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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掌轮回——甲子亥

时间:2017-03-04 18:04:19  作者:甲子亥

   
    第五章
   
    驱车回到江家老宅的时候,天际已经出现鱼肚白。江家人都还没醒,江淮回到房间,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大中午。
    然后就被一道急促的铃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从床头柜里扒拉出来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手指一划,电话接通:“喂!”
    “江五叔,”李成安斟酌了一小会儿,呐呐的问道:“听我家老头子说你出院了?”
    李成安是前身的狐朋狗友之一,他爸李长治以前是江老爷子手底下的兵,转业后进了警察局,现在是柳市警察局的局长,大侄子江光启一系的铁杆人马。李成安虽然也纨绔,但是为人仗义,上一次在地下拍卖场,这家伙是唯一一个跟着前身冲上去的,虽然最后被人一拳揍趴在地上,好在伤的不重,住了几天就出院了。
    从江老爷子这边儿排辈分,李成安叫他一声五叔没错。
    “嗯,昨天刚回来。听说你被你爸关禁闭了,怎么?放出来了!”江淮下了床,朝着卫生间走去。
    “放倒是放出来了,老头子可没打算饶过我。他把我安排到了衡州区的一个分局做协警,后天就过去,说我将来是好是坏就全看我自己的本事,他不管了。”李成安抱怨的说道。
    “你是不是又和你爸吵了?”
    “你还别说,不是我要和他吵。他要真把我当儿子,就不会在我出院那天拎着警棍来教训我,要不是我跑得快,我这条左腿怕是好长时间都不能用了。现在居然用一个小小的协警就给我打发了。”
    拧开漱口水的盖子,仰头灌了一小口,鼓动两腮,吐出来,再用清水漱了口,江淮这才继续说道:“你就知足吧!一般人想做协警连门缝都没有,你爸能给你安排就不错了。我记得你今年大学毕业来着。”
    李成安今年二十二,学渣中的战斗机,高考四科成绩加起来连一百五十分都没有,走了江淮大姐夫的关系,安排进了柳市大学。
    有些人,生来就是让人眼红的。人家触手可及的,你就算是拼命追赶也得不到。想到上辈子,江淮不由的撇了撇嘴。
    “嗯,毕业了。”
    将手机夹在肩膀上,拧干毛巾擦脸,“既然你爸给你安排好了,那就好好干。你那堂哥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秉龙!”语气里带着嫌弃。
    “对,就是他。我记得他只比你大五岁来着,现在已经是正科级的刑警支队大队长。要不是没资历,放出去都能做地方上的警察局长了。你爸对他本来就愧疚,他现在站稳了跟脚,每天在你爸面前刷存在感,你爸自然更加愿意培养他。”
    “趁着你爸还没偏心到极点,你现在加把劲努力往上爬,将来你爸退休,就算不能对你另眼相看,他手里的人脉资源也不至于全部落到李秉龙手里。你总不希望被一个外人压在头上一辈子吧!”做了十几年的老师,江淮爱训人的毛病随时随地都能发作,尤其这个人还是他现下从前身一堆狐朋狗友里面唯一认可的一个。
    李家的事情,说起来挺复杂的,江淮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不好下结论。他也不说什么劝诫李成安和李长治改善父子关系的话,毕竟在李长治心里,前身就是将李成安彻底带坏的罪魁祸首,平日里对前身可没有好脸色。所以江淮只能从李成安自身利益出发劝说。
    李秉龙的父亲和李长治是亲兄弟,当年和李长治一起转业做了警察,在一次缉拿贩毒团伙的行动之中,替李长治挡了一枪牺牲了。李秉龙的母亲是个懒散的,丈夫一死,家里过得一团糟。李长治心里愧疚,便将李秉龙接到自己身边教养。李秉龙在李家一住就是小二十年,他和李成安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李成安打小就跟前身混在一起,小时候游手好闲,借着家里的关系耀武扬威,长大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反而是李秉龙,打小就是聪明伶俐,学习成绩也好,为人谦恭温顺,属于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后来更是靠自己的能力考上了京城大学。毕业之后,回到柳市,自己考上了公务员,做了警察,加上李长治的教导,年纪轻轻就是正科级干部。
    这样比较之下,李长治对李成安是眼见心烦,恨子不成龙。相对于听话乖巧的李秉龙自然更加喜爱,这些年花了不少的力气在培养。
    江淮可不相信李秉龙真的那么温顺懂事?在前身的记忆里,每回李成安惹了事儿,隔天李长治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又是个暴脾气,逮住李成安就是一顿狠打,然后李秉龙伺机冒出来拉架,耍嘴皮子。
