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顾念若初——起司鸡

时间:2017-03-17 17:19:52  作者:起司鸡

    “你今天不去排练了吗?”魏思远问。
    “本来就练得差不多了,不管那些,照顾你才是头等大事。肚子还难受吗?”
    “好很多了,”魏思远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粘人呢?我还以为你是禁欲系,真是人设崩坏。”
    “我以前故意憋着的,憋不住了就偷偷想着你自己解决一下。”尹煦看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忍不住勾着唇角,“现在发现也不晚,而且很遗憾地告诉你,我这样的年纪,又憋了这么多年,现在非常欲求不满,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第39章 第39章
   
    清早的天空阴云沉抑,随即就下起了泠泠细雨,雨势一直到中午时分还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反而愈发滂沱了,春意潮湿又懒散,隔着沾满了雨滴的窗户都仿佛能感觉到雨幕里空气又湿又冷的触感和气味。
    魏思远吃的药里面有点安眠的副作用,加上这样的催眠天气,让他连续睡了十几个小时还是觉得疲乏困顿,起床又吃了一大碗白粥然后吃药,简单地做了用沙拉酱拌了吞拿鱼罐头给尹煦做了个三明治,然后被补眠的尹煦搂到被窝里准备再睡一觉。
    尹煦很久以前开始就爱睡觉只穿个裤衩,现在抱着魏思远睡觉就有点嫌弃他的睡衣碍事,所以顺手就把他身上的睡衣也扒下来,“裤子也脱掉好吗?”
    魏思远赶紧一脸防备地揪着自己的裤头,“不穿裤子睡觉没有安全感。”
    尹煦很谨慎地瞥了他一眼,突然忍不住大笑着倒在床上,“放心,就是睡觉,你对我说可以之前我都不和你做,你男人就是这么帅这么有原则,过来吧。”
    于是魏思远也躺下来了,尹煦安安静静地看了他三十秒,他很固执地别开了脸,尹煦再看他三十秒,他垂了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脖子,尹煦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他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咬了咬嘴唇,在被子底下自己把裤子踢掉了,用膝盖撞了撞尹煦的腿,“烦死你了。”
    “我怎么觉得你心里其实也很喜欢呢,离我近一点不好吗?”尹煦揶揄地看着他笑,只勾着一边唇角,透着一丝慵懒的邪气,把腿往魏思远紧致修长匀称的腿上贴,“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抱你了吗?”
    魏思远体温偏凉,以前冬天自己睡觉就经常会在夜里被冷醒,所以衣服裤子刚脱下来就打了个喷嚏,现在被尹煦肌肤相贴地搂着又用被子严严实实地盖着,蓦然感觉到份外的踏实和温暖。
    “那又怎么样,早就无所谓了。你以前从来不抱我睡,”魏思远回想了一下,很确定地加重语气,“一次都没有。”
    “唔,小宝宝开始记仇了,快点把你的小本子翻出来给我看看,看我还能怎么对你更好。”尹煦看着魏思远,近得看得见他脸上的绒毛,恍惚之间有种晕乎乎的旖旎醉意,“我那时候自控力没现在那么好,你以前又喜欢动不动就粘过来撩我,我要是抱着你就想脱你的衣服想闻你的味道在你身上咬来咬去我不就暴露了吗?”
    魏思远悄悄把手放在了尹煦的腹肌上爽了两把,笑了起来,“暴露你的本体其实是只大狗狗吗?”
    “你看我刚说什么了,你这只假装纯良的小色狼。”尹煦在他的唇上黏黏糊糊地落了一个亲吻,忽然转了话题问道,“紧张吗?这个星期六就要公演了,以后就无论是继续深造还是登台,都是以正式指挥家的身份了。”
    “不紧张,我每次站在指挥席上心里都觉得很定,因为在那里除了音乐任何多余的事情都不用去考虑。但是我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去年看《下妻物语》的时候看到一句话,‘人在面临巨大的幸福时,会变得十分胆怯,抓住幸福其实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气’,我想就是这样吧。”
    尹煦渐渐觉得眼皮沉重了,闭上眼睛用脸去蹭蹭魏思远,呢喃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抓住幸福其实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气……我把我的勇气都给你,别害怕,去抓住吧。”
    星期六的上午,两个人一起提前到达了演出场地做准备,尹煦和往常的演出一样穿的是量身定制的西装配白色衬衫黑色领结,而魏思远作为乐团指挥则更加隆重一些,穿了一套纯黑色的燕尾礼服,开衩的后衣片长至膝处显得整个人格外修长,剪裁挺阔利落的短前襟把人衬得肩宽腰细,白衬衫外有笔挺的硬衬和白色领结,烘托出一种高贵而庄重的帅气优雅。
    在后台的化妆室,到处是不断在舞台和后台往返走动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魏思远神采奕奕地坐在镜子前面,淡定的脸色并不能掩饰他眼中流溢的兴奋。
    尹煦特地把自己演出的时候用的发蜡带过来了,一边低声和魏思远交谈一边用手搓了点发蜡将他额前的碎发往后梳,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又将后脑勺的短发抓出自然而有层次的凌乱感。
    于是魏思远平日那种青涩的少年感在此时完全被一种成熟的气势压制住了,尹煦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疾走,甚至不敢想象待会儿魏思远站上舞台以后会呈现出怎样的场面。
    尹煦的出场次序在魏思远之前,所以两个人在音乐会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都不会再有时间见面了,可是魏思远非常渴望尹煦能亲眼见证这一次演出,所以忍不住回过头问,“等一下你下台了之后,会在后台看着我吗?”
    “我买票了,我在台下看着你,以观众的身份看你。”
