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年顿下脚步,将身体转了回来,看向了大门后的空间。
那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走廊,沿着走廊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摆上一根蜡烛,倒并不会觉得这里很黑,却给了人极大的心理压力。
仿佛鬼门一样的大门,以及有着恐怖氛围的廊道,这里真的是一个神医的住处,而不是一个魔修的住处吗?
不,也许连魔修都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有这样独特的品位。
但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奇怪的地方,却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如同云逸这个名字一样。
他轻轻摇了摇头,甩开那些杂念,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大门在他走进的那一刻便关上了,沐瑾年回头看了一眼,没做理会,直直地向着里面走着。
……
云山谷最近平静得很,本就没有多少人的地方现如今就像是没有人一样,让云逸觉得极为无趣,但他却不愿意收徒,那些无知的人会让他觉得很烦躁,根本提不起劲去教他们什么。
他每天都待在自己的住处,修炼、制药、研究新的药方,千篇一律的生活几乎让他升起了外出游玩的念头。
说是游玩,其实是为了寻找神器。
世上已有的那几件神器都是大门派的镇门之宝,传出来的消息并不多。云逸虽然不惧那些大门派的实力,却仍旧没有去抢夺那些神器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在寻找的不是那些神器,他要找的应该是比那些神器更强大的存在。
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关于这件器具的消息,一点也没有。
他有些烦闷地将手中的瓷杯砸到了地上,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却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了,他眯起眼睛,脑海里思考着离开山谷的计划。
所以当那个黑衣青年向他汇报突发情况时,他的心情正坏着,但他却没有发脾气,这让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这和他平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他听见神器两个字,心头一跳,莫名地闪过一丝渴望。
这还是他头一次产生这种情绪,不管是绝世的功法也好,稀有的药草也罢,他通通都是扫一眼,有用的留下,没用的就丢一边,不会施舍一个眼神,更别说是这种夹杂着渴望的情绪。
这让他有些惊讶与疑惑,也觉得颇为新奇。
鬼使神差的,他就向那个下人询问了一下来者的特征,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口。
来者是一个容貌精致的少年,披散着一头黑色的长发,有着一双大而黑的眼睛,左眼角处有一颗显眼的泪痣,身上披着一件质地还不错的灰色外衫,看起来瘦小极了,也虚弱极了。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触动了他,他的心脏开始微微地震动起来。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要见见这个少年,要不然以后的他是一定会后悔的。
他向来遵从自己的内心,所以他第一次让一个没跟他打过招呼就想要见他的人进来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下人将那个少年带到了门前,然后迅速地离开。不知怎的,他就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将门打开,而是感受着少年有些焦躁,却毫无办法的情绪,在自己的房间中愉悦地勾起了唇。
直到少年决定离开时,他才赶忙打开了门,将人留住。逗弄归逗弄,可不能将人给逗弄没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却让云逸觉得格外的漫长。
当少年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口时,他才发现,之前自己心脏的那一丝震动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现在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受到重击。
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就要停止了。
……
沐瑾年讶然地发现,这条走廊竟然直接通向了云逸的卧房。
他看着眼前仿佛在诱惑着他一样的男人,心脏止不住地狂跳了起来。
对方仅穿着一件黑色的里衣,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根腰带,就这样侧卧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他。里衣的衣领很大,在相当于没有束缚的情况下,衣衫内的景色几乎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结实的胸肌和腹肌,殷红的一点随着对方的动作时不时地冒出一个头,再缩回去,格外的勾人。
但最让沐瑾年心动的,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极了的,属于他爱人的气息。
云逸坐起了身,斜靠在床头,随意地拉拢了身上的衣衫,黑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了眼前身形单薄的少年,声音低沉地开口,“你知道神器?”
