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抬起脚。
“啊，老师，好疼。”
“就是疼才踩你的，笨蛋。”
说出这种话，叫我晚上怎么睡啊。
4
明明走廊足够宽敞，楚昊偏偏选择与我擦肩而过，几次之后，张老师都来问我是不是被盯上了。
“我听班上的同学说楚昊故意挑衅你，真的假的，你们不是关系挺好吗？”
“没有的事。”
我低咒了楚昊一句，面上挂起微笑。
“跟我闹着玩呢。”
张老师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关系好是好事，不过你也别太惯着他了，虽说我们老师是蜡烛，但到底不该太过燃烧自己，蜡烛烧完了还怎么照亮下一代，你说是不是。”
我干笑，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是。”
他同情地看着我：“应付楚昊每晚都很辛苦吧。”
“——噗！”
我抽出纸巾，擦掉张老师脸上的水渍。
“抱歉，抱歉，呛到了。”
张老师不在意地抹了抹脸：“是我不好，不该在你喝水的时候说话。”
我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心里骂了楚昊一万遍。
被我骂的人好巧不巧地撞在了枪口上，楼梯的转口，可谓是狭路相逢。
我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他也不恼，快步上来，跑到我身边。
“老师！”
他欲言又止，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我没好气地侧过头，让他凑过来说。
他笑笑，低下了头，贴近我的耳朵，用舌头圈住我的耳垂，轻轻一吮。
我被他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紧张地环视四周。
他却计谋得逞，舔了舔唇，勾起嘴角说：“老师你的耳朵红了。”
“你……”
他看向我的身后。
两个学生从楼上走了下来，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清了清喉咙：“走楼梯要小心，不要跑。”
楚昊笑着说：“好的，老师。”
拜他所赐，我平淡的校园生活变得刺激非常。
他总说能量不足，在我这撒泼打滚，非要我亲一亲才愿意好好上课，我嘴上嫌他烦，心里到底是乐意的。
然而我还没适应几天，他就给我带来了更大的新闻。
班上的女生哭哭啼啼地闯进了我的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师，楚昊他打人。”
我一跃而起，赶到教室时，已经围了一圈人了，楚昊冷着脸站在正中间，周围形成了小小的真空地带。
我心思紊乱地快速扫视一圈，很好，没有看见血迹。
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说：“你打了谁？”
哭哭啼啼的女生举起手：“老师他想打我。”
我看着她瘦瘦弱弱，如果真被打了一拳不可能跑过来告状的，楚昊应该只是吓到了她。
心里有了主意，我也不慌乱了，摸摸女生的头，轻声问：“打了哪里，疼吗？”
女生哭着摇摇头。
这时，楚昊冷哼一声，眼神冰冷地吓人。
我手下的女生害怕地往我身后缩。
我简直气得脑仁疼，才乖巧了几天就犯病。
“你过来。”
楚昊往前走了几步。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打人？”
他固执地说：“我没打。”
女生的好朋友在旁边报告：“老师，他打坏了倩倩的桌子。”
我闻声看过去，她的书桌果然凹下去了好大一块，怪不得会把小姑娘吓哭。
“你为什么要砸桌子？”
楚昊不说话。
我询问地看向哭泣的女生，谁知她对上我的目光也不哭了，忽然改口。
“老师，我就是突然吓到了，有误会……”
她的好朋友握住她的手，说：“才不是，倩倩聊到老师最近都穿高领衬衫，特别禁欲，特别性感，被楚昊听见了，他不知道发什么疯，冲进来对着桌子就是一拳。”
“……”
我揉揉额角，在数十双纯真眼眸的注视下，感觉自己才是该哭的那个。
“没事了，老师会处理的，你们先去换一张桌子好吗？”
我安慰了两个女生几句，把楚昊拎到器材室。
关上门，我还没说话，他先趴了过来。
“老师你要怪我吗？”
我叹了口气：“手。”
他把手放到我的手上。
我对着红肿的手背吹了吹：“疼吗？”
他吸了吸鼻子：“疼，老师亲亲。”
