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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头的蓝染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
“阿,我似乎遗漏了一件事。”
雨葛兰只见前方的人侧过头,似笑非笑的神情映在自己睁大的海蓝色瞳孔中。
“蓝染惣右介,我的名子。”
【蓝染…大人。】
雨葛兰嘴唇动了又动,下定决心般一抿,然后带着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心情将脑子里想的喊了出来。
“蓝染大人！”
蓝染挑眉,对雨葛兰称呼他的方式不反对也不赞成,算是默认的将头转回正面继续前进,留给雨葛兰一个从容的背影。
蓝染的默认,让雨葛兰气色良好的白净小脸,染上了打从心底感到喜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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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探查的期限为一个月,教导雨葛兰的时间其实并不充裕。
蓝染利用一天时间测出雨葛兰的基础素质,然后安排了一连串能达到锻炼效果且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训练列表。
他发现雨葛兰没办法凝聚灵子制成武器,推测是灵魂分赠减弱了雨葛兰的能力,让他连制作属于自己的武器也做不到。
雨葛兰选择刀剑做武器,蓝染就将自己钻研的剑术授予他,山本元柳斋创立的剑法并不适合雨葛兰。
他教导雨葛兰握剑、制敌,让他不再盲目的挥剑,过程中理论性发言他则要雨葛兰谨记于心,将来有的是时间让雨葛兰一一体会。
蓝染是个好老师,他有足够的耐心和丰富的知识,手把手的教,调整正确的姿势。
他很直接的告诉雨葛兰,错的就更正,不懂的就问,他希望他的悉心教导能收获成正比的结果,而不是表面的理解,如果雨葛兰学只学一半,那对蓝染来说和白搭没两样。
虽然虚的战斗方式人类无法学习,但应对方法却十分重要,像雨葛兰这种有灵力的小孩碰到虚的机率非常高,没有能耐就只能当补品,所以为保实验品()完整,蓝染在教导雨葛兰这件事上也是煞费苦心,其用心程度唯一的受益者雨葛兰自然最清楚。
雨葛兰不会在乎蓝染这么用心有什么目的,他只看见蓝染对他好,教导他生存技能,让他变强让他有能力替自己做选择,如果蓝染要利用他也没关系,雨葛兰甚至期望能听见蓝染开口说出肯定他、需要他的字眼。
蓝染不会知道,以利己为出发点所作出的行为间接获得了金发小男孩的忠诚之心,藉由分离前得到的物品寄托思念,让雨葛兰即使后来长达千年未见蓝染,这份真挚的感情也没有随时间流逝。
“雨果,我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雨葛兰用力点了下头,抬眼认真地注视蓝染的眸子。
那是一双看上去优雅温和的眼睛,但雨葛兰知道,眼前之人性子凉薄,根本就没将人命放在眼里,隐藏了真实的情绪,像漆黑泥潭那般的深。
这就是他认准的人阿!雨葛兰想。
手中握着的木棍在面前举直,粗糙的棍子在此刻有如锋利的剑刃,雨葛兰以往没有自信的眼神焕然一新,他用庄严的态度立下誓言。
“不骄傲,不急躁。
别要求战斗应具备美学，
别要求死亡须具备美德，
别只顾成全一己之命，
剑尖指向该斩杀的敌人……”
雨葛兰顿了顿,目光掺杂了些许迟疑。
“我的剑,将为自己而挥。”
其实,他更想为了蓝染而挥。
想成为蓝染的剑,替他扫除一切障碍,即便自己现在还只是无法担当重任的未成年人。
但是蓝染灌输他的观念却不是如此。
蓝染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是不希望雨葛兰在未来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却还是为了某人而失去性命。
至于要雨葛兰跟随的念头,就凭雨葛兰现在的小个子小胳膊,再加上空有实战用不上的特殊能力与勤奋劲,却看不出有什么过人的发展潜力,综合以上,即便将自身所学授予了他,蓝染还是没想过把雨葛兰培养成部下。
对雨葛兰的懂事颇为满意,蓝染的手掌放在雨葛兰柔软的金发上摩擦了阵,带点称赞意味。
雨葛兰受宠若惊的闭上眼,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握木棍的手因紧张的心情下意识的收紧。
见雨葛兰反应如此‘可爱’,蓝染难得地勾起唇角,摸够了柔顺的金毛,离手前还拍了拍小脑袋,蓝染把手伸进里襟,拿出来时握合的拳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细线,细线最下方串着一枚透亮的浅金色晶体。
华贵的浅金色有如少年阳光下的发,闪闪发亮。
蓝染将坠子举至雨葛兰眼前,晶体平滑透亮似有流光从表面闪过,雨葛兰的视线当下便被吸引了去。
