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也好,没必要如此对自己。
自己不是什么醉酒断片的人,虽说自己昨天的确醉得昏天暗地甚至是错把顾堂误认成了白浩,但对于昨天的事他还是清楚的记得。
他忍受不了顾堂那么近距离地盯着自己目光,就如同昨天的目光,那样自己有种待宰的感觉,不喜欢。
所以这家伙是以为自己是因为昨晚的事,自己才会今天故意对他,所以自己的担心当成驴肝肺,顾堂不由地火了,“苏安沫你以为什么,不是因为爸妈担心,我可没伺候人的功夫,苏安沫别像个女人给我使性子。”
也不在乎安沫要不要喝粥,顾堂一手捏着安沫下巴,强迫着张嘴,一手势要把粥递送进安沫的嘴里。
“我说了不饿。”讨厌被强迫,随着安沫怒气和用着仅剩能自由的手猛地推甩顾堂的同时,还有摔落的粥。
“这么样烫疼着了吗?!我看看!!!”顾堂动手扒弄着安沫的衣服,生怕多一分就会受伤。
“不,不,不用,没事。”看着自己的衣服被这么扒开,胸膛袒露,显然安沫被顾堂的举动有些手足无措,淡漠的眸子变得惊慌。
“怎么可能没事,难道你小子到现在害羞,又不是没见过……”
一句话愣住了两人,静止,沉默。
“咳”顾堂试图打破着这尴尬再加尴尬的气氛,嘴角邪魅上扬一笑,狭长的桃花眼微动,又是一副痞味,“原来你小子更喜欢护士帮你换,苏安沫原来你也是要占他人便宜的花花肠子嘛!”
“请问需要帮忙吗?!”安沫还在为顾堂突然转换挑弄的话锋而呆愣,就有人不知事多的站了出来。
看着突然出现好意的护士小姐,良久安沫这才缓神地回了一句,“不,不,不用。”
待着护士小姐离去,顾堂终究是忍不住地笑了,原来淡漠的安沫还是会害羞的嘛!!!模样也是难得的呆萌。
“还不换衣服。”安沫自然地明白顾堂嘴里的笑意,低了眼睑更加的不愿见着顾堂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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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沫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酒精过敏比一般酒精过敏的人比较严重,打了针,掉了点滴也就好了一大半,出院是自然的。
“搭车吧?!我的车今天不行,不过我身上没有钱。”
顾堂如实汇报,平时出门基本都是靠自己的机动车,加之如今的支付宝,微信钱包的泛滥,刷卡帮安沫交了住院费,唯一的现金也买了早餐,身上也早已根本不存在坐车的零钱这回事。
“坐公交车吧。”安沫倒也没爽快。
“公交车?!”顾堂不禁挑眉。虽说顾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顾爸顾妈也是国内著名的话剧演员,有一定的家底,出门从来不是轿车也是自己的机车,再不也是计程车。
不搭理顾堂,安沫独自向站点走去。说不上的报复,私心倒是有——只是突然的想看看向来傲娇的顾堂也试试坐公交车的感受,这样的人应该没有坐过什么公交车之类的吧。
顾堂倒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此刻自己有求于安沫,也就乖乖地跟在后面,向站点出发……
安沫的身形和女生差不多,当然除了那一米八三的身高,也除此之外很瘦,但也算均匀,是女生那种细腰瘦腿的身材。那张冷着的脸应该算是男人的长相也没起多大的作用,毕竟那是张三分漂亮七分妖媚的面容,也只会平白增添女气。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为安沫换衣服时模样——虽然昨日夜里顾堂是透过湿答答的衬衫似有似无看到过,并且双手甚至肆无忌惮地摸过安沫的身体,但却没有如此明目张胆地在阳光下看着安沫白若如脂,凝作如膏的肌肤,腰身细瘦而结实不失性感。
也难怪母亲会把安沫代替想要女儿的寄托,不仅房间装扮似女生房间,就连衣服都偏女生化,若不是那身高撑着就全然是女生了,不过对于自己自然那身高也算是娇小了,毕竟自己一米八八不是。
一阵风吹袭而过……乱了头发,也乱了心境——突然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揉那柔滑的头发……
“怎么了?!”
