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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是人——莫莫酱

时间:2017-03-22 18:10:23  作者:莫莫酱

  每当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就会从心底里怨恨他母亲,然而当这一阵怨恨过去之后,他又会觉得羞愧不已——没有任何一对父母有责任和义务一定要放弃自己的生活、只为孩子活着,他的想法未免太自私。
  后来他长大了,就不再去想这些无所谓的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世间没有后悔药,而且就算是有,想必他那位醉心艺术的母亲也是不愿意吃的。
  而他也不再觉得自己算什么异类了——伊甸园里从服务生到顾客,就没几个喜欢女人的,所以他很喜欢喝着酒,在二楼看着下面,只有置身于此,他才能找到所谓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所以每次外出拍戏,对他而言都是一场灾难。
  郑秋分翘着腿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经纪人崔叔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行李从箱子里拿出来挂到柜子里去,同时忍受着这位中年男子几乎无休无止的唠叨。
  “……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就在屋里玩手机,也不出去见见人也不收拾东西,你说说你,怎么老是一玩起来就忘了正事?跟你说了出门戴墨镜戴墨镜,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得亏郑总跟出版社那边都打过招呼,不然就你这阵子出门的频率,简直是一拍一个准,天天上头条!”
  “别这么说嘛。”郑秋分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哪有那么火?上次有人面对面跟我说话都不知道我是谁呢!”
  “那是路人!路人跟迷妹能一样吗?”崔叔叹口气:“你知道你的后援会那边跟公司这边交涉了多少次想办影迷见面会了吗?我知道你想来懒得应付这些事都给你压回去了,用的理由除了你在拍戏,就是你在钻研演技,哪天被人拍到你跟男人同进同出一起泡吧那可就好看了。”崔叔说到来气的地方,把手里的衣服一摔:“对了你还没跟我说清楚,最近总是跟你在一块的那个男的是谁?”
  郑秋分随手拿起放在一边的剧本,懒懒散散的看他一眼,道:“那是我从前世追溯而来的恋人。”
  崔叔回头瞅瞅他,呵呵两声道:“别做梦了,前世都知道你什么德行了,谁还会追过来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郑秋分:“……”很好,很强大,很无法反驳。
  崔叔收拾的差不多了,满意的拍拍手,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敷个面膜什么的,早点儿睡,明天早晨我来叫你开工。”
  郑秋分点点头。
  崔叔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说道:“千万别把门从里面反锁啊,那样我叫都叫不起你来。”
  “知道了。”郑秋分摆摆手:“就算我爸活到您这么大岁数,都不一定比您更啰嗦。”
  崔叔静默片刻,道:“虽然你管我叫叔我也看起来比较老,但你不会真的不知道我今年才三十五吧?当年老郑总去的时候可是不止这个岁数啊。”
  郑秋分:“所以你是想活的比我爸少吗?”
  崔叔叹气道:“要是我手下各个艺人都像你一样,我估计完成英年早逝的目标还是挺容易的。”说完他拍拍郑秋分的肩,摇着头走了。
  郑秋分在沙发上撇撇嘴,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远去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从今天下午落地到现在已经四个小时了,杜笙箫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啊……好无聊……”他伸个懒腰哀嚎一声,从崔叔收拾好的衣帽间拎出一身睡衣来,洗澡敷面膜去了。
  敷上面膜,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剧本,打起精神来认认真真的又看了两遍明天要拍的戏,按照剧组的惯例,最难拍的戏一般都放在最前面,反正也是磨合演技嘛,索性就拿出最难的戏来,万事开头难,不管是花一上午还是一天,把这场戏磨过去,以后的就都好说了。而明天他要演那场戏,正是正道盟主循着他儿子的踪迹找到魔道教主、并将其重创的那场戏,那场戏之后魔道教主就被养子带进了深山里,而那养子再出来就是十年之后了,至于教主怎样,就没有交代了——所以这也算是郑秋分在全剧中的最后一幕戏,他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该怎么演这个问题,琢磨了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父亲、父亲!”
  一个略微带一点儿低哑的少年的声音叫着他,郑秋分不情愿的挥挥手:“谁家的小孩,走开走开。”
  “父亲,你醒醒啊父亲!”
  那声音又响起来,还夹杂了浓重的哭腔:“父亲,你不要死啊父亲,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不应该轻易相信那帮道貌岸然的人,您快醒醒吧。”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郑秋分皱皱眉,突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一身古代打扮、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魔道教主的儿子吗?”


第59章 书中鬼(3)
  少年惊喜的抱紧他:“父亲!你醒了!”