    尹煦在人来人往的后台里,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仿佛已经站在了世界的中央,他郑重地握起魏思远的手,俯身颔首虔诚地吻在手背上。
    “魏思远,你站在这个地方,为的是你所热爱的音乐,无论有没有举世瞩目,无论能不能功成名就,无论有没有我的出现,都不会改变你对它的热爱。所以不用在意我在哪里,不管身在何处我都一定会注视着你,把你视作我这一生最大的荣耀。”
    就在这一瞬间,时光静匿了,魏思远脑海中所有杂念都消失了,现实与精神的世界仿佛骤然出现了颠倒,繁扰的现实世界成为了虚无沉寂,孤立的精神世界却恍如浩瀚星海般广袤无垠。
    下午两点整,星期六音乐会正式开始,尹煦和林菲恩的小提琴钢琴协奏之后是音乐会的中场休息时间,交响乐团的全部乐手都已经上台就座开始检查自己的乐器,第一小提琴的首席起身校正音准以后,全场顿时肃静了,主持人上台报幕,观众开始鼓掌欢迎指挥出场。
    魏思远从后台迎着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和欢呼站上指挥席,打开他放在谱架上的指挥总谱,视线缓缓地落在被他写满了注释的页面上,每一个小节每一个音符都早已被他熟记在心里了。
    在全场的屏息凝视之中,他抬起头,右手握着指挥棒,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从左往右地扫视每一位乐手,停在小提琴首席那里,微微点头示意,最后正视着前方,嘴角上扬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指挥棒划下的同时,欢快激昂的旋律以最直接的力度和速度发生了碰撞,漂亮的第一主题从静默之中闯出来,势不可挡地一路闯入观众的心里。
    在魏思远的掌控之中,每一个细微的音符都被精准地把握住了最美妙的表达方式,仿佛得到了严密的计算,被换算成突破了语言界限能被解读的诗篇。
    高音明亮,低音沉稳,渐强渐弱,突强突弱,有扣人心弦的悬念,也有气势澎湃的抒情。
    第八交响曲在贝多芬所广为流传的九部交响曲里并不是最有名的一部,甚至被人误读为创作的低谷,然而魏思远却感受得到它的无主题恰好就代表了它绝无仅有的个性。
    在这个篇章里,贝多芬为人所熟知的命运动机,歇斯底里,悲壮的英雄元素,这一切可以被人推敲的常规都被撇弃了,贯穿于乐章之间的是不可推测却又不失严格控制的惊喜。
    人们可以在交融的乐韵之中感受他充满自信的微笑,体会他在音乐篇章里自由自在地制造出乎意料的喜剧效果,在朝气蓬勃的快板之中小提琴和低音提琴仿佛在对话。
    魏思远的感情也随着韵律的情绪渲染在发生变化,尽管他始终背对着观众,可是在他挥动指挥棒的转瞬之间,震荡的空气里产生了不可比拟的化学反应,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表情都引领着乐手,由他们的奏乐传达给身后的观众。
    音乐厅的光线在他的上方洒落,把他清澈而深邃的眼眸映得明亮,那一抹微笑依旧凝在唇边,收放自如的手势稳定地兼顾着各个分部并控制着总体节奏。
    他似乎向在场的所有人揭开了这位在世人印象中严肃傲然而尖锐深刻的音乐家的另一面,不是什么与命运抗争,不是什么恢弘的历史主题,是最原本的对于音乐的自由和热爱。
    自由和热爱是一种最纯粹的生命力量,是不管一个人所处的境遇是孤独,潦倒,坎坷,还是病痛,都不会因此有所减退的追求。
    无论付出能不能开花结果,你都愿意为此奋不顾身地努力,但求无憾。
    原来这就是抓住幸福的勇气。
    随着魏思远最后习惯性的那个收住的动作,末乐章直截了当地结束了,观众席一片尖声呼喊和雷动的掌声,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从座位上起立致意,此起彼伏地朝着舞台大喊“Bravo!”
    尹煦坐在观众席里,看着魏思远比以往任何一次指挥都要成熟沉稳的表现,不知不觉地眼眶湿润,被这种震撼人心的突破自我的力量所深深折服。
    坐在他隔壁的柳怡悄悄地看了他一眼,窥见他眼角的泪光,有点诧异地问,“……尹煦,你怎么了?”
    尹煦仰望着舞台上的人,视线无法从他的背影移开,激动得喉咙紧涩,“我好像突然发觉,他在音乐这条道路上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了,不再需要我了。”
    柳怡还以为他怎么了,悄然松了一口气,安慰他道,“那你也别太难过了。”
    “不是,不是难过。”尹煦和柳怡随着全场一同起立鼓掌,神情温柔地感叹,“我太高兴了。”
    “说真的,魏思远比我所能想象到的厉害太多了,之前看他说话都不太大声的样子,完全预料不到他蕴藏着这么强大的力量。”柳怡若有所思地道,“我现在总算彻底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找到他不可了,他根本就是一只混进了鸭宝宝里的小天鹅。”
    任何来自于他人的奚落和排挤都无法阻挡他向往广大的世界,任何对自我的怀疑和否定都不足以让他放弃飞向天空的理想。
    那个丹麦的童话故事里面也这样写过,“只要你曾经在一只天鹅蛋里待过,就算你是生在养鸭场里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从来没有轻视过你,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张开翅膀无拘无束地飞翔,知道你会在漫布繁星的夜空里成为最耀眼的光,我只是不知道原来你能比我所期待的还要美好那么多。
    尹煦勾起唇角笑了,“他本来就是天鹅,我只配做他降落的湖泊。”
    魏思远在音乐停止的一瞬间仿佛重新回到现实世界,沉稳有力的心跳在心脏处咚咚地复活了,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部的轮廓滴落到鬓边,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着,如释重负般地闭上了眼睛感受身后的欢呼。
    他做手势示意乐手起立,转身向观众席鞠躬,接过了主办方的花束以后,还站在指挥席上,视线在乌压压的观众席里寻找尹煦,终于他们彼此的目光隔着一段距离在空中交汇。
    魏思远停顿了一秒钟,向着尹煦绽开了笑脸,眼里也蓦然氤氲了泪水,在灯下宛若星辰,我也终于可以站在这个角度看你了。
   