“头发乱了。”
对上那双受惊的鹿眼,顾堂原想酷酷地说出的,却终究自己也有些心慌,那双眼睛生的极为的清澈漂亮,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只是戴着那粗俗的眼镜,平时不注意到,只是今天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该上车了。”
不理会,漠视一切是安沫常用的处事方式,自然也就不会去在意顾堂那温热的掌心,以及自己明明知道顾堂触碰到自己时紧张握着的拳头。
担忧顾堂第一次乘坐公交车,上车刷卡后安沫还是拉着顾堂的手腕在车后面找了两个人的位置。
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了交谈,两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话。
但也是因为顾堂不出意外地出现了晕车现象,他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自己一不小心张张嘴都有可能吐出来。
“怎么样?!还是不舒服吗?!”见顾堂气色都变了,安沫不由地开始担心,试图帮着顾堂顺气却也没多大作用。
安沫开始的后悔,后悔不该故意带顾堂搭成公交车,自己得不偿失反而要照顾起顾堂,明明两人是对头来着。
“……一会就好!”安沫尽量着给顾堂透气……
“下洋站到了……”
“师傅,我们这站下车。”没有犹豫在提示器响起的一刻安沫便带着顾堂冲下了车。
下了车,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胃里也就没有了那么难受,只是仍旧的有些头晕着……
自己也是活该受罪,明明有着好好的车不骑,明明知道安沫可能借机整蛊自己,却还是心甘情愿,或许是自己对昨天的事愧疚,或许是这些日子里发现了漠然的安沫也会害怕、微笑、害羞,或许是安沫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总之他不由自主了,却不自知。
“喝点水吧,不会那么难受。”
透过指缝间的细缝随着阳光刺入眼睛还有安沫俊秀的面容,还是有些难受不想说话,也不想接过水。
也知道顾堂难受,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地坐到顾堂旁边的位置,打开了矿泉水的瓶盖,握着——想着等顾堂缓缓再喝,错在自己。
“对不起!”终究还是道了歉,知道顾堂昨天不是故意,并且也是自己先主动虽说自己醉得谁都不认识,早上顾堂也是好意,却还是要故意整蛊,自己还真不是好人。
“你也知道对不起我了,”什么时候顾堂已经拿起矿泉水喝了,“这次我记下了,记得下次还我。”
“还不走吗?!”见着安沫还坐在长椅上,阳光下呆然还没反应的模样竟是可爱,“我是体育特长生,休息一下就会没事!再不走赶不上车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喜欢我(4)
篮球场上,篮球被前后左右不停地拍着,顾堂弯着腰,宽大的手掌控制篮球的轨动,黑曜闪烁的眼珠溜溜地转动,寻找“突围”的机会。对面防守的四维也毫不输气势,鹰般的双眼丝毫不放过顾堂任何的动作。
突然的嘴角上扬,顾堂加快了步伐,一左一右拐地势如破竹冲破了四维的防线,来到篮下,纵身虎跳,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之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框内……
打球累了的两人直接干脆地躺倒在地,因为剧烈运动而上下起伏而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只
是有人仍不忘八卦的本质,手挥动着推了推顾堂,“…顾堂我怎么觉得你和安沫的关系不一般呀?!就是怎么他生病了是你给他请的假呀?!”
一开始四维或许是相信两人的确是儿时发小的朋友,可慢慢的又似乎不是那样。说是朋友有时自己倒是和安沫更有话说,虽然是自己主动,但又似乎顾堂对安沫的事更加了解,但两人却基本没话说。
“难道我给你请呀?!”按惯例顾堂直接的无视,笑着,“这个我倒是不介意,什么时候你又挨上了你家老霸头鞭子,我一定替你请。”
“去你的,闭上你的乌鸦嘴,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到自家老霸头,四维是抵触的,什么年代了还对自己设了条条框框,还有古老到祖宗都不知道有没有的鞭刑家规。自然四维也没少挨的。
“行了,回家吧?!”也不再逗弄四维,把手里的篮球扔进了四维怀里,就催促着回家。
见着顾堂这整装待发的模样,四维就纳了闷,“你什么姓乖了,还能乖乖回家?!”