  郑秋分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他低头去看,只见一片血肉模糊,大股的鲜血正从腹部的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手指、甚至是身下的地面……
  郑秋分猛地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一摸额头,摸出了一手的汗,他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宾馆的床上,他抖着手掀开被子,看见自己正好好的穿着自己那件小鹿斑比的睡衣,没有血肉模糊也没有管他叫父亲的少年,他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看一眼床头的闹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五点多就要起床准备了,他正犹豫着到底是是睡还是干脆玩会儿手机算了这个问题之时,门突然响了一声,接着有人轻轻的叩了三下。
  郑秋分皱皱眉,三点半,谁会来敲他的门?崔叔来倒是正常,但他有自己的门卡,其他人这个点儿有点儿不合适吧?想起以往多次被强行投怀送抱的经历,他默默的选择了不出声。
  “郑哥,你睡了吗?”干净的少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郑秋分有点儿吃惊的挑挑眉——竟然是陆植?
  这小子才十六岁,就会大半夜敲男人的门了?
  不对不对,这小子应该不是gay,郑秋分摸摸下巴,想了想,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嗯……谁啊?”
  “郑哥是我,我是小植。”陆植赶紧说道:“我肚子有点儿不舒服,但我房间里的厕所坏掉了,别人我都不太熟,剧务姐姐又是女孩子,我就只好来敲你的门啦。”
  借厕所?郑秋分哭笑不得的‘嗯’了一声,使劲揉揉眼睛,拎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披上,拖拖塔塔的去给他开了门。
  门一开,穿着白色工字背心和黑色大短裤的少年便来不及多说什么,尴尬的笑了笑,便直冲着厕所而去,郑秋分摇摇头关上门,翻出一摞崔叔留下的纸杯,接了杯热水。
  一阵不便形容的声响过后,陆植扶着腰拉开了卫生间的门,一张小脸儿惨白惨白的,郑秋分递给他一杯热水,笑道:“先坐一会儿吧,我看你这样子一会儿还得进去。”
  陆植尴尬的摸摸鼻子,接过热水:“谢谢郑哥。”
  郑秋分摇摇头:“你经纪人呢?”
  “小雯姐昨天有事儿没跟过来,要今天中午才能到。”陆植喝了一口水,惨白的脸色好了一点儿。
  “这样啊。”郑秋分又问道:“助理呢?”
  陆植小大人似的叹口气:“助理姐姐好像是出去玩了,我敲她的门她不理我,我又不方便直接刷房卡进去。”
  郑秋分神情淡淡的点点头,陆植看他兴致不高的样子,有点儿尴尬喝完水挠挠脑袋:“我觉得我好像好多了,就不打扰郑哥休息了,我回去了。”
  “嗯,回去吧。”郑秋分拍拍他的肩膀:“还能再休息俩小时,好好睡觉吧,再不舒服就直接过来敲门。”
  陆植乖乖的点点头,郑秋分看见他柔软的黑色短发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旋儿,便忍不住上手揉了揉:“乖,去吧。”
  陆植笑了笑,眼睛弯起来很好看,年少的脸上干净细腻,浅色的唇上一层诱人的水光,白色的背心带子从他尚且单薄的肩膀上掉下来,露出小半个白皙的胸膛,他仰起头笑着靠近郑秋分,似乎是刚想再说些什么,郑秋分却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去吧,我也要睡了。”
  少年神情一顿,狭长而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解,但犹豫片刻之后还是顺从的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看了看郑秋分,郑秋分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小植,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陆植笑道。
  郑秋分看着他紧紧的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突然问道:“你想来我们公司吗?”
  “嗯?”陆植瞪圆了眼睛。
  郑秋分笑了笑:“你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别再半夜来了。”
  “啊……嗯。”陆植垂下头,低声应了一声,看起来有点儿垂头丧气的可怜。
  郑秋分却继续说道:“男孩子最好还是有一个同性的助理比较方便,如果不想来我们公司,也要跟你现在的公司好好说一说,毕竟你人气不低,演戏也很有天赋,踏踏实实的演下去的话,大红大紫并不难。”
  “是,我知道了。”陆植这次沉默了片刻,才郑重的应道:“谢谢郑哥的提点。”
  郑秋分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去吧,早点儿休息。”
  后来成为国际著名影星的陆天王不止一次的回忆起这个晚上,那个男人懒懒散散的站在那里,穿着卡通睡衣披着棒球服外套,短短的头发炸成鸡窝,笑的也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偏偏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坦然,又是那么的温柔,以至于后来很多次,在面临同样的选择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那个晚上,想起那个男人的话。
  而现在,十六岁的陆植只是恭恭敬敬的冲郑秋分鞠了一躬,然后打开门,却正巧和门口的一个人撞成了一团。
  “谁啊?”他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抬起头。
  撞他的那人眼神森冷:“陆植?你怎么在郑秋分这里?”