“这坠子是能量实体化的结晶,我初次尝试制作的成品,你愿意收下吗雨果。”
小小的坠饰暗藏玄机,只不过比起蓝染之后制作出来的完成品,雨葛兰手上的精致坠子只能说是功能单一的纪录仪器。
雨葛兰伸手接过坠子顺便道了谢,他小心地将坠子收在手中,海蓝的瞳仁看向蓝染时多了悲伤与不舍的情绪。
雨葛兰很聪明,所以他知道蓝染的举动代表着什么。
蓝染没有意愿带他走,雨葛兰不会问为什么,他不会去质疑蓝染的任何决定。
不愿质疑,也无须质疑。
短短一个月的相处,蓝染已然成为他的天。
只是……
【如果可以跟着这个人,该有多好。】
还是会不由得这么想。
被雨葛兰直白的眼神注视着,好像不做点什么会说不过去,虽然蓝染根本就不可能良心不安,但他还是安抚性的拍了拍金色小脑袋。
蓝染垂下眼帘,遮住所有算计,他知道现在只差一句话。
说出那句话,就能在没有自信的孩子心底,留下无法抹灭的痕迹。
蓝染一字一句的吐露,让雨葛兰清楚地听见。
“雨果,我需要你。”
雨葛兰当下瞬间明亮像似找到生存目标的眼眸,让蓝染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所以,努力变强吧！”
【我很期待见到你焕然一新的样子。】
………
……
蓝染离开了,带着从现世收集到的讯息回尸魂界复命。
而雨葛兰则是留在原处,那里有他不堪回首的过往,却又因蓝染的关系让雨葛兰拥有了珍贵的回忆。
往后的日子,雨葛兰不懈怠的精进自我,甚至一改先前对巴兹爱理不理的态度,认真学习,只愿将来能达成蓝染的期望。
作者有话要说：
现世篇到一段落啦～
接下来就是尸魂界和虚圈了！
晶体缀饰
第33章 第三十章
采光良好的和室内,棕发青年坐姿端正背颈打直,镜片后锐利却不失温和的眼睛直视木桌对面的元柳斋。
元柳斋双手环胸眉头紧蹙,认真的思考着,蓝染则是一脸耐心等待的专注表情,至少表面上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动,完全没有脚会麻的问题,元柳斋想的投入,蓝染依旧是那副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模子,实际上脑内活动进行了不下N次谁也不知道。
又过了一会,元柳斋想完他的终于愿意开金口了,他毫不吝啬地称赞让他感到满意的弟子。
“做的很好,惣右介。”
蓝染的表现没有让元柳斋失望,如元柳斋所预料,蓝染的办事能力果然令他放心,上缴的调查报告文字工整叙述条理分明,重点整理妥当,让他一眼看过便能理解事情发展。
光看字形工整与否便能对一个人的性格有所认识,再加上对方办事的态度,让元柳斋知道此人是否可以担当重任。
像元柳斋这类老顽固......呃不,像元柳斋这么严肃的个性,看重你永远别想要他明说,只能从平日里他的一举一动挖掘真相。
蓝染从未怀疑过自己能否完美达成任务,表面上却还是为维护自己扮演的‘有为好青年’形象,而一脸不好意思的说了几句推托之词。
任务完成了,卷轴也上交了,蓝染甫一踏出元柳斋的办公室就开始计划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所以说,高智商的人脑袋闲不下来这句话不是没有根据的,蓝染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元柳斋一脸心事重重却是什么也没告诉蓝染,蓝染知道他的老师自有想法,也没发问,更没表现出自己对此任务结果十分感兴趣。
蓝染清楚,自己扮演何种角色,有什么事该做,又有什么事不该做。
但别忘了,现世探察的任务可是由蓝染来执行的,以他的高智商就算什么都不问,山本元柳斋的想法他也能略知一二。
冲突难免,只是时间的问题。
出差告一段落,知道有很多文件待他处理的蓝染决定优先解决累积的工作再去虚圈。
身为五番队副队长,队内又没有队长坐镇,重心自然是落在他身上,十三番队还在建立初期,体制难免存在小瑕疵,各队成员也都不多,普遍很多处还有待改善。
“刷———”
拉開散發木質香氣的紙糊拉門，果不其然，房間內已經充滿紙張，張張堆疊的紙已有半人身高,蓝染看了满房文件一眼,便抬步绕过一迭迭文件走到中央桌后坐下,开始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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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室内,元柳斋写著书法,一笔一划皆到位,字形工整毫不含糊,一如提笔之人的性格,字迹给人一种古板陈旧近乎陈腐的感觉,却又同时让人感受到刚正不阿的正气。
元柳斋书写的正是即将传令下去的命令,一预想到命令被执行后的情景,元柳斋神情一凛,就连大笔挥霍的动作,都带上了肃杀之气。
元柳斋是知道友哈巴赫的,身为千年前就已经存在的老好几倍辈死神,他见过灵王,自然也见过‘残缺之子’,元柳斋看穿了对方的野心,知道他不会安于现状。
但没想到他竟然藉由发动战争,任意掠夺现世的魂魄!造成一直以来的平衡渐趋崩溃。
