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翻了翻白眼:“是你要我立刻马上的,这个时间了你要我到哪儿给你整正餐去?”
Benson汗颜,抓过一袋饼干疯狂一拆就开始吃。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扔给桓熙:“17层的试衣间里有的是拍摄用的模特服装,你去瞅瞅然后换一件。”
桓熙接住钥匙表情怪异道:“这样不太好吧……”
“公司的模特没有病,你放心。”
桓熙汗颜:“我说的不好指的不是这个--”
Benson挑眉:“你是怕男模的衣服你身材挑不起来?”
“……”
桓熙打算不继续跟这货废话,他磨磨唧唧的收好钥匙打算向门口踱步,却在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下。他默默的侧过头轻声问道:“他吃东西了没?”
Benson道:“哪个他啊?”桓熙回过身眯起眼睛看着他。
Benson立刻了然:“哦,老板啊,他加班从来不吃东西的。”
桓熙哦了一声,拎着煎饼袋子出门,却忍不住向樊夜办公室的方向望去。
屋内的灯光十分明亮,桓熙隐约能想象里面的人正专心工作。
内心像是烦乱的绳结在纠缠,桓熙挣扎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悄悄溜进了樊夜的办公室。
他原本的打算只是想看那人一眼。
依旧是之前白净的装潢设计,弧形办公桌上摆放着鲜艳娇嫩的白玫瑰,室内角落里随处可见雪色花朵盛开在雅致的水晶花瓶里。屋子里静的仿佛能听见喘息的声音,内室的门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他大胆的从门缝往里看,暖色的灯光舒适的长沙发,墙壁上超大的液晶屏幕上显示着《战王令》各个演员的定妆照,水晶桌面的茶几上两台电脑显示着不同的东西。整个室内依旧空无一人,只有里侧的浴室隐隐传来水的声音。
“把资料放在茶几上就行。”似乎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樊夜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桓熙吓得一哆嗦,忙退到门边。想了想,又大胆地上前几步,将手中剩下的煎饼放到茶几的电脑旁边摆好,然后才退出房间。哪知刚走到门边,浴室里又传来樊夜极富有磁性的声音。
“副本应该快打印完了,你去检查一下页码顺序,顺序不对的话再重新排一遍。”
桓熙原本想默默退出去,但恰巧发现办公室门口摆放着一部微型打印机,打印机出纸端趟着厚厚一叠打印好的副本。
这根本不是他的工作好吧?
可是要是假装没听见没看见,Benson又不知情的话,樊夜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来过这里。
桓熙硬着头皮捻开副本第一页开始认真检查,没一会儿他就听到樊夜从浴室里出来的动静。桓熙立刻背过身怕被看见正脸,此时的他心跳迅速揪紧,每一个毛孔都处于紧张状态,全身心戒备的关注着房间内的动静。
樊夜似乎倒了杯水喝,似乎又在室内走了几圈,然后就没了动静。桓熙越发的紧张,这时裤子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桓熙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息:谢谢你的煎饼,明天有一场我的歌友会的彩排,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加在了彩排嘉宾的名单中,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看一看。桓熙将手机装了回去,实际上刚刚紧张的连短信上说了什么他也没仔细看。他感觉身后强大的气场太熬人了,紧张之余他干脆扔下副本拔腿就走,管他会不会被樊夜知道,也总比当场被抓住的要好!