  陆植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刚要说话,屋里却传来了郑秋分诧异的声音:“杜笙箫?你怎么来了?”


第60章 书中鬼(4)
  杜笙箫没有回答郑秋分的问题,而是垂眸静静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年——哈市的冷冬腊月里,宾馆的大厅并没有暖气,这少年眉目清隽身材修长,三更半夜里穿着单薄的白背心和黑色短裤跑出来,露出来的锁骨尚且没有长出成年男人那样坚硬的样子,纤细精致,但紧贴着身子的白背心底下却已经勾勒出了形状初成的腹肌和马甲线的样子,对于那些偏爱少年的男人来说,眼前这个陆植可谓是极品。
  陆植被他沉默而肆无忌惮的眼神盯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忐忑不安而又莫名其妙的看了杜笙箫一眼:“你是谁?”接着,他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向郑秋分,郑秋分清咳一声:“这是我朋友,那个……嗯,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回去好好想想吧,一会儿别迟到。”
  陆植点点头,又扭头看了一眼面前脸色肃冷的男人,发现这人长得十分好看,而且浑身上下一股惯于上位者的气息,他心中猜想可能是圈中某个大佬,这么晚跑来找郑秋分大概是有要紧的事情,便不再多说什么,冲着他笑了笑,安静的走掉了。
  剩下屋里屋外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气氛一时间非常尴尬。
  直到一阵穿堂风从门前吹过,郑秋分忍不住抖了抖,再次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先进来,把门关上,冷。”
  杜笙箫从善如流的关门进屋,随手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挂在门后,郑秋分感觉自己今天大概是睡不成了,于是起身,翻出来的时候磨好的咖啡,问道:“喝咖啡吗?”
  “嗯”杜笙箫看着他穿的好好的睡衣,从看见陆植的照片开始就开始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上好的咖啡的醇香渐渐的在温暖的屋子里蔓延开来,他有些茫然的想道:嗯?我到底为什么连夜过来找他?
  “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你连夜过来找我?”郑秋分问道:“是酒吧有人闹事儿来吗?还是我姐姐……”
  “没有。”杜笙箫打断他:“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就是……我就是……”
  我就是什么呢?他绞尽脑汁的想道:我就是想你了?不对,郑秋分不是昨天早晨才走吗?我就是来看看你?不对,冰天雪地的有什么好看的?我就是……到底我就是来干什么呢?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察觉出自己的反常,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郑秋分:我就是看见那个陆植的照片,觉得他跟我以前长得很像,你说过喜欢我以前那个长相,所以我很害怕……!
  我害怕什么?他惊诧的问自己:我害怕……郑秋分会爱上别人吗?
  郑秋分看着明显陷入茫然的杜笙箫,有点儿想笑,又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的倒给他一杯泡好的咖啡,拿起剧本,漫不经心的琢磨起今天要拍的戏。
  这一夜的哈市大雪纷飞,从天而降的雪花无声的铺满大地,北风吹过,簌簌作响,宾馆后面的小巷子里,不知谁家养的狗在雪天里汪汪的叫了几声,引得被吵醒的街坊四邻大骂,然而所有的声音传到远在十七楼的郑秋分耳中时,都已经是远远的了,他捧着剧本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就在这满室的咖啡香气中睡了过去。
  而梦境昏沉,远远的,传来谁一声清朗的笑。
  “父亲,我今日钓了这么大的鱼回来呢。”郑秋分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少年眉目清朗,笑意吟吟,手中拎着一条还在活蹦乱跳的大鱼。
  他奇怪的皱了皱眉,心想这难道又是在做梦?这梦怎么还跟连续剧似的?
  然而不等他多想,那少年便调侃般的又笑道:“您怎么晒着太阳又睡着了?不是辰时都快过了才醒吗?”
  郑秋分尴尬的笑笑,感受了一下这个身体的状态,心说你爹都虚成这样了,能不睡吗?
  那少年说着说着看着眼前男人在阳光下依旧苍白的脸色也明白了过来,原本笑的阳光灿烂的一张脸渐渐的晦暗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言半响,那少年吸吸鼻子,努力的重新笑起来:“我去把鱼汤煮上,上回陈大夫带来的人参还剩不少,我切一些一起煮上好了,就是家里没什么调料了,可能不是很好喝,父亲这顿先将就一下,待陈大夫下回来,就又带来调料了。”
  郑秋分沉默着点点头,那少年犹豫片刻,很快便脱下身上虽然缝了几个补丁却洗的很干净的青色长衫给他披上,低声道:“父亲……都是儿子的错,我一定会努力练功,来日定要将那个厚颜无耻的老东西斩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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