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怕我?”他说话了, 嘶哑的嗓音让人汗毛战栗,有种被爬行动物缠在脖间的恶心感。
“你……你……”沈默轻轻吐着气, 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害怕,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手心里都是汗,抓着周子律的手在颤抖,用劲到脱力。
“我怎么舍得死?”那人饶有兴趣地盯着沈默,神情似乎一下子变得痴迷,“唉,没得到你,我怎么舍得去死?呵呵……”
他似乎笑得很愉悦,伸出手一把捏上沈默的下巴。
“你放开我!”沈默怒瞪过去,甩了甩头,等他在看过去,望着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已经满是乞求。
男人粗糙的手指在沈默的下颚上用力的捻磨,他露着贪婪的眼神,赤·裸裸地盯着沈默,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一声声笑慢条斯理,像是急而不缓地鼓点,敲打在沈默的每一条神经上,折磨着,摧残着。
“不上了你,你说我怎么舍得去死?”
他终于放开禁锢着沈默的手,捻了捻手指,伸出舌头又去舔,享受地,贪恋地,将触摸过沈默的手指的每一处都细细地舔过。
沈默脑袋轰得一下,他似乎又看见了一片赤红,这人舔着自己手指的血,变态的呻·吟着,喘息着,他让自己去看他那处挺立起的肿大,他在他面前自·慰,喊着他名字,“沈默……沈默……”一声声连续不断,声调不变,不急不缓,磨得沈默已尽崩溃。
他逼迫着,将沈默的头禁锢住,他盯着沈默那张已经被折磨地有些呆滞的脸。他兴奋极了!他喊着沈默,沈默,手里加快了撸动的动作,最后尽数释放开来。
沈默就被强逼着看他怎么高·潮,看他这个满身血污的人在罪恶中,在死亡着,在别人绝望的喘息中是怎样抵达愉悦的巅峰的。
他现在又死而复生,对着自己说,我不上了你我这么舍得去死?
变态!变态!
沈默放大的瞳孔里满是那个男人的身影,他在邪恶地对着自己笑。
“今天是我生日,你不记得了吗?”
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里边的蛋糕已经变形,他捧着把它递到沈默嘴边说:“我觉得你应该记得。”
一年前的今天,这个男人被宣布死亡,可是也是这个日子,他又活了?
沈默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双手双脚发软发飘,手一松,没了力气支撑的周子律顺着沈默的身体慢慢滑了下去,瘫在地上。
沈默站在地上,嘴边是那个男人递到自己嘴边的蛋糕。
它正在散发着甜腻的味道,甜腻的让他要吐了。
“不吃么?”男人似乎不开心了,“你居然不吃!我让你吃!你听到没?”
他的嗓音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嘶吼着,眸子一片阴冷,让人不寒而栗,他拿着蛋糕又往沈默嘴边推了推,问:“不吃?”
沈默依旧无动于衷。
“我让你不吃!”他终于被激怒,一手揪住沈默的头发,一手拿着蛋糕死命地往他嘴里塞,“我让你吃!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甜腻的东西已经被他塞进了口,沈默咬着牙,用舌头顶着,最后终于受不了那甜腻发腥的味,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男人又慌了,手足无措地看着沈默,“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机械地反复着这三个字,小小的声音,像是念经,他站在原地转圈圈,举着自己的双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走吧,走吧!”
沈默终于受不住了,精神险些崩溃,他冲着他吼道:“滚!滚!滚!”
“好!好!好!”男人点头称是,慢慢地往巷子口走,他似乎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痴恋着迷。
周子律四仰八叉地在地上昏睡,沈默背靠着墙壁,缓缓跌落。
他搂紧自己,他难过的想,他平静的生活终于要不平静了。原来这段时间全都是偷来的。
——
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从窗子里照射过来的点点月光,顾维绅坐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吸了一只又一只的烟。黑暗中,只有烟头上闪烁的光点,不断地随着主人的动作而变化着。整个屋子寂静,萧索,顾维绅听着自己不断吸气吐气的声音,心里焦急地像被燎原过似得,一片火灰。
郭凡磊刚给他打过电话,上来就直奔主题,“张籽沐出现了见了沈默。”
彼时顾维绅刚到家,正要开家门,他拿着手机有那么片刻的愣神,似乎脑子里已经不记得有那么号人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又问:“谁?”