樊夜坐到沙发上擦着湿润的头发,突然发现电脑旁边放着一只塑料袋。他用食指挑开袋子的系口,里面黑黄黑黄的东西让他不禁皱起眉头,他捻起一块拿到鼻尖前闻了闻,蟹黄的香味竟然轻易的勾起了他的食欲。然后居然鬼使神差的放进了嘴里。樊夜的长眉皱得更深了,他突然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穿着雪白的浴袍走到外部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玻璃门微微晃动着,明显刚刚有人进出过。最令樊夜诧异的是地上的水渍,脏兮兮的从外走进来又走出去。他盯着地上的水渍,眉头皱得更紧。
接下来的日子,桓熙恨不得自己是会□□术的忍者。
他叹口气,为了节省出去见信和云的时间,工作方面是各种掺水。出错必然是难免的事,他按照Benson短信上的要求直接打电话跟商家和机场联系,并没有时间去做现场确认,以至于有一辆车子和一班飞机的航班被弄错。
不过还好所有错误都会被及时发现并且解决。接下来的几天都是相同的状态。桓熙继续出席着信和云也会出席的场合或者通告,无论是什么,桓熙都会通过一切手段得到时间和地点。信和云也发现这个叫桓熙的可爱男孩次次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在台下为自己加油打气,一直坚持不懈着。
但是却再也没有一次亲自站到自己面前和自己说句话,再也没有。
然后他渐渐的发现桓熙虽然依旧次次都会来支持自己,但是他有时会用另一种眼神看自己。那是一种淡淡的幽怨,那种眼神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伤与痛,并且越发的悲凉。
信和云不知不觉中有些担忧起了桓熙。
桓熙觉得最近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除了他的新工作。他经常会被要求去某个片场送道具,或者给某位导演送重要文件签字,联系某个演员等等。工作会经常跑片场跑通告,只不过全部都是别人的通告。唯一欣慰的就是他能在等待期间看看拍摄现场,看看别人的演技总结自己的心得。
有时他甚至能见到樊天王本人,只不过都是在远远观望着。桓熙明白樊夜讨厌自己讨厌的要死,而且自己也对他也是讨厌大于好感。
但是,有些时候某些事情总是能让他抛开一切厌恶,对樊夜升起一种崇拜感。这种崇拜无关他们两人的恩怨,一如他以往死心塌地的崇拜着他一样。
就像现在,《战王令》的拍摄现场。帝国娱乐花费巨资打造的群国争霸的史诗大剧的第一幕,将由樊夜客串整部剧的重要人物——三百年前与古墓一起消失的战王。
剧本的时间轴定位于一千多年前的群国争霸的架空历史,三百年前的俪川古墓是旌国的象征,亦是旌国最大的财富。作为最为富强的群国之首的旌国强盛的同时亦是其他国家虎视眈眈觊觎许久的目标,偏偏旌国又出现了一代昏君。昏君荒淫无度听信谗言,繁盛富强的旌国终于一步步走向灭亡。而战王则是一种象征,是世世代代誓死守卫着俪川古墓的将军的统称。俪川古墓作为旌国最大的财富亦是旌国人民最后的精神支柱,哪怕国破家亡,战王也要死守住这片土地。这是一个战士的忠诚,一个战士的信念。
樊夜拥有得天独厚的一张完美的脸,帅气的盔甲和锋锐的武器更加增添了他身上让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即使化妆师化的妆尽可能的削弱了樊夜的脸的过分美丽,也依旧阻挡不了他天生吸引人的魅人气质。
剧本一开场便是紧张激烈的打戏,拍摄现场是剧组投入重金专门打造的古墓,工作人员力求最大程度的还原出一个“沙漠中的古墓”的逼真场景。
当然,打戏的拍摄难度也是非常大的,樊夜和其他几名群众演员穿着沉重的铠甲,尤其是樊夜的那一套金缕甲,重达几十斤。他被威亚一次次吊入空中,每一次挥刀每一次旋身每一次落地,都像是活生生的霸气威武的战王之王,动作都标准到位得令人佩服。但是吊威亚的痛苦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知道,穿了铠甲的演员并不比不穿铠甲的演员轻松到哪去。然而拍了整整一上午,樊夜的眉皱都没皱一下,零NG零出错的拍完古墓中的激烈打戏。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战士们寡不敌众,敌国将军率领着将士们杀入了古墓的核心墓,墓中只剩下穿着浴血铠甲的战王一人。他坐在古墓古老的盘龙金椅上,发丝略微凌乱却不显狼狈。白皙的右脸颊上多出了一条细细的伤口,那是浴血奋战留下的印记。厉精沉着的眼神直视着一个个冲进来的敌国士兵,临危不惧不慌不乱,像一个真正的战士,真正的将军。
就连敌国将军都为战王的精神所敬服,就在他劝战王投降之时,突然激烈的地动山摇,然后迅速恢复平静,当然地动山摇的效果最终要由电脑特效制作。沙壁断裂黄沙松落,神算子的预言成真,古墓三次崩动过后会沉入地底,敌国将士们吓得落荒而逃。将军却发现战王丝毫不动脚步,而是怀念似的用布满伤痕的手轻轻抚摸着龙椅。
敌国将军不禁问道:“旌国大势已去,将军何苦死守古墓,置自己于绝境?
