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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君臣——紫文昭雪

时间:2017-03-05 17:46:39  作者:紫文昭雪

    断断续续的□□声压抑而沉闷。蛮子循着声音转到了一截土丘后。
    “韩伯!”蛮子惊呼一声,忙跑到几米远倒在地上的老人身边。
    这人正是村头那个修鞋的韩老汉。
    “韩伯您这是怎么了?”蛮子放下柴火,就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韩老汉。
    “哎呦,蛮子啊,我这脚……”那老汉抽着气,慢慢卷起一截裤脚,只见那脚腕肿起了一大片,“唉,老了,不中用了,没看清路给崴着了……”
    蛮子看清那肿的老高的伤势,也抽了口气,忙去扶那老汉。
    蛮子也不要那柴火了,背着老汉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村头老汉的家,又一路奔回土丘,将柴火捡了回来,生了些热水,给老汉敷了冻得皲裂的脚。大冷的冬天,他的脸上却布满了汗水。
    韩老汉年近六十,打了一辈子的光棍了,一条腿已经迈进阎王殿的人了,却仍旧孤苦伶仃,这次崴了脚,自然也是没人照顾的。
    蛮子不忍弃他于不顾,连着照顾了这老汉十来日。
    当老汉终于能自己下地后,蛮子也就打算离开了,不想这老汉拦了他道:“蛮子啊,我也没个儿女,你这孩子心善懂事,若是愿意做我这老头的儿子,也是我的福气,就是不知我这老头子有没有这个福气?”
    蛮子自小无父无母,自然是愿意的,况且这十几日的相处,其实二人间都生了些许情分。
    自此之后,蛮子便不再是孤儿了。老汉既收了蛮子做儿子,也待他极好,把那修鞋的技艺尽数传给了蛮子。父子两修鞋度日,蛮子偶尔上山打柴补贴家用,运气好的时候,还能逮个兔子什么的,小日子虽贫寒,却也过得和和美美,尽享天伦。
    可平静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
    战火终究还是烧到了这还算平静的山村。
    公元549年。
    南朝梁太清三年。侯景乱始起,梁内外不安。
    蛮子自己都不知道爹是怎么死的。
    一天而已,他不过离开一天进山砍了些柴而已。入眼的不再是聒噪中带着祥和的村落,入耳的不再是孩子戏耍的笑声,不再是隔壁马大婶扯着嗓子骂自家男人的大嗓门……只有还未熄灭的火,凌乱的鸡舍,妇人和孩子或低泣或撕心裂肺的哭喊。
    怀中的柴火落到地上,有几根枯木不甘心的挣脱了麻绳,蹦跶着滚了出去,蛮子右手勾着的镇子上的好酒与地面碰撞出四溅的酒水,发出凄厉的尖叫。
    爹的尸体就横躺在那里,眼睛瞪得老大,定格出恐惧和愤怒。
    “爹,爹,爹。”蛮子跪在已经冰冷的尸体前,不甘心的摇晃着,泪如雨下。
    “爹!!!!!!!!!”村落的上空回荡着凄厉的哭叫。
    ……
    经过的军队将村里的壮丁抓走了,将食物洗劫一空。马大婶失去了丈夫,二狗失去了父亲,春大娘失去了儿子,而他,失去了爹。
    他躲过了这一劫,却也从云端跌倒了谷底,如果从来都没有亲人的陪伴,他不会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脆弱。
    新起的土丘上还有泥土新鲜的腥气,竹竿上的白布迎着风刺刺啦啦地叫,蛮子跪在地上冲着土堆重重磕了三个头。
    “爹,恕孩儿不孝,孩儿要北上去投军,杀光这些恶人。以后恐怕会少有机会来给爹上香,求爹保佑孩儿,能活着回来给爹尽孝。”
    蛮子离开的那天,去了北村向王夫子辞行。
    “你当真要弃文从武?”夫子抚须,看着眼前身量高挑的少年,眼前依稀回现起五年前,那个蹲在墙角的幼小身影。
    “弟子不孝!”韩蛮子长跪在地上,抬首直视着夫子。
    “你才学匪浅,倘若一日高中,前途无量,为何非要……”夫子说着说着便敛口不言,他向来都知道,这孩子虽看着文弱,却固执倔强非常人所能比拟。
    他长叹了一声,最终只说了两个字。
    “去吧……”
    “夫子保重!”蛮子向夫子恭敬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十一岁的少年身姿挺拔,还未长开的眉目清俊干净,他微眯的眼神定定地朝着北方,在那么一瞬间,让周围的事物,黯然失色。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番
   
