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人群慌乱地散开冲撞过来。
“师父,我们过去看看。”偃师真我说道。疯和尚瞪着前面的人跟着偃师真我过去。
他们赶到前面的时候,那被偃师真我称为“虚鬼”的东西正在伤人,疯和尚手中的一颗佛珠弹出射穿“虚鬼”,那“虚鬼”便化为黑雾散开消失。
差点被“虚鬼”杀害的男人吓得尿了裤子,偃师真我上前道:“你没事吧。”
从鬼门关走了一圈才回过神来的男人抓住偃师真我的手:“有鬼!有鬼!偃师少爷救我!”
“没事了。”偃师真我安慰。
疯和尚上来抓住偃师真我:“徒儿没事吧!”疯和尚着急地翻看偃师真我。
“师父不必担心,我没事。”
不一会,警察署的人到来。在警察署的警察队长把人带走之前,偃师真我向男人问清了事情的经过。
男人是个赌徒,因为滥赌,他便欠了赌场两万多大洋。男人为了还赌债的事情急的如同热窝上的蚂蚁。今日出门,本想摸点东西却被人拦住了。这人十分奇怪,还说只要和他赌一场,只要他赢了,那么便给他十万大洋!
十万大洋啊!
那可不是小数额。
但如果他输了,就陪上性命。以后便夺取他的姓名和性命代替他活下去。这男人想着,还不起赌场的钱也是被废,还不如和眼前人赌一把。反正只有他们两人,要是真输了自己便赖账!看对方能耐自己如何。如果赢了,自己不仅能把赌场的钱还清,还能多赢出好七万多的大洋。
于是,他便答应了眼前人赌一把。
偃师真我问道:“你们赌了什么。”
惊魂未定的男人回到:“我们赌了生辰八字!”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他输了,就在他打算赖账的时候,和他赌博的人似乎知道他想跑。于是这人便化成恶鬼取他性命。
要不是偃师真我和疯和尚,估计他是难逃一死!
问清楚了,警察署的人便把男人给带了回去。
“在赌场上迷惑了自己的心智,最终将性命赔了进去。日后,这赌鬼便夺人姓名和性命代替赌徒活下去。”
蒋先生这一说完,茶馆的人大喝:“好!好”
能伴随一个人终生的东西便是自己的姓名了。一旦姓名被夺取,那么他的人生被他人取代。
商殷听得认真,这蒋先生的书倒是有趣,虽然故事的结局残酷,但故事本身却在告诫着这茶馆里的人若是赌博的话,最终落得不好的下场。
沈历师偏头看商殷的侧脸,本想问问他这故事如何的他,却看到这齐肩短发半掩住的侧脸如此好看。
沈历师心中一跳!
他喜欢男的,还在南京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原以为他们能够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喜欢的人成亲了,最终他们再也不见。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再也没有遇见过另外一个让他心动的人。
看着商殷的侧脸,莫名地,沈历师那颗孤寂的心莫名地心动了一下。感受到他的视线,商殷转头:“看什么。”
沈历师慌忙收回目光:“没什么。”
肥鸡看着沈历师眯了眯眼睛。
沈历师和商殷一起走出茶馆,他说道:“这蒋先生说的书如何?”
商殷回:“很好。”
“那明日我们再来听如何?”
“好。”
和沈历师走了一段路,商殷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明天我找你。”沈历师笑着和商殷挥手。
商殷头也不回地带着肥鸡去找偃师真我。
此时,偃师真我正带着疯和尚在吃素包子,商殷到来之后,疯和尚一惊一乍地背过身不看商殷自己吃包子。
商殷让人上了肉包子之后便问偃师真我:“今日可有发生事情?”
“有。”于是偃师真我将今日之事告诉商殷。
听了之后商殷道:“今日我在茶馆听书,说的便是赌鬼和赌徒打赌最后被夺取姓名和性命之事。”
如果不是沈历师找他听书,还告诉他在茶馆里听到的妖书,他断然想不到今日和偃师真我之间的打算做一次试验。
沈历师听的那两次书,在当日恰好出现了“虚鬼”。巧合的是,他在听的时候,外面同一时间发生了说书人蒋先生妖书里的恶鬼。所以他才找了偃师真我看看今天蒋先生说的书会不会成真。
偃师真我拿起一个素包子:“蒋先生的故事有把故事里的恶鬼成真的力量?”
商殷道:“不知道,明日我们再一试。”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挂树上的小骷髅 丢了个地雷
寄傲 丢了个地雷
窝窝 丢了个地雷
☆、第十章:杀肥鸡
第三起恶鬼出现伤人的事情再次传开的时候,敏感的,已经有人把这事情和蒋先生说的书联系在一起。因为这三起发生的时间和蒋先生说书的时间是一样的。
更加可怕的是,这蒋先生的书,似乎能成真!