第30章 演技精湛
战王的指腹游走在那凝聚了千年光华的古老座椅上,眼神中的不舍,不甘凝结着纠缠着,万种心情复杂过后,剩下的是再无可畏的沉静淡漠。
这一瞬,战王仿佛卸去了所有防备,疲倦得仿佛苍老了许多。明明是不到三十岁的容颜,却让人有种早已历经过人世浮华的沧桑,仿佛能体会到他身上那经过残酷磨练过后真正的怠倦与疲惫。不过也只有一瞬,便又回复了震慑人心的气势。可正是那一瞬足以揪住观众的心,体会到战王复杂疲惫的心理。
开口之间,战王的声音低沉沙哑如摩擦的重金属般充满磁性,明明是沉着有力的回应,却让观众不由感到一丝悲凉,战王轻缓如吟道:“我自幼便发誓要守护这古墓,墓在我在,墓亡我亡……”随后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将军,双目坚定如炬,抬眼间依旧是那驰骋沙场英勇无敌的战王之王:“我大旌国,永远都是这天下霸主,有朝一日旌国必会重振复兴。”话音一落,古墓第二次下沉,地动天惊之势却丝毫不令战王畏惧。他眼神坚定,那是作为一名将士固有的忠肝义胆,是誓死捍卫俪川古墓的承诺和决心。哪怕全军覆没只剩他一人也会坚持到底,哪怕是死也会选择与古墓一同下沉消失。这绝非视死如归,而是本就应如此。他的气势足以令人忽略掉他绝美的容貌,而更为他的精神所动容。
明明是很简单的几个镜头和台词,却能让樊夜准确的抓住所有的关键点再恰到好处不着痕迹的释放出来,角色被塑造的自然且丰满。顿时一代战王鲜活的出现在人们眼前,心中的敬佩之意油然而生,甚至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桓熙突然觉得一个相貌出众的演员的演技如果能做到让人关注的并非是他出众的容貌,他优越的资质,而是他塑造的人物的灵魂,那或许才是真正的好演技。
樊夜,从他开口的那一刻起,演技就有能让周漕人一同陷进去的能力。
饰演敌国将军的男演员有片刻的恍惚,仿佛他穿梭了时空,眼前站着的真的是血染盔甲骁勇善战的将军。就是这一下恍惚,令他忘记了接台词。即使摄像师将摄像机镜头对准了男演员,男演员也明显有些脱离状态,开口第一句台词和表情就不够到位。
“Cut!”导演一喊停,先是谄笑着恭维了樊天王的演技几句。而后男演员迎来的免不了是一通责骂,很快变会迎来再一次拍摄。
“Action!”导演一声令下,原本冷着一张脸的樊夜瞬间进入状态。这也正是桓熙等人佩服与崇拜的原因之一,无论在任何环境任何难度的角色下樊天王都可以迅速进入角色带动剧情。即使NG十几次也依旧如此,次次都是一样精湛的演技,令在场人员赞不绝口。
“ 我大旌国,永远都是这天下霸主,有朝一日旌国必会重振复兴。 ”樊夜的眼神凌利如炬,紧紧注视着男演员的双眼。而男演员这次则是顺利背出了台词,但状态明显大不如前。
男演员自己本身也很着急,他不是不想演好这场戏,而是樊天王气场太足,这便是“压戏”。新人往往会因经验不足而契和不上演技老道的老戏骨的戏路,信心渐失,从而被老戏骨百分百的状态压制住,被老戏骨的演技所制约影响。
最令男演员感到无措的是,每每开拍,与樊夜的眼神对视时他都会产生极大的压迫感。过大的心理压力令他无法好好静下心来演戏。尤其是不拍戏时樊夜淡漠的眼神射向自己时,他都会有种仿佛自己一文不值似的。
“Cut!”导演又一次喊停,这次他令全组人员中场休息。
然后开始单独训斥着男演员。
导演喊停的同时,四五个助理一同上去围到樊夜身边。这个季节却要穿着重达几斤的盔甲拍戏无非是种受罪,助理轻轻的擦拭着樊夜额边细细的汗水之后再由化妆师补妆。