这是可太不像自己以往见到的顾堂了,虽说顾堂是凭着一张人畜无害,帅到自己甚至嫉妒的脸在世间横行霸道,但真实的顾堂的不良记录那可是实打实。话说自己第一次逃课,冲撞老师…都是跟着顾堂学的。
“罗罗……”见着四维还在发呆,不由调侃地叫了声。
“去你的,顾堂我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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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路上逛街的行人也逐渐增多,而咖啡厅安沫一如既往地忙碌来回穿梭……
忙活了半天总算是能稍作休息手机却上响了起来,就接电话的瞬间安沫的脸色不由的凝重,双眼之间的眉头锁的更深——
“店长,不好意思我今天请假。”
不出一秒,安沫迅速脱掉围裙,失措着面容不等回答便冲出了咖啡厅……
“安沫……”
“妈?!”冲进房间安沫迫切地叫喊着。
屋子里到处是一片狼藉,砸碎了花瓶,东倒西歪的桌椅,散乱四周的衣服……眼神更是的担忧。
“妈……”
“安沫呀,妈妈对不起你呀,你爸他又赌了。”
只见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妇人,也就是安沫的母亲苏母哭丧着脸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哀怨地哭诉着。
果然又是这样,来的路上便已猜到的却还是忍不住地问,保留那么一丝的希望,就算是想自己了,但事实终究是事实。对于这样的事安沫早已习惯,原本的惊慌也就自然的变得淡漠。
安抚了苏母,安沫习惯式地沉默着整理摆放起地上杂乱的物件,这一次该是冲着自己来了。
“哟,安沫回来了,”正当安沫想着,突然一个浑身酒气,带着七八分的醉意,见着安沫便笑脸相迎的男人,苏父跌撞着了进来,靠近着安沫,“正好爸爸借了五万块,记得把钱给了白浩。”
理所应当,没有丝毫的责任,似乎有了事事能干的安沫,苏父就觉着自己做什么都有人扛着。
白浩的父亲是这片区有名放债人,黑白两道都给面子,所以即使白浩在外怎么的嚣张也都没事管的着,也就顺带白浩也会为着父亲要债,而苏父便是常年的债务人。
但安沫和白浩的认识却于债务无关,两家人住同一区,自幼便认识,算是青梅竹马一类,却又只能是一起长大的关系罢了,真正的是白浩是安沫的死敌。
“没有,我没有钱。”
不带一丝思考,一口的回绝,语气也是冰冷的不能再冷,就是眼睛都不曾地看向苏父,对于苏父他没有感情。
“喂,苏安沫你小子给爸爸装蒜啊,”安沫的态度倒是惹着苏父,食指指点着地质问,“之前的十万不也是你还给了白浩那小子的吗?!现在不过才五万而已……”
“够了……”一语谶破了安沫强忍的脾气,甩开了苏父的手,其实他更想的是甩开苏父那让他厌恶着的整个人,“一年前我已经明确的说过,我这辈子不会再帮你还债,你要的钱我也没有。”
对于苏安沫而言,一年前和十万块的债务都是他不可触碰的雷点,更是他噩梦的开始。
“呵,苏安沫你翅膀硬了啊?!是呀现在有了有钱的父母就想甩了我们,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了这么大还能到现在享福啊?!”
“呵,”安沫不由的冷笑,“我还真是谢谢你把我养大,谢谢你让我知道什么叫父债子还,谢谢你让我每天都能从噩梦中惊醒……而我痛恨的是我应该在一年前就死掉的。”
眼眶不由的血红。
如果真的要还,他苏安沫还的还不够——从懂事以来,苏父实践证明赌鬼恶魔的行为,不知让安沫和苏母吃了多少苦头,每天担心着讨债的人又上门,又害怕着输钱醉酒苏父的毒打。
“安沫,不要说,不要说……是我们欠你的。”
苏母紧紧的抱住安沫的腰身,阻止着安沫继续说下去,不是安沫就是她都不愿想起——一年前安沫那张绝望的面容,以及鲜血四处流淌的景象……那样极近绝望疯狂的安沫让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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