元柳斋觉得,友哈巴赫太过狂妄了。
【胆敢挑战规则,就必须拥有被格杀的觉悟！】
这还只是开端。
灭却师与死神的越演越烈,最后终将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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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suke---So---suke------！！”
镜花-真-闲闲没事做-水月面部朝上缓慢地在空气中飘荡着,从房间的一角飘到对角,再从对角飘回来,如此反复,幻化出来的丝质布料随着他的动作摆荡,轻缓悠哉,好不快活。
经过几次响应得到的都是无伤大雅但浪费时间又毫无意义的恶作剧骚扰,蓝染很干脆的再一次无视镜花水月,要多彻底就有多彻底。
见主人真不鸟自己了,镜花水月直喊无趣,维持幼童样子绕了房内几圈,就变回斩魄刀的形态安分的待在蓝染身旁。
对付这种玩性极强的刀,就要以不变应万变。
泰山崩于前,不动如山。
看他还怎么玩！
…………
……
日出时分,光亮穿透纸糊的拉门印在充满日式风格的榻榻米上。
蓝染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僵硬的骨头发出喀啦声响。
原本类属凌乱的文件已被他全部整理好,哪种性质、要送至哪里。
蓝染对自己只花一个晚上就将累积一个月的文件处理完的速度感到满意,早早处理完这些工作他就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接下来,只差把公文分批送至各区,任务就完成了。
虽然蓝染是五番队的最高负责人,但在人手紧缺的现下,这类粗活还是得由他一手包办。
抱着半人高的文件走出房间,然后空手回来,再继续抱着半人高的纸张走出去,如此反复做同样的动作好几次,堆在房内的公文逐渐减少。
将最后一批需经山本元柳斋批阅的文件放到元柳斋的办公处,和忙的不可开交的老师颔首示意,蓝染走出和室带上拉门,在门外滞留几秒,宽广的背影印在拉门上,深邃蕴含魔力的棕色眼瞳隐藏了多少东西,只有本人才知道。
没有在门外停留太久,蓝染待了会就离开了,埋头于公文的元柳斋注意到门外的人未马上离开,也没有多加在意。
蓝染返回居室,从腰间刀鞘抽出轻巧易携带、多功能斩魄刀,制造出另一个‘蓝染’,检查了下确定万无一失,抬手让手掌垂直于地面,在房内建起无色的结界,随后举起的手向前弯90°除了食指外其他四指自然放松,看似随意地用举着的指头一点空气。
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空气中出现齿形裂痕,上下各一排,有如噬人的口,黑漆漆的嘴巴撑到结界所能容纳的最大,面对森然大口的一片漆黑,蓝染在其中找到了不明显的归属感,他没有犹豫地踏步进去。
无形的结界在蓝染离开后自动消失,没有惊动任何人,而留在房内的‘蓝染’动了,举止自然地坐在桌后,随手拿起桌上的书本翻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字数颇少,别急着追打蠢作者～
中旬还有一篇确定能po上来!快码完了> “”<！！
下一章会有新角色登场喔！！（快猜猜是谁～～
第34章 第三十一章
虚圈,是一片不毛之地。
荒芜,光秃的石英树,这里就连杂草都见不到,除了细沙之外只有石头,灰色、白色,黯淡的色彩,单调的世界。
虚圈的构成很简单,生存方式也浅显易懂。
吞噬与被吞噬,杀与被杀,曾经的他,也是这简单世界的一员,过着粗糙却不必在乎太多的生活。
用一句话不加修饰,那么以前的日子拿‘没心没肺’来形容,大概非常贴切吧！
不过这么说也不大对,蓝染对于‘心’的理解并不全面,他可以用术语诠释‘心’,但所谓的‘心’,真的如同他从书本上汲取到的那些知识所形容的吗？
未来还很长,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蓝染能靠自己得出‘心’的定义。
脚踩冰凉的白沙,维持双手大张的中二姿势,口鼻充斥着虚圈特有的空气,站在大片白沙中的青年深吸一口气。
“——”
饱含灵子的虚圈空气经过呼吸道涌入肺部,再由吐气的行为融入空气中,熟悉的气息让蓝染发出满意的叹息。
就算成为死神在尸魂界待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期间享受了各类美食和书籍,但对于骨子里始终残留大虚本能的蓝染来说,果然还是虚圈最让他感到自在。
即便这里无趣到令人发指,没有美食也没有读物。
嗯,回到朝思暮想（并不）的虚圈,该好好计划一番,整顿整顿！
毕竟是要以大本营经营的地方,蓝染正打算勘查地形找出虚圈有发展潜力之处着重打理,却不想,蓄势待发的他连第一步都还来不及踏出去。
就在这时,异变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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