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点点头。
可惜我没办法知道他要告诉我什么了。
玉帝把我叫回去，说嫦娥姑娘快疯了。
我匆忙写了封信向卫澜表达歉意，连夜回了天庭。
临走前，我可没有忘记把书和画册带上。
☆、天上的事3
15.月老
刚回到天庭，月老就急躁躁地让我抓紧到凡间去，我不解。
“你还要不要你的姻缘了！”他大吼。
要啊，我怎么不要。
“那就快点回去！”
可我的姻缘不是还有十几年吗？
“那是对凡间！对你来说不过十几天的事！”
月老说我朽木不可雕，早晚自食恶果，我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幸好玉帝扯着嗓子呼叫我去救命，我匆匆前往主宫殿。
16.嫦娥姑娘
嫦娥姑娘正对着鼻青脸肿的玉帝嘤嘤嘤，似乎这乱七八糟的场景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嫦娥姑娘太暴力，这样不好，不好。
我把在凡间买的小礼物和书本送给嫦娥姑娘，她一开始很不情愿接受，因为她在生气我又没告诉她我要下凡，不过看到那些书册之后，我能感觉到嫦娥姑娘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下次你要是去凡间必须提前通知我！”嫦娥姑娘霸道夺过书册，指着我的鼻子，“这两次原谅你，因为这都是这个老家伙的错。”
……所以我为什么要让你原谅啊。
但她只是抱着东西傲娇地走了，留下的玉帝又哭了。
我很伤脑筋。
17.金花娘娘
我把给金花娘娘的礼物送给她，她高兴地快要飙出眼泪，激动地说以后要给我送个最乖巧懂事聪明帅气的儿子。
我问金花娘娘天庭发生了什么事，她叹口气。
嫦娥姑娘有个爱好。
嗯，就是喜欢看些龙阳类型的小说与画册。
但天庭的仙人大都死板，无法理解嫦娥姑娘，只有金花娘娘能和她聊到一起去。
有了金花娘娘的支持，嫦娥姑娘开始了她的创作生涯，着笔龙阳之癖，笔下人物……以我为原型。
但这不足以满足嫦娥姑娘的饥渴。她盼望着能到凡间找素材。
当她知道我第一次下凡的时候非常生气，但因为是玉帝一时兴起，也无可奈何。
等到我第二次下凡，嫦娥姑娘把玉帝骂的狗血喷头，玉帝哭着说那以后都不让我下凡了，嫦娥姑娘没忍住，动了手。
“真是可怜啊，被折磨成那副样子。”金花娘娘抚摸着书册，“我看了都心疼。”
“玉帝是很可怜。”我赞同。
“我说的是嫦娥。”
“……”
“哦，对了。”金花娘娘拿出一沓稿子，“嫦娥姑娘的原作，有兴趣拿回去看看。”
18.小说
我花了几天把这稿子读完，不得不说嫦娥姑娘的文笔真是不错。
在这篇小说的世界里，我是个淡泊名利的武林高手，收养了一个孤儿，然后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中间穿插着武林风雨，旧友与孤儿对我的争风吃醋，以及我受伤濒死时这个孤儿的蜕变。
虽然是两个男子，别扭之余还是蛮喜欢的。
我有点想念卫澜了。如果能和他生活在一起，那大概会很幸福吧。
我低头仔细地整理书稿的页脚。
19.
