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一脸青黑，明明做AI，为毛每次被弄得乱七八糟的都是自己。
“刚刚那么多人在，你居然还那样做，变态！”曜破口大骂，只觉得刚刚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你以为他们都看得到？”艾尔帮曜弄好衣服，又拉高了领子，遮住他身上的痕迹。
“难道不是吗？”曜火冒三丈。
艾尔唇角勾了勾，说道：“我以为你刚刚在气些什么。刚刚的那些天使都是幻象，他们现在都在驻守第七重天，怎么可能在这里。”
“你们刚刚是在联络？”
“是的。”
“如果是影像联络，那刚刚我们这样不也是被看到了。”
“我能看到他们，而他们只能听到我的声音。”艾尔肯定道。
“声音？”曜愣了愣神，终于压下些火来。
“不气了？”
“即便是声音也太危险了，刚刚我的呼吸也有些……怪……”曜腾地红了。
“这说明我技术好。”艾尔笑盈盈地看着他。
曜一脚踢上他肚子，一张脸红橙黄绿青蓝紫。
片刻地休息后，曜忽然问：“他们刚刚称呼你为父亲，难道都是你的？”
“是的。都是我的孩子。”
是真的……
是真的！
曜觉得脑神经彻底断了，怔在原地。
艾尔顿了顿，说道：“我不知道怎样具体和你解释，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吗，我收养了很多孩子，就是他们。”
曜还在巨大的震惊中徘徊。
艾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见他没有反应，只得靠近后亲了亲他的唇。
曜眨了眨眼，忽然结结巴巴，“你是说，收养的？”
“是的。刚刚的，只是一部分。”
“有多少……”
艾尔想了想，面目有些迷茫，说道：“大概，光耀涟漪城里，有十分之一人都是……”
曜彻底傻了。
人家满城尽戴黄金甲，你是满城都是你儿子啊！
曜：“……”
艾尔：“……”
“我记得你原来还说要和我一起养孩子，已经有这么多了，你确定还要……”
艾尔想了想，摸了摸曜的脑袋，说：“我改主意了。”
曜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走到哪儿都被人叫爹啊。
“有你在我身边，足够了。”艾尔说完，曜确定自己的心脏刚刚停跳了半拍。
这个家伙，怎么说的话这么让人感动呢。
甜甜蜜蜜了一整天，艾尔去忙政事去了，留曜一个人在神殿里晃悠。
曜刚想起来今早自己是准备到外面去旅游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却硬被某个色魔做到腿软，今天的外出计划全部泡汤，只得改在神殿里呆着。
艾尔西亚比较独立，他没有贴身侍从，大部分的事物都不喜欢别人经手，而且他有非常严重的洁癖。这是曜所知道的。
神殿里的侍女们也都清楚，如果是殿下的衣服，洗一遍一定不够，至少三遍以上。
所以，一天的时间里大部分的侍女在洗衣房里集结的时间最多。
曜今天忽然对神殿里众人的冰山脸起了兴趣，无论是侍从还是艾尔收的干儿子们，每个都是冰山脸，难道他们在生活中每时每刻都这样吗？
抱着这个疑问，曜决定去暗地里调研。
洗衣房的围栏还挺高的，曜施了隐身术，躲在草丛后，从栅栏缝里看里面的情况。
洗衣仆都是女人，看上去年龄不一，有少女有大妈，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级别的天使。
曜数了数，足足四十多人，调研的样本足够多了。
她们一边洗一遍聊天，内容跟人界的女人们爱聊的八卦也差不多，张家长李家短。其中有个个高的女天使酷爱讲笑话，经常是没两句就蹦出个笑话来。
“在天界的门口，有三个人在排队等候进入。风天使奥利维亚问他们；‘在进入天堂之前，你们希望听到参加葬礼的人说些什么呢？这大概是你们最后的遗愿。’第一个人说：‘我是一个医生，我希望有人说：他是一个伟大的医生，他挽救了我的生命！’第二个人说：‘我是一个老师，我希望有人说：他太好了，教会我们如何做人！’第三个人说：‘我听了前面两个人的话，非常感动。不过，我希望有人大叫：瞧！他在动---他活过来了…’”
笑话讲完之后，所有的女天使们居然‘笑’了……
所有人表情不变，如同僵硬的木头般只微微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哈、哈、哈……’的声音。
曜觉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第二个笑话又开始了……
“在人界，有一对夫妻，一天 ，丈夫让妻子洗衣服，妻子说：‘为什么总让我洗衣服呢？你不是说我是天使吗？’丈夫说：‘是呀，天使就是天天使唤嘛。’ ”
所有人表情不变，一串没有起伏的“哈、哈、哈、哈……”响彻在曜的耳边。
第三个笑话开始了……
第四个……
曜捂住耳朵，觉得这群天使的天使生彻底没有希望了……
艾尔西亚的表情有毒，一定有剧毒！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怎么都是一副冰山脸。
曜想象了下与他生活几年之后的自己，忽然全身冒冷汗。
本王可不想变成一张冰山脸啊！
刚刚想到这里，忽然听那群洗衣仆又八卦上了。
“殿下喜欢兰迪足足一万年，到现在终于走出来了，虽然现在的恋人脾气差了点儿，但也是比之前那副样子强得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特殊的h技巧～
第37章 凉夜诉情
“殿下喜欢兰迪足足一万年，到现在终于走出来了，虽然现在的恋人脾气差了点儿，但也是比之前那副样子强得太多了……”
曜竖起耳朵。
“是呀，之前兰迪死的时候，殿下虽然胜了天魔大战，却那么落魄，完全不接受天界战神的称号，还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
“现在殿下与恋人交流的时候还能略微带点表情。比之前好太多了。”
