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氏不屑的看着谢穆清,在她眼里,谢穆清只是某个与赵怀瑾交好的某个官员的子弟,小小年纪的有什么好装的,还不是想要借机讨好赵翕家!“小娃娃,你断奶了吗?老娘我可不知道什么朝廷一品大员,老娘今天只是来讨个公道的,他爹做了什么事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污蔑什么的,恕我一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咯!”
“你!来人,把这女人给孤叉到前厅去。”谢穆清涨红了脸,对着暗处吼了一声,随后眯着眼睛对突然被扭住的惊恐的赵王氏的说道,“你不是要公道吗?今日孤就给你这个机会讨公道!”
赵王氏刚想开口,就被一团不知从哪来的布给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她的眼里满是惊恐,她虽然是个女人,但他的直觉告诉她,刚刚那孩子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气是真实的,并不只是吓吓她的。只怪她有眼无珠,认不出真正的贵人,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了呢!赵王氏恨不得能扇自己一巴掌!
一行人走回前厅,谢穆清在前头重重的踏着步子,苏大公公隔得大老远就听见小祖宗的脚步声了,连忙出来迎着他,“哎哟喂,太子殿下,又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惹得您不开心了,告诉公公,公公给您好好出出气!”苏公公也觉得奇怪,太子殿下的脾气和其他皇子殿下比起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一般奴才犯错他都能原谅,今天竟然气的都跺脚了,那奴才是说了什么话还是做了什么事才能让小祖宗气成这样子!
“苏公公,父皇和赵大人在里头吗?”谢穆清板着脸问道,“孤有事要禀告!”
看,都用上“孤”了,一定是气坏了!苏公公弓着身进去请示盛德帝,顺便加强了某些字句的语气,盛德帝也大感惊讶,严肃了脸色让谢穆清等人进了前厅。
“砰!”的一声,一个女人跪在了地上,那声音,听着都疼!赵翕一看到那女人的脸只觉得眼前一黑!这煞星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这嫂子定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说了什么话让太子殿下生气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暗卫在谢穆清的示意下摘掉了赵王氏嘴里的布,一感觉到自己能说话了,赵王氏的嘴就像鞭炮一样响个不停:“赵翕你个臭小子,你嫂子我被五花大绑的跪在这你就一句话也不说,一点也不表示?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还是你觉得你已经攀上了皇帝,做了大官儿,就可以不把我们这群穷酸亲戚放在眼里了是吗!你那相位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清楚!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真是丢我们老赵家的脸。。。。。。呜呜!”
赵王氏还想在继续骂下去,但被知情识趣的暗卫给堵住了,因为他们发现皇帝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
“赵卿,这可是你的亲戚?”盛德帝压抑着火气开口道,这女人竟口出狂言,敢污蔑皇族,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难道是有些人故意如此,散播谣言,以动摇我谢氏?!盛德帝阴谋论又开始了,他给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心领神会,倏地一下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禀陛下,此女乃臣之大嫂,数年前臣因分家之事可能与大哥家有些误会,故多年未见,今日大嫂来这。。。。。。”赵翕有些犯难,他也不知道赵王氏来这干什么。
“请陛下为民妇做主啊!”一旁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把布拱出嘴里的赵王氏突然爆发出了一声惊吼,开始发挥自己的战斗力了,“陛下,二十年前赵翕进京赶考,突逢陛下,与陛下结拜,从此官运亨通,之后便于我们分家,把老人交予我们抚养,自己却不出一分钱!十年前爹娘死了他才回乡,压根没有做到他身为人子的职责啊!”
“大嫂这话可怎么说!就这么污蔑我家相公吗?为何分家,大嫂你应该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吧,又何必在这假惺惺的说些什么呢,你们抚养公公婆婆的那些年,相公可是每年都有五十两银子寄回家的,五十两,那可是够一般家庭生活十年了,大嫂你们写信来说公公婆婆生病了,要好吃好喝伺候着,要买补药,相公从京城里最好的药店里买了上好的人参和灵芝,每年寄一百两回家,你现在竟然说当初我们一分钱都不给,岂不可笑!”赵夫人搭着侍女的手突然杀了出来,就算抹了腮红也挡不住脸色的苍白。
“夫人(娘),你怎么出来了。”父子俩异口同声的说道,接着又急匆匆的上前扶住赵夫人让她靠着软垫坐好。
赵夫人轻轻打了两人几下,“你们两是男人,这种后院儿的事还是少插手,你说是吧,陛下!”最后两句话可是直直的冲着想看好戏的盛德帝去的。
被看破心思的盛德帝也不脸红,对赵夫人说道。“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赵卿乃国之栋梁,出了此等大事,关乎赵卿的名声,朕还是关心关心比较好,这样吧,朕和太子坐到屏风后去,这毕竟是你们的家务事,朕也不好插手。”说罢就很自觉地端着茶到屏风后头去了。
赵夫人拦住了盛德帝,“陛下说的没错,还请陛下为民妇与相公主持公道。”她和皇后认识后成了闺中密友,听她讲的和自己相公讲的,大致也知道了一些皇帝的脾气,只要没有戳到他的底线,陛下还是很仁慈的。她直觉今日的事多多少少有些麻烦,若是有盛德帝在,也许会好一点。
“这。。。。。。那也只能这样了。”盛德帝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只是想来喝个茶,结果还得给臣子主持公道,今日果然不宜出行,都怪这个小兔崽子!盛德帝恶狠狠的盯了谢穆清一眼。
谢穆清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没干什么坏事,父皇干嘛有瞪自己。他坐在一旁,好奇的看着这个眼里掩饰不住的慌乱的女人,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才能让赵夫人不顾自己的身子也要来前厅,还留下父皇,这是绝对不是她说的后院事儿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实在是不好意思,作者君今天在一个没有网络的地方,手机热点也半天连不上去,最后重新设置了才打得开,所以实在是对不起啦!
