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龙椅下的大臣们均一脸欣慰地看着龙椅上的帝长欢和洛小邪。
至于洛小邪为何在这,那自然是因为他太粘人了,帝长欢表示,有个粘人的儿子,真是太无(开)奈(心)了。
不过帝长欢此时却在为大臣们不知丢到了哪里的智商默哀,他很是不能理解,大臣们为何能相信他一个十八岁的大好青年是如何生出八岁大的孩子的。大概是想皇子想疯了吧,帝长欢想。
“爹爹大人。”坐在帝长欢怀里的洛小邪扯扯他的衣襟,好奇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帝长欢揉揉他的卷发,揉起来像小兽一样,享受地眯起眼说,“大概是因为他们太喜欢你了。”
洛小邪难得的不好意思,害羞地把头埋到帝长欢怀里。
龙椅下,左相大人上前一步,躬身激动道,“真是天佑我韶华,让陛下有了小皇子。此事想必很快就会传至各国,到时他们就会知道我韶华有了继承人。”
帝长欢撇撇嘴角,先不说这洛小邪是不是他的孩子,若是让他们知道洛小邪是妖,不知这群大臣们还会不会说什么天佑我韶华,这孩子是继承人之类的话。
右相大人听了左相大人的话,也是一脸激动上前道,“这是陛下的福份,也是我韶华帝国的福分。臣等原先还在商讨充盈后宫之事,如此看来,倒是不急于一时了。”
听了这话,帝长欢倒是想还好昨晚掉下来个洛小邪,否则他今日该头疼如何应对这后宫一事了。他是爱美人,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想娶什么女子,不过是平白耽误人家,辜负她们的年华。
“话虽如此,可陛下后宫连一位妃子也没有,如此倒是说不过去。”没有机会驰骋沙场的战大将军如今已近四十岁,说话中气十足,他一出声,整个大殿只闻他的声音。
左相赞同地点了点头。
见此,右相便出声问道,“不知陛下心里是如何想的?”
帝长欢想着,若是再不走,这么下去,怕是最后肯定会被硬塞几位美人。强扭的瓜不甜,他可不想当那个强扭的瓜。于是帝长欢放下洛小邪,起身说道,“本帝心中尚未有想法,此事等本帝有空再说,退朝。”
绍安一听,捏着嗓子长喊一声“退朝”,帝长欢拉着洛小邪便走了。
出得大殿,洛小邪问道,“我们去哪?爹爹大人。”
还未等帝长欢回答,绍安上前,满脸纵容地说道,“小皇子,老奴都说了好几遍了,你要称呼陛下为父皇。”
“无事,爱怎么叫怎么叫。”不过一个称呼罢了,皇宫就是规矩多。想当年他像百姓一样叫了父皇一声爹,也是挨了夫子骂,说什么于理不合,简直是烦人。
“哼!”洛小邪冲绍安吐了吐舌头。
绍安一边小皇子这么顽皮,陛下又如此溺爱,这可怎么是好啊,真是让人忧心,另一边又笑的满脸褶子。
“爹爹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玩?”洛小邪想起刚才帝长欢还没有回答的问题,他想知道今天爹爹要带他去哪里,便又问了一遍。
帝长欢笑了,说,“咱们去国师府,你爹我被国师罚抄书,还没抄完呢。”何止是没抄完,其实昨天他满打满算也就抄了十几页,抄书的时候他心思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心思不在抄写上,又如何抄写,所幸墨清并未说他。
“他为什么罚爹爹大人抄书呀?”洛小邪好奇地歪了歪头。
“因为你爹我去逛了个好去处。”帝长欢笑道。
洛小邪又问,“什么好去处?”
帝长欢道,“是住着很多好姐姐的去处。”
洛小邪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和壁月仙子在凡间待过,住着很多好姐姐的地方,他好像听人说过。
后边跟着的绍安欲哭无泪,陛下你这么教坏小皇子,真的好吗?