    李成安本来就叛逆,一来二去,李成安和李长治越走越远,李秉龙在李长治心中的地位却越来越坚固。要说这里边没有什么弯弯绕绕,江淮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李成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江淮这是在训他,拉开电话,仔细的看了看上面的通话显示,确定上面的名字是江淮,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只好委婉的说道:“五叔,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上次那事儿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就他家五叔那日天日地,嚣张跋扈,唯我独尊的性子,有一天居然会一本正经和他讲道理,脑子瓦特了?
    被后遗症的江淮面无表情,僵住了脸。自觉吃力不讨好的他决定自暴自弃,然后翻了个白眼:“行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五叔还记得兰芝堂的徐老板吗?”李成安当即说道。
    江淮翻了翻脑海中的记忆,兰芝堂是柳市古玩街的一家古玩店,店主姓徐,和前身见过几面,往来不多。但耐不住李成龙爱好古玩,和这位徐老板的交情倒是不错。“记得,他怎么了?”
    “徐老板手下的铲地皮在鱼阳镇找到了一个老宅子,听说是晚清时期的建筑,徐老板打算带人去那儿看看。但是手里头现钱不多,想拉我入伙。我这不是手头也不怎么宽裕吗?所以想找五叔走一趟。”说到正事上面来,李成安说话的声音顿时高了几分。
    所谓的铲地皮是古董圈的行话,指的是活跃在最底层的古玩贩子。他们一般自己不开店,专跑农村收货,拿到东西后再卖给各商家,行里人称他们“游击队”,又叫“铲地皮”。一般的古玩店都会请几个铲地皮做‘眼线’,就像地下特务一样,搜罗乡下村民的收藏信息。谁家是大户人家出身,可能有东西。谁家真的有东西,如今只剩老头老太,或者子孙后代不识货了。时机一到,铲地皮的就会叫上店主一起出手了。
    江淮有点意动,毕竟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想到自己晚上还要抓鬼,只好问道:“要去多长时间?”
    听到江淮这样问,李成安就知道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当即说道:“不会耽搁很长的时间。两点出发,两个小时的车程,晚上九点之前肯定能赶回来。”
    “行吧!”循着记忆,江淮从抽屉里翻出两张银/行卡,里面的钱合起来大概有五十万左右,然后才说道:“五十万够吗?”这些都是前身玩剩下的,现在都便宜了江淮。
    “差不多了。”李成安呵呵笑着,继续说道:“那行,下午两点,我和徐老板在高速口等你。”
    “好。”
    挂断电话,江淮用手机将银/行卡里的钱转给李成安。然后就下了楼,江老爷子和江洌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没看到江澜,大概是已经回去了。
    看见江淮下来,江老爷子不满的说道:“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早上才回来。”
    江淮甩开了保镖,老爷子这里一下子就没了江淮的消息,他担心的不得了。江淮的性子本就犟烈,刘家那小杂|种只要还在柳市一天,老爷子就担心江淮脑袋犯浑跑过去找事儿,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江家。
    “就是出去走走而已。”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和李成安约好了,下午去鱼阳镇看看。”江淮强行转移话题的本事还是有的。
    “去那儿做什么?”江老爷子顿时问道,李成安虽然纨绔了点,不中用。但是这么多年来都跟在江淮身边,上一次还跟着江淮进了医院,老爷子对他的感官还不错。
    “一个古玩店的老板在鱼阳镇翻出来一个老宅子,李成安拉我去瞧瞧。”江淮简略的说道。
    “那你去吧!”江老爷子顿了顿,没有阻拦的意思。只要不是出去惹事,他也不会干预江淮太多。
    “嗯!”
    吃了午饭,江淮带上元宝,驱车出了门,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约定好的高速口。
    李成安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五叔!”李成安原本靠在车子上,挥舞着右手给自己扇风。看见江淮的车过来,赶忙跑过来打招呼。
    “江五爷。”跟在李成安身边的矮胖国字脸笑呵呵的招呼道。这位就是李成安口中的徐老板了。
    江淮探出头看了看外面跟个火球似的大太阳,当即说道:“行了,上车吧!你们带路。天热,到了地方再说。”
    “也好。”
   