    第40章 第40章
   
    星期六午后音乐会圆满结束,魏思远从指挥席下来,和小提琴首席还有乐团的音乐总监握手致谢,然后从舞台侧面回到后台,观众席的掌声在他离开以后久久未能平息,于是他按照惯例地又从后台回到舞台上再次深深地鞠躬对观众的厚爱致以感谢。
    后台的休息室拥挤着很多准备收拾离开的乐手和音乐厅后勤工作人员,很多人上前来对他握手祝贺,还有音乐杂志的记者来给音乐总监做专访,看见返场谢幕回来的魏思远,礼貌地询问能不能采访几句。
    魏思远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想找尹煦,但是连半个熟悉的人影都没有看见,他又有点局促地看了看音乐总监,对方和蔼地笑着点头让他简单说几句,于是他只好独自应付这种从没经历过的场面。
    “魏思远先生,作为一个新人指挥的首次演出,你今天的表现可以说真的是非常令人印象深刻,请问你对自己这次的指挥首演表现满意度如何,自己可以评价一下吗?”
    魏思远抿着嘴唇点点头,场面话说得谦逊又不失礼节,“这是我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次,而且整个过程都是非常好的体验,我很荣幸能得到主办方的邀请参与这次演出,因为和我一起合作的整个交响乐团的水平很高,我在排练的过程中也学习了很多东西,对我自己的指挥技巧也有很大的提升。”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有没有打算就此出道加入乐团成为职业指挥或者组建自己的乐团?”
    魏思远沉思数秒,“目前还没有这样的想法,我打算留在学校继续往专业方面深造,还想参加一些国际性的比赛积累经验,有水平相当的对手做参照是很重要的。”他说着自己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不过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能和纽约爱乐乐团合作,我也很乐意再来这里给大家展示我的学习成果。”
    “很冷静清晰的规划呢,很期待你以后的表现。” 记者转向音乐总监,“不难发现亚裔的音乐家在古典乐团的活跃度比起过去的几十年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但是作为指挥的话比例还是比较小,这是你提拔魏思远先生作为这次音乐会客席指挥的原因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