我在上面一拧，听他倒抽一口气。
“现在不装酷了？”
他说：“老师不喜欢，我就不做了。”
“你在床上也能这么说就好了。”
我嘀咕着亲了亲他的手背。
“下次不要冲动了知道吗，我会心疼的。”
楚昊眼眶一红，轻轻拥住我，吻上我的唇。
“对不起，老师。”
我揉揉他的头：“下不为例啊。”
他把我抱得更紧了：“老师刚才摸那个女生的时候，我超嫉妒的。”
我抿了抿唇：“松开。”
“老师……”
“先松开。”
楚昊面色阴郁地松开了手。
我闭上眼，豁出去地解开领口。
“嫉妒什么，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话未说完，我已被火热的气息笼罩住，他在我的吻痕上，又添加了新的印迹。
“老师是我的。”
这天晚上他做的尤为激烈，我头次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快死在床上的感觉。
“笨蛋，明天又不是周末，不会收敛点吗？”
我拍掉腰间不规矩的手。
他赤裸的胸膛贴上我的背脊，专属于少年人的体温又开始让我冒汗。
“热死了。”
我不自在地扭了扭。
“老师别动。”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根。
“我硬了。”
我身子一僵，恨恨地说：“不知节制，早晚精尽而亡。”
“老师吓不到我的。”
谁想吓你啊，不被你吓到我就万幸了。
我想了想，说：“有个东西，放在了抽屉里，你走的时候记得拿上。”
“是礼物吗？”
楚昊好奇地探过身子，撑在我的身上，把我虚虚搂在怀里，想去看我脸上的表情。
“我今天做错了事也有奖励吗？”
我动了动，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备用钥匙，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说完我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期待中激动的回应，只得讷讷地转过脸。
“你不想要就算了……”
“想！”
楚昊死死抱住我，嘴巴在我的身上乱啃。
“我太高兴了老师。”
“你属狗的吗？”
我揉揉他的头发，忍不住笑了。
“我太高兴了，高兴地我下面好疼。”
“……”
“老师你能帮我摸摸吗？”
“……”
“没有老师摸摸，要坏掉了。”
“……闭嘴。”
5
“老师辛苦了。”
楚昊接过我的公文包，笑眯眯地帮我按摩肩膀。
“饿吗，我订了外卖，很快就到了。”
我眉一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学校开班会吧？”
他抱住我的胳膊：“今天都没能跟老师说上话，我寂寞死了。”
我按住他的脑袋：“不许扯开话题，再说今天在食堂……”
我脸一红，随即一沉。
这个臭小子，中午跑到食堂闷不做声地坐到我对面，盯着我吃饭，吓得旁边的张老师和李老师都不敢讨论试卷了。
他不知死活地凑上来，舔我的唇瓣。
“老师的嘴巴干了，我帮你润一润。”
我敲他的脑袋。
“脏死了。”
“不脏，我洗过澡了。”
他托起我的臀，把我整个抱起，放到玄关的柜子上，微微仰着头同我细密的接吻。
我嗅着他发间的柠檬香味，不知不觉又纵容了他一回，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已经衣衫不整地软在他肩上了。
我推推他：“去开门。”
他含住我的乳粒，装聋作哑。
我低吟一声：“外卖来了，你订的，别忘了。”
楚昊不情不愿地放开我，帮我扣好衣扣，抱进客厅里，亲了亲我的嘴唇。
“老师等我。”
我憋笑着看他凶神恶煞地杀到门边，外卖小哥哆哆嗦嗦地送上外卖，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楚昊拎着外卖带进来。
“老师吃饱了我再吃。”
“我是会吃饱，”我拆开袋子，“你现在回学校开会去。”
“老师……”他哀嚎一声，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卖萌没用，我不吃这套。”我说。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开始解裤腰带。
“你、你做什么！”
“老师。”
他拽掉内裤，硕大的肉根像剑一般挺翘。
“裤子勒得我好疼。”
我咽了咽口水：“你是打定主意不走了，是吧。”