帝长欢领着洛小邪到国师府时,余坞见了他说,国师大人从早上就在等他了。不过这是余坞的猜测,可余坞见他家国师大人从早上就一直坐在窗边,余坞觉得,国师大人就是在等陛下。
闻言,帝长欢欢快地拉着洛小邪去了后院。
余坞也是欣慰地看着帝长欢和,等等?他没看错吧,怎么有个小孩子?余坞想,应是陛下从哪里捡来的孩子吧,毕竟最近也没听说哪家大臣添了新子。余坞想,上神怎的就是爱捡小孩子,上次的仙妖混种也是,莫不是上神想要一个孩子?可余坞一想到自家天尊大人那冷冰冰的模样,打了个寒颤,若真是要孩子,怎么着这重任也应该落在上神身上……
刚过荷花池,老远见到坐在窗前的墨清,帝长欢就欢快地冲他叫道,“国师,国师。”
“莫要喧哗。”墨清瞧着不远处荷花池前欢乐的帝长欢,微微展开眉头。却又在看到他身边的小少年时,刚展开的眉头复又皱了起来。
帝长欢拉着洛小邪走到窗边,与墨清隔着一扇窗对望着,他开心地把洛小邪拉到他身前说,“这是我儿子,叫洛小邪。”
墨清淡淡地看了一眼洛小邪,对方一脸不情愿,还有一点害怕。
洛小邪不情愿见到对面那个男的,虽然他长的好看,但爹爹大人就是喜欢好看的人。所以洛小邪觉得,那个男的有可能会抢走他的爹爹大人。但同时他又有些害怕他,大概是因为那个人总是板着张脸,不讨小孩子喜欢。可洛小邪心里觉得,似乎不是这样,应该是有别的事,可什么事,他又说不上来。小孩子心性,想不通便也不想了,讨厌就是讨厌,不喜欢也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帝长欢瞅着墨清不算太好的脸色,心想,难道是国师看出了这孩子非人,不愿意他收他为儿子?他正待解释,这孩子待几天便会离开,也不是他非要把这孩子收为儿子的。墨清却淡淡地“嗯”了一声。
帝长欢戳戳俊脸,到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看向洛小邪,却见洛小邪恶狠狠地盯着国师,他屈指敲了洛小邪头顶一下,“干什么呢。”
“嗷”洛小邪被这淬不及防的一下弄的痛呼一声,抱头委屈地看着帝长欢。
一见洛小邪这委屈的小模样,帝长欢就乐了,“怎么叫的和小兽一样。”
“才没有。”洛小邪反驳。
看着窗子外边帝长欢和洛小邪一副父慈子孝的情景,墨清沉下了心思,他知洛小邪不简单,长欢留着他怕是不太好,可那又如何,只要长欢喜欢,纵使洛小邪能翻了天又能怎样,只要他在,他就一定能护好他。
“国师,本帝昨日未抄完的书,不抄了吧。”帝长欢今日里来本就没打算抄什么书,他纯粹就是来国师府逛逛,他下午还想去赌场来两把,若是抄书,怕又要抄到晚上了,那可真是能要了他的命。他少时就坐不住,现下那也坐不住。
“如何不抄?”墨清道。
帝长欢倒是愣住了,除了他五岁时画画那次,国师监督者他抄了完完整整五十遍,其他时候若是他不想抄了,直接说一声,便也就算了。
最后帝长欢还是没抄,书房里只有洛小邪,正握着支毛笔艰难地写着画着。
爹爹大人说,若是他今日帮他抄完三十遍山海经,明日就带他去逛市集。可他虽跟着壁月仙子学过写字,可到底也极少有机会写什么东西,写字还是很艰难地,他想不干了,可爹爹大人已经偷溜了。
洛小邪越想越觉得委屈,他觉得爹爹大人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洛小邪想着要不要不抄了,也偷跑出去找爹爹大人,可又怕爹爹大人不高兴,就这么纠结着,继续在纸上努力写着。
这时书房门被人缓缓推开,那人缓步进来。
“你来干嘛。”洛小邪见是墨清,撅起嘴不高兴道。
“你不识我?”墨清问,又见洛小邪古怪地看着他,心下明了。
“当然认得,你是天尊。”洛小邪答道,今日墨清并未戴面具,他第一眼就认出了是那个在司法殿挡了他喷的火的人,据说是天尊。
“且不论你是何人,若你日后加害于他,吾便要你万劫不复。”墨清低声道,神色淡然,仿佛说出如此狠话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洛小邪心头一顿,大声反驳道,“我怎么会加害爹爹大人,我最喜欢爹爹大人了。”
洛小邪怒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忿忿地看着墨清,这个人,果然是讨厌,竟然说他会加害爹爹大人,他长大了可是要保护爹爹大人的。
墨清却并未理会他,转身出了书房。
夜半时分,在赌馆待了一下午,又跑去喝了几坛酒已有些醉意的帝长欢终是想到还有个儿子在国师府,便趁夜翻到了国师府后院的墙上,怀里还抱着坛酒。
帝长欢有些不稳地站在墙上,一低头却见国师立于院中树下,正静静地看着他。
可巧,偷溜被发现了。虽这么想,可帝长欢没有一丝心虚,反而笑道,“真巧,国师在等本帝吗?”