    第3章 建康刘家
   
    太清三年九月。
    蛮子的脚步被迫停留在建康。
    大将军侯景在寿阳起兵叛乱,攻占了建康,将梁武帝竟活活饿死,建康戒备森严,百姓不得出入,人人自危。
    饿,冷,疲,蛮子躲在被战火毁掉的东城庙中,颤颤巍巍,身上破旧的衣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泪水一滴滴从眼角滑落,流过脏兮兮的脸颊,划过干涩的唇。
    亲眼目睹叛军对建康血腥的屠杀和镇压,他的心理承受已经到达极限。
    说到底,他也不过只有十一岁。
    难道,老天注定他要命丧于此?!
    这四天来的日子过得就像梦一样,逃,躲,抢食物。没有阳光,建康的人已经看不到阳光,只有恐惧,无穷无尽的恐惧。”喂,你们几个,进这庙里搜搜。“庙外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
    蛮子肩膀剧烈地抽搐了一下,挣扎着站起来,仓皇失措的环顾着被洗劫一空毫无遮蔽之物的破庙。
    没有地方可以躲避……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头儿,只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没有逃兵。“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进来,正好看到了闭着眼站在庙正中的蛮子。他拎小鸡一样拎起蛮子,提着他的衣领对着在他之后进来的士卒道。
    蛮子心里突然生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就是这些人,就是这些只知道烧杀抢掠的畜生!!该死!!他们都该死!!
    虚弱的蛮子张着干涩的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朝着男子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那男子痛呼一声,甩手把蛮子扔到了地上。
    蛮子像秋风中破败的落叶般飞了出去,单薄瘦小的身子撞在坚硬的青石板上。
    “啊……”蛮子痛得叫出了声。
    “妈的敢咬老子,老子劈了你。”男子怒视着手上的牙印,瞪着眼大步走到蛮子面前,抡起手中的刀就要砍下去。
    “住手!”被称作头儿的人拦下络腮胡的刀:“刘大人家不是缺几个打下手的小厮吗,这小子看着机灵,给刘大人送过去吧。都是你们这些莽汉,说杀就杀,城里连可用的奴仆都找不着几个。”
    “是是是,头儿教训的是……”络腮胡闻言,只得收起了刀,侧头狠狠瞪了一眼蛮子,“算你小子好运!”
    蛮子软软瘫在地上,松了一口气。他的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晕过去的前一刻,他听明白了一件事:他暂时不会死,他会被送给一家人做仆役……
    知道了这个,便足够了,因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蛮子是被一盆冰冷的水浇醒的.
    他茫然地坐起来,看着眼前瘦巴巴硬是挤出一脸凶相的瘦男人,有些搞不清状况。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瘦子指着身后的扫帚水盆,扯高气扬地说,“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混,咱都是刘家的人了,你得叫我一声成哥。先去把这几个房间收拾干净了,然后把那盆衣服洗了。利索干净些,否则,有你好看的。”
    瘦子说完,便放下手中泼水的木桶,插着腰离开了。
    蛮子默默地看着瘦子离开的身影,打量了一眼四周。
    这是一个僻静的院落,院中两棵大树,一间半新的石砖瓦房,院落中摆着两把扫帚,几个水桶。
    自己现在是成了那什么刘家的奴役了吧。
    蛮子低着头,不由自主地长嘘一口气,这是不是意味着,不用在外面东躲西藏了。
    一个需要下人的府邸,一个由叛军送来下人的府邸,起码,不会饿死下人吧。蛮子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爹,孩儿又一次死里逃生,是您在天上保佑孩儿吧。
    参军的念头一直在蛮子的脑中徘徊,蛮子有一个疯狂的想法,他自己都觉得疯狂至极,他想做将军,像李牧,白起那样,有一天,能率领百万雄师征战南北,助明君一统天下,只有那样,这天下才会安定太平。
    “你当真是疯了。”蛮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先把活做好,混得一口饭吃再说。“少年手中的扫帚飞舞,扬起的尘土中,凌乱的发丝混合着汗水黏在脸颊上,紧抿的唇上挺拔的鼻子泌出细小的汗珠。
    时间过得很快,夕阳的光晕在天空逐渐散开。蛮子看了看整洁的院落和刚刚洗好的衣服,摸了已经贴在肋骨上的肚皮。再不吃些什么恐怕会饿晕过去。正想着,院落的木门响了,成哥揣着两个馒头进来了。他看了看四周,满意地点点头。”小子,忘了问你叫什么了。“成哥朝蛮子扔过一个大馒头,”喏,你的晚饭。“蛮子慌忙接住,白馒头上顿时印了两个黑手印。
    “韩蛮子,成哥叫我蛮子就好。”蛮子顾不上馒头上的手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就啃了下去,馒头的清香在舌尖溢开,他满足地嘘了一口气。多久没有吃到这样的美味了,蛮子竟有一种掉泪的冲动,他狼吞虎咽地啃着,朝着黑瘦的成哥递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这个人看似凶巴巴的,给自己的活却并不是很重,冲着自己饿了两天还能干完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还带给自己馒头吃,其实是个面恶心软的主吧。
    “小子,别以为我是什么好人”成哥嘟囔着,“这个小院子暂时是咱两住,本来以前还有三个人……”成哥叹了一口气,“前两天做错了事,被打杀了。小子你以后放机灵点,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蛮子突然感到一阵冰凉,这便是大户人家吗,下人做错了,只需要一句话便可以让他在这世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你别怕,咱们做下人的,时刻记住本分就行。收拾收拾赶快休息去,明天一堆活。“成哥说完便进了屋子。
    蛮子发狠似的啃着手上的馒头。
    活,我要活下去,无论怎样,我都要活下去。
   