PS:大家都看了今天的阅兵吗?作者君今天看了觉得好激动,都想未来找一个兵哥哥当男票了呢!
第20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赵夫人,你先来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谢穆清在盛德帝的示意下清了清嗓子开始发问,见赵夫人打算跪下回话,连忙制止了她,“夫人你既有了身孕,这跪礼今日就免了吧!”
“谢殿□□谅。”赵夫人回了一礼道谢后开始慢慢讲述这曲折离奇的二十年前的故事。
“民妇的夫家赵家虽不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却也是不愁吃穿的小富贵人家,民妇是在相公中了状元之后才嫁于他的,想必民妇的家室陛下也是清楚的,嫁予赵家后,民妇一直尊敬公婆,孝敬兄长,对于一些非人的刁难民妇也是毫无怨言的照做了,之后,相公被派往家乡,成为一方县官,民妇才随夫家离开京城。”
赵夫人拿水润了润喉,又继续说道,“回了老家后,民妇更加的辛勤了,见老家屋里没有灵巧的奴婢,民妇甚至拿出了自己的嫁妆来补贴家用,虽然公公婆婆对民妇有些不满,但民妇也没有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不孝行径。婆婆说民妇一直没有孩子想给想给纳妾民妇也同意了,可是相公没有答应,因此民妇还被安上了善妒的称号。就这样,民妇在公婆与嫂嫂的压榨下过了两年。然后,就是分家之事了。”
赵夫人闭上眼睛,紧锁着眉头,仿佛想起了什么万分痛苦的事情,“在民妇嫁于赵家的第三年,民妇终于有了身孕,,民妇记得很清楚,盛德元年的五月初十,民妇从诊脉的大夫那得知自己有了身孕,民妇当时激动地直接上本地最有名的求子寺庙烧香拜佛,感谢上苍的恩赐,回去后告诉家人,大家都很开心,民妇也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自从有孕后,民妇顾念这身子,就把中馈交给了大嫂管理,一心待产,直到有下人向民妇禀报说大嫂贪了中馈的财务,我才夺了大嫂的权,可谁知道大嫂气不过说要分家,到婆婆那里讨个道理。民妇不欲与她相争便答应了她,可谁知道她早就与婆婆商量好了要多了我的嫁妆,民妇当年年纪小,不懂事,与相公说了此事,相公也为此与婆婆也讲了此事希望婆婆能好生待我,民妇也曾以为自己能过的好些了,然而。。。。。。”
赵夫人闭上眼睛,声音哽咽,不忍在说下去,“好了,你别说了,剩下的事我来说吧,这家丑不是你一人能承担的了的。”赵翕一脸痛苦的搂住已经泣不成声的赵夫人说道。
盛德帝怎么说都与赵翕认识了将近二十年,还从没见他如此痛苦的样子,这下子倒是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变成这样。
“相公,还是我来吧,这么多年了,闷在心里终究也不好。”赵夫人擦干了泪水,对赵相说道。
谢穆清很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听呢?看那女人跪在那瑟瑟发抖和赵夫人眼底的恨意,谢穆清知道这事儿绝对不简单,他不想听;不听吧,他又少了解了赵怀瑾的事。几经考虑,他觉得,自己身为一名太子,未来的帝王,关心臣下那是应该的事,这是万万不能逃避的,于是,他又坐的端端正正的开始听故事。
此时,事情正发展到了□□阶段,还带着几分小天真的赵夫人以为自己终于不用被折腾了,谁知道她那奇葩大嫂和婆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趁着赵大人不在家就可劲儿折腾,赵大人一回家就对赵夫人一阵嘘寒问暖,生怕饿着她或是冻着她,久而久之,赵夫人心力交瘁,连带着身体也差了不少。
看着赵夫人被折腾的差不多了,赵王氏联合着她那短见的婆婆再一次找上了赵夫人,就分家分嫁妆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与辩驳,最终还是不欢而散。但最后,这家还是分了,赵王氏也没的得到一分嫁妆。
“盛德元年十月二十五日,我闲来无事在院中闲逛,大嫂又来找我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交出嫁妆,我被她搞得不胜其烦,就找了个石桌在边上坐下,并明确的告诉大嫂,嫁妆我是一定不会交的,然后,然后。。。。。。”赵夫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悲痛的心情,失声痛哭。
“然后怎么样了?”赵怀瑾也急了。他从没听过父亲将以前的事情,也没见过母亲如此不顾形象的哭号。
“阿瑜,你本来有个哥哥的啊!”赵相艰涩的开口说道,那是他心里一个难以言喻的痛,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那天他兴冲冲的回到家,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儿,刚跑进院子里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接着就听到他妻子痛苦的叫声,他想冲进去安慰她,却被母亲拦在门口,他只能在外边大喊着,告诉她自己就在外边儿。
