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锦不依,抓着自己的衣服开始发疯,一头溜光水滑的头发马上就打结乱糟糟。
“我就不要,不要,他要去投世,我就拦着他,他说喜欢我,喜欢我的啊。”
老丈人满脸通红,显然很鄙视帝锦这种不要脸的耍赖行径。一指他,呔了一声“你且自去,我们便罢了,如若不然,小心我们不客气,谁叫你自己寻死,做个吊死鬼。”
帝锦扯着衣服又躺到了地上,打滚。
无常觉得头疼。
老丈人显然说了句狠得。
帝锦在地上哀嚎
“怪我吗,怪我吗,我岂会寻死,我冤枉。”
无常看着地上灰溜溜的一团人影,苦笑。
“帝锦啊,你先停一下,我问你,既然你不是自杀,就是被人加害,那你现在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帝锦闻言,来劲了。
“大人,你不知道哇,我等着那个仇人出现,我等了多久啊,我就要亲自扯着他去告状,让他看看自己的恶状,修宁答应我,跟我一起等的啊,我不要他走啊。”
无常奇怪。
“你说来说去,怎么不见你和修宁对质?修宁就在这里吧?”
帝锦从地上爬起来,低下头,偷偷看人群一眼,小声说,生怕那边听到似得。
“我是万万不可为难他的,嘿嘿。”
自己丢丑胡闹都可以,就是不能当面问一句,免得那人为难。
无常啊了一声。
“那,你可知他要去过新生活,你这样要他不要走,是不是自私了些,这样子闹,只会让他们家人更不喜欢你。”
帝锦的头低得更低了。
“我,我,我,大人可不要着恼,我其实为了看看修宁,不这样闹,他们是不会叫出修宁,就等我和他对质的,我是不舍得他离去,可我也知道不能牵住他,我,我就是想,和他有个名分,往后也好一个人过活时,留个念想。”
哦哟!
感动的要死。
无常便说
“作的一手好死。”
帝锦拱拱手,讪讪笑了一下。
“滚了这一遭,也累得紧。”
无常便说
“那你继续,我觉得蛮好。”
帝锦在无常注目下,又躺了回去,自顾自滚起来。
哀嚎声可可怜了。
“父亲!”
一声急急的断喝,把所有人都吸引了过去。
人群中被保护着的那位,扒开其他人,走出来,走到老者身边,拱拱手。
“父亲,我与他。”
说着望了望地上,已经忘记滚,痴痴的看过来的帝锦。
修宁,想必就是他了。
修宁抿抿嘴,手往前一递。
“父亲,我与他早已三定。”
帝锦闻言,嘴巴翕动了几下。
无常靠的近,听到的是‘修宁,你真是傻啊。’
“什么!”
修宁说了出来,大有刹不住的势头。
“父亲,恕儿不孝,儿已与他下了誓言,结了发,他不走,我是便不走的。”
帝锦的老丈人,张着口,愣了半晌,抬起手,就打修宁。
“你个逆子,逆子啊,我们全家一朝同死,仇是报不了了,就指望获得自由身,不再落个横死的枉命,你倒好,生生不要啊,你啊,你啊,你叫我说什么好啊。”
修宁不言语,让自己父亲在自己肩膀,胸口乱拳一通。
帝锦躺在地上,早已经泪流满面。
无常不怕死的跑过去。
“那好,既然两情相悦,我就正媒吧。”
修宁扶着父亲,软言哄着,后面其他人不断地叹气,怕是他们当中早已有人看出了端倪,只是碍于修宁的未来,宁愿当不知道,有的事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是个铜墙铁壁。
无常跑回来,踢他一脚。
“干什么,不会做正经事了?”
帝锦一骨碌爬起来,走到老丈人身边,双腿下跪。
“丈人在上,请受帝锦一拜,修宁,我定当仔细呵护。”
怎么办,自己儿子反水了,还有什么立场说什么。
无常正了媒,在老者逆子逆子的咕哝中,帝锦的喜极而泣中,祝贺他们,并送上百年好合的祝福语。
一旁的修宁家属,气得鼻子都歪了。
“修宁,你何苦呢,这下可如何是好,你反悔了,这可不是小事,要受拔舌刮肉的惩罚的。”
他一说,修宁家属全都哭起来了。
这媒说的真是,一片愁云惨雾的。
无常抬脚就走,反正钱到手就行。
帝锦这家伙,泼皮耍赖不咋地,出手倒是很大方,想来以前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子。
“不哭,不哭,老丈不必哭,我受过好几次,再受一次也无妨的,不哭,我断不会让修宁去的。”
修宁看他一眼叹口气。
“你怎可替我,就算受罚,我还是会因为拿人顶替,被罚的,只是轻重缓急罢了,何苦受两重罪。”
帝锦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行使罚没的是我老相识了,我和他说说,就免了你的罚,就便了。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着,火急火燎的不知道去哪儿了。
修宁一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想到帝锦会说做就做,惩罚可不是戏言,很多人都要准备准备,才能挨过去那种痛,帝锦却说走就走,就跟吃个饭似得。
修宁眼眶泛红,朝父亲,无常,家人一抬手。
“我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也好。”
父亲没有阻拦,叹口气,艰难的抬手,挥了挥。
修宁转眼不见。
无常没吱声,默默地离开了。
第69章 决定
从白娘子家出来。
无常真想掐死沈闲。
这王八蛋居然能笑眯眯,害羞羞的说出
“虽然是受我哥哥影响,但是我很感激他,不然也不会遇见白蔹这么好的人。”
没看见人家父母都快气的厥过去了么。
那个白娘子也是,在一边我自岿然不动,也不说说好话什么的。
无常一后背的汗,总算是从那个冷库里出来了。
沈闲高兴地狠拍无常肩膀。
“谢谢谢谢,他父母没说滚出去什么的,就是进步。”
无常扭头,冷冷的看他一眼,
“你现在可以滚了。”
不管沈闲要追上来解释,无常快步离去。
直接去了公安局,倒是甩开了沈闲。
无常坐在沈凡的办公室里,一脸的黑线。
“十一点多了,居然还没来上班。”
不正常。
门打开,一位女警带着不好意思的脸开口。
“沈局长今天应该都不来了,您看,您要不要先回去?”