    第4章 成哥
   
    夜色渐浓,一个身影急匆匆地穿梭在刘府下人走的小路上。”娘的怎么回事,感觉今天怪怪的。“成哥搓着胳膊上生出的鸡皮疙瘩,恨不得脚上生风飞回自己住的小院落。
    中午去收各房的夜壶时,无意间听到少爷身边的小厮和太太身边的丫鬟苟合的声音,吓了个半死,撞到这种事,有点连系的都会没命的。他当时就小心翼翼地退下生怕被那两人发现。少爷的那个小厮阿强,跟着少爷欺男霸女的坏事没少干,要是他知道自己撞破了他的好事,自己就没命活了。
    两人干着事,还不忘扯着闲话。
    “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啊哈,就是这样,真爽……““你个死人,轻点,嗯啊,少爷把他咋了?嗯啊……““还能咋,弄死了,少爷看上他是他的福气,还敢踢少爷的蛋,啊,你个骚娘们,真浪。““啊,啊哈,再快点,啊……“
    ……”啪!“成哥甩了自己一个巴掌,狠狠甩甩头驱赶着脑中的邪念,脸颊燥热的慌。他搓了搓双颊,催眠着自己赶快忘了白天的事。”喂,前面的人,站住。“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那个声音……
    成哥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沉入了冰窖中。
    他慢慢转过身来,叫住他的是一个长着一双鱼泡眼的高瘦男子。
    “啊,强哥,您叫小子?有什么吩咐吗?”成哥压下狂跳的心,挤出一个笑脸,一个很狗腿无害的笑脸。
    这个男子正是那中午和丫鬟在假山后偷情的少爷的贴身小厮,阿强。
    阿强朝四周看了看:”你跟我过来,有件事交给你办。“”哎,是,强哥。“成哥心下稍安,看来这阿强并不知道自己对他和那丫鬟的事知情。
    夜很静,七拐八拐后,两人到了一个隐蔽在西院的院落。
    地上,是青蓝色的长布袋,长约七尺,里面装着的像是……成哥突然觉得脚心发凉,那股子凉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的每根发丝。
    “你把这袋子里的东西处理了,衣服烧了,其他的分了,丢进池塘喂鱼。”阿强转着眼珠打量着四周。
    “强,强,强哥,这里面是什么?”成哥结结巴巴差点咬到舌头。
    那阿强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你管那么多作甚,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做好我让你做的,然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绕着成哥转着圈,直到成哥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时,才上前一步,用手背拍打了他黑瘦的脸颊,”要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来……“成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强哥放心,小的自会尽心尽力,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恩,我对你当然放心,毕竟你是个聪明人不是。“阿强弯腰附在成哥耳边,”毕竟,你那三个兄弟都死了就剩你一个了不是。““……是,小的明白。”成哥低着头,神色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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