“想着光耀涟漪两千年前的那场暴雨，现在都很害怕。如果晚一点儿殿下就……”
一片诡异的沉默。
“别再自责了，对于当时的殿下，那是种解脱……虽然从那时起，殿下就死了……”
“如果不是为了找寻兰迪的转世，那之后的殿下也不会去领养这么多的天使之卵，可惜，再也没能够找到，你说，这兰迪殿下也死了一万年多年了，他能转世到哪里去呢？”
刚说完另一个少女天使说：“千万别盼着他出现，现今殿下和恋人关系这么亲密，他也挺幸福的，要是兰迪殿下回来了，你是巴望着殿下想起之前那些痛苦的记忆吗？”
曜觉得自己偷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难道，艾尔西亚之前有过一段恋爱……爱至情深，甚至选择了殉情？
曜脑补了一堆感人至深的剧情，只觉得自己和那个所谓的兰迪相比，一定是被踩在脚下的。
曜扶着酸痛的后腰，漫无目的的走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地方。
直到夜色渐深，曜才回过神来。
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忘忧谷。
这里是整个光耀涟漪里艾尔西亚最喜欢呆的地方。
他还喜欢在祭坛上谈竖琴，想必之前，他一定与兰迪在这里玩过。
曜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到天界来，为了找寻艾尔西亚的弱点，他还和幻舞一起潜入了艾尔的梦境，其中他最常做的梦便是一位天使战死沙场，而艾尔在一旁一脸悲伤地静静地望着。
这个梦在短短的上万年里重复了几十万次，可见对艾尔的影响有多大。
也许那位死去的天使便是兰迪吧。
曜跳上祭坛，仿着艾尔曾经的样子正坐在竖琴之后，双手去拨弄琴弦，弹出来的只有一片乱音。
夜越来越深了，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
曜觉得自己的心里比夜晚还要寒冷。
不行，自己是堂堂的异界王，怎么能这么消沉。
曜咬咬牙，全身又着起了鼓士气的火苗，带着火苗去弹竖琴，竖琴的琴弦是由水流组成的，这下倒好，水流碰上高温火焰，弹出来的音符都如同飞入油锅的水一般，滋啦啦的，而曜这个音痴丝毫听不出自己的曲子有多烂，甚至还有些孤芳自赏。
终于，拯救众人耳朵的天使来了。
曜正自我欣赏着，手被另一双手裹住了。
熟悉的呼吸打在自己脖子上，曜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想亲近他。
艾尔西亚将他拥在怀里，一双手带领着他，奏响了这架竖琴。
余音袅袅，绕梁三日，夜晚的山谷弥漫着静谧的香气，这段琴音仿佛净化一切的圣光，缓缓地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曜眼睛闪亮亮的，很喜欢这种感觉，他抬头看向曜的颈项，谁知艾尔侧过头，闭目轻吻了他。
那嘴唇上柔柔的触感，还真有点像这安静的琴音呢。
片刻，曲子听了。
吻得并不激烈，曜伸手搂住艾尔的半片翅膀，裹在自己身上，同时收了火焰。
“冷了？”
“当然，否则我刚才干嘛自己放火取暖。”曜斜了他一眼，满脸你这不是说废话吗的表情。
“光耀涟漪是用水元素造起来的城市，的确温度很低。你怕冷的话，我近期会多造几处温泉的。”艾尔将半片翅膀卷得紧了些，尽量护住他。
“艾尔，你弹得曲子不错，跟我刚刚弹得不相上下。哪天我们切磋切磋。”曜说道。
艾尔西亚呵呵了两声，脸上没有神马表情。
看着对方的脸，曜又想起那些洗衣娘的话语，整张脸黯淡下来。
“我刚忙完公事，回去没看到你，这么晚怎么不回去？”艾尔问道。
“我心里有事。不想回去。”曜挪开眼睛不看他。
“我的问题？”
“嗯。”曜欲言又止。
“恋人之前沟通是重中之重。曜，什么你都可以说，只要不是分手。”艾尔握了握他的手。
“兰迪……是谁？”
艾尔西亚全身僵直。
“艾尔？”
“……”沉默了片刻，艾尔叹了口气，“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是教我剑术的师傅，后来第二次天魔大战中，我之前与他比试时让他受了伤，这伤口害他丢了性命。那时开始，我一直很自责。”
“你不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艾尔回望他，面目略有些紧张：“兰迪是之前的大地元素天使，是当时天界最强的人，却因为我而丧命。这天界战神的称号应该是属于他的，却给了我这个活下来的人。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可是像恋人那般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有没有。”
“他们说之前的一天晚上，你死了？是真的吗？”曜也有些紧张。
“……”艾尔怔了怔，面目很是痛苦：“我的确死了，如果当时父神没来，我已经化为虚无了。”
“艾尔！”曜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失去他，心底一痛，忽然紧抱住他的腰身。
“兰迪的事，我自责了几千年，直到有一天，我解脱了自己，我用一把刀割掉了自己一半的心脏，又把它扔到了天界之外。我等待死亡的时候，父神赶到，用一块封印石代替半颗心脏塞进了我的胸口。我才活了下来。”
曜用手摸了摸他胸口的位置，感受着里面的声音，虽然心脏跳动是有力的，却曾经被挖掉半颗。
“我……我还曾经用镰刀刺过这里……”一想到这个，曜恨不得抽自己一顿。
“从这里装进石头开始，胸口就成了我的要害。你当初的那一刃，正好刺断了石头，我才会死亡。”
“……”曜觉得要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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