我又要下凡了。
我自己要求的。
月老对我还是没好气，嫦娥姑娘仔细托付我给她买的纪念品，金花娘娘说嫦娥姑娘要的什么给她也带一份，玉帝……玉帝被嫦娥姑娘绑了起来丢在一边。
我向他们告别，他们朝我挥手。
玉帝吐出嘴里的一团布条放声大哭喊着舍不得我，嫦娥姑娘一脚把他踹了很远。
我笑了笑。
卫澜，我来找你了。
☆、凡间的事与人间的事
20.卫澜
我在卫府等了小半个月，卫澜回来了。
我对他微笑，他也向我微笑，但是我感觉得到那笑容中的疏离。
嗯，他让我独自在卫府等他半个月，这和他之前对我的热情的对比我感觉得出。
也是了，对我来说，我们离别仅仅几天，对他来说，是几年。
我得好好补偿他以表歉意。
每天和他一起练武，一起进餐，一起练字，一起逛街。
练武时他让仆人人清场，吃饭时他没吃几口就走，练字时的书房门是锁的，逛街时我被讹了很多钱他也一声不吭。
我给他买的礼物也被他丢在一边，就像我一样。
我捡起角落里的玉童章，底座是我自己刻的他的名字。
卫澜过来了。我把玉童章摆回原位。
“怎么放在这里了？”他说。
我刚想回答是你自己放的，就听他接着道：“快扔了，看着就碍眼。”
后面的仆人应了一声，上前拿过玉童章退了出去。
我想说点什么，但又没什么可说的。
“卫澜……对不起。”我想了半天只能道歉。
“以后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书房！”他说。
“书公子，请。”仆人请我出去。
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可我今天依然喝了卫澜派人给我送的牛奶，我知道他还是很在乎我的。
虽然牛奶里被他放了毒。
21.离开
卫澜要走了。
没有人知道他要出去多久，也没有人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我下定决心，无论他去哪里，我都跟着他。
“我习惯一个人。”他冷冷道。
胡说！你明明……你明明几年前还和我一起呢……
可我不在的这几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习惯了。
他走了。
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他在，我何必来凡间。
我追了上去。
22.毒·药
我不敢和他靠近，远远地，隔着一天的脚程。我寻着他的气息走他走过的路，闻他闻过的花，坐他坐过的树枝，听他听过的街头吆喝。
他最终来到了一处府邸。那是他自己的私人住所。
他一天不出，我就在府外等一天。
我问过土地公公，那牛奶里的毒是什么，他说，那是慢性□□，习武之人长期服用，武功全废。
算来，也是最近几天，我的武功就要“废”了。
23.洗澡
我难以压抑那痛苦的呻·吟，衣服被我拉扯得皱巴巴，薄汗满身，表情痛苦，最后歪倒在地。
没多久，府门打开，卫澜走了出来。他小心抱起我，抹去我鼻尖汗珠，把我带入府中。
我被他脱光了衣服，虽然很别扭，但我现在要演一个晕倒的人，也不敢动作。我的身体浸入温暖的水中，然后窸窸窣窣卫澜在脱衣服，也踏了进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卫澜一起洗澡啊，明明之前我每次邀约他都受惊一般拒绝。
他抚摸我的身体，很舒服。
他在亲吻我的脖子，前胸。一开始痒痒的，然后很疼，估计都红了。
当他的手指探入下面时，我还是发出了声。
太奇怪了，快出去。
“对不起……弄疼你了……”他一边道歉一边亲吻我的嘴唇。
不，不仅仅是亲嘴唇而已，他把舌头伸了进来。
我在享受这亲昵的举动时，他在底下又探入一根手指。
这下，是真疼了。
24.演戏
我极力扮演好一个武林大侠发现自己失去武功的震惊以及被侵犯的羞耻，破碎的语言涌出：“住……住手……”
“呵。”卫澜低笑，“明明你也很开心，对吧。”
我确实很开心。
但是不太习惯这种亲密的方法。
我要表现出我的羞愤与拒绝，在他为我清洗时要装作非常困倦劳累的样子，同时象征性的软绵绵地推一下他的胳膊，用比较文雅的词骂他几下，不能让真实感情暴露。
我好辛苦。
25.暴露
卫澜把我的身子弄的青青紫紫，但绝对没有玉帝惨，起码脸上是没有痕迹的。
他把我的手脚腕绑住了，让我只能整天躺在床上。
好无聊。
我只好来为我接下来的戏路打腹稿。
不能用力，不能见到他就一副开心的样子，不能对他的侵犯很接受，必须保持反抗，反抗，再反抗，但是又抗不过的那种感觉。
然后呢……再一点一点发现好像习惯有他在身边的那种纠结心态，逐步敞开心扉，最后幸福生活。
这种囚禁的生活没有几天，我还没来得及表演我的感情上的升华，要开始不那么激烈反抗卫澜的侵犯了，他失神地闯进来，跪地忏悔。
“对不起……仙君……对不起……我犯了逆天大罪……要杀要剐随仙君您处置！”
是谁通风报信？
我不怎么高兴地让绳子解开，穿上衣服。
26.告白
我当然舍不得让卫澜怎么样，但是我把透露情报的土地公公的胡子给烧掉一撮，看他心疼地直跳脚，我很满意。