沐瑾年被他的声音惊醒,然后点点头,在对方的注视下,缓缓地将原主的经历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他,只是没有提及关于他这个外来者的那一段内容。
“这么说,你其实是想让我帮助你复仇?那把剑只有在复仇成功之后,我才能得到?”云逸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情绪,这让沐瑾年有些忐忑,“并且,没有人能证明那把剑是一个神器,不是吗?”
“它绝对是神器。”沐瑾年有些急切地恳求着他,“云谷主,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来保证,它绝对是一个当之无愧的神器。”
这话说完,沐瑾年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感觉就像是自夸自卖一样,怪异极了。
云逸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那么,你能为此付出些什么?”
“什么?”沐瑾年有些愕然。
“我帮你复仇,你能给我什么好处?”云逸意味沐瑾年没有听懂,于是换了一种更直白的说法,“别跟我提那把剑,那只是我打败那个叫什么月的人的战利品,我问的是,你能给我什么报酬,就算我没有复仇成功,也可以得到的。”
他看着眼前愣在原地的少年,轻轻嗤笑了一声,“你不会以为,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解决掉一个拥有神器的元婴高手吧?”
沐瑾年默然,好半晌,他才动了动嘴唇,坚定地回望着云逸,“只要你帮我报仇,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云逸呆了呆,黑色的眼眸暗沉了下来,嘴里轻轻重复了两声,“任何事……”
他翻身下了床,赤着脚走到沐瑾年的身前,微微弯下腰,抬手掐住少年尖瘦的下巴,“任何事,也就是说……”他低下头,含住少年微张的唇瓣,吸吮舔咬着,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将少年身上的衣物扯了下来,肆意地抚摸着对方手感极好的肌肤,玩|弄着对方胸前两颗小巧的红珠,然后手掌下滑,停在少年的两腿之间,不轻不重地把玩着。
云逸抬起头,声音沙哑极了,深邃的黑色眸子里饱含着让人心惊的火热欲|望。
“就算是这种事情,你也愿意吗?”
☆、第五个神器
云逸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沐瑾年的脸上,带着浓厚情|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眸,不断收缩滑动的手掌让这具初经人事的身体瞬间就软了腿,几乎要站不住。
沐瑾年喘息着,黑色的眼眸中弥漫着些许雾气,看起来有些迷茫。
他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眨了眨眼睛,肯定地点点头,还处于少年时期的清亮嗓音里带着些许颤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坚定极了,“是的,我愿意。”
“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反抗。”他回望着男人的眼睛,“我会做任何你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唇便再一次被擒住,比之方才更加用力的吮吸和啃咬让沐瑾年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破了,但他却丝毫没有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嘴唇上,因为云逸的手扯下了自己双腿之间的最后一块布头,带着薄茧的手掌心就这样直接与自己全身上下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相接触。
剧烈的刺激让沐瑾年的双腿彻底没有办法使上劲了,他软着身子靠到男人的身上,双手紧揪住对方身上松垮的里衣,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呻|吟出声,鼻腔里偶尔泄露出来几声闷哼,却更让男人把持不住。
但下一秒,男人的动作便止住了。
他松开自己不断动作着的手,捡起少年滑落在地上的里衣,动作有些生疏地给少年穿上了,并紧紧地裹住了,一个用力便将少年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自己躺倒了他的身边,一动不动。
沐瑾年:“……”
这是什么奇怪的发展?都撩起火了怎么说停就停?不,这根本就是说都不说一声就停了!
他微微侧头,看向了身边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准备睡觉的男人,有些犹豫地开口叫了一声,“云谷主?”
“别说话,睡觉。”云逸语气有些生硬地说,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了一句,“记住你说的,任何事情,只有你做到了我才会帮你复仇。”
沐瑾年点点头,将身上的被子裹了裹,闭上了眼睛,安静了下来。
去他|娘|的安静!
沐瑾年在心底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体内的躁动让他根本沉不下心来睡觉,但他又不可能推醒身边的人向他寻|欢,他现在只是一个为了复仇而卖|身的可怜少年,而不是他的爱人!