“张籽沐。”郭凡磊站在巷口的另一端看着张籽沐失魂落魄地从里边走出来,手里的蛋糕屑一坨一坨,他神经质地重复着那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整个人看起来很不对劲,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郭凡磊心下一惊,道:“张籽沐似乎不太正常。”
他拉高自己的夹克风衣,挂掉电话,跟了上去。
张籽沐突然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猛地回身,郭凡磊赶紧往旁边一躲,躲进了巷口。
巷口的霓虹灯闪烁不停,正照在郭凡磊绷紧的脸上,他缓缓地吐着气,侧着身子从巷口探了出去——
张籽沐已经连个影子都没有了,依旧是那么的狡猾难缠。
他跟丢了。
“抱歉。”郭凡磊重新给顾维绅打电话,“我跟丢了。”
一年前,那件事情之后,张籽沐就消失了。顾维绅派人一直打听,寻找最后带回来的消息无一不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顾维绅怀着一颗侥幸的心想,说不定这人真的死了呢? 后来从海里打捞出一具无名尸体,身上的肉已被海里的鱼咬得所剩无几,只有他胸前戴着的项链,让他的身份昭然若揭。
昭然若揭地如此直白,直白到让人根本就不能相信。
但是顾维绅还是骗沈默说,张籽沐死了,你放心吧。
沈默抱着他露出了安心地笑,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吓人,他终于困得支撑不住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顾维绅当时搂着沈默,拍着他的后背,就像哄着一个小孩子一样,给他哼唱着歌。他想,这个人他要护一辈子,并且他深深的后悔。他为什么不早去找沈默呢?他明明就知道沈默就在那里,甚至他清楚地知道沈默每天晚上都会在他住的地方徘徊,盯着他的房间窗户看上一会,就因为他愧疚,他气死了自己的母亲,然后这样惩罚自己?可是到头来他惩罚的又是谁呢?不是沈默么?
他是个懦夫,那一刻他抱紧了沈默,深深地觉得自己就是个懦夫。
——
沈默在巷子口蹲了良久,最后脚都麻了,他扶着墙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走到巷子口去打车,又将周子律送回了家,最后自己才吩咐师傅说:“回家。”
“回家”师傅一愣,道;“哪里?”
他的家在哪里?沈默突然想不起来了,他想,他要给顾维绅打个电话,“小爸爸,你说我的家在哪里?”
顾维绅已经吸了一整包的烟,嗓子哑得险些说不出话来,他咳了又咳,心里泛酸,他说:“你不是说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么?”
“哦!”沈默开心了,泪珠从眼角坠落,他笑得酒窝凹陷,眨眨眼,眼泪又是扑簌簌地流,“好,我回家!你等我!”
窗外的景色不断的后退,沈默趴在窗户上,瞪大着双眼看着,看得眼睛发酸,那些闪烁而过的灯光,一幕幕地打在他的脸上,照着他那张已不惊不慌的脸上。
他淡然了,他想:他有顾维绅,他有顾维绅!所以他不怕!
手指头在玻璃窗上乱画,一个人的眼睛,一个人的鼻子,一个人的嘴巴,沈默嘿嘿地傻笑,觉得自己画得好丑,一点也不像顾维绅。
车子一到门口,他给了钱,就着急地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顾维绅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等着他。
夜幕中,门厅下的那盏灯,暖暖地倾泻下来,顾维绅就好像站在一团融光下。
“小爸爸!”沈默三步两步跑上台阶,蹦到顾维绅的身上。
顾维绅一把接住,在他的耳侧亲吻,托着他的屁股转了个圈,打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顾维绅便将沈默抵在了房门上,他的眼睛闪着熠熠光辉,像是打量,像是担心,似乎有言说不尽情感。
房间里的烟味呛人,沈默吸了一口,都觉得嗓子眼疼,沈默捧着顾维绅的嘴亲了上去,那里的味道被香烟刚刚侵蚀过,随着顾维绅炽热的呼吸正在一点一点地渡入他的口中。
沈默在他口腔的每一点都细细掠过,终于品尝到了这个男人之前的所有的焦急,齿唇相低间沈默恍然,他想,小爸爸,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明明就知道我在哪里,你一直都知道啊。
他的唇从他的唇间离开,沈默捧着他的脸,眼睛里带着痴恋和不解,他开始在他的脸上慢慢地亲吻,一点一点游离,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
“你快抱紧我!抱紧我!不要放开我!不要!”沈默喃喃自语着撕扯对方的衣服。
他想让这个男人狠狠地抱紧他,亲吻他,进·入他,贯穿他,一直一直,紧密结合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对啊呆的支持!么么哒!爱你们!
