆妈妈也是把自家儿子当做朋友一样的来聊天、问候。
“挺好的。”荆楚扬倒好猫粮,回到餐桌旁坐下。
“有喜欢的人了吗?”荆妈妈单刀直入地问,三年前在国外,儿子和他们坦白了性向,虽然他们震惊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接受了,只不过过了三年多,儿子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让她不禁怀疑,儿子的出柜,是认真的吗?
荆楚扬被噎了下,起身离开餐桌,走到客厅的窗户边,倚着窗台望向外头的风景,目光中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温柔,“嗯。”
“有了?”荆妈妈很高兴,语调倏地变高。
“嗯。”怕妈妈没听清,荆楚扬又应了声,他转头看了眼正在吃饭的蒋岑,唇角扬起一抹笑。
不是突然有了,而是一直没变过,自始至终,都是他。
“那有时间带回来看看吧。”荆妈妈很好奇,能让儿子语气中透出一股难掩的温柔的人,是谁。
“再说吧,还没呢,不急。”荆楚扬把手机换了只耳朵,眼含笑意:“我有耐心等他。”
荆妈妈是聪明人,自然听出了儿子的意思,“既然这样,那等追到了再带回家给爸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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