    第六章
   
    徐老板带着店里的一个老师傅和三个学徒打头,江淮和李成龙在后,共四辆车径直往鱼阳镇而去。
    下了高速,路段变得坑坑洼洼起来,鱼阳镇地处偏僻,是柳市有名的贫困镇。整个镇子只有一条主干道,横贯南北,公路两边的商铺最高没超过四层楼,看那楼房外墙的颜色还是窗户的样式,几乎都是上世纪的老建筑。
    徐老板等人盯上的老宅子处于鱼阳镇边缘地带,一个小型水库旁边。破烂的水泥马路仅够一辆车单方向通过,颠簸着总算快到地方了,前方横亘在水库两岸的石桥上却挤满了人,直接拦住了他们前进的路。
    徐老板从车窗里探出头,看着屹立在对面山脚下的老宅子,皱着眉头,摁了几下车喇叭。前面挡住马路的人却仿佛压根没有听见汽笛声一样,不予理会。徐老板干脆大声喊道:“前面的兄弟,我们要过桥啊,麻烦你们让一让,欸!”
    这会儿终于有人回应了,不过却是回过头狠狠的瞪了徐老板一眼,“叫什么叫,没看见有事儿嘛?等着——”
    说完继续转过去,伸着脑袋继续往里面看。
    看见挡在前面的人群这么不配合,一行人也有些好奇这些人究竟是在围观什么,所以干脆下了车,朝人群走去。
    “抱歉抱歉,借个道,借个道!”徐老板一边道歉一边往里面挤,江淮等人跟在他后边,硬是挤进来人群最里面。
    人群最中间是一块开阔地,靠近石桥边缘的地方摆着一方香案,香案上只摆了一个香炉,一个三清铃。香炉里插着三炷快燃尽的香。香案下方的蒲团上跪着一个老婆子。灰衣布鞋,枯瘦的双手撑在地上。从侧面看过去,面色惨黄,皱纹横生,眼睛上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巾。
    “这是在做什么?”李成安扭过头冲着身旁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唉!”中年男子张了张嘴,长叹一声,“打捞尸体呢!”
    李成安却是一愣,打捞尸体?不是应该直接下水去打捞吗?怎么弄了个老婆子过来装神弄鬼。只是看着四周众人严肃紧张的模样,李成安这句话也没好说出来,摇了摇头继续看戏。
    三炷香颤颤的升起最后一缕烟雾,跪在地上的老婆子动了。
    她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重新燃起三炷香□□香炉里,紧接着拿起香炉旁的三清铃,嘴里念叨着乱七八糟,听不明白的话,围着香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一边动一边摇着手里的三清铃。
    头顶上的太阳也跟着凑热闹,依旧不依不饶的炙烤着大地,江淮扯了扯衣襟,额头上的热汗一直没停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神神叨叨的老婆子终于消停了下来,她将手中的三清铃重新放回香案上,撇过头冲着右手边的五六个中年男子说道:“动手吧!”
    只看着一旁的五六个中年男子纷纷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往腰间绑了一条红色粗布,然后从身后拖出来两个麻袋。为首的方脸中年男子从麻袋里面拎一只公鸡,公鸡嘴上绑着红绳,方脸男子利落的用菜刀割破公鸡的喉咙,然后递给身旁另一个中年男子,这人接了,然后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桥边,把扑腾不止的公鸡直接扔到了桥底下的水里。
    有点厨房经验的都知道,鸡鸭鹅这类的家禽在被割破脖子之后,并不会立即死亡。反而会剧烈挣扎,直到全身的血液流的差不多了,才会抽搐着死掉。可是眼前的公鸡被扔进水里之后不仅没有挣扎,反而直接沉入了水中,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片鲜红色。
    江淮等人顿时屏住了呼吸,四周的气流都停滞了。
    方脸男子还在继续,江淮在心里默数,直到第三十只公鸡落了水,他才罢手。而此时,方脸男子身前的地面上已经流淌了一地的鸡血。众人纷纷伸着脑袋往桥底下看。
    水面上的鲜红色渐渐扩散,水底下一团黑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近了!
    众人不由的瞪大了眼,水底的黑影一分为三,渐渐浮出水面。居然是三具被水泡胀了的尸体……
    李成安捂着嘴巴,只觉得腹内翻滚,江淮也没好到哪儿去,面色哗的一白,下意识的扭过头。
    “天杀的,我的儿子|孙儿啊——”一旁早就等着的七八个老老少少看清楚水底下的衣服,顿时捶胸顿足,痛哭起来。四周顿时陷入一片哀泣之中。
    老婆子看了看香炉里所剩不多的三炷香,扯着低沉沙哑的声音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这香燃尽之前,必须把人捞上来,要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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