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地狱蝶出现在这里,那么蓝染已经不必猜测眼前的门扉通往哪里,他走过不存在丝毫外界声响的纯白空间,身影没入开启的拉门内。
极强的光亮剎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蓝染就算闭着双目也能感觉到四周暗了下来,他适应了会,再睁眼时果不其然回到了断界,地狱蝶在蓝染身边轻飘飘的飞着。
在另一个世界所经历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一点也不像梦,蓝染发现此刻心中竟然有种失落感,影响着他的思绪。
花了数秒整理好情绪,蓝染的眼神摒弃杂念恢复成冷静理智,但那层冷漠也只持续了一下子,到蓝染习惯性环视四周,发现地上躺了一个人时就崩裂了。
“……泉奈?!”
没错,正是宇智波泉奈,和蓝染相处了十几年的孩子,现已成为俊秀青年的泉奈此时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
距离很近,蓝染快走几步站到泉奈身边蹲下,手指轻触泉奈的皮肤。
透骨的冰凉感让蓝染狠狠皱眉,眼神流露隐晦的担忧。
怎么回事?泉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Sousuke……]
脑海响起的声音让蓝染身躯一震,响应呼唤的语调也有些许起伏。
“镜花水月?”
[嗯,我在。]
是么,可以交谈了。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真心感到庆幸,心绪回到最初的平和状态,蓝染没有细问镜花水月在上一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拇指摩擦了下镜花水月的刀柄,这种缺失的部分回归的感觉让蓝染甚感欣慰。
[Sousuke,你想帮他吗?]
[他快消失了,这个人。]
蓝染的回答是肯定的,他想帮泉奈,虽然不清楚泉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不排除可能是被他影响,他不愿就这样看着对方消失,泉奈跟无足轻重的蝼蚁不同,是被蓝染承认的存在。
“你有办法?”
[很简单,Sousuke只要把腰间的三日月给他就行了。]
[那是把很特别的刀,是可以稳定存在,一把‘守护’的刀。]
“原来如此,所以你让我收下三日月是为了因应被‘世界’吞噬的危险么?”
[嗯!他确实帮了很大的忙呢!]
“是阿,多亏了他。”才不至于让我在掺合历史轨迹时遭遇不测。
“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镜花水月。”
本就认为自己不需要第二把刀的蓝染毫不迟疑的抽出腰间的三日月放在泉奈身上,同时调侃镜花水月。
话音落下,蓝染感觉有人从背后环绕他的脖颈,让他下意识绷紧神经,无比熟悉的气息让蓝染的僵硬只维持一瞬,然后他放松了紧绷的肌肉。
只有蓝染看的见,由镜花水月幻化的身影从背后轻轻的抱住蓝染,层层堆栈的复杂衣摆像是没有重量般在空中飘荡,布料轻抚蓝染的脸颊。
蓝染垂下眼帘,挡住所有的情绪。
虚幻的声音响起,[Sousuke,对不起。]停顿了会,镜花水月再度开口,[在之前的空间我没办法和你交谈,所以对不起。]
镜花水月维持环抱蓝染的姿势,因为是幻化出来的虚影所以没有重量可言。
沉默蔓延,蓝染的视线停留在泉奈身上一直没开口,好似过了许久,蓝染轻声叹息。
“……以后还会发生这种情况?”
[我无法保证。]
镜花水月诚实的回答让蓝染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算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这就足够了。”
虽然无法交谈,但我知道你在我身边。
镜花水月高兴的心情传到与他接触的蓝染身上,进而对蓝染情绪造成些许影响。
不是镜花水月好哄,而是因为在乎,所以蓝染的语言具备左右情绪的力量。
“咳、咳咳!”
蓝染将泉奈的身体扶坐起,泉奈一看见蓝染愣了一下,反应激动的张口欲说话,却碍于生理反应捂嘴咳嗽,蓝染拍着泉奈的背耐心十足的等泉奈缓过来。
泉奈一恢复说话能力便神情激动的紧抓蓝染肩膀,混乱的情绪和急切的心情让泉奈控制不住力量,过度使力让蓝染感到不适的皱眉。
“蓝染?!是你没错吧!”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突然消失?”
“我和哥哥---”
蓝染制止泉奈想继续问下去的念头,在泉奈耳边低语,“我们晚点再说。”手指敲了下泉奈腿上的三日月,“这把刀收好,你很需要它。”
“切忌,务必随身携带。”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蓝染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严阵以待。
“找到了!快!”
一群穿着黑色服装的人向蓝染所在奔来,泉奈见如此阵仗绷紧全身,甚至还调整了身体姿势做好随时都能战斗的准备。
蓝染却在这时站了起来挡住身后的泉奈。
“?!”