☆、晋江 顾啊呆
第三十章
天气乍冷, 屋外有寒风萧索,屋内却一片热烈盎然, 俩人像是已经来不及走到屋子里去,迫不及待地抱着在地毯上滚成了一团。
鼻腔里都是香烟缭绕的辛辣味,沈默被呛得难受, 小小喘息着,却不想肺部憋闷, 烟气一丝丝的被吸进去, 刺激得他整个前胸后背都疼。他呜咽一声,像一只猫一样依偎进顾维绅的怀里, 将自己的脸紧紧贴向他的胸膛,鼻子在他蓬勃而起的肌肉间贪恋的嗅着,须臾,属于这个男人的特有味道终于填满了他, 充盈了他,迷得他要神志不清, 似乎真的就闻不见那些恼人的烟味了。
顾维绅将沈默放进自己怀里, 抚摸着他的后背,缓缓地进去。他小心又温柔,慢条斯理的折磨,将沈默体内的绷紧着的弦不经意地撩拨过去,轻软缠绵。
沈默脑子里像是起了大雾,朦胧氤氲中似乎看见人影耸动,他心慌,焦急地挣扎,想看一看那人脸的模样。
“谁……是谁……”沈默瞪着空洞的双眼,失神的喊叫,双手无助地攀着身边人的肩膀,手指弯曲用力过后,这人裸·露的肌肤上便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猩红。
“乖……啊默……”顾维绅低头去亲他,慢慢地厮磨着他的齿唇安抚。
沈默终于在那模糊的景象中瞧见了他熟悉的人影,像是很多年的他们,他还不及顾维绅的肩膀,顾维绅嫌弃的拉着他的手,他另一手抱着书包,晃晃悠悠地走。
原来是他们,一直都是他们。
“啊——”
沈默这一刻终于尖叫出声,感官复苏,身子活泛,他缠着顾维绅难捱地求:“快点。”
沈默想:不够,这些远远不够!
顾维绅把沈默从地上抱起,抵在墙上,亲吻过他的眼说:“我在。”而后便是他猛烈凶狠的动作,让沈默为他神魂颠倒。
——
等俩人气喘吁吁地瘫在一起时,沈默已经累得发软发虚了,可顾维绅却精神很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沈默的腰间有个胎记,形状古怪,像是人咬的牙印,齿痕清晰,轮廓分明。顾维绅在他的腰间用手指来回的抚摸,他笑道:“你说这是不是你上辈子留下的孽缘?你上一世的情人给你留个记号,这辈子好找你。”
“嗯哼……”顾维绅弄得他有点痒,沈默不耐烦地动了动身子,说:“那上辈子这人一定是你。”
“哎呀,看来我们是有几辈子的缘分了。”顾维绅眼底暗了暗,手指头在沈默的身上没有目的一下一下地划来划去,他想,上辈子的事谁又知道?这辈子他一定是要护着这个人,要好好和他在一起的。
至于张籽沐,顾维绅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要赶紧查到这个人的藏身之处才行,一定要永除后患!
顾维绅听见沈默嘟囔一声,他也听不清沈默说得是什么,他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又附身贴在他嘴边听了许久,等那人传来一小串的小呼噜,顾维绅才暗自笑得不能自已。
唉,这人千万不要再受什么伤害才好啊。
自从那天醉酒,再到现在,大半个月都过去了,张籽沐却仿佛销声匿迹了一样,沈默都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只是单纯地做了一场梦。
郭凡磊却给他打了电话,从他的口气里沈默听出了试探。
“最近怎么样?”郭凡磊问。
“很好啊。”沈默语气平静地回,但是他才不信郭凡磊给他打电话就是为了和他闲扯。
电话那头的郭凡磊没了声响,运了口气,说:“沈默你……”
话好像不知从何说起,有点难开头,沈默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我很好。”
沈默早就想说这话了,我怎样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郭凡磊吐了一口气,心底沉了沉又道:“你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能有什么事啊磊哥,我现在天天和顾维绅在一起,被顾维绅护着,我都要美死了。”沈默阴阳怪气的说话,郭凡磊总觉得沈默是话里有话。
“得得得!我挂了。”郭凡磊实在是懒得听沈默这个口气,索性赶紧挂了电话。
沈默拿着电话,撇撇嘴,全当他是傻瓜么?
切!沈默想,有什么的!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现在又临近出道,事情一大推,沈默一忙起来也就忘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哎呀呀,还是出道重要,以后红了,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大帮人围着,出门带八个保镖,所有的人民群众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你的眼线,估计到时候张籽沐想搞事都搞不了了,啊哈哈!
沈默得意的想,有点飘飘然,重点是他要发大财才好!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真好,好得有点自己都难以相信。
公司开会,决定下周五让他们出道,会参加一个叫做《新人明星梦》的演出,作为出道表演,然后随即召开记者会,将出道的消息全部推出去。
沈默好紧张,坐在台下,手里哆嗦着,他又开始在网上搜那个爆料贴,依旧是什么消息都没有,看来是被公司公关清楚了。
沈默松了一口气。
“你在看什么?”黄笑天的头凑了过来,他也拿着手机问:“你不会是像我一样在搜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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