无常站起来。
“哦,这样,我只是想看看沉稳沉律师在这边怎么样了。”
“嗯?这个事啊,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最终结果是,沈局长把他保释出去了,做的担保,罚金也是局长交的,可能他们达成了交换情报协议吧。”
无常哦了一声,走到门边,朝女警笑笑。
“放心,美妞,我不是来暗访或者刺探情报的。放轻松哦。”
女警给的话可信,只是里面多少可信就不清楚了。
“碰碰!”
门开了,是沉稳,不过无常看到他,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这,这是沉稳吗?
眼镜呢?有点皱的脸呢?贱兮兮的笑容呢?
一定是眼瞎。
“你不要揉眼睛了,好好看看我是怎么被沈凡□□的,叫你不来救我,还说什么欠我一个人情,忘恩负义。”
沉稳把脸上的面膜皮揭下来,举起伤痕累累的手
“看看,快看看,这就是斗争的痕迹,为了自由而战,我要战斗。”
无常把戳到鼻尖子下的胳膊努力推开,点头附和。
“好好,战斗,战斗。”
“你必须要帮我。”
沉稳分腿一跨,挡在门前。
无常无奈的举手投降。
“沉大哥,我帮你可以,要是我受伤害,怎么说?毕竟之前的人情可是你硬塞给我的。”
“你说什么?林林的认定书是不是我出面写的?是不是?出庭辩护是不是我去的?”
无常掏掏耳朵。
“是啊,是啊,所有家长一边倒的不相信林林是嫌疑犯,都把矛头指定在学校,意在赔偿争取,你不是接了好几笔生意吗?是啊,是啊,你是免费给我们家林林辩护,赚的可比这个好多了吧?名声也赚的不少吧?客户源也扩展了吧?”
沉稳凶悍的一挣眼眶,抬腿撑在和无常胸口齐平的门框上。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你更有必要帮我了,我可以分你利润。总归也有你的功劳,怎么样?不想放弃吧?不想错过吧?”
“不想,帮忙也不想。”
沉稳一扭脸喷他
“你怎么这么顽固不化,和那个神烦一样,家里不需要的东西,不能摆;不干净的衣服没必要穿,要脱下来洗,不喜欢洗,就扔掉好了。”
沉稳大着舌头学沈凡的口吻。
无常微笑的看着沉稳摆着架势,扭来扭去,学的糟糕。
“沉稳,你发现没,你这样柔软的身体,很适合被压,瞧瞧这腿抬得。”
站在沉稳后面的沈凡,认同的点点头。
沉稳哼一声。
“告诉你吧,我这是被逼的,你以为我有那空闲时间锻炼身体吗?有意思吗?要不是神烦说,我还在观察期,要拿出新面貌,我会理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章制度吗?我告诉你,我们律师和警察本来就井水不犯河水。他管我,也只是暂时的。”
无常一点他。
“你住人家家。”
“喂!我交房租的好吧?他也收的。”
“你住人家家。”
“暂时的,我有做家务的。”
“你住人家家。”
“我迫不得已的,你以为我供出作伪证的人,不会被打?神烦有义务保证我的人身安全。”
“你住人家家。”
沉稳把抬着的腿用力一跺。
“你比我好,你还不是被压。”
“对,我就是被压,怎么样。”
沉稳满脸通红,狠狠指指无常。
“好!你狠。说,今天来干嘛来了,看我笑话的?”
“主要看你有没有事,现在,我觉得没必要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无常说完就走,后面传来门关上前,沉稳的慌乱声音。
“你在后面干什么?别,别,我衣服洗了,换了,坏了的都扔了,没藏,你别过来。”
无常撇撇嘴。
“就剩一个裤头了,城门都不保,还叫个屁。”
“呼!这下没什么杂事了。”
无常走到没人的地方,把木牌从脖子里拉出来,敲了敲。
“无常啊,有什么事啊?”
有晴在无常面前就是个召唤兽,还是必须随传随到的那种。
‘谁叫你和我建立联系的,当初说得好听就该承受得了现在的工作量。’
无常面对他的抱怨如是说。
好吧,五常是个活宝,如是想,有晴又可以快乐的生活了。
“有晴,我让你办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啊?最近比较忙。”
无常凑近一吼
“不要再撒谎啦!你躲着我的样子简直太明显了。”
有晴把缩起的脖子放下来,眨眨明亮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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