翌日,沈历师如约而至,商殷随他再次上茶馆听蒋先生说书。
蒋先生把书说完之后,商殷在酒楼找到带着疯和尚吃素饭的偃师真我。
“如何?”偃师真我将今日出现的“虚鬼”告诉商殷。
“如你所猜测般,这恶鬼恐怕便是蒋先生带来的。”偃师真我给疯和尚夹了青菜。肥鸡“咕咕”叫了两声,偃师真我便给它夹了过去。
“如果一次二次是巧合,那么三次四次呢?”偃师真我摇摇头,这个世界哪来这么多的巧合啊。更加可怕的是,这白天出现的“虚鬼”恰好是蒋先生说书的时候出现的,而且发生的事情差不多和他说的书贴合。
让他们不多想实在是难。
“蒋先生上午说的书有一场,下午说的书有两场。他说的书众多,却不是每一场都会出现‘虚鬼’。可这‘虚鬼’之事和蒋先生之间,不说一定,却有着很大的关系。”商殷说道。
已经第四起了,有心思敏锐的人已经把“虚鬼”出现的事情和蒋先生说的书联系到了一起。如果说不是巧合,那为什么这出现的恶鬼偏偏出现在蒋先生说书的时候,而且发生的事情和他故事很相似!
简直是他手中的《妖书奇文》话本重现!
蒋先生说的“妖书”活了!
有人,就这么传出去了。
“我晚上去找蒋先生。”商殷说道,下午蒋先生还有两场的书要说,晚上的时候他要写新的妖书话本,以便次日要说。
“好。”如果不是不方便,偃师真我也想和商殷一起去问问蒋先生,看能否发现“虚鬼”的来处。
商殷同沈历师、偃师真我近日走得比较近。偃师真我就算了,这小子高斐从没放在眼里。倒是那个沈历师,得防着。
这几天,他没有去找李妙青。他从来没有想过商殷会和李妙青碰面的一天。
蒋先生住在布市巷,要找到他家很容易。商殷找到蒋先生家的时候,蒋先生正在挑灯写“妖书”话本,他的孙子也在帮忙写着。
“蒋先生在吗,我是商殷,有事到访。”商殷在门外喊了一声。这肥鸡跟着他的声音怪叫了两声。
“孙儿去给商少爷开门。”蒋先生放下毛笔。
“是,爷爷。”蒋先生的孙子急忙给商殷开门。
“商少爷里面请,我爷爷在里面。”
“好。”
商殷带着肥鸡进里面,屋子里,蒋先生点了三盏油灯,桌子上是未写完的“妖书”话本。
“商少爷请坐。”这位在前清考取过功名的先生,从晚清走到民国的先生一股子文人气息。
“那我就不客气了。”商殷坐下,蒋先生的孙子给商殷倒了一杯茶便坐到了蒋先生的身边。蒋先生并不讨厌商殷,杭县奇人怪事多,这商殷便是其中一位。而且他还有驱鬼的本事,当然这是在他被害之后。
蒋先生还记得商殷还没被害之前,在他小时候,女儿装的商殷还跟着他娘来听过他说书呢。这些事情蒋先生还记得,只是眼前人恐怕早就忘记了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商殷只有几岁而已。当时的他,还以为这叫“小殷儿”的是个女娃娃呢。
真是没想到啊。
“商少爷来找我是为了白日里出现的恶鬼吧。”
“蒋先生知晓。”
“知晓,知晓。哪能不知晓,这事情都已经传到我这里来了。我孙儿说了,这外面在传我说的书会变成真呢。”蒋先生那张脸上带着笑意,这种笑意带着透世的沧桑。
“那蒋先生可愿意停上一段时间说书。”商殷道。商殷想看看蒋先生一旦停止说书,那些“虚鬼”还会不会出现。如果出现,那么和蒋先生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出现,那么和蒋先生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以。商少爷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如果这东西真是从蒋先生的话本里活了过来,那么这东西到底算什么?而且晚上出现的“虚鬼”可和蒋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和蒋先生约定了近段时间不再说书,商殷告辞离去。在他离开之后,蒋先生继续写“妖书”话本。等事情平定下来之后,他可以继续带着孙子在茶馆里说书。
第二天,沈历师没有找商殷去听书,因为有军政府有官员定了几套洋装。这一天,茶馆里的蒋先生没有说书,整个杭县白日里风平浪静。传闻蒋先生 “妖书”话本里的恶鬼成真的事情传开了。有人信,有人不信。可蒋先生没有说书的日子里,那恶鬼再也没出现过,这是事实。
一连好几天,蒋先生都没有说书。
而杭县午夜有长着尾巴的恶鬼出没的消息,让家家户户在午夜之前,闭紧了大门生怕被鬼吃了。晚上警察署午夜出门调查,最后死了两个警察让他们谨慎起来。
这杭县,有妖魔鬼怪,这大家都知道。以前谁没见过那么一两次鬼啊。
可这么多年来,就算是那些妖魔鬼怪,都是有因果来的,而且有疯和尚商殷他们在,也能把事情给解决了。可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东西夜夜流窜巷道,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倒霉的,被撕成碎片。好一点的,只是被吓死过去。
如今,半个月过去。
半个月的时间,沈历师和胡师傅总算是把那几套洋装做好送到军政府里去。
这半个月时间里,沈历师没有去听书,也没有找商殷。总算忙完事情的他便想去找商殷。
说起来,自从来到杭县之后,与他走动得人最多的便是商殷了。虽然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早已商殷当成朋友。
沈历师半个月没有去找商殷,高斐也把他丢在脑后。因为德济说有办法离开杭县了。所以他去找德济问问他有什么办法。德济被困杭县,只要他打算离开杭县,便被商殷的肥鸡绊住,他无可奈何。
自从旗营倒了之后,德济便搬出旗营在杭县买了一处上好的宅子。高斐熟门熟路地上他家一屁股坐下:“你有什么办法?”