他蹲下身，用脸颊蹭了蹭我的手背。
“老师你帮我消消肿，好不好？”
我做了两分钟的思想挣扎，最终认命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卖萌是没用，但色诱得另当别论了。
他订的外卖在一个小时后被我放进了微波炉里，两个人饥肠辘辘地一顿狼吞虎，最后一齐捂着大肚子倒在了床上。
“老师，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楚昊伸长了脖子来够我的嘴唇。
“你给我好好住宿舍。”
“我会付伙食费的。”
“高中生没有选择权。”
我摸摸他的脸，亲亲他的鼻子。
“你先顺利毕业，考上大学，再想这些天方夜谭吧。”
“可是毕业了就不能天天在学校里见到老师了，”他找到我的手，十指紧扣，“我想想每时每刻都跟老师在一起。”
真是个笨蛋。
我说：“一辈子太长，我只争朝夕。”
他愣愣地瞧着我：“老师在暗示我什么？”
“你可别小瞧大人啊。”
我张开嘴，咬住他的下唇，只一个眼神就让他烧红了脸。
没抵过诱惑的人是我，所以该烦恼的人也是我。
楚昊的接连翘课终于让张老师忍无可忍，他请来家长痛批了整整三个小时，批完找我诉苦。
“楚昊的志愿填的是隔壁那所大学，他课都不来上，怎么考的上。乱写志愿，简直把自己的未来当儿戏。”
“那可不一定，”我说，“他毕竟是我的学生，你不要小瞧了他。”
“啊？”张老师茫然地望着我。
我扭过头，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了倚在栏杆边的楚昊。
他对我抛出了一个无声的飞吻。
“老师。”
——END——
番外
“被教导主任知道可不得了，这次当做老师和你的小秘密，下不为例哦。”
我面前的学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他掐掉烟头，站起身，比我高了足足大半个头。
我思忖他应该就是办公室传说，楚昊同学吧。
我笑着抬起手，揉乱他的头发。
“年纪轻轻，别学些糟老头的习惯，长得帅更应该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他说：“老师觉得我长得帅？”
我干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长得很精神。”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我拍过的地方：“老师喜欢我的身体？”
“……”
我笑不出来了，现在的学生都这么难缠？
他说：“老师，我叫楚昊。”
我点点头：“我知道。”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脸瞧。
我搔了搔脸颊，咳了两声：“那什么，你叫我陆老师就好。”
他依旧一瞬不瞬地瞧着我。
“……陆文。”
他笑了：“老师的名字真好听。”
后来，我总会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遇见他，他看我的目光我并不陌生，只是我始终不愿承认那来自一个学生。
我很没出息地决定躲开他，这个方法在很短的一段时间确实奏效了，直到那天我开了一天的毕业班会议，头晕脑胀地走出校门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雨幕下。
我快步走过去，将伞撑到他的头顶。
“你疯了，万一感冒发烧怎么办？”
他一下子抱住了我：“今天一天都没见到老师。”
我看着他湿透的衣衫，叹了口气：“先去我的公寓换件干衣服。”
我把他领进门，丢给他一条毛巾让他先去洗澡，我自己都被他蹭了一身的雨水，那把伞算是形同虚设了。
我脱掉湿透的衣服，赤裸的肌肤接触到湿冷的空气，不由一阵颤栗。
楚昊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目光锁在我的胸口再也挪不开。
我羞恼地说：“看什么，又不是大咪咪，看不出火花来的。”
他说：“老师懂得真多。”
我说：“那当然了，我可是大人。”
他忽然说：“老师，其实今天是我的十八岁生日。”
“所以呢，”我不明所以，“生、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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