而同样身披厚重的战甲的男演员则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他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走向旁边的休息椅。解开战甲衣襟,擦擦额头上的热汗,再拿出背包里的半瓶矿泉水瓶喝着。
一名小助理紧接着端来樊夜最常喝的一种现磨咖啡,她紧张的端着杯子,以至于走路时杯子里的□□她的步伐而晃到了杯子外面。
在她要端给樊夜时,突然被Benson拦住,Benson从助理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小心的将溢出的咖啡擦净,咖啡杯光洁如初,这才放小助理将咖啡送去。
哪知小助理还是出了状况,沁香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樊夜只是瞟了一眼便道:“太烫。”
小助理将咖啡杯刚凑到唇边刚想吹凉,樊夜就眸子一冷,Benson立刻面色一沉,上前一步按住小助理的胳膊。小助理不明所以,直接被Benson拉了出去。
另一个正在帮樊夜卸开盔甲好让樊夜休息休息的助理示意桓熙去拿点冰块。
桓熙走到便携式微型冰箱前刚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盒冰块,裤子里的手机就开始响了起来。
翻开手机盖,“渣男”二字在屏幕上跃动着。桓熙露出一丝冷笑,看来这么多日子的努力没有白费。
鱼儿上钩了。
信和云拿着手机站在演唱会后台操作室偌大的玻璃窗前看着正在搭建中的舞台,手机另一端传来的一直是嘟嘟的忙音。
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是因为太忙吗?
应该是最近真的太忙了,否则不会一连五天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活动现场。
信和云挂断手机,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
不过是一个粉丝而已,可能这一秒说最崇拜你,下一秒就转而迷恋其他人的善变的存在。
他只不过是对他产生了一点点兴趣而已,信和云在心底告诉自己。
他只是觉得那双明亮的眼睛,那个含笑的眼神,像极了某个人,仅此而已。
魏诗寅赶完通告后会立刻赶来信和云这里帮他一起为演唱会做准备,这是信和云涉足乐坛成功发行了几张专辑后举办的第一场演唱会。
网上预售的门票早已定光,工作人员拿去炒作的门票票价足足翻了五倍。一切进行的非常顺利,这对信和云和他来说都是相当具有意义的事。
魏诗寅走进操作室关好门,走上前去搂上信和云的脖子就是一吻。言笑晏晏道:“亲爱的,想我没?”自上次闹僵之后,实际上两人的尴尬已潜移默化中化解。毕竟两人相识多年,对对方的性子了如指掌。况且魏诗寅极度能忍,简单的交涉之后想挽回信和云的心倒不算难。
信和云吻了吻魏诗寅的唇笑道:“当然想,广告拍的累么?”
魏诗寅漂亮的脸一皱,大诉苦水道:“累死我了,一套动作换N个角度拍N遍,铁人也会被累死。还要跟宋纯那个女孩子接吻,简直恶心的我反胃。”
“接吻?”信和云挑眉一问。
魏诗寅勾唇一笑,笑得好不甜腻:“借位啦,我都跟你在一起了,怎么可能再去跟人搞暧昧。我现在连吻戏都不接,哪怕是工作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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