无视泉奈实质般的视线,感受到久违灵压的蓝染对来者的身分内心已经有了答案,复数的脚步声在断界回响有种被无限拉长的感觉。
人群接近,面对大阵仗蓝染依旧不为所动,不言不语维持高深的风范,将装13的境界发挥到极致。
诸位带刀死神在蓝染面前停了下来。
“终于找到您了!蓝染副队长!”
“你是…?”
“我是小队长!在您失踪后临时组建这支团队负责寻找您的踪迹!”
“请您立刻与我们返回尸魂界!”语毕向蓝染深深一鞠躬。
“不必这么拘谨,麻烦你了。”
正想转身交代后面一众队员,眼角余光却瞄到从未见过的泉奈,小队长神情一肃。
“冒昧请问,您身后这位是?”
“多亏了他我才能回来,也带他一起回去。”
蓝染会这么说完全是把泉奈摆在小队长需以礼相待的位子上。
用的是命令式语气,但在蓝染温和风貌衬托下又不会让人产生不愉快,小队长没有异议决定先带人回去,之后就是总队长负责的范围了。
顺利回到了尸魂界,在被分别带开前蓝染见泉奈明明感到不安却装作镇定的样子,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并承诺办完事后会优先找他,泉奈备受压力的神经才得以稍微放松。
在泉奈的记忆里蓝染从未食言,虽然不易做出承诺,但只要答应的事蓝染就会做到。
所以泉奈愿意等,等蓝染事情结束后将知道的一切告诉他。
第49章 第四十五章 消失的查克拉
完全陌生的空间,泉奈坐姿端正的坐在榻榻米上,纳入刀鞘的长刀平摆在身侧,眼前待客的茶水泉奈碰都没碰,独处的现下泉奈的警戒线依旧没有放松,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泉奈感觉不到查克拉的存在,不是堵塞或封印而是完全感应不到,泉奈从未遇过这种情况,查克拉之于忍者就同灵力之于死神一样,是十分重要、不可或缺的一环,察觉的当下泉奈确实慌了神,不过素质高的他很快就镇定下来,顺从的跟着穿着黑衣的人进和室等待蓝染。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想问,泉奈记忆正常清楚记得在原本的世界发生的事,所以更是不解为何自己……还会活着。
对,他应该已经死了。
生命告终的感觉不难分辨,虽然不是以第三人称见证死亡而是以自身体验,泉奈当初知道自己快死了,才决绝的将身为一个宇智波必会感到骄傲之物的写轮眼奉献给他的哥哥,将守护族人的愿望一同托付给斑。
手指摸上闭着的眼皮,感受眼球的轮廓,泉奈没有高兴只有无尽的茫然。
双眼竟然还在,泉奈明明记得是在移植结束后和哥哥说完话他的记忆才中断,所以虽然还存有些许遗憾但他想做的事基本都做完了,是不带一丝怨恨的离开的。
当时为终于能休息而感到释然的泉奈,想的是对不起哥哥留他独自一人背负宇智波承重的宿愿,还有就是……如果能再见蓝染一面。
蓝染消失后过了几年,失去蓝染的宇智波在战场上渐趋劣势,表面上斑、泉奈和柱间、扉间势均力敌,但随着时间推移宇智波的败相愈来愈明显,但无论是斑还是泉奈都不愿接受,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战斗着。
斑和泉奈支撑着已成为负累的宇智波,全心的付出换来的是什么?他们只看到战意减弱的族人。
在他们为一族着想的时候,族里甚至出现了等同背叛两兄弟心意的投降者。
泉奈知道族人让他的哥哥受了许多委屈,但斑从不试着解释什么,蓝染消失后泉奈总是尽可能的跟着斑,虽然无法做到替对方解忧,却能成为唯一一个无条件支持斑的人。
最熟悉的前辈离开后,他们兄弟两就只剩彼此了。
轻敌致命,小时候蓝染就告诫过了,但是没有熟悉的叮嘱让泉奈遗忘了这点,对一族的荣耀写轮眼太过自信,所以在战场上彻底输给了扉间。
自负的代价惨重,泉奈将生命赔了进去。
感到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泉奈的伤太重撑不了多久,这种时候两兄弟总会想起蓝染那有如神迹的能力,无论是什么样的伤都能完全治愈。
但是蓝染已经不在了。
残酷的事实再度刺激了斑,这一回就连泉奈都要走了。
斑的弟弟宇智波泉奈留下了眼睛与保护族人的愿望离开了世界,斑亲眼注视着泉奈的身体火葬,身边已经没有与他比肩的人,斑独自驻留在火葬地点,放在身侧的双手用尽力气全力握合。
深沉的黑与红承载浓烈的情感,融合了泉奈的瞳力,斑因过度使用万花筒写轮眼而损害的视力全部恢复,写轮眼黑色的花纹缓缓移动,变成全新的模样,原本的纹路加上泉奈的,升华成完全不同层级之物-----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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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蓝染走进和室顺手带上拉门,见对方正襟危坐的样子不禁失笑,他走到泉奈的正前方盘腿而坐。
“你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会告诉你。”
想说的话、想知道的事情太多,蓝染这么大方的任他提问泉奈反而不知该从何问起。
泉奈想尽快搞清楚为何感应不到查克拉的存在,但最后他还是决定把蓝染的事排在第一位。
都说任他提问了,不好好把握这次机会怎么行呢?毕竟蓝染当初离开的方式太不寻常,这件事一直卡在心头,让泉奈直到‘死前’都还无法释怀,所以他很直接的问了,自认是用质问的语气,在蓝染看来却像被抛弃的猫一样格外委屈。
“当时为什么消失?”