“找人拦住那只鸡!然后我坐火车离开杭县!我就不信我上了火车这只畜生还能追上来!”德济摸摸长出来的头发说道。商殷把自己困在杭县,这让他感到焦躁不安。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有问题,他有着一种杭县变成了巨大牢笼的感觉。这牢笼里,谁都别想出去。这种感觉让他不舒服,也让他有些不安。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离开杭县!离开这个糟心的地方!
“也好。”知道他不是要对付商殷就好,至于那只肥鸡,管它死活!
“就这么说定了,到那天兄弟你帮我绊住商殷,别让他去救那只畜生。”事实上,他打算对肥鸡下杀手。
“行,你这一去可还回杭州府?”
“身上还有事,要回。”德济说道。辛亥革命,他们满人惨相最烈的是湖北武昌和西安。这两地满人遭受惨烈屠杀。他庆幸自己和浙江军政府投降,虽然这里也有满人被杀的情况,但比起那两地算是好的。
两人谈好,高斐便带着德济去他的酒楼喝酒吃饭。
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怪德济投降,就是广东那边,在辛亥革命爆发那天,满人也宣布脱离清政府走出八旗军营,但还是很多满人被激进革命者所杀,最后不得不逃离广州城到乡下隐姓埋名。
更迭的朝代变革总是伴随着血腥和白骨。
这样的情景,就如同当年满人入关一样对汉人的屠杀。如今,当年事件重演。只是,这一次被杀的人是满人罢了。
不管是前秦还是后汉,不管是晚清还是民国。战争就是这样,血腥暴力,充满了悲哀和绝望。现在你还活着,说不定下一刻这条命就没了。
这样的时代下,根本就没有救赎。
沈历师在商殷家没有找到人,这个时候商殷在灵隐寺。
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蒋先生没再说书,白日里,杭县再没发生恶鬼伤人。
“这件事果然和蒋先生有关。”偃师真我说道。
“也许吧。但晚上出现的‘虚鬼’又作何解释。”这段时间晚上,商殷想去抓一只“虚鬼”,但这“虚鬼”会化成黑雾消失。恰巧抓到一只的时候,还没等他探究出什么线索,等天快亮的时候,这“虚鬼”便消失了。
“虚鬼”潜伏杭县各个巷道。调查中,商殷见到徘徊世间的恶鬼竟然和“虚鬼”打了起来,当然最后以“虚鬼”被恶鬼所杀消失结束。
“问问隐世里,那些妖魔鬼怪。”偃师真我说道。
商殷吐了一口烟:那些妖魔鬼怪哪个不想撕碎他,去找他们,还真是麻烦至极。
可眼下,这条路或许可以一走。
“商殷。杭县,似乎被困住了呢。我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偃师真我如是说。
有的时候,这个瞎眼少年比常人要敏感。他说感受,有的时候总会成真。
“打破这网便行了。”商殷吐了一口烟。
德济计谋杀肥鸡,他们定了下了时间。这时间距离清明节只有几天。这一天,商殷一大早出门便被高斐拦住了。而德济拿着自己东西启程要离开杭县。
“干什么。”商殷皱眉,要不是高斐阻拦自己找帮佣的事情,他也不用天天跑外面吃饭,今天是谁给高斐的胆子让他拦自己的!
“哼!”高斐冷哼一声,他盯着商殷,没有解释自己这番诡异的行为。跟在他身边的孙苏儿干笑两声。商殷绕过他去找饭吃,高斐立即跟上。肥鸡“咕咕”叫着,似乎在说高斐在搞鬼。出了府前街没一会,肥鸡忽然“嘎嘎”怪叫两声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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