这几天卫澜对我都是小心翼翼的，就差把我供起来了。
我还是怀念和他一起纵情游历山河的那段时光。
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卫澜，我需要告诉你的是，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我看着他的眼睛，“生活，你懂吗？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普通人看待，而不是什么仙人。”
他好像很感动。
“可是，书华……”他说，“你是仙，我是人。仙有仙的生活，人有人的生活，这不一样……”
“大不了你也成仙好了。”我向太上老君讨几颗仙丹就好。
卫澜摇摇头：“我是凡人，虽然向往羽化成仙，但我在凡间有牵挂。而且我喜欢这自由自在的生活，喜欢每天为以后着想的努力。我有七情六欲，我有爱与恨，我……我爱……”
我没听他说，立即回了天庭。
天上的事
27.仙骨
玉帝说我的仙骨是生与俱来的，想脱离可不好办。
月老想揍我却又下不了手。
嫦娥姑娘欲言又止。
金花娘娘悄悄抹掉眼泪。
我吃了老君的药，但还是很疼，强忍着挨到仙骨彻底离身。
我昏了过去。
凡间的事
28.结尾
卫澜两次向我告白但都没成功的经历时不时还会被说出来，惹得大家对我一阵哄笑。
金花娘娘确实送给我们一个一个儿子，至于是否乖巧懂事聪明帅气暂且还不知道，不过相较于儿子，我更喜欢金花娘娘送我们的女儿，我已经连她及笄的发饰都准备好了。
红叶飞花，绿水人家。
我和卫澜在一起。
我以前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现在和卫澜在一起就是我的一辈子。
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人们要及时行乐，现在是因为我要和卫澜一起游遍天下。
我爱卫澜。
就像他现在在我耳边的呢喃。
“我爱你。”
……忽略他正在解我衣服的手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反攻……ˉ﹃ˉ
☆、番外：如果那天我没有走
他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摇了摇头。
“明天，”他坚定地说，“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点点头。
今天卫澜起得很早，在屋子里一阵鼓捣才走出门，轻手轻脚来到我屋门前，道：“书华，你醒了吗？”
卫澜一向以气辨人，我想逗逗他，便把呼吸调整成睡觉的频率，故意没有回应。
他在门外似是踌躇了一会儿，决定推开门。
门声吱呀，我趁机施了个法，移到他身后想吓他一下。
然而卫澜警觉性极高，感觉到背后动静，立即回首瞪眸，伴着剑出剑鞘之声，厉呵：“谁？！”
我眨眨眼，看他手持一柄短剑直点我咽喉。
卫澜看清是我，手忙脚乱收回剑：“啊，书、书华……你刚才不应该是……”他朝屋里看去。
我歪歪嘴道：“骗人的小把戏。”一语双关。
“好厉害……那你以后能不能教我？”他轻拽我衣袖一角，眼中殷切。
我用手指点点他的额头：“等你长大。”
卫澜好像有点不高兴：“我今天就已经……已经长大了！”说完就低头紧紧抿嘴。
没等我发问，他猛地抬头，笑盈盈：“走，书华，我们去吃饭，等会儿有的忙呢。”
除非必要，我和卫澜一向在独院里仅二人就餐，今天却是一大家子集了满满一厅，说说笑笑。卫澜一进门，更是吵闹着围上去一圈小屁孩缠着他讨糖吃。
听他们的聊天，原来今天卫澜及冠。
他很不高兴地告诉我午膳不能和我一起吃了，但晚上他会想办法脱身的。
正好，我能借着这段空闲去给他挑个礼物。
卫澜好歹是个小王爷，小王爷成年，京城里也是热闹了些，更何况卫澜闯荡江湖的事迹也是在街坊之间如同野史般广为流传。
我胡乱逛着，七扭八拐闯进个小巷，尽头一家老字号工匠坊。我想了想，要不就给卫澜刻座印章好了。
我向工匠先生请教方法，他当我是学着玩，教的都是皮毛，只等我摸出一两银子才认真起来。
领悟了八·九分，我掏出一块玉帝玩腻送我的玉石，回想第一次见卫澜的时候，依他那时青涩的眉眼刻了个玉童。
一寸见方，工匠先生双眼直愣愣，叹这是无价之宝。
我在底下认真用小篆刻上“卫澜之印”。
果然，还是亲手做的东西更有成就感。
茶楼。
我把这印章送给卫澜，他高兴地抱住我，嘴里不停念叨着他以后都要用这个章署名。
卫澜说他爹给他取字号为正清，说是希望他以后行走江湖时 为人端正处事清明。
我说这个表字很好，卫澜像是有点犹豫地沉默了一下，启唇：“那……书华以后就称呼我的字好了。”
我便轻声道：“正清。”
他又开心又担忧的眼神被我瞧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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