说着,纵身跳了下来,有些踉跄地走到墨清身边,晃了晃手里拎着的酒坛,一股梅香弥漫开来,他问,“香不香?”
“梅花落。”一闻这似开在冰雪中的梅花香气,墨清便知,正是多年前他与洛闲喝的那梅花落。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从赌馆出来,帝长欢向北而去,打算就这么回皇宫。
路过迎月楼的时候,帝长欢也是不打算进去的,今日天色也不早了。
迎月楼是韶华帝国帝都最大的一间酒楼,韶华各地乃至周边小国都开有分店。迎月楼最为出名的便是酒,尤其是掌柜酿的酒,可掌柜亲手酿的酒却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想买,端看掌柜心情。平日里,掌柜也是神出鬼没的,听说迎月楼每任掌柜都是如此,一样的行事作风,一样酿得好酒。
本是要直接走过去的,迎月楼二楼窗户却开了,一青衣男子趴在窗框上,冲着底下的帝长欢调笑道,“莫不是迎月楼酒不够香,吸引不住往来客人。”
“香是足够的,十里外便闻到了,不过本帝今日没心情。”帝长欢回道,却对眼前的人生出了几分兴趣。他素好出宫,这条路又是常走的,无人不识他,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还能这么和他说话的人当真是不多见。
青衣男子了然,弯下身像是要拿什么东西,也果真拎了坛酒。青衣男子把酒放到窗框上,一揭酒坛上封着的红布,带着寒意的梅香围绕着酒坛在这一方天地肆意弥漫,混着春日的清冷,一时倒像是回到了严寒的冬日里。“那现在陛下有心情了吗?”
这可真真是有意思,帝长欢想,“看来本帝今日是不能早回去了。”
“哈哈哈”一听这话,青衣男子爽朗地大笑起来,便要邀帝长欢上二楼来共饮一番。
帝长欢欣然应许。
“我与陛下一见如故,不妨交个朋友如何?”楼上包厢里,青衣男子坐在帝长欢对面,桌上放着三只一模一样的酒坛,其中一只已开了封,正是刚才青衣男子开的那坛。
“本帝也与阁下一见如故,自是极好。”帝长欢答道。
青衣男子笑着抱拳,“在下迎月楼掌柜,名为玉竹。”
“本帝的身份,想必玉兄极为清楚。”帝长欢心想,果然是迎月楼的掌柜。早在他看到玉竹第一眼时,便想着有这般风采,又这番姿态,想来是迎月楼掌柜无疑。
“这是自然。”玉竹说完,又伸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三只酒坛,说,“我每有一个缘由便会酿一种新酒,可今天的这个酒我却是喝不得的,陛下且随意吧。”
“那这酒是何缘由而酿?”帝长欢好奇,即使掌柜自己的缘由,又是自己酿的,又为何喝不得?
玉竹神秘地眨眨眼,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展开挡在脸前,只露出笑弯的眉眼,吐出清晰的二字,“秘密。”
这酒他喝不得,这缘由他也是说不得,至少时机未到。他想着,若是告诉帝长欢这酒是他为挚友所酿,且只有挚友和与其执手之人方能喝,不知帝长欢会做何感想,莫不是会骂他神经病?玉竹想了想,以帝长欢的性子,怕是极有可能这么做。
听不得缘由,帝长欢无趣地瞥了一眼对面笑的跟狐狸一般的玉竹,却又实在忍不住酒香引起的馋虫,拎起那只开封的酒坛,满上一大口。
他向来不喜欢什么附庸风雅,但他今日也想说几句诗词来描述这酒,可他又想到少时极少认真听夫子讲课,国师每每都是一本山海经反反复复地罚他,父皇从小溺爱他,见他不喜读书,便也不逼迫,他总不能说上一句,这酒怕是连什么白泽、夜叉喝了都能醉上几天吧,他想若是这么说了,玉竹指不定要如何笑他。他虽第一次见到玉竹,可也确信玉竹就是会这么做。最后,帝长欢憋了半天,说了两字,“好酒。”
“噗”玉竹忍不住笑笑,“得陛下夸赞,在下真是喜不自禁。”至于这喜不自禁到底是为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帝长欢倒是不在意那方玉竹说了什么,倒是满心里觉得这酒甚是好喝。可他又觉得好像以前就喝过,可这也不应该,若是以前喝过这等好酒,他定是记得的。
“这三坛酒当做是见面礼,都送给陛下了。”玉竹说道。
帝长欢不客气地收下了。
玉竹一直坐在那里陪同着帝长欢,在他饮酒的空当不是地同他聊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倒也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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