也不知道自己的爱人这次是抽了哪门子的疯,竟然能够忍住不做下去。
他暗暗咬牙,在心里不断地咆哮着。一个念头突然就闪现在脑海里,夺去了他的所有注意力,让他根本没办法想别的。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睁开的眼睛,脑海中的那句话不断地回放着,从一开始的极力否定,逐渐得开始动摇,到最后,他甚至渐渐相信了这个猜测。
他的爱人,在这个是世界上,不会是,不|举吧?
突然就觉得不生气了,恩。
……
云逸放下自己贴在沐瑾年赤|裸着的胸膛上的手,站起了身,黑色的眼眸清明极了,没有一丝杂念。
“筋脉没有什么损伤,但是体内的灵力全部都已经流失了,想要再聚集起来,很难。”他帮沐瑾年拢好衣衫,手指轻轻地磨蹭着对方脖颈处那道骇人伤口附近的肌肤,“我先帮你把这里的伤口治疗一下。”
“很难?”沐瑾年系好腰带,期待地看着云逸,“也就是说,并不是不可能是吗?”
“对。”云逸点点头,看着沐瑾年欣喜若狂的表情,眼中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但很难,特别难。”
“不管多难我都可以做到。”沐瑾年坚定地说,似乎还兀自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再难,也不会有那个时候难了,绝对。”
云逸知道他说的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无非是指他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之时,亦或者沉寂在灵剑之中等待着时机逃出去的那五百年。
这让他觉得有些心疼,却更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
他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并且还是对着一个自己才认识不久的少年。
也许这就是,爱情?
难得文艺一把的云逸打了一个寒战,停止了自己继续想下去的趋势。
爱就爱呗。
他对自己说。反正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这么随心所欲,还从来没有逃避过什么。
就算对方是为了复仇才呆在自己身边的,就算对方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那又如何?他对自己有信心,他相信少年到最后绝对会离不开自己的。
他轻哼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自信。
身后的少年依旧在喃喃着复仇复仇,这让刚明白自己心意的云逸突然有些堵心。
少年复仇的对象是望月,而望月是少年曾经的爱人,虽然事实证明望月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少年,根本没有对少年付出真感情,但少年不一样,在得知真相之前,他的确对那个人渣付出了一颗真心,不管是因为爱也好,还是因为感激也罢,曾经的少年很依赖望月,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男人周身突然转变的气场让沐瑾年有些疑惑,因为就在前一秒,男人还好好的,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妥,但现在男人的情绪已经差到他都能感受出来了,虽然这也是因为男人根本没有掩饰的想法。
“云谷主?”沐瑾年试探性地开口,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事?”云逸猛地转过头,眉头紧紧地皱着,语气听起来也差极了,就像是一个被点着的炸药包一样。
看到少年似是受到惊吓一般的表情,云逸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叫自己的是少年,而不是谷里的下人。
沐瑾年抿抿唇,迟疑地问没再出声的云逸,“您刚才说的那个,可以让我的灵力再次聚集起来的方法,是什么?”
云逸没有回答沐瑾年的问话,直直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才压低着嗓音开口,“为什么总想着恢复实力?”他看着少年有些不解的表情,“我不是答应你帮你复仇了吗?既然这样,你的实力恢不恢复根本不重要,不是吗?”
你只用的等着我的好消息就可以了,还是说,你是想恢复实力,等我帮你复完仇,然后逃跑吗?
云逸不可抑制地往这方面想去,却及时遏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没有问出口。
少年在灵力全无的状态下都可以逃离望月,并孤身一人找到自己这里来,这让他根本不放心少年,就算他有自信自己的实力绝对在望月之上,但他赌不起。
他不希望有一点闪失,不希望少年有一丝的可能性离开自己,他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样一件事,就算只是想想他都觉得胸闷的厉害。
对少年的感情来的太过突兀,也太过强烈,但他却隐隐觉得自己本就该如此,觉得少年本就应该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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