他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母亲轻描淡写告诉他是妻子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的,流掉了孩子,但当他去问妻子时,他只是默默的流泪,一语不发。赵翕不是个傻子,母亲躲闪的眼神,大嫂的长久不见,和妻子的冷战,无一不昭示着这事另有隐情,他急的几乎都要白了头。
终于,他某日在厨房外听到了事情的真相:大嫂求财不成,愤怒之下推了妻子一把,导致流产。得知了事实的赵翕连补品都没顾得拿,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却又在门外听见了母亲威胁媳妇儿不准向自己说明真相,霎时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悄悄的躲了起来,待母亲出门后才进了房间,看见妻子默默地垂泪,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头,不就是分家吗,大不了自己什么都不要了,也要保住妻子的嫁妆!
他搂住妻子,告诉她自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对方的身子一僵,赵翕觉得自己的胸前湿了一片,他向妻子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他知道,她答应了。很快,他就向族长提出了分家的请求。
“你胡说!我才没有害你们的孩子!”张王氏疯狂的嘶吼出声,以掩饰心里的不安与害怕。
一听此话,赵夫人拭干了泪,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犀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几近疯癫的赵王氏,“真的吗,大嫂,那段时间我时常噩梦缠身,能听见孩子的哭声,你听不见吗?还是你早就没了良心!”
赵王氏身子一颤,确实,她直至现在都还能清楚地忆起那一日,她失手推了赵夫人一把,随后就是满地的血,触目惊心,慌乱之下他也没顾得上叫大夫,自己就跑开了。
赵夫人看赵王氏没了话说,就接着赵翕说的继续讲下去,“在等待族长他们那几日,相公收到了皇上的一纸调令,我们收拾好行装,只等着族长及家中长辈的最后判断。”赵夫人神色悠远,仿佛又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天。
盛德元年十一月初十,小县上突然疯传着一个消息:赵家要分家了!
赵家祠堂内,赵家一行人站在祠堂正中央,依次给族长和各位长辈行礼,随后,族长发问了,“赵家老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要分家了?”赵翕是族里唯一一个光宗耀祖成为官员的人,族长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
赵翕夫妇突然跪下,泪如雨下,惊得众人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请族长为我们做主啊!”大惊之下的族长回了神,扶起了小俩口,和颜悦色的让他们慢慢讲,随着赵翕的阐述,众人的脸色变得五彩纷呈,赵王氏和他的婆婆赵李氏也大吃一惊,她们没想到赵翕竟然知道了真相,慌乱之下的她们开始口不择言,把赵夫人批的一无是处,赵夫人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擦着源源不断的泪水。
看到了此情此景,再有怀疑的,也觉得这事儿实在是那俩女人做得不对,看她们的眼神也带着鄙视与不屑,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嫂,才会忍心害死弟妹的孩子;究竟是怎样偏心的母亲,才能向儿子隐瞒事实的真相。
分家的结果让赵家小夫妻有些意外,他们原本打算净身出户,保住妻子的嫁妆,让大嫂一家赡养爹娘,每年寄回五十两的赡养费。但族长还是分给了他们一间铺子和二百两纹银,赵翕把那间铺子盘了出去后,带上家当,前往赴京上任之路。他的好岳父看到女儿消瘦不少,连着几天没给赵翕好脸色看。
那段时间,赵翕只觉得自己内外交困,好在现在苦尽甘来。经历了风风雨雨的夫妻俩相视一笑,正是因为这些磨难,才让他们更加的相信彼此,同舟共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大嫂,你说我相公不孝父母,他远在京城,当初分家时说好了我们出钱,你们出力,这也是你们当初同意的,大哥当日不在祠堂内,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为什么,他也怕丢人!如果你只是想讨要钱财的话,我给你的包裹里有五百两的银票和几件贵重的首饰,大嫂,做人不能贪心啊!”赵夫人冷静的对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赵王氏说道,对于她恨的人,她一向是不客气的,但赵王氏,赵夫人已经完全把她当做路人甲了,也没必要费那么多口舌与她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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