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泉奈看着蓝染,执着于答案。
蓝染顿了一秒,虽然是预料中的疑问,但没想到会优先于泉奈自身的问题,蓝染还以为泉奈会先问查克拉的事。
泉奈出现在这个世界不久蓝染就以心灵沟通的方式联系上灵王了解事情原委,灵王也不愧为世界主干,明明泉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灵王还是很快的将答案交与蓝染,所以蓝染知道泉奈为何出现,知道泉奈身上不再有查克拉这种能量。
不过既然泉奈比较想厘清当时的疑问,蓝染不介意先替他解答。
“我当时要做的事会影响世界走向,而我还未拥有与世界抗衡的力量。”
“简单来说我被排斥出你的世界,并差点迷失,不过最后还是完好的回来了。”
果然,蓝染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泉奈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泉奈和蓝染境界不同,无法完全明白蓝染所说的话,但是他听懂了两个重点,蓝染无恙还有并不是自愿离开的这个事实。
蓝染亲口给出这样的答案对泉奈而言就足够了。
泉奈内心有种放松的感觉,一直以来困扰他的答案获得解答,泉奈想如果他的哥哥也能听见蓝染说的话就好了。
“我很高兴,非常的…高兴,能再见到你。”
蓝染闻言微勾唇角。
“我也是。”
“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讨论其他问题?”
蓝染的话让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泉奈猛然回神。
泉奈颔首,“我们是该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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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碎发的男子身着华服与简易腹甲,站在樱花树下。
他垂着头浏海遮掩了他的表情,任被微风吹落的樱花花瓣落在身上,伫立于樱花中的景象美的像幅画。
突然,它察觉了细微的波动而抬头,露出锐利不失气势的灰色眼瞳直视不速之客。
繁琐的和服缓慢的摆荡,镜花水月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花不到几秒,这一次镜花水月是用成年女子的形象现身。
“三日月宗近。”
“……”
端庄的女性红唇上扬露出了清浅的笑容。
“我不会像你道歉,Sousuke是我的。”
看来外貌改变心智没有上涨,镜花水月没注意自己的形容就像小孩子抢玩具一样,三日月注意到了,也十分大肚的不跟‘孩子’计较这些。
不过镜花水月会真的像孩童般纯真?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毕竟可是从蓝染的心衍生出来的生命。
三日月被打造出来时就已经是把有意识的刀了,打造它的刀匠是位神秘的时空旅行者,行经各式各样的时空然后随心所欲的造刀,刀匠的双眼能看透灵魂本质,并借此得知谁与他打造的刀适合度最高。
三日月其实很满意刀匠替它找的主人,是愿意认蓝染为主侍奉的,但它发现蓝染已经有一把刀了,也跟自己一样拥有意识。
某方面少根筋的三日月想在心中哈哈哈哈笑过就算了,两把刀也行,好好相处不就成了!却没考虑到另一把刀的心情,三日月的观念是蓝染收下它了,就代表接受它了。
三日月协助蓝染离开并引导蓝染回去的方向,这是刀匠赋予三日月时空的穿梭与定位,还有‘稳定’的能力。
它其实是把很有用的刀。
三日月想。
但是它认定的主人似乎不愿意接受它,甚至将它赠予他人。
不过也没关系,让它和那人(泉奈)谈谈,答应用它的力量帮助它认定的主人,这样就好。
虽然无法为主人所用实属遗憾,但只要是在主人的身边就没有太大的差别。
现在蓝染正在和泉奈谈话,三日月决定晚一